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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倪初夏双腿交叠坐在那,整个人显得漫不经心。
杨胜深深看了她一眼,垂头继续洗碗,没有说话。
“你不说,那我猜好了。”倪初夏歪头看向他,沉默片刻说道:“你和厉泽阳一起当兵,如今他依旧是军人,而你却来到这座小镇,甘愿留在包子铺,为了什么?安宁,我想不是,你在逃避,对吗?”
“你可以闭嘴了。”杨胜把碗筷洗好,起身进了厨房。
倪初夏看着他的背影,跟了过去,“我瞧你步伐稳健,想必这些年没少锻炼吧,是常年累月的习惯,还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回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
倪初夏微抬起下巴,眸光坚毅泛着冷光,她走到他跟前,一字一句说道:“因为我说对了,所以你恼羞成怒吗?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逃避就是懦夫的行为,厉泽阳放下手中的事来这里找你,说明他看重你、在乎你,你确定还要继续这样下去?”
嘭——
杨胜将手上的碗筷猛地扔到地上,目光凛冽瞪着她,“五年来我日日夜夜深受煎熬,你的几句话就能抵消我所承受的吗?”他蓦地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大声吼道:“亲眼见到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妄下定论!”
倪初夏拧眉忍着痛,咬牙说道:“是,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既然已经过去五年了,为什么不能放下?”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缓,“我相信,你的兄弟不会愿意你像现在这样,一辈子窝在小镇里,逝者已矣,你应该好好活着,替你兄弟好好活下去。”
两人相对立站着,僵持了好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裴炎提车回来,进屋看到杨胜握住倪初夏的肩膀,目光对视,就愣在了原地,显然是被这幕惊吓到。
杨胜慢慢松开五指,唇边略微勾起,“你很聪明,他不告诉你,你就来讹我。”
男人若有所思看着她,是他看走眼了,本来以为她的脑子和外貌一样,只是摆设,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将积压在心中的事,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对她说了出去。
“谢谢夸奖。”倪初夏动了动肩膀,抿唇一笑。
她也只是试试,通过言语刺激,发现和她猜想的无差,的确是因为逃避。
“还好不是花瓶,不然你没资格成为他的女人。”杨胜冷哼,瞥见她的手,眸光微闪,对着裴炎说:“车上有药箱吧,拿过来。”
这时,裴炎也注意到她手上的伤,转身去后院取药箱。
倪初夏垂下头,看着被瓷碗碎片割伤的手,秀眉略微皱起,用调侃语气说道:“你的杀伤力真强,不回去当兵都可惜了。”
杨胜见她没太大反应,倒觉得有些新奇,这样娇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知道自己受伤不哭不闹,还真是少见。
裴炎把药箱拿过来,熟练地拿出要用的东西,替她包扎。
“你经常干这个吧,包的真好。”倪初夏举起手左右看了一会,不吝夸赞。
裴炎低头笑着,有些违心地说:“都是自己瞎捯饬的。”
哎,他也不能说是因为头儿经常受伤,所以练着练着就能熟练的包扎了。
“她手怎么了?”
厉泽阳从外面回来,看着她手上裹着纱布,眼睑微动,冷声问裴炎。
杨胜刚好把地上的瓷碗碎片清扫干净,站在一边,静静地望着倪初夏,有些好奇她会怎么说。
“头儿,夫人她……”
“我把碗打碎了,收拾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倪初夏站起来,把手递到厉泽阳跟前。
厉泽阳沉声问:“疼吗?”
倪初夏点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中浸着水光,“嗯,疼死了。”
厉泽阳的手轻抚她的发间,低声说:“别总想伤口,想点其他的转移注意力。”
“那……想你行吗?”倪初夏小弧度地弯下眼睛,用没受伤的手握住他的手。
“我在这,想我做什么?”
男人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出了厨房,留下被喂了一嘴口粮的两人。
杨胜把碎掉的碗倒进垃圾桶里,意味不明地问:“他俩一直这样?”
