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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十年之约

皓月如水，星汉灿烂，御炎和寒烟，这两个从小便是相识，也曾一同经历生死，此刻却是真正的相互间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话，看着寒烟脸上那带着一丝丝凄苦的笑意，御炎沉默不语，今天他所听到，是他之前从来不知道的，也是从来不敢想过的，说实话她可以为了寒烟去做许多事情，甚至牺牲自己去保护他，但是那却是无关于自己是不是对寒烟动了情。
或者说，只是一种自觉，本能，御炎他感觉自己应该那么做，但是他很明白自己却是不可以和她站在一起，也从未曾这么想过，在御炎眼中他们只是相互扶持，相互保护的同门，而在他看来，有这些便是已经是足够了。

然而如今寒烟的话却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现在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有沉默。

寒烟却是没有停止，依旧是在诉说着，仿佛要将她这些年没有说过的话全部说出来，“你恢复记忆回到了凌霄阁，却是被放逐在永寒山，我当时心中大起大落，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踏入永寒山，当时我在想，假若这样被放逐，我也心甘，至少你还在那里，可是老天总是爱看玩笑，你偏偏又消失了！”寒烟脸上的笑已经是变了不知道有多少种，多少次，可见她心中的纠结和痛苦是多么的复杂纷扰。

“你······竟然擅闯永寒山？那可是会被放逐的，你怎么可以·······”御炎脸上布满震惊之色，双眼之中尽是透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寒烟，作为秋雨峰的骄傲，凌霄阁的精英弟子，竟然是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是为了他，御炎此刻就感觉自己心脏遭受一记重击一般，他张了张嘴，却是依旧是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

“不过，所幸的是，我们很快的找了你，你那时候已然是得到太上祖师传承，修为更是进展惊人，记得那天，我们在灵祖殿之前，你说凌霄阁终将被年青一代逐渐接掌，你曾说过我将是接掌秋雨峰，我那时候曾说，炎灵峰必将是由你接掌，那是我的真心话，可是你却······”寒烟脸上的笑意此刻一点点的在收敛，转而换上一种悲伤和凄凉，却是给她带来一种异样的美，只是这种美却是令人心痛。

“师姐······”御炎口中之吐出了这两个字，却是没有再说其他的任何话。

寒烟依旧是没有停止，丝毫不理会御炎，“当时我原本以为时间还很长，或许以后会有机会，但是世事难料，之后你又走了，这一走便是数载，这几年我只有在修炼的时候可以暂时将你的影子从我的心里摘去，其他的时候，我所看见的永远都是你当日离开的背影，我好后悔啊，现在你还有十年，十年之后生死未卜，时间却是转眼便是只有这样一点了！”寒烟眼神黯然，里面万千愁思忧伤纠结，看不到头。

“我······”御炎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面对此情此景，他确实是不知道如何应答，寒烟对他的情，此时就算是个榆木脑袋，他也该开窍了，何况御炎他并不是一个笨蛋，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御炎此时便是陷入两难境地，对于寒烟的情义，他无法回应，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寒烟看做自己的师姐，或者是一个值得自己信赖的人，而从未有过任何男女之间的情义，现在寒烟将自己的心事全部告诉了她。

从心里他确实是有些感动，他从小在炎灵峰虽然是师父师娘，众师兄弟对他都是很好，他也很满足，但是那是一种亲情，寒烟一直以来就像是凌霄阁的一个传说，而她的实力和美丽也确实是配的上这个传说，而他与之相比差的太远了，不可否认，在你寒烟的面前他是有些怯懦和自卑，而寒烟的平日那种冰冷，尽管御炎心中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是还是使得御炎对于寒烟是不敢靠近的。

相反，而幽兰的那种直爽，甚至有些霸道带式使得御炎更加有种亲近感，而幽兰对他确实是真心，为他可以付出一切，所以在御炎的心中，幽兰将是永远会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或许会永远存在。

