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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绩并非是个痴情的人,相反,他本来是个风流的人
他和魏征、马周等人不同,那些人出身寒门,属于世上那种很底层的人物。/首/发他们能走到今日,完全凭自己的不屈不挠,志向远大,再加上等候多年才抓住的那点转瞬即逝的契机,这才能翻身。
而徐世绩,显然要舒服的多。
他家境不错,良田奴仆钱财并不缺少,甚至可说是上等人家。徐世绩自幼饱读诗书,文武双全,自然少不了风流韵事,但那些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的志向本是出将入相、位列三公,凭一身本事扬名天下、千古流芳。他巧使一计,就保全了乡里,祸害了旁乡,所以他本来也不是迂腐的人,甚至可以说,很有些狡猾。
但他重义,他和萧布衣本是一类的人,一朝为兄弟,终生为兄弟!所以他被翟弘冤枉、被李密陷害,却并没有太多的抱怨,更没有忘记翟让的恩情,而跟随了萧布衣,除了安定天下外,就从未再有过其他的念头。
他重义,也一生恪守着这种义气,他是个值得朋友托付的人。
自从他掌管东都后,他已将风流收敛了很多,他知道自重,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东都人瞩目。他的丁点错误,都会让萧布衣为难,他不想让萧布衣为难。所以他收敛了狂傲,收敛了风流,收藏了以前的一切一切……
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战绩,但他守襄阳、李密不能夺,守东都,百姓安生,再无祸乱。他守住哪里,哪里就能让萧布衣放心。
徐绩知道,前方将士冲锋陷阵的时候,荣耀万千,旁人记不起他的作用。但是前方将士若败、若损,征伐不利,他难辞其咎。
就是这样想法地一个人。兢兢业业。守在东都已数载。从未被萧布衣猜忌过。
能臣也有能臣地悲哀。因为他要提防功高盖主引来杀身之祸。他要做到恰到好处。长孙顺德虽有大才。但他贪酒好色。举止不端。这并非他地错点。而是他明哲保身地一种手段。
徐绩却不想如此作为。因为他清楚萧布衣地为人。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自从他收到裴茗翠给与地信笺后。他酒色不沾。甚至就算偶尔看看歌舞。眼前也满是裴茗翠一张憔悴地脸。
他发现自己早就爱上这个奇女子。不知从何时开始。
或许每晚拿出磨地发黄地信笺看一眼。已能给疲惫地身躯带来无尽地力量。
他知道裴茗翠心中还有他这一号人物。就已知足。他并没有奢望太多。知足地人。其实也不快乐!
徐世绩自卑,他虽坐镇东都,呼风唤雨,却始终觉得配不上裴茗翠。他知道这些权势,在裴茗翠眼中,根本一文不名;他知道裴茗翠爱上的那个人,天下难找第二个,他本来以为无法和死人争夺爱,但他蓦地发现,那个人活着,他一样难以争夺。
李玄霸这三个字,生是人杰,死亦鬼雄,在裴茗翠的心目中,不可取代!
所以徐世绩见到裴茗翠下了马车,缓步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神色已恢复了常态,掩藏着那心中地关切道:“裴小姐,进府再说吧。”
风吹过,不堪清醒。徐世绩只怕眼前的这个人,抵不过不解关怀的秋风。
裴茗翠低声说道:“多谢。”
徐绩才要举步,心头微颤,笑道:“谢什么?”不等回答,当先走过去,只是在想,‘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她本来就是如此聪慧的女子。’
二人落座,两盏清茶奉上,暖暖的蒸气浮起在二人地眼前,朦朦胧胧。
红泥小火炉也燃的旺旺的,给厅中带来了暖意。
徐绩并不需要这些,但得知裴茗翠要到后,马上吩咐兵士准备。这让他冷的入骨的厅中,有着春的气息。
“不知道……裴小姐……到东都……”徐世绩本是说话利索地人,但一句话说了三口气,也没有说完。他本来已有腹稿,见到裴茗翠的一双清澈的眼眸,所有的措辞丢的一干二净。
“这次来东都,发现这里真有些文帝盛世地气象,徐将军功不可没呀。”裴茗翠感慨道。
“我不过是打理,要说功劳,当然是西梁王、一帮征战的兵将、还有那些尽职地官员功劳最大。”徐世绩恢复了常态。
“徐将军沉稳干练,其实亦是大才。当年我就知道你终有封王称相,史上流传的时候,如今看来,不远矣。”裴茗翠赞赏道。她很少夸奖人,这已是她给出极高地评价。徐世绩含笑道:“裴小姐过誉了,这炉火都不如我的脸皮红了。”
二人相视一笑,却都没有提及信笺上地八个字。
裴茗翠的目光投向火炉,感受着暖意,半晌才道:“其实我这次来东都,是想和你联手,抓出李玄霸。”
“抓出李玄霸?”徐世绩大为诧异,又有点振奋。
裴茗翠道:“我这段时间内,其实一直在找他。可很显然,他技高一筹。我想凭一己之力要找出他,可能已微乎其微,所以我需要你……还有西梁王的帮助。”
徐绩沉吟道:“关于李玄霸的事情,西梁王已和我详谈。但西梁王河北征战、我又不能离开东都,不知道如何可帮裴小姐?”
