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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

神乐简直不敢置信，在茨木童子心里她就是这种人，她曾经很天真的以为，就算不是爱，至少他也是喜欢她的……
她知道她的身体对妖怪来说有着很强的吸引力，也知道茨木童子是妖怪，有这本能的欲.望，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神乐闭上眼睛侯间干涩的说不出话。是她输了，心也好，身体也好，从没有能拒绝他的亲近那一刻起，她就输得一败涂地……

真笨。忍不住一声叹息，茨木童子覆上黑色的里衣，伸手将浑身发颤的女孩拥入了怀中：“如果只是为了欲.望，我绝对不会碰你。”

“人类的时间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妖怪来说转瞬即逝，”茨木童子伸手抚去神乐的眼泪，平静的开口，“结下太深的羁绊只会带来往后漫长的思念与寂寞。”

“伤口会愈合，思念不会结痂。比起死亡，不知尽头的孤独对妖怪来说更为可怕。”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类出现，在明知道一切后果的前提下，我还是想要她。”

“因为她值得。”

茨木童子埋首在神乐颈间，嗅着那让他眷恋的香气。神乐睁开眼睛，泪水怔怔的滑落，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一直有很多秘密。”

“神乐。不对，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对吗？”

神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他会知道……

“战国时代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就知道在骗我。”

“那你……”

“我为什么跟你走？”

茨木童子站起来走进浴室拿过一块干毛巾回来帮神乐擦头发：“实话是，我当时只是需要你帮我找到酒吞童子。只要你能做到这一件事，你的关于其他事情的谎言对我来说没有追究的价值，我为什么要去在意。”

“谎言在强者面前没有任何意义，你若心怀不轨，我就杀了你。”

神乐瑟缩了一下，原来那个时候她感受到的杀意是真的……

“不过，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我和挚友商量过，他和我一样不知情，其他妖怪也是。平安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回去，你是唯一的线索，所以我继续跟着你。”

茨木童子用毛巾擦了擦女孩儿脸上的泪痕，本来就是红眼睛，现在连眼眶都哭红了。看来是把这只包子欺负过头了，兔子急了也咬人。

茨木童子用舌尖顶了一下脸颊，那一巴掌还真疼，看来是气的狠了。再不摊开说，估计这孩子要恨的钻在牛角尖出不来，跟他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想着茨木童子真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换做百年前他几乎无法想象他会有一天，心平气和的坐在一个地方和一个人类的小姑娘讲道理，还得哄着她。

神乐听着茨木童子的话，被他不由自主的带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听茨木童子说他的看法，不是用嘲讽她的方式。

“我一直看着你，人类天性的弱点在你身上暴露无疑。”

“你很温柔，很善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情世故，你应该是在一个很平和的环境下长大，看到的东西不多。你的同情心永远在作祟，因为你没有吃过太大的亏。狸猫那一爪子没有让你长记性，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道理你都懂，可你心太软。正因为你的善良，所以你会愧疚，因为，你知道自己在说谎。”

“一个谎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填补，如果你够狠心你可以过得很舒坦，可你不狠不下心，所以愧疚越来越大。”

神乐呆住了，他全部都知道。神乐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几年，白发妖怪清冷的金色眼眸，茨木童子的话从来不是很多，也不在意别人或者别的妖怪的眼光，解决问题从来是最直接简单粗暴的办法。

她一直觉得是因为茨木童子本身的傲慢让他肆意妄为，现在想来大概只是因为他看得太清。

“你根本不会说谎，你连你自己都骗不过。你的愧疚让你想弥补，所以即使我对你……”说到这里茨木童子停顿了一下，脸色不大好，他一向控制力极强，尤其是对他自己。而今天他的失控就像是一巴掌嘲讽的打在了他自己脸上。

更难看的是他竟然在失控之下不顾神乐的意愿，强迫了她：“你应该生气的，可你却选择了让步，因为你心里的秘密让你觉得对我愧疚是吗？你觉得我迷恋的是你的身体，所以自暴自弃的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

神乐的心脏不可抑制的飞快的跳了起来，全部，全部说中了，怎么可能……

不过说着说着茨木童子突然觉得不对劲，为什么神乐要做到这种地步？意识到原因，茨木童子顿时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看到茨木童子的脸色神乐就知道他一定猜到了，还猜中了！于是试图辩解。

