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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短暂幸福

五颜六色的射灯，如同疯狂挥舞的锋利光剑，把黑暗空间切割出一片片、一块块。男人女人们，在变幻光线切割下都显得有些扭曲。
狂野激昂的音乐声，在明暗不定的空间中肆意放纵，把人心底的野性和躁动完全激发出来。四处飘荡的浓烈酒气，则给一切笼罩上迷幻气息。

从外面走进来的徐乐，立即就看呆了。哪怕在脑子想象过千百次，酒吧的样子还是和他想的不一样。

疯狂摇摆的男男女女，就像是群魔乱舞。那种肆无忌惮的张扬，却有着而极强的感染力。徐乐身体开始躁动，走路都本能踩着音乐节奏。头和屁股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

一个穿着白衬衫系着领结的青年，走过来彬彬有礼的招呼道：“几位先生，请里面坐。”

音乐声音太大了，张扬几乎听不清对方说的什么。可对方那副欢迎的姿态，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

“好，给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张扬装作很熟练的喊道。

白衬衫青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张扬他们几个。预备役军装有些刺眼，和酒吧的环境也很不搭调。跑到酒吧玩还不换衣服，可见对方的经济情况不怎么好。对方故作老练的样子，更骗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来尝鲜的外地少年，没有油水……”

领班没了招呼的兴趣，摆了摆手叫来一个服务生，交代道：“领他们去角落找个位置，不要卖给他们太贵的酒水。”

服务生心领神会，带着张扬他们到了靠墙角落里，贴着张扬耳边道：“几位就坐这里吧，你们要喝什么酒？”

“中间那里不是有许多空位？”张扬对服务生的安排有些不满。这个墙角的小桌子，只能勉强坐四个人，视野极窄，感觉很不好。

“中间的位置，都是给重要客人留着的。”服务生不软不硬的道：“那里消费也很高。”

张扬立即就软了，他们是真没钱，想装也装不了。“你这有什么酒啊？”

“天鼎黑啤，白啤，都是本店最经济实惠的。尤其是白啤，大家都叫它燃烧剂，绝对够劲！”服务生介绍道。

“那就来白啤吧……”燃烧剂名号听着挺唬人，张扬就点了这个。

服务生很快下去，没一会就端着一小箱啤酒送上来。还搭配了两盘小吃。

帮着起开啤酒后，服务生也不走，对着张扬露出神秘微笑。明暗不定的射灯光芒，让服务生笑容更过了两分说不清的诡异。

张扬被笑的有些心虚，正想说话，就看到服务生手指在捻动。突然明白了，对方是要他付账。张扬脸一阵发热，他以为是喝完了才一起算账。

“多少钱？”

“四百七十五块。”

服务生报的价格，让张扬心都在抽搐。他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问清楚酒的价格。他强作镇定从兜里取出五百块，递给对方。

“谢谢先生。”

在张扬眼巴巴的注视下，服务声很痛快的把结余的钱找给了他。等到服务生离开，张扬才松了口气。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张扬主动拿起给几个人杯子到满酒。有些夸张的啤酒杯，一瓶下去刚好是一杯。

“来，干杯……”张扬学着别人的样子，举起酒杯大叫道。他到是偷偷喝过两次酒，学的也有模有样。

徐乐却从没喝过酒，有些迟疑的端起啤酒杯。

杜丽端着酒杯的姿势很老练，主动的和张扬、徐乐碰了一下杯，仰头就喝。

女人都这么豪气大方，徐乐也没了顾忌，张大嘴巴猛灌下去。白啤酒的口感清凉微涩，又有些辣。徐乐觉得远不如加糖的牛奶好喝。

可张扬都说干杯了，他可不能怂啊。憋着气，“咕咚咕咚”猛灌下去，一大杯啤酒就这么硬喝光了。

徐乐放下酒杯，才发现杜丽和张扬的酒杯里还剩大半的酒，就有点尴尬了。

“其实不用一口喝掉，我们时间还长着呢……”张扬笑嘻嘻的说道。

杜丽也觉得挺好玩，像徐乐这么耿直的人可不多了。

“呃、呃……”徐乐本想解释两句，可一张嘴就打起酒嗝，更是尴尬。上涌的酒气，也让他的脸热起来。

“来来，倒满了。”徐乐一般都比较沉稳，很少看到他失态的样子。张扬觉得很有趣。帮徐乐倒满酒后，又举杯道：“干杯！”

杜丽也凑趣的跟着举杯，“干杯！”

徐乐心里有些高兴，张扬这么戏耍他太不讲义气了。他举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下，“干。”

“咕嘟咕嘟”几大口下去，一大杯啤酒又干掉了。

张扬看出徐乐有点不高兴，喝了两口就放下酒杯，劝道：“你第一次喝酒，少喝。”

“感觉挺好的。”徐乐随口应了一句。这杯酒下去，他的脸更热了。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但意识异常清醒。他突然觉得，啤酒似乎没那么难喝了。

不等张扬动手，徐乐自己在箱子里又拿出一瓶啤酒，没用任何工具，拇指对着酒瓶盖发力一弹，瓶盖就被弹飞出去。

杜丽在旁边看的很清楚，一脸的震惊。她见过是有人用牙开启啤酒的，用手指把酒瓶盖弹开的却从没见过。这要多大的力气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