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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米之内

在那一瞬间，两张脸庞靠的如此之近，两人的嘴唇似乎在若即若离之间摇摆，四目相对，秦三城炽热的目光激烈的喷扫过去，叶雪的眼神里也逐渐柔和，慢慢变的炎烈，浑然忘了一天前两人还是冤家死对头……
如此僵持几秒，秦三城猛地向左侧一个转身，将自己远离了叶雪一个身子的距离，不敢再看叶雪，盯着前面瓦邦寨，呼呼的喘了一口粗气。这一切让叶雪看在眼里，也赶紧的转过头去，咬着嘴唇，脸上却荡漾着一抹笑意，心里暗笑：“傻样。”

“我们……”

“我们……”

两人又同时回过头来对对方说道，秦三城已经从刚才的窘迫当中解放出来，回复原有的理智，说道：“你说吧。”

“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就地潜伏？据线人回报，这次曹海是为运毒的新路线踩点，所带的手下应该不会超过10个人，你们准备怎么做？”叶雪问道。

“我们要回去补充一下抓捕方案，其他的寨民当中有没有与曹海关系特别好的，抑或是特别仇恨曹海的人？这都将与我们这次的抓捕有莫大的关联，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将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的原则是零失误，所以必须考虑周全。”秦三城回道。

情报部门出身的叶雪当然明白其中道理，点头赞动，回道：“据情报显示，梅普的媳妇木沙是身甘情愿做其情妇，为其效劳的。所以她和她的家人，我是说娘家人，应该是忠心于曹海，或者可以说已经上了曹海的贼船，极有可能参与了曹海贩毒的过程。”

“木沙也是瓦邦寨人？”秦三城问道。

“对，木沙与梅普是换婚组合，而木沙的哥哥瓦召与梅普的妹妹桑花两人结合，这是傈傈族特有的婚俗习惯，很拗对吗？”叶雪笑问道。

秦三城没有回复叶雪的问话，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突然又问道：“那桑花现在怎么样？”

“死了，死因不明。”叶雪淡然回道，身处情报一线部门的她，早已对看惯了生死。

秦三城点点头，说道：“我们回去吧，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两人离开小山丘，马建辉与章晓光习惯性的断后警戒，一队人慢慢地撤出山林。

回到接应点的马建辉和章晓光看到秦三城与叶雪正互相讨论着什么，还有说有笑的，两人一阵莫名其妙，马建辉似乎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这两人一天前还拼的你死我活的，这是怎么了？三观严重颠覆啊……”却不敢再去惹这个火药库，靠在停在路边的面包车旁边，无聊之极。

等到背着狙击枪囊的冷锋回来，大家默契地挤进了面包车，留叶雪一个人在外面，这让叶雪很是恼火，嗔道：“你们什么意思？”

秦三城转头一笑，说道：“别误会，我们要加紧时间商量一下抓捕方案，你来开车。”

“凭什么我要给你们当司机？”叶雪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坐上了驾驶位，发动了面包车，一路颠簸着回去。

坐在副驾驶的秦三城将一个折叠硬板摆在倒下来的座位靠背上，简易地在上面勾画着几个点，逐一说明：“这是曹海住的房间，这是祭坛，这是曹海的手下散布点。在不惊动寨民的情况下，我们只得从祭坛潜入，但我想，以曹海的谨慎，他一定会在祭坛设有暗哨。首先，由飞天狼潜入祭坛，解决掉曹海的暗哨，章狼策应。”

“就这几个暗哨，小爷一个人就轻松解决……”看见秦三城严肃的脸，马建辉马上识趣地应道：“是！”

“飞天狼解决掉暗哨之后，和章狼一起潜入左翼，饿狼和雪狼潜入右翼，四人分别控制曹海的手下和防备夜出的寨民，如果发生意外，开枪！注意，携带麻醉弹。我们这次是抓捕，不是斩首行动。再者，曹海的手下应该对情报科有用。”秦三城说道侧头看了一眼叶雪，叶雪一边开车，一边点点了头，对秦三城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曹海由我亲自下手，月狼占据至高点，全局策应。”面包车碾上一块石头，车上的人被狠狠地颠了一下，打断了秦三城的话头，叶雪却浑不在意，继续开车，油门仍然是一踩到底。

秦三城扯着嘴角轻轻一笑，摇摇头，继续说道：“30分钟时间，我们必须完成任务，撤至距离瓦邦寨一公里处的接应点，接应点有边防武警总队侦察连王连长带的人等着我们，只要我们把人交到侦察连手里，我们的任务才算是真正的完成。”