“徐将军果然不会而忘公。”裴茗翠赞许道。
徐世绩缓缓道:“李玄霸虽是计谋奇巧,但依我来看,终究难成大器。”
裴茗翠良久才道:“或许……你是对的。”
“依照我的消息,李玄霸眼下出没过的地点有几处,鹊山刺杀西梁王被虬髯客阻挡、高要杀蝙蝠又被虬髯客阻挡。至于毒害薛举、暗算始毕可汗、河北的三次出手,都是极为成功。”徐世绩道:“他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虬髯客为何这三次没有阻拦呢?”裴茗翠突然问。
徐世绩微愕,“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虬髯客就是武功盖世,也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裴茗翠笑笑,不置可否道:“李玄霸虽是狡猾多端,行踪不定,但眼下我可以肯定一件事。”
“何事?”徐世绩忍不住问。
“他眼下最大地敌人就是西梁王,所以他若有再出手的机会,对付的就是西梁王。”裴茗翠肯定道。
“这个……的确是极有可能。”徐世绩嘴角突然有了些狡黠地笑,转瞬消隐。
裴茗翠却没
,“所以西梁王早有准备?”
徐绩轻咳几声,并不多言。
无论如何,他都是公私分明的人,他们的计划,不会说给行动中不相干的人说。他喜欢裴茗翠,但并没有到什么都可以说的地步。
不是徐世绩不相信裴茗翠,而是一个做事的原则!
“其实萧布衣多半也想到这点。若依常理来看,李玄霸在河北出手,气势逼人,大多数会以为,他应该还在河北,要对萧布衣下手。”裴茗翠并不介意徐世绩的隐瞒,她来这里,只需说出自己的想法,就知道徐世绩会分析应对,“可我想李玄霸应该不会对西梁王出手……”
“为什么?”徐世绩问道。
“西梁王是个高手,他身边其实也是个陷阱。”裴茗翠道:“上次我爹暗算不成,他身边防范的严密可见一斑。”
徐绩嘴上不说,可心中感慨。裴矩、裴茗翠真是一对奇怪地父女,若是旁的女子碰到这种事,多半要把萧布衣视为仇敌,而裴茗翠却毫无芥蒂,竟然像在谈论无关人的事情。
裴茗翠看出徐世绩的疑惑,淡淡道:“路是自己的选择,对错都是自己的事情,怨不得别人!这句话,我爹在我小地时候,就教过我这句话。我虽出生门阀,却不像别的女人一样,从小待在闺中,等待嫁个心目中的夫婿。我爹早就告诉过我,男人和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男人做到的事情,女人一样可以做到。”
徐绩饶是见多识广,听到这种论调也错愕了半晌,“令尊是非常人,所以行非常事。”
“其实在我小的时候,他给我讲了很多都是惊世骇俗的理论。”裴茗翠道:“所以我注定了就要和别地女人走不一样的道路。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他反倒沉默了很多,但是幼时那些话,很多已刻在我脑海中,难以泯灭。”
见徐世绩不语,裴茗翠苦笑道:“所以我和他,可说是这世上最奇怪的一对父女……”沉默了下,抿口茶水,岔开了话题,“西梁王现在可说是盼李玄霸来刺杀他,因为我想他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李玄霸钻进来。”
徐绩付之一笑,并不作答。
“谁都以为李玄霸会在河北,但他往往出乎意料,说不定这时候已去了他处。”裴茗翠沉吟道。
“他还有何处可去?”
“天下形势已近明朗,李玄霸虽擅奇计,但能有作为的地方已不多。”裴茗翠分析道:“他要对抗西梁王,现在能有作为的地方有三处,那就是长平、谷还有……襄阳!”
徐绩眼中寒芒一闪而逝,裴茗翠微笑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
“奇怪什么?”徐绩笑容浮上来。
“你们似乎都忘记了襄阳,这好像不太可能。”裴茗翠道。
“襄阳有点远,所以忘记也有情可原。”徐世绩含含糊糊道。
裴茗翠似笑非笑地望着徐世绩,“真的?”
徐绩岔开话题,“依裴小姐所见,李玄霸会选长平、还是会选谷做突破点呢?哦……还是选在襄阳?”
