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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你应该心里有数。

“爷爷，郁政哥当初跟冉冉妈闹了什么别扭啊？这么多年，对孩子不管不顾的，冉冉看着都让人心疼。”莫芷倩抿抿唇，脸上露出母爱的心疼，“还好，以后冉冉有妈妈了。”
席南山在旁边拉开椅子坐下，自己吃着早餐。

对于莫芷倩说的话，不做任何搭腔……

“南山，刚才冉冉妈妈你认识吗？”席老爷子直视着席南山，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陆悠然有些熟悉感，像在哪里见过。

席南山抬头，回望着席老爷子，深邃的眸子里波澜无惊，“不认识。”

“爷爷，南山怎么会认识嫂子呢？南山除了工作就是陪我呢。”莫芷倩伸手握住席南山拿着碗的手，声音轻轻柔柔的，看起来就是一个礼貌又懂事，还维护着丈夫的女人。

席老爷子扫了眼席南山，“工作上的事情顺利吗？遇到问题，向芷倩父亲请教一下，会事半功倍。”

“嗯。”席南山吃着东西应了一声。

席老爷子余光看了眼满是温柔笑容坐在一旁看着席南山的莫芷倩，她让自己来G市的目的，是郁政跟冉冉妈妈的事？还是还有其它的事？

看着她一脸幸福笑容的看着席南山，笑容真挚又真诚，还溢出幸福感。

若有所思沉默了几秒，“芷倩，你让我来G市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爷爷，我没有让你来G市啊。”莫芷倩疑惑，茫然的看着席爷爷，“我是陪同南山过来工作的。”

席老爷子敛下自己的想法，“瞧瞧，我弄错了，是阿政那小子让我过来的。”

“郁政哥肯定是想爷爷看看他女朋友。”

“好了，你们两个年轻人继续吃，我既然来了G市，就去找找故友。”席老爷子说完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特别安静，静到只能听到席南山咀嚼食物的声音。

“南山，爷爷不是我叫来的。”莫芷倩沉默几秒，急忙解释，她跟席南山的关系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有些事情，能撇清就撇清。

刚才爷爷说出这种话，也不知他意喻何为。

淡漠俊逸的脸除了生疏，冷漠外，别无任何神色，一双黑眸仿若千年寒潭，盯得莫芷倩身后发凉。

“南山，爷爷来G市真不是我让他来的，那些记者也不是我叫来的。”

“是杨俏妍替你打抱不平的吧。”席南山淡淡的看着她笑，莫芷倩心里的感觉莫名的慌，“我不知道她竟然这样帮我。”

“芷倩。”席南山菲薄的唇弯了弯，“每个人都有底线，这一次，你碰到我底线了。”

“我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在旁边说话，杨俏妍会做这些事？爷爷来G市，郁政来G市，陆悠然就这样推向他的身边，我跟他是兄弟，你知道爷爷对我们两兄弟的事情格外在意，这真的是一副好算盘。”席南山优雅试擦着唇，“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定位，有自己的底线，我也是。”

“南山……”

“栋彦还是没有走出来是吧？”席南山打断她，声音徒然冷下来，“你是一个孕妇，我对你做不了什么，何况，在别人眼里，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席南山的。”

莫芷倩的脸色骤然一白。

他，他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他不是一直默认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怀上孩子也是很正常，他什么时候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莫芷倩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在这场游戏中并不是统筹的那一个人，她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监视着。

“栋彦有没有定力，有没有毅力，还要看他自己。”

“席南山！”莫芷倩伸手拽住他手腕，“你不能这样对栋彦，他只是一个孩子，他只是喜欢陆悠然而已，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做这一切的都是我，是我而已，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吧，栋彦是无辜的。”莫芷倩唯一的软肋就是莫栋彦，她从小疼爱，宠爱的弟弟。

听到席南山要对付她的弟弟，她慌了……

真的慌了。

栋彦那么年轻，遇到最大的事也就是陆悠然这件事，现在整个人消沉，那次自杀后，已经发誓，不会再用这样的方式伤害自己的身体，可人还是消沉的。

这件事，莫海宇是不知道的。

一直在瞒着他。

这个时候，如果席南山用一点点手段……莫栋彦的未来就要全毁了，甚至整个莫家都会震荡。

“芷倩，我一直在隐忍你的胡作非为，你应该心里有数。”