秦三城又转头对叶雪说道：“我们要曹海现居点的内部结构图，越详细越好，情报科能提供吗？”

“当然！它在这里。”叶雪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指戳戳自己的脑袋：“所以，我要参与你们这次的抓捕行动。”

“不行！”秦三城断然拒绝！

“好像谁稀罕似的！你怎么知道曹海会不会留下线索给别人？你怎么知道哪些线索对我们有用？欺负……女人……你在行，干情报工作还得我，明白吗？混蛋！”叶雪着重落音在‘混蛋’字眼上，女人天生的心眼小，哪怕她会功夫和一手好枪法。

……

秦三城拿她毫无办法，但必须拒绝她参与这次抓捕行动，这是原则，坚决动摇不得！

山里的夜，一片寂静，月华如水，洒满了整个山林。野狼小组借着月光快速的穿梭在林子里，夜间奔袭对他们而言早就成为一种习惯，倒是领路的叶雪稍稍感觉到有些气喘吁吁。

叶雪的异常被旁边的秦三城感觉到，放慢了些脚步，默默地要拉过叶雪的背包背在自己肩上。谁知叶雪毫不领情，用力一甩，甩掉了秦三城的手，加快了步伐，冲到了前面，秦三城跟在后面一阵苦笑。

想着在武警总队指挥中心的时候，自己在念春长面前再三反对叶雪加入本次抓捕行动，却被叶雪一阵抢白，据理力争，最终以熟悉情况和收集更有用的情报为由而强行挤入了抓捕小组。

秦三城没办法，只得对念长春说道：“念总，如果她一定要加入，也行，但必须得听从指挥！”

“好像谁会拖累了你们似的。”叶雪对秦三城一阵白眼，念长春也对秦三城说道：“鬼狼，千万不要小看小叶，小叶长期在一线情报部门工作，有着丰富的对敌斗争工作经验，我相信你们的配合将更有利于本次‘天雷行动’的实施。”

见念长春都这样说了，秦三城没有理由再拒绝，。

一路沉默的队伍很快奔袭到了瓦邦寨附近，寻找到一处小山丘，野狼小组一众人伏在山丘上向寨子里望去，沉浸在月色中的瓦邦寨显的犹为漫妙婀娜。

借着月光，秦三城手语比划着，野狼小组其他人员会意，四散分开潜入瓦邦寨，叶雪见没自己什么事，扯住秦三城的手压低嗓音说道：“我呢？”

“紧跟我一米之内！”秦三城头也没回的跟着潜入。

“凭什么？”叶雪低声怒道。

“你自己说的服从指挥。”秦三城突然停下来，叶雪差点冲到他身上。

秦三城的霸道语气令叶雪很是生气，但却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在出发前已经答应了呢？生气归生气，但仍然只好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潜入瓦邦寨。

瓦邦寨祭坛下面，两个声音正发着牢骚：“哥，我说海哥也真是的，就只顾自己风流快活，把我们哥俩丢这儿来守夜，这山高林密的，谁吃饱了撑着大晚上的跑这来？”

“嘘，小声点，别让那两个人听到，到时又得给我们脸色。”

这个人声音赶紧压低：“哥，你说海哥为什么只信任他们？我们一样都是黎叔手下，这趟出来，还是黎叔亲自点名叫我们俩人跟着过来，凭什么？”

“那两人跟着海哥出生入死好多年了，海可对他们肯定信任。你别抱怨，等这趟事儿办妥了，海哥指不定也提拔咱哥俩一下，到时有你香的辣的。”

“谁知道呢。嘶……这山里的夜还真他妈凉。”说话的这个人搓了搓手，这才稍微感觉到有些暖意，转而又道：“哥，你还别说，海哥那妞长得真诱人，屁股是屁股，奶子是奶子的，让人看见狠不得伸手拎一把，嘿嘿……”

“你可千万别打这主意，那可是海哥的女人，小心让海哥知道了，点了你的天灯。”另一个吓唬道。

“哥，我就想想……我哪敢打海哥马子的主意……”

另一个不再回应，祭坛下面一阵冗长的沉默。良久，之前那个声音又说道：“哥，咱们这趟出来，到底干什么啊？海哥到现在都还没一个准信给咱们，咱们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每天就跟着海哥到处转来转去的。”

“不该问的别问，干咱们这行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但总要给咱们一个明确的指令不是？弄得高深莫测，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咱们做事也不好做嘛。”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管好你自己，好了，别说话，你先盯着，我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