裴茗翠望了良久才道:“我想……都有可能。不过我想……这次我来是多此一举了。”
徐绩望着那如一泓秋水地双眸,感慨道:“裴小姐千里迢迢赶来,为我等出谋划策,怎说得上多此一举?我想无论是我,还是西梁王,知道裴小姐这番心意,都是感激不尽。”
裴茗翠垂下头来,“其实我这番作为,还是有个私心。”
“裴小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我想……若是他失败的话,我能不能见他一面?”裴茗翠问。
徐绩扭头望向庭院地枯黄,歉然摇头道:“对于这点……我不能做出任何承诺。我想……西梁王也不会应允。”
裴茗翠反倒笑了起来,“你和西梁王都是同样的人,不肯轻易许诺。我知道你地难处,也知道真地出手,应求当机立断,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期望,可还是俗了,忍不住一说。不过有个请求你想必可以答应。”
“裴小姐请说。”
“我想在东都四处走走,再看看东都的风景,我很喜欢百姓安乐的这种感觉。”裴茗翠道:“这应该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吧?”
徐绩释然道:“裴小姐言重了,若是可以,我愿意陪你一行。”他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虽是轻描淡写,但手心满是汗。
裴茗翠轻然一笑,“有徐将军陪同,那真地极好。
只是怕你公务繁忙,不敢有请。所以……只请占用徐将军两个时辰,不知道徐将军意下如何?”
徐绩心中不知什么滋味,终于道:“好。”
裴茗翠望向身边的影子,微笑道:“旧地重游,你看看,是否大为改观?”
影子低声道:“有西梁王在,哪里都是仙境了。”见徐世绩望向自己,影子补充道:“难道你们不这么认为?”
徐绩哈哈一笑,不明所以。裴茗翠笑笑摇头,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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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茗翠到了东都的时候,萧布衣铁骑纵横,已连取了魏郡、武阳两郡。
他的那番口舌并没有白费,苏定方身为窦建德手下三虎之一,眼下可说威望极高。萧布衣入了武阳后,秋毫不犯,倒让武阳军民放下心事,对苏定方由衷的感激。
这些人连年征战,可说是身不由己。由伊始的保守家园到后来的征战天下,这些农民军,远远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们骨子里面,就从未想到过做皇帝、做将军。握着锄头,坐等收成,脸朝黄土背朝天,那才是让他们心安的事情。就算是窦建德,本来也是为着带手下生存而奔波,要非七里井鬼使神差的击败了薛世雄,认为是天意所然,也不会起了争霸天下地念头。
和西梁军对抗这久,谁都以为若是城破,西梁军会以屠城来发泄。这种事情,自古皆有,也是他们患得患失的根源。
但萧布衣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些事情,就轻描淡写的放过全城的军民,甚至城中的官员,都没有做太大地改动,这种安宁,河北百姓实在盼了太久。
虽少有军民欢呼雀跃,可城中大多都感谢那个**着半身,冒死出城的苏定方。但并非所有人都感谢,最少姜阳就对苏定方恨之入骨,他认为苏定方不仗义,他认为苏定方不应该在这最后关头还给兄弟们一刀。
帐永远算不明白,可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姜阳本来已被擒住,可苏定方苦苦哀求,萧布衣终于网开一面,放他回转。姜阳临走时对兵将喝道,是汉子和他回去报仇雪恨。
可一个人也没有走!
姜阳怒火中夹杂着落寞孤单离开,众兵将都如释重负。
萧布衣兵不血刃的再取魏郡,立即挥兵北上。过魏郡,就是武安郡,这里本是杨善会的地盘,眼下却是甚为凄凉,兵不过数千,将亦是彷徨。萧布衣大旗所到,郡县军民再不抵抗,纷纷投降。
天下大乱,这些缺兵少将的郡县,只求自保,当然是谁先打开投靠谁。
武安的郡望乡亲甚至还不等西梁军到,都已出城列队迎接,敲锣打鼓,奉上犒军地食物,热泪盈眶。
萧布衣知道,要是李唐先打到这里,多半也是同样的待遇。不过杨善会虽死的不明不白,但把武安郡倒是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个郡县倒是河北少遭战事波及的地方。但长年征战,百姓亦是辛苦,出城迎接时,心中忐忑。
对这些人,萧布衣并没有苛责,更不指望他们眼下能忠心地为自己卖命。简单的安顿后,萧布衣、秦叔宝马不停蹄地向北攻入襄国郡,屯兵大陆泽!
秦叔宝浴火重生,经过这些年的领军,已成大器。他说地一点不错,大陆泽地形崎岖,依山环水,|陌交通,错综复杂。依据这个地势坚守,就如一把尖刀插入了河北,可有效的抵抗住李唐地南下。
而这时候,李唐兵也杀到了赵郡!