“啊?”裴炎不明所以看着他。
“我是说,一直这么……腻歪?!”
裴炎笑了笑,说道:“差不多吧,夫人挺喜欢黏着头儿的。”
头儿也只有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收敛从内散出的凉薄之意,像是普通人。
“你家夫人很善变。”或者说女人都是善变的,从受伤到包扎好也没见她哭,倒是厉泽阳一来,就眼泪汪汪了。
裴炎怕他对倪初夏有偏见,连忙说道:“胜哥,你要是和夫人相处就知道,她真的很好,没有那些千金大小姐的脾气,也不会鼻孔朝天看不起人,最重要的是咱们头儿很在乎她。”
杨胜好笑地说:“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和你家头儿抢人啊?”
“胜哥,虽然我挺崇拜你的,但是和头儿相比,我更崇拜他。”裴炎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还有……就你这样,夫人估计看不上。”
“你小子……”杨胜握拳捶在裴炎肩膀上,摇头走出去。
厉泽阳牵着倪初夏的手,带着她走出谢家,沿着小巷子一直往前走,最后停在了那座拱桥上。
夕阳西下,小桥流水,说的就是眼前的景色。
倪初夏趴在桥上,望着潺潺流水,歪头问:“昨天我逛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来这里。”
“现在是冬天,夏天的景色会更好。”厉泽阳反身靠在一边,垂眸望着她,邃而幽深,点缀深情。
“夏季的时候你也来过这里?”倪初夏站在他跟前,仰头问。
“常识。”他去过很多地方,这里的景色称得上宁静,算不上好看。
倪初夏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站过来,猛地跳上他的背,“我走累了,背我回去吧。”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蓦地弯腰反手将她从背上抱到怀中,“还是抱着吧。”
“你要吓死我。”倪初夏握拳小力地捶着他的胸口,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会飞出去摔死。
厉泽阳低头,将唇贴在她发间,语气令人安心,“摔了自己也不会摔了你。”
倪初夏安静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缓缓瞌上眼。这是他的男人,沉敛凉薄的人,说出的话却令人格外信任、心安。
一路走出谢家,厉泽阳将步调走的格外平稳,让怀中的人睡得安稳。
谢雪在后院摘菜,看到倪初夏在男人怀中睡着了,朝着他点头算作回答,裴炎从井里拎了两桶水上来,回头只看到了厉泽阳离去的背影。
“裴大哥,你坐着歇一会吧。”谢雪将板凳端给他,重新蹲下摘菜。
“好。”裴炎局促地坐下,结巴地问:“我……我刚刚看到头儿回来了,你看到了吗?”
谢雪“噗嗤”一声笑出来,点头说道:“看到了,厉先生抱着倪小姐,看倪小姐的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哦。”裴炎不停地望着四周,憋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只能干坐着。
“裴大哥,你们来是要劝杨胜哥回去的吗?”
裴炎点点头,望着谢雪清丽的面容,对上她的眼睛时,有些闪躲。
“杨胜哥也该回去了,这五年他尽心尽力在我家帮忙,也足够了。”谢雪提及她哥,眼眶有些泛红,但到底没有哭出来,坚强地扯起一抹笑来。
“你放心,胜哥走了,头儿会帮你雇人,包子铺还是能继续开张的。”裴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只能岔开话题。
厉泽阳将倪初夏抱进这几天他睡的房间,替她捻好被子,推门出去。
杨胜靠在木门边,朝屋内看了眼,“今晚我和裴炎睡哪?”
