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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决心

云雾山庄，处于东岚山山腰处，明面上便是有上一队队勇猛士兵巡逻保护，暗地里的高手外人根本无法知道，而且这云雾山庄又是镇东王的山庄，谁嫌命长敢来侵犯。
云雾山庄大门之外，有两巨大的石狮子，而两名身穿黑色战甲的战士则是在大门两旁，扫视着外面，他们犹如孤松般傲立，那壮硕的身体上自然散发着杀气，那是经历过血腥沙场的真正战士才能够拥有的杀气。

“三殿下！”

两名黑甲战士猛然单膝跪下，恭敬道。

秦羽迅速从虎背之上跳下，黑鹰在秦羽肩上去很是稳当，秦羽此刻显然很兴奋很高兴，飞速跑向大门之内，同时对两名战士笑嘻嘻道：“两名叔叔，快快起来。”

两名黑甲战士也站了起来，看着秦羽冲入庄院内的小小身影，眼中都有着一丝关爱。

“嘻嘻，大哥二哥他们两个肯定是在泡温泉。”秦羽根本不用多想，直接朝云雾山庄西苑的温泉处跑去，嘴里还嘀咕着，“哼哼，这两个家伙不经过我堂堂云雾山庄庄主允许，就敢来随意进入温泉……”

片刻，秦羽已经冲到了山庄西苑。

秦羽双手叉腰，陡然右手一指，意气风发怒瞪温泉中二人，道：“呔，你们两个好胆，不经过本庄主允许，就私自进入温泉重地，啊……”秦羽只来得及高叫一声，就被突然伸出了手猛地一拉，顿时身形不稳，朝温泉中跌去。

“我衣服还没有脱啊！”随着秦羽的高叫声，人就已经“蓬”的一声掉入了温泉之中，溅起水花无数。秦羽肩上的黑鹰慌忙连连扇动翅膀，才幸运地没有落入温泉之中，否则它这个未来的雄鹰就要变成落汤鸡了。

“嘿嘿，小羽，你竟然跟和你二哥大哥还嚣张，真是太过分了，你二哥和大哥天天苦死了，小羽你却是天天有这温泉泡，而且还是云雾山庄的温泉！”一名少年很是愤愤不平说道，不过眼中深处却是有着一丝笑意。

“噗！”

秦羽猛地将口中的水吐出来，整个人都完全湿透了，秦羽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二哥，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就你才会拉我下水，大哥他就不。”秦羽三两下脱了上衣和裤子，只穿着裤衩便泡在温泉中，不满地看着自己的二哥秦政。

秦政此刻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但是脸上却时刻有着一股亲切的笑容，待人总是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只有面对自己亲兄弟的时候，秦政才会有少年的嬉闹。

“你说大哥？哈哈，他都快睡着了。”秦政哈哈大笑说道。

“二弟，你以为你大哥是猪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在温泉另一边正安静闭眼躺着的冷峻青年睁开了眼睛，对秦政说道，而后笑着看向秦羽道：“小羽，这云雾山庄的温泉果然神效啊，上次我在这泡一次，身上伤疤竟然浅了许多，只能看到淡淡的痕迹，如果多泡上几天，估计我全身就和你一样了。”

这正是秦羽的大哥秦风，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因为修炼武道，仿佛十八九岁模样。大哥秦风是秦羽极为崇拜的人，上一次见到大哥，他可是亲眼看到大哥一拳将一棵大腿粗细的木桩打成的碎粉，秦羽可是羡慕的很。

听到大哥说温泉的神效，秦羽很是臭屁地站了起来，挺着小胸口，昂着小头颅，得意说道：“那是，这云雾山庄的温泉神效还用多说吗，哼，也不看看云雾山庄的庄主是谁？可是你们的弟弟我啊！”

“你小子！”

大哥秦风和二哥秦政都笑了起来。

秦羽和自己大哥二哥许久没见，彼此嬉闹起来，不过秦风和秦政却是略微让着点秦羽，待自己这个弟弟，秦风和秦政都十分的宠爱，他们都没有母亲，自然更加关心弟弟。

嬉闹了许久，秦羽也舒坦地在温泉中安静躺了下来，秦风和秦政也躺了下来。

“大哥二哥，你们不是都很忙吗，怎么有机会来我这呢？”秦羽询问道。

“父王他……”秦风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当即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军队那边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我便回来了，父王也允许了，我找到了二弟，便带他一起来了。”

秦政也点头，对秦羽笑道：“是啊，你可不知道，我此次来也是努力才挤下时间的，不过即使如此，也只有半天休息的时间，等半天后，我还要赶回去的。”

“我也是，半天后，也要和二弟一起走的。”秦风抱歉说道。

“哦，就半天啊。”秦羽应了声，显得有点落寞，刚刚的兴奋调皮完全消失了。

秦羽就三个亲人，他的父亲，还有两个亲哥哥，父亲繁忙的很，两年不过才来一次，好不容易看到两个哥哥，可是半天之后，他又要独自一人了，或许还有那只在温泉边上的‘小黑’。

秦风和秦政相互看一眼，心中都是无奈的很。

“大哥，父王他去无边洪荒那边，是不是教导你许多带兵之法啊？”秦羽忽然又笑了起来，立即问道，“我知道父王带兵很厉害的，连爷爷经常和说的。”

“对，父王在带兵上的确很厉害，和父王进行军棋演练，我足足演练了半年，才勉强达到父王的要求。”秦风似乎回忆起当初的日子，不自觉地道，“父王带兵真的非常厉害！”