赵郡和襄国郡,不过山水之隔。山是千言山,水是漳水!
萧布衣人在千言山上,举目向北望过去,只见四野茫茫,苍穹无边,叹口气道:“终于要开打了。”
秦叔宝不明白萧布衣为何叹气,接道:“西梁王,李唐虽占了先机,但眼下只比我们多个幽州而已。李孝基、李道宗多半想不到我们速度也是如此之快。”
西梁军得苏定方相助,向北进攻可说是一路势如破竹,少遇抵抗。
李唐兵还未到,河北军除了归降、回转乐寿外,更多的人选择重做百姓。萧布衣飞一般地到了大陆泽,甚至比预期还快了一些。
萧布衣望向北方道:“李世民已到郡,我想很快幽州势力就要归降,他也要汇合突厥兵南下了。”
秦叔宝笑道:“李唐传言,李世民的玄甲天兵是西梁王手下黑甲铁骑的克星,这下可以看个高下了。”
萧布衣哂然一笑,“他们没有十足必胜的把握,不会出动骑兵,我亦如此。好像有消息来了……”
他目光敏锐,已见到有兵士疾步跑来。秦叔宝迎上去接过书信,说道:“西梁王,李唐军不但占领了恒山、博陵两郡,进兵河间,而且有攻打河间西南的信陵郡的迹象……”
“再加上上谷、郡两地,李唐对河间的河北军已三面围困了。”萧布衣喃喃道。
秦叔宝点头道:“的确如此,河北军听说已聚集残部,聚兵在乐寿西北沱水抵挡李孝基的大军。”
“等等……”萧布衣想到了什么,“那李道宗呢?”
“李道宗地旗号一直在赵郡。”秦叔宝道。
萧布衣蹲下来,摆摆手,早有兵士摊开了地图。萧布衣看了半晌,“沱水虽是地利,但李唐若是从西南的信陵攻入,可直袭河北军的老巢乐寿,若是成行,河北军只怕腹背受敌,一击就溃了。”
“西梁王不想让他们败的那么快?”
“我当然希望他们能多坚持一些时候。”萧布衣狡黠的笑,“李玄霸出手有利有弊,好处就是收了幽州,坏处却让河北军同仇敌忾,这等机会,我们如何能不好好运用?”
他话音未落,又有兵士急急前来传信,萧布衣却抬头望向北方,皱眉道:“远方天空色泽有异,像是大兵逼近。”
虬髯客、李靖都会望气,可观尘知兵,当初虬髯客就是望气断定对手的实力,鼓励萧布衣擒拿莫古德。萧布衣这种本事当然远远不及,但征战多年,再加上目光敏锐,已能看出点门道。
他说话地功夫,快步下山,秦叔宝道:“不错,消息说,李道宗已率大军,气势汹汹的向南,已过赵郡南方的白沟,接近了大陆泽。
最新消息,尚在五十里开外,兵力暂且不详。”
探子多拨,作用各异,总是先传回最快、最简捷的消息,其余却是要等分析后传回。
萧布衣快步入了营帐,前锋营早就做好准备,静待出兵。
入了营帐后,第二道消息传来,‘李唐兵此行约有骑步兵三万大军,李道宗的旗号!如今尚在五十里开外!’
秦叔宝诧异问道:“还在五十里外?”
兵士确认无误,秦叔宝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展开地图详细查看,缓缓道:“李唐军若是没有后援,只凭这三万大军,我等可与之一战,若能聚而歼之,无异给李唐重创。”
“他们离的还有些距离。”萧布衣皱眉道:“我大军若出,只怕会走漏风声。”
“地确如此。”秦叔宝道:“他们若是避而不战,我等空耗军力。若是在二十里之内,倒可考虑一鼓击之。”
萧布衣看了眼地图,也是陷入沉思之中。又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第三拨探子已有消息回转,“李道宗如今已距大陆泽四十五里。”
“半个时辰只行了五里?”萧布衣笑了起来。
秦叔宝双眉一扬,一拳击在桌案上,喝道:“李文相听令……”
“末将在。”
“我命你你带骑兵一千从千言山西面即刻出兵,马后悬枯枝拂地,伪装大军出兵之迹象,行十里后止,等命令再做定夺。”
李文相听令退下,秦叔宝又命常何、徐绍安二人同样做法,只是一出山西、一出山东。徐绍安不但伪装伏兵,还要带百余面大鼓,击鼓前行。
等命令传后,秦叔宝这才道:“敌兵若迅即退却,必是疑兵之计!若是疑兵之计,他们的真正意图,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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