看着御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寒烟没有逼迫他，对于现在可以将埋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全部说出来，而且是说给自己最希望可以听到的人听，她已经是十分满足了。

二人又陷入沉默，不过这次沉默却是很是短暂，“师姐，我······只能是谢谢你，只是现在的我已经是不能回去了，我们以后将只会是敌人，所以······我或许还不够资格说这句话，忘了我，神州广大，天下的俊杰太多了，你会找到合适的！”这次是御炎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但是隐隐的可以感受到这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

“你为什么不能回头，只要你愿意的话，一定可以！”寒烟突然大声的吼道，情绪显得异常的激动，已经不像是平时的她了，此刻，她真的害怕御炎会离去，而这一次或许就将是永远了。

“有些事情已经做了，便是已经是无法回头了，还有在这有限的十年，我必须替幽兰守住霓裳门，因为那是她的家，也是我对她的承诺，所以师姐，忘记我，这样对你会更好！”御炎说完这句话便是缓缓的转过身，已然是准备离去。

“那么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寒烟看着御炎即将离去，急忙道，神色惊慌，生怕自己在慢一步，便是会永远错过。

“什么请求？”御炎问道，却是并没有立即答应。

“我希望你可以在你的十年之中为我留下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点，可以吗？”寒烟的声音很轻但是却是很清晰，一双犹如碧水的眸子此刻已经满是晶莹，里面透着深深的的期盼，同时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御炎看着寒烟，眼神变得极为复杂纠结，仿佛像是千万细丝凝聚在一起，结成的一个死死的结扣，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寒烟，但是这个问题他确实是必须回答，最后御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师姐······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亏欠幽兰太多，这条命，没有幽兰早已经没了，所以我现在的命并不瓦全属于我，今日过后我们便是敌人了，所以我无法答应你！”

说完御炎便是迈开步伐缓缓的走远，“······”寒烟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脸上只残留着那凄然的微笑，她似乎已经是猜到这个答案。

御炎径直的走着，带走了十步有余，却是突然停了下来，“这十年，我已然是不会再做任何变更，这是我答应了幽兰的若是十年之后，我可以有幸度过天劫，我希望我可以在仙界见到你！”御炎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便是没有任何停留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寒烟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你不要死，一定要等着我！”寒烟心中祈祷道，她相信御炎，她相信御炎一定是可以度过天劫，也坚信自己一定可以与他在仙界相见。

而此时的御炎已经是御剑远去，“师姐，请原谅我这句谎言吧，你要好好的活着，宿命，希望不要再延续了！”御炎心里默默道。

他想到了许多，尤其是在看到寒烟那张凄美的脸颊，他心中竟然隐隐作痛，他猛然想到那在山海界之中，遇到白泽时，那时候后他所看到幻象，还有青雪的话，如今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更因为这是真的，想到寒烟，他便是更加不忍心她重蹈以前的命运。

“飞升仙界，谈何容易，当年凌霄子祖师仅仅一线之隔便是终成遗憾，希望在这些时间里她可以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人，让时间冲淡一切，好好地过完这辈子吧！”御炎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对于飞升仙界已然是不抱有什么希望，他对寒烟说下那番话，便是只是希望给她一个好好活下去的希望，飞升一道何其艰难，他只是希望通过时间可以让寒烟看明白一些，最后平安的过完这一生。

然而时间的力量虽然是强大的，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并不会因为时间的冲刷而流逝，反而会变得更加深刻。

往昔童子已相识，岁月蹉跎冠及笄。聚合分离几轮回，一番心事今方知。君诺十年付相思，但求一朝不得还，他若羽化脱凡胎，望君不忘今朝言。

原本便是已经是不是十分平静的天下，此刻再次引起震动，北玄门被玄冥宗所灭，欧阳海被御炎斩杀，而且还有消息称，欧阳世家原来并不是人，而都是一群妖类，不过这些消息却是比不上另一则，原本一直对于御炎身份持沉默态度的凌霄阁，竟然是通告神州，御炎已然是凌霄阁叛逆，凌霄阁将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