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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你爱睡不睡。

“好。”
席南山匆匆的赶去警察局里，这边的事，就交给莫海宇负责。

“席先生，就是这辆车子，车牌号为套牌，一直往这里走着，过这个隧道的时候，消失不见了。”工作人员把查到的有用信息告诉席南山。

席南山一直看着车子最后出现在视频。

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的看。

猛的想到了什么，指着出口那辆白色的轿车，“追踪它。”

————-

席南山要一起出警的时候，陆悠然紧紧拽住了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我也一起去。”陆悠然不松开，眼里透着她的坚决，“南山，你让我一起去吧，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他，里面写满乞求。

席南山终于点了点头。

“谢谢你。”他比郁政还要上心！

“这是我应该做的。”

车子上了高速，又在另一个出口下去，后面的路崎岖不平的，她跟席南山坐在后座，摇摇晃晃的。

有时候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有时候，他紧紧挨着她。

气氛微僵。

陆悠然索性坐在另一边，然后用手紧紧扶着扶手，这样，车子晃的时候，她不会主动往他的方向靠去，只是他会靠过来。

腰间突然一紧，他轻扣着她的腰。

俩人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席先生，车子开不进去了。”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原本狭窄的马路，现在变成了小路，四周都是田梗，还有山丘，零零散散的山村小屋在附近。

“你们看把车子停在哪里，西方的位置你们一家一家去问，问问谁家有捡了小孩子。”

照目前来看，孩子应该是被送人了。

“我们一起去那边问问。”席南山对着陆悠然说道，后者点了点头。

这边的路很不好走。

陆悠然刚开始跟在席南山身后，她穿着单鞋，矮根，在市区里走来走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在这里……下过雨，路面的泥巴有些软，她踩着，尖尖的跟一下一下的陷到泥里。

一下子拉开了她跟席南山的距离。

再美的乡间风景，在此刻，都没有人顾得及去欣赏，旁边田野里的稻谷，黄灿灿的一大片。

“把手给我。”席南山向她伸出缓助，“这边的路不好走，我牵着你走。”

“我自己……”

“你难道不想早点见到子煜吗？”席南反问。

陆悠然想了一秒，然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这是一双能给她未来，给她安心，替她撑着一片天空的手啊。

速度快了很多。

“给我讲讲子煜小时候的事情吧。”席南山突然开口中说话。

要知道，孩子的过去，他并没有参与，他有多遗憾啊。

一路上，陆悠然讲着都是关于孩子的事，席南山时而插上几句，更多的，他是在聆听，说到有趣时，他就淡淡的笑。

到了第一户农家屋门口，陆悠然看到席南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那照片竟然是郁子煜的照片。

“阿姨，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拿着照片给阿姨看了看，阿姨看了摇头，说了谢谢，又去旁边的那户问。

一家接一家，陆悠然听到席南山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天也从阳光高照变成了夕阳西下。

已经问过了大半个村子，依旧一无所获。

席南山却根本没有一点放弃，直到天空彻底暗下来，他问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问，“如果今晚不回去，你怕吗？”

眼里噙着几分不真切的笑意，双唇因为一直不停的说话，干得脱皮了，陆悠然摇了摇头，“有你在，我不怕。”

有他在，她觉得安心。

“那好，我们找一户人家借住一晚，明天去后面的村子继续问。！”

找到一个奶奶家，对他们的到来很是热情，奶奶独自一个人住，她向陆悠然说，她的儿子儿媳住在城市里，还有她的孙女也在那里。

她不习惯城市里的生活，在那里住了半个月，连个唠咳的人都没有，过得很不舒心，就搬回来自己住在这里。

孤伶伶的老人，因为席南山跟陆悠然的到来，特别的高兴。

准备晚餐时，陆悠然在她旁边帮手，“奶奶，你们这里山清水秀，很漂亮，比城市里不知道好多少。”

“是啊，我也觉得这里很漂亮，你们城市里的孩子有空要多来乡村走走。”奶奶折着豆角，想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我们村子后面还有一个村，你们明天过去问问，那里很多年轻人都在外面做事，可挣钱了。”

可挣钱三个字，被进来厨房的席南山听到。

做什么事，能挺挣钱的？有猫腻。

“你们两口子感情真好。”奶奶看到席南山蹲在自己另一侧帮手，“我跟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舍得我一个人做，每次都在旁边陪着我，不管我去哪里，都陪在我身边。”

奶奶想到老伴，笑得特别的甜。

即使老伴已经不在了，可留下的那些记忆都存在心里，全是幸福的画面，只要想起来，都是幸福的感觉。

陆悠然看着，心里有些羡慕，最美好的感情莫过于如此吧，不需要大福大贵，即使粗菜淡饭，也能活出爱情的模样。

奶奶的模样，大抵就是别人所说的嫁给了爱情。

一个人独居，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见到陌生人，给予对方帮助……“奶奶，我来做菜。”