“大哥！”秦政看了秦风一眼，秦风陡然心中一突，不禁心中苦笑，他知道自己失言了。

秦羽似乎一点不在意，脸上表情却兴奋的很，开始和秦政、秦风不断谈论着彼此这些日子的事情，三兄弟便在温泉中谈了许久，而后吃过晚宴之后，秦风和秦政这才要离开。

云雾山庄外。

秦羽身穿一黑色锦袍，看着远处的秦风和秦政二人，连连挥手。

“大哥二哥再见。”秦羽眼中闪烁着不舍。

秦风和秦政回头对秦羽一笑，而后二人便骑上两只烈虎，身后近百精兵也骑着烈虎，片刻便已经消失在山道之上，没有了踪影。

……

山道之下，秦风和秦政正骑着烈虎，并肩而行。

“大哥，这次你说错话了，小羽他不喜欢阴谋等权谋之术，而且因为丹田问题，也无法修炼成为武将。如此，文武都不成。父王他将精力都用在我们身上，小羽却终年难得见父王一次，自己孤独一人，你说父王和你军棋演练半年，小羽他会有什么感受？”秦政对着秦风说道，显得很是恼怒。

秦风苦笑，道：“二弟，我一时没有注意，说出来我也后悔啊。”

陡然，秦风脸色冷峻了起来：“二弟，小羽他天生丹田有问题，文武都是不成，没有多大自保之力，我们必须要保护好小羽，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人欺负。”

“谁敢欺负小羽，我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秦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两兄弟带着身后护卫，片刻便已经出了东岚山，朝炎京城赶去。

……

深夜，东岚山山顶之上。

丝丝寒风中，一个瘦小的身躯正坐在山顶之上，在他肩膀上一只黑色雏鹰安静地呆着。秦羽就那么看着漫天的星辰，眼神中有的却是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每日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看书，或者独自一人思考，这让秦羽远远超过八岁孩童的思维。

“小黑。”秦羽忽然出声了，可是眼睛却依旧看着漫天星辰，秦羽肩膀上的黑鹰动了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乌溜溜地转了两下，却不知道它的小主人为什么喊他。

秦羽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笑容，灿烂幸福的笑容：“小黑，你知道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王他经常在我身边，对我也非常关爱，后来那十二个老师来了，父亲让我跟着十二个老师学习，虽然那些东西我不喜欢学，可是还是努力让自己学，好让父王他高兴。那些文字我很快就学会了，父亲还夸我神童呢，可是后来……”

秦羽沉默了下去。

“六岁那年，我记得清清楚楚，在王府幽静的小院中，那十二个老师说我什么不能成为上位者，后来风伯伯还说我丹田问题，无法积蓄内力，无法修炼。而后我就来到了云雾山庄。再后来……父王就不再重视我，关心我了。当初我不知道丹田的意思，不知道上位者的意思。还以为父王是真的让我来这玩的，但是……”

秦羽低头咬了咬嘴唇，眼中尽是忧郁：“这两年来，我也好奇问过那些王叔他们，丹田和上位者的意思，我想，我应该明白了父王不再重视我的原因了。”

秦羽再次沉默了，仰头看着漫天的星辰。

“我真的不喜欢那些权谋阴谋的书，真的，我已经强迫自己了。我真的、真的很想见到父王的笑容，想听到父王对我的肯定夸奖，可是那些阴谋那些毒辣那些心机的书……我，我强迫自己，强压自己看，我都知道那些心机计谋权术，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父王，我真的做不到啊！”

秦羽低声痛哭了起来，瘦弱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一旁的小黑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秦羽，用那小翅膀擦拭着秦羽的脸。

秦羽侧头看向肩膀上的黑鹰，猛地一把抱住黑鹰，将黑鹰抱在怀中，黑鹰很安静地在秦羽怀中，似乎知道小主人此刻的心情：“小黑，我真的想要听到父王的夸奖，想要看到父王开心的笑容，真的很想……”秦羽低声低喃着。

……

在山顶暗处，三个暗中保护秦羽的高手却是唏嘘不已。

陡然——

一道流星划破星空，光芒耀眼，一时间星空之中，流星的光芒超越了其他任何一颗星星。

“流星！”

秦羽眼睛猛然一亮，当即放了怀中小黑，站了起来紧紧闭起了眼睛，双手合在身前：“就让父王他关心我，就和对待大哥二哥一样吧，打我，惩罚我，我不害怕，只要不要不理我就足够了。”

秦羽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那颗已经到了天地尽头的流星。

“父王当年说过，在流星前许愿就会实现，父王不会骗我，一定会实现的。”看着漫天星辰，秦羽稚嫩的脸庞上有的却是坚定。

忽然，秦羽心中一道灵光亮起。

秦羽眼睛陡然亮了起来，猛地一拍脑袋：“啊，我真是太傻了，文武，文武，文不成了，我武也不行么？王叔说过天下内功心法无数多，说不定就有适合我的丹田的，就算没有，难道练武功就一定需要内功么？”

秦羽毕竟还只是八岁孩子，虽然因为独自一人看了许多书，心智成熟了许多，却依旧只是孩子而已。过去因为风玉子曾说过，丹田有问题，无法修炼，这让秦羽形成思维定势了，此刻他才醒悟过来。

丹田怪异，就真的无法修炼么？

“恩，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个道理还是父王说的，只要我努力，一定会成功的。”秦羽重重点头自言自语道，眼中有的尽是无比的自信，以及坚定无比的决心。

“小黑，我们走，回山庄去！”秦羽说做就做，心中有了目标，一切将变得不同。

黑鹰此刻在秦羽肩膀上似乎也显得很是高兴，连连扑扇着翅膀，秦羽蹦跳着朝云雾山庄跑去，片刻，三道黑色身影一闪，犹如三道青烟般朝秦羽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