“你打定主意，要离开我。”茨木童子咬牙切齿，抓着神乐的胳膊不自觉用力了起来，简直做梦！

“不是的！我不想的！”神乐吃痛挣扎了一下，茨木童子松开了一点，却没有放开。

神乐抽回手，转而伸手抱住茨木童子有些疲惫的靠在他怀里，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就习惯了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习惯了依赖他。只有在茨木童子身边的时候她才能找到安心的感觉，可随之而来的就总有一天要离开的恐惧。

她害怕那种感觉，回过头来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所有的事物都会离她远去，包括茨木童子。最后连她自己也忘记自己。

“茨木君，你还记得止水吗？”神乐闭上眼睛，“我在山崖下面救起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曾经释放过一个不完整的幻术，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是谁，也忘记了本来的名字。后来在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知道的就只记得了神乐这个名字，所以我把它当成我的名字。”

“但是我记得一个约定，只要能找到和我一样散落到各个世界的妖怪，我就能拿回我原本的名字，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妖怪们也能回去平安京。”神乐抬头直视那双清冷的金色眼眸。

“你和我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茨木童子理解了神乐的意思，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神复杂的看着神乐，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

神乐抓住他的手默认。他说的对，她狠不下心。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可是她还是拒绝不了他。

“即便如此，你也是我的。”

有那么一瞬间，心脏跳漏了一拍。神乐看着他弯了弯唇角，从所有的顾忌和恐惧中挣扎出一个微笑。

主动双手伸出勾住了茨木童子的脖子吻了上去，神乐第一次认知到她那么喜欢他！如果是错的，那就错了吧！

茨木童子是真的有点想掐死神乐了，这个蠢丫头怎么能对他隐瞒这么多！主动投怀送抱也没用，不过算账的时间的多的是。

不过茨木童子刚想深入探讨一下，神乐又喊停了。

“你又怎么了！”

“你不能再来了！”感觉到又摸到自己身上不规矩的手，神乐简直要醉了，牲口吗！

“为什么！”茨木童子觉得神乐幺蛾子真多，明明她也很喜欢他碰她为什么还要拒绝！

“什么为什么！你都折腾我多久了……”神乐越说越小声，不好意思的别开脸轻轻咳了一声，她真的吃不消这么折腾，“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下，下次吧……”

茨木童子看了一眼窗外，正午的烈阳已经高悬在了天空上，想了想决定放过神乐。

“那我去洗澡。”虽然现在就想倒头就睡，可是身上黏腻腻的感觉让神乐很不舒服，还有下面……

“一起洗。”

“你不是说好不做了吗！”这妖怪怎么出尔反尔！

茨木童子撇撇嘴，他看起来就这么没信用吗。白发妖怪想了想又不怀好意的开口：“如果你还站的起来的话，你就自己去好了。”

神乐脚刚一踩到地面准备站起来，就一阵酸软的跪了下去。茨木童子好整以暇的扶住她，在神乐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有些恶意：“我就说你站不起来。”

随着神乐的动作那些被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一下顺着大腿内侧滑了下来。神乐顿时涨红了脸，不理会茨木童子嘴上的调戏。默认了他带她去洗澡这件事。

这一次，茨木童子真的什么也没做，虽然他是有想法，但神乐看起来确实很累了，还是先养养吧。

一直到窝在茨木童子怀里迷迷糊糊入睡前，神乐总觉得她忘记了一件事。不过她真的太累了，几乎一闭眼她就睡着了。

“你怎么敢！”

茨木童子侧身避开了妖刀姬挥来的剑！

“噫！”看着几乎是贴着茨木童子鼻尖擦过去的利刃，贴着走廊墙边站着的小白和狼野干捂住嘴。

看着眼前的场景，苏醒过来，跟着妖刀姬一同回来的凤凰火摸了摸停在她肩膀上的金色凤凰涅槃弯起嘴角，茨木童子和人类的小姑娘，真有意思，没想到一醒过来就能看到有趣的场景，看来以后也不会太过无聊呢。

“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你闭嘴！”妖刀姬简直气疯了，这个混蛋怎么能对神乐大人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就不应该单独让茨木童子和神乐大人单独相处。

“她还在休息，”茨木童子一句话就让妖刀姬安静了下来，然后他毫不客气的关上门，“疯女人。”

事实上已经醒过来的神乐，崩溃的捂住脸：“你就不能穿整齐衣服去开门吗。”

“那样抱着你继续睡我还得脱。”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去你大爷的！神乐拿起旁边的枕头砸了过去。拿起床边的衣服穿戴了起来。

真是丢死人了，她怎么就忘了呢！要是妖刀姬她们在她睡着的时候回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