莫芷倩纳纳的摇着头，她怎么胡作非为了？他娶她，为前程，为了利益，明知道她爱他，还坚持娶；却只是摆在家里当花瓶，让她的脸往哪里放？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任他这样欺负。

让自己的爱，被这样践踏啊？

可现在，席南山的话，让她忍不住想，自己这样，真的值得吗？

“你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唯一的要求是不能伤害陆悠然。”

“就算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无所谓吗？”莫芷倩哑着声音反问，看着席南山黑眸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有任何波动，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心终于彻底的凉了。

仿若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

席南山离开了包厢。

打电话给陆悠然，电话那边却提示——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

打电话给郁政。

一直无人接听状态。

————

陆悠然就像没有看到车子里电子导航上显示的名字跟电话号码，两们都是她也熟悉的，那个电话号码，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熟记心头。

竟然能闭着眼就说出那一连串的电话号码。

对于她自己的手机号，都只记得一个开头。

多么可笑啊？

喜欢一个人，就已经潜意识把关于他所有东西都记在脑海里……

郁政没有接席南山的电话。

一路上，他跟陆悠然几乎没有交淡……到了江城，陆悠然让他把自己送去医院，到了医院门口，郁政跟着下车，陆悠然阻止他，“我只是来看看我母亲，谢谢你送我回来，这是车费。”

陆悠然纤细的手指拿着三百块钱……她觉得坐专车这个费用是可以了，滴滴快车上显示大概就是这个金额，红色纸币，钻石的锋芒在阳光下格外引人注意，“我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郁总，希望你能理解。”

“不管我理解不理解，在别人眼里，你现在都是我郁政的妻子，陆悠然，这一点，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郁政接过她手里的车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指腹轻轻的滑过陆悠然手背。

陆悠然怆慌收回后，退后几步，“我不会在意的。”

就像他所说，如果这个名号，这个戒指能护她周全一阵子，她愿意承担着这个名号。

“谢谢你。”

尾尾转了身……正午的阳光下，她的背影萧条又寥寂。

郁政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闪过抹复杂的光泽，怎么就这么倔呢？接受一下他的帮助又不会怎么样，他也没有想从她这里获取什么。

怎么就不像外面那些女人？想方设法的讨好他，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

真是奇怪。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这种不同，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才会这样帮她吧，郁政这样想。

人的感情难道就是一早按着铺好的路走？

三年前，三年后的现在，她都逃不开席南山这个人？

他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回事。

薛素香只是腿摔伤，现在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并没有其它的并发症，这让陆悠然欣慰些。

“妈，然然来看你了。”坐在病床旁边，薛素香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看清是陆悠然，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然然，你瘦了。”

“妈，我好累。”陆悠然握着母亲的手，脸枕在她的手背。

眼泪莫名其妙的从眼角涌出，落在薛素香的手背……薛素香另一只手放在陆悠然的头上，轻轻的，温柔的摸着，“然然，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陆悠然摇着头，这世间，最伤人的利剑便是感情。

她先动的心，先期待着他的回应，期待着他在她最需要他时，能够出现在她的面前，当一切没有达到愿望时，她就受了伤害。

“然然，你结婚了啊。”薛素香平静的看着陆悠然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爱你吗？”

“爱……”是什么？陆悠然在内心问着自己。

薛素香却听到她的答案是爱。

欣慰的笑着说，“我的然然这么出色，这么优秀，他一定很爱你。”

说的话，言行举止都非常正常，跟常人根本无异，这么多年，陆悠然第一次跟母亲聊得这么平静，和谐，“妈，你可以出院了，可以回去跟我住在一起了。”

“然然，这里挺好的。”薛素香心疼的拭去陆悠然眼上的泪水，“妈妈就在这里，在这里，你跟悠勋才能平平安安。”

“妈，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再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陆悠然可以确定，母亲有事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