“奶奶，她做菜可好吃了。”席南山在旁边补充着。

陆悠然微顿，然后笑着说，“奶奶你就去外面等着吧。”

“好好好！我这个老太婆今晚可以吃闲饭咯。”奶奶很高兴的走出了厨房。

农村可不像城市一样，厨房的地连水泥都没有铺，水也是大桶装着，旁边摆放着两个桶，应该是在外面提回来的水。

陆悠然蹲在地上洗菜，盆里突然多了一双手，席南山也蹲在她面前，水中，他的手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勾上了她的手指。

上面浮着豆角。

水底，他的手指一颗一颗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然后冲她一笑，“你的手很凉。”

“你干嘛呢？我要做菜了。”陆悠然抽了一下，席南山拉着她的手出水面，手指强行迸入她的指缝间，变成了十指紧扣。

“悠然，我爱你。”

灼灼的望着她，说出这句压在心底已久的话……另一只手端着盆，把豆角倒在一边的篮子里，单手做着事。

另一只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你先放开，奶奶一会进来看到了。”陆悠然低声说，席南山不说话，却依旧握得她的手紧紧的。

“你在我旁边洗青菜。”良久，他才松开她的手。

他在旁边切菜，她在他的身边洗青菜……这么温馨的画面，是席南山这辈子所求！

男人切菜的动作标准，干净利落，陆悠然怎么都没有想到，像他这样的男人，竟然还会切菜，还会做菜，还会做家务。

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吧。

他的妻子……想到这里，陆悠然清楚感觉到自己胸口像压着什么似的，心底深处也涌出一抹苦涩的味道。

做了三个菜，一个汤。

番茄鸡蛋汤，酸辣土豆丝，红烧茄子，还有一个鱼香肉丝。

菜一端上来，奶奶就说好香。

这一点，陆悠然还真的不否认，在厨房里，席南山炒菜的时候，她就已经惊讶到不行，整人厨房里都是菜的香味，她在他旁边，听着他的命令，盐，辣椒，醋，蒜头……他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奶奶给他们讲了好多好多她跟爷爷的故事。

说到俩人曾经不受父母的祝福，甚至还给她们彼此安排了对象，但俩人坚持要在一起，以绝食来反抗，最后双方父母丢下话，以后都不管他们的事，是死是活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成了村里，唯一一对自由恋爱在一起的夫妻。

她为老伴，背弃了家人。

却得到了老伴所有的爱！没有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他说——-爱一个人，就不会让对方受一点委屈。

奶奶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那是奶奶平常留给儿子媳妇住的房间。

很干净。

可是，只有一张床……

陆悠然看着坐在房间椅子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大床的方向，床是双人床，这里乡村是外睡觉有蚊子，她总不能让他睡地上。

“那个，今晚……”

“我睡沙发上。你不用担心。”席南山打断她的话，指了指旁边堆着东西的一张木沙发上，一米五样子的长度，他这种身高睡在那里一晚上，会不会腰酸背疼？

“嗯。”既然是他的决定，陆悠然没有说什么。

“今天谢谢你。”在床上躺下时，陆悠然轻声的说。

“你早点休息。”

闭上了眼……耳边特别清静，没有汽车的喇叭声，也没有喧哗的争吵声，能听到的是外面青蛙的叫声。

这样的夜晚，陆悠然从未体会过。

以后，她要带着两个孩子经常来奶奶家走动走动，让他们体会这里的乡间生活。

缓缓的闭上了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突然呯的一声，她惊醒过来，四周一片黑暗，她听到了席南山倒抽凉气的声音，还哎哟了一声。

“你怎么了？”她问。

“把人吵醒了？”席南山问她。

她嗯了一声。

“我没事，刚才不小心从沙发上掉下来了。”

“……”陆悠然，“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

这样折腾下去，明天还要去找孩子，休息不好，怕他杠不下去……时间停顿了几分钟，她以为席南山不愿意，良久后，才听到他说，“好。”

这个字，她没有听出来里面的雀跃。

黑暗中，她更看不到席南山脸上的笑容。

“会不会不方便？”他的声音已经近在床边，却还在犹豫的问她，陆悠然第一次觉得这席南山什么时候也这样婆婆妈妈的了？

“你爱睡不睡。”丢下话，陆悠然转了个身，留了个背在外面位置。

席南山很复杂的说，“给你添麻烦了。”

瞧瞧，脸上明明带着笑，说得那么抱歉，不要脸起来的席南山啊，绝对不是你想像的这么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