“今晚会送她走。”厉泽阳带上门,走到他跟前。
杨胜眼底闪过异样,清咳说道:“其实让她留下也可以,我和裴炎睡车里就行。”
厉泽阳望着他,表情高深莫测,像是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她手上的伤并不是自己弄的。”
杨胜知道根本瞒不过他,主动承认,“是我砸碎了碗,碎片才划破她的手,但我对她并没有恶意。”
刚开始,他的确看不惯,粗鲁、娇气、黏人,一眼望过去也就脸和身材是优点,但是和她接触后发现,发现了她聪慧的一面,也明白了她娇气、黏人的一面是只表现在厉泽阳面前的。
或许,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吧。
厉泽阳看着他,不置可否。
他从不怀疑倪初夏的人格魅力,无论是假装温婉端庄的一面,还是任性粗鲁的一面,都会让人喜欢。
他知道,外界都喜欢她的端庄乖巧,而他独爱她最真实的这一面,刁蛮也好、任性也罢,只要对她无害,依着就好。
“我现在还不能走,阿爹的身体不好,铺子又要打理,谢雪一个人在这顾不了两头。”如果厉泽阳的到来动摇他,那么倪初夏的那番话,去让他做出了决定。
想到倪初夏刚刚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杨胜垂头笑了。
厉泽阳眉头紧蹙,薄唇抿起,语气带着警告意味,“她是你嫂子,认清自己的身份。”
杨胜张了张嘴,无奈开口,“我是在想你肯定没看过她今天张牙舞爪无所畏惧的样子,和母夜叉有一拼。”
“她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厉泽阳语气恢复平淡,眼底的冷意却未散去。
“泽阳哥,我还没胆子和你抢女人。”杨胜心里无奈,他喜欢温柔听话的女人,才不要母夜叉。
厉泽阳冷哼,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也要抢的过。”
杨胜看着男人进了房间,无奈抿唇,得儿,他算是明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句话的真正内涵了,大街上偶有断手断脚的人出没,可没见过不穿衣服的人。
等倪初夏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
厉泽阳坐在床边,轻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因为房内没有开灯,她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脸庞,亦如第一次见面,看到他冷硬刚毅的侧脸,微抿的薄唇,还有那道声音,性感又不失霸气。
“我睡了好久,天都黑了。”倪初夏撑着手坐起来,一双眼睛在暗中格外明亮。
“嗯,厨房给你热了饭菜,是起床还是端过来?”厉泽阳说着,将房内的灯打开。
昏黄的灯光亮起,并不刺眼,还带着暖意。
倪初夏掀开被子起来,毕竟是在别人家,端到房里总归不好。
厨房里,厉泽阳把饭菜端出来,用草灰把灶台里的火灭了,动作熟练,显然已经做了很多遍。
“以前外公在的时候,他家就是这样的灶台,冬天还能烤火。”倪初夏坐着,唇边带着浅浅的笑。
厉泽阳心思不在的“嗯”了声,拿了棍子在灶台拨弄,最后拿出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小心地去了皮,放进碗里,走过来低声问:“外公有没有给你烤过红薯?”
闻到一股甜香,倪初夏弯下眼睛,看着碗里软香泛红的红薯,心思百转千回,摇头没有说话。
“先吃饭,等红薯凉了再吃。”想伸手轻拍她的脑袋,瞥见手上的烟灰只好作罢,见她乖巧的吃饭,他出了厨房,走到水池边。
“头儿,胜哥说这个月底就和我们回去。”
裴炎一直在厨房外等着,见他们夫妻俩腻歪着,就没好意思进去,好不容易逮到他出来,就赶紧过来。
“嗯,他和你一起回去。”厉泽阳专注地看着手掌,情绪平缓,并未有波动。
杨胜会同意离开,一直都在他的预料中,只是比想象中要早了一点,结果不改变就好。
“和我?”
“我今晚送她回苏南,接下来在苏南有些事情要处理,你留下来。”关上水龙头,男人的目光落在厨房的那道身影上,眼睑微动。
“头儿,我要和您一起去。”裴炎眉头皱起来,模样严肃。
“你留在这里,我还有事让你去做。”厉泽阳看了后院里的摆设,眸色转暗,“我不在舒城的消息已经走漏,不管是影刹还是那群人,实力不容小觑,你和杨胜离开前,安顿好谢家爷孙俩,这里不能再住下去。”
裴炎挣扎了很久,闷声说道:“那您要保护好自己。”
厉泽阳略微点头,朝着厨房走去。
刚进去,就见倪初夏放下碗筷,笑眯眯地站起身扑过来,“红薯很好吃,等你回家也要做给我吃。”
“好。”
“可是家里没有这种灶台。”倪初夏有些沮丧,恨不得把谢家的灶台直接搬回家。
厉泽阳好笑看着她,手指轻弹她的额头,“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
“也对,你是百科小助手,什么都会。”倪初夏挽着他的手,将头靠在他身上,“我晚上睡哪?”
“今晚送你回苏南。”任由她这么靠着,厉泽阳带着她走到后院。
倪初夏想着自己从苏南过来也有三天,这三天把事情全部丢给方旭一个人,的确有点不厚道,也就没反驳。
出了谢家后院,裴炎把遥控车钥匙递给厉泽阳,眼中还有些担忧。
虽然不知道头儿去苏南要办什么事,但总归是一个人,如果被影刹得知了他的行踪,无疑是危险的。
“不要这么幽怨,明天他就能回来了。”倪初夏望着裴炎,他的眼神就在控诉厉泽阳抛弃了他。
“夫人……路上注意安全。”裴炎在厉泽阳的注视下,硬生生地改口了。
“还有,对付杨胜,你就是要话比他多,他这个人太闷了,得让他多说话发泄出来。”倪初夏说完,轻拍他的肩膀,“帮我问候你的……情妹妹。”
坐在副驾驶上,倪初夏忍不住笑起来。
看来还真是印证了‘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句话,裴炎这闷葫芦都开窍喜欢姑娘了。
厉泽阳专心开车,自然没空理会她的自娱自乐。
路上,倪初夏从包里掏出手机,见已经是自动关机。
插上充电器,开机充电。
手机刚打开,就开始连续震动,一条一条的短信接连而来,联系人还全是同一个。
——死丫头你胆子大了,竟然敢关机,开机回电话!
——派你出差,你给我出去旅游,好样的!
——限你今晚六点前给我回电话,否则后果自负!
……
——失踪48小时才能报警立案,今晚十点再联系不上,大哥可就要报警了。
倪初夏懊恼地扒拉头发,这个死方旭竟然告诉大哥她来了北塘,按照倪明昱的处事风格,她这次肯定得给他扒两层皮下来。
瞧瞧这发的短信,没有一条语气好的,全是威胁恐吓,这是亲哥啊。
最后,倪初夏瞅了眼身边的人,眼中蓦然闪过一抹精光,“老公~”
厉泽阳握住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经验告诉他,她后面说的绝对没有好事。
“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倪初夏眨巴眼睛,直溜溜望着他,满脸的期待。
“在我印象中,只有你欺负别人。”
况且这几天,都和他在一起,也没有别人欺负的份。
倪初夏见骗不了他,颓废地垂下头,“你就不能说帮我欺负回去吗?”
“有话直说,我考虑帮不帮。”厉泽阳太过了解她,平时都连名带姓叫他,突然娇滴滴地喊‘老公’,正常才有怪了。
“大哥来苏南了,他给我发了三十多条威胁短信,我这两天因为陪你没能看到,他给的期限已经过了,你说该怎么办?”倪初夏一口气把话说完,脸不红心不跳。
一句‘我这两天因为陪你没能看到’令厉泽阳苦笑不得,他记得昨晚临睡前还提醒让她把手机充上电,看来她是完全没有听见。
“老公,我该怎么办呀?”倪初夏瘪着嘴,脸上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倪明昱惩罚人的方式,即使过去十年她都还记得。
“大哥有那么可怕?”厉泽阳倒是来了兴趣,以往都是见她无法无天,戏耍别人,还没见她这么怂过。
“不,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他简直是丧心病狂。”
倪初夏陷入童年的回忆当中,有一次,大哥的高中同学来家里玩,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岁,最喜欢家里来客人,但是大哥威逼利诱不让她出来,最后她还是没抵住诱惑,从房里出来了。结果,他的那些同学看到她之后,脸上都是惊愣的表情,随后纷纷开始盘问起大哥。
你不是说你妹妹是聋哑人吗?
靠,上次你还和老子说你妹精神不正常,让我接济你给她买东西。
……
于是,她就明白,二十岁以前的倪明昱,就是混小子一个,就知道用她怎么怎么惨,在外面混吃混喝,偏偏还有那么多智障相信。
当倪初夏把这件事简单告诉厉泽阳之后,看到他眼角短暂地抽搐,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我不管,他要是打我骂我,你都要保护我。”
得到他的应允之后,倪初夏霸气十足地给倪明昱回了一条短信。
——今晚八点归来,记得接驾。
此时,倪明昱手里端着红酒,慵懒靠在座椅上,扫了眼手机,轻哼了一声,“小丫头片子,胆子肥了。”
方旭问道:“联系上了?”
“嗯,让我八点接驾。”
方旭清咳两声,终是没忍住笑出来了,胆子是挺肥的。
八点还差五分钟,厉泽阳将车驶进倪初夏第一天来苏南入住的酒店门口,将车钥匙交给酒店门童,让他停好。
刚进酒店,就见倪明昱在方旭的陪同下从电梯出来,他像是有感应,抬眼就看到进门的两人。
“是厉先生。”方旭低声说了句。
怪不得胆子肥,是有靠山在。
于此同时,倪初夏向后退了两步,就这厉泽阳的袖口说道:“方旭旁边的就是我哥。”
厉泽阳看过去,深邃的眼底有些许疑惑,低声询问:“你哥当过兵?”
“切,别逗了,我哥那细皮嫩肉的像当过兵的吗?”说着,倪初夏嫌弃地瞥了一眼走过来的男人,肤色都能和她有一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天天在家做保养呢。
隔很远,倪明昱就看到倪初夏的眼神,他眯了眯眼,嘴角扯出一抹笑。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走到酒店中央大厅,厉泽阳朝着他点头,“大哥。”
倪明昱轻“嗯”了一声,看向他身后的倪初夏,“不是让我来接驾,老佛爷还不出来?”
“我和你开玩笑的呢。”倪初夏探出头,笑着说。
倪明昱也不想理她,转而看向厉泽阳,“她消失这几天都和你在一起?”
“是我考虑不周到,让你担心了。”厉泽阳与他对视,目光邃而深,面色平淡。
“担心?我巴不得她出事,这样也没人天天烦我了。”倪明昱轻嗤出声,脸上尽显嫌弃。
倪初夏瞪着眼,从厉泽阳身后跳出来,“倪明昱,你个坏家伙,我咬死你!”
“敢出来了?出来你就别想有人再救你!”倪明昱眼底带着算计,伸手圈住她的脖子,拽着他向电梯口走。
“放开我……老公,快来救我!”
“小丫头片子,你今天喊太公都没用!”
……
方旭无奈摇头,对着厉泽阳说道:“别看明昱现在这样,得知联系不上她,当天就赶过来了,就嘴上不饶人。”
厉泽阳望着一路吵吵闹闹的两人,微微点头。
感情好的让人羡慕。
倪初夏被倪明昱一路拽到原先的房间,才松开了手。
“你多大了,还玩这套?”倪初夏扶着脖子,勒的疼死了。
“招数不分年龄,管用就行。”倪明昱活动了身体,睨了她一眼,“何况对付你,就这么一招就够了。”
“你……呵呵,把我和他支开想说什么?”
“还不算太笨,你怎么没告诉我他长得这么……周正。”倪明昱出声问。
周正?
倪初夏白了他一眼,“我男人多好啊,五官,完美!身材,完美!全身上下,还是完美!”
“去你的。”
倪明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判断出是易怒易燥型后,拧眉问:“完美有屁用,关键好使吗?”
------题外话------
每个月总有辣么几天疼的死去活来,为了各位小天使,还要坚持码字,快来夸夸我~
下午会有二更
倪明昱:完美有屁用,关键好使吗?
夏夏:……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厉先森:再说不知道,干到你下不了床
感谢
【兰丰了】1五星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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