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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妄言

第69章 妄言
“你不是说要好好报答我吗？应该是这样报答吧？”夜昊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盯着她。

“那……也得等事成之后啊，万一殿下反悔呢？”苏湮强自一笑，尽力保持平静。她已经决定了，若是夜昊再侵犯一步，她一定喊人，到时候闹出什么她也顾不得了。

然而苏湮却不知，即便她什么也不做，夜昊也不会欺负她，他不仅理智更精明。

夜昊悠悠一笑，松开了她，缓缓站起身：“武试的话，本宫可看在之前你为本宫献计的份上帮你，至于文试，本宫做不了主。”

苏湮悄悄松了一口气，回道：“殿下虽无权主理文试，但您不是有一个名额在五皇子那里吗？”

夜昊抬眸，盯了苏湮一眼，然后坐在了桌边，倒了两杯茶，自顾喝了一口，淡淡道：“那是本宫从夜桓那里得来的，自然是要给本宫自己人。”

苏湮坐在他对面，径自端起另一杯茶：“音音既然选择与殿下同行，与其说是各取所需，不如说是殿下照顾音音与表哥。况且不管那个位置上是什么人，只要是殿下的人，不是同样的结果么？”

夜昊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说：“本宫能帮他的不多，他得靠自己。”

苏湮听完笑了起来：“那音音便多谢太子殿下了！”夜昊的意思是答应了，但前提条件是她的人不能太菜，也不能安排的太明显，不过既然是楼主安排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就不必了，本宫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夜昊摆摆手，放下茶杯，平淡地看着她。

“殿下请讲。”

“你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夜昊凝视着她，问得毫不婉转。这个女子故意接近于他，如今又安排人进入朝堂，会没有目的？

“为了家族。”苏湮想也不想便答道，“父亲原希望我能嫁入皇室，为冯家出些力。可父亲在朝中虽是尚书，可丝毫不掌实权，而我便只能嫁给了同样无权无势的景王。这点，想必殿下很清楚。”

“是么？”夜昊微微挑眉，眼中透着一份质疑，“那你自己呢？又是如何想的？”

“我？我的想法重要吗？”苏湮无奈一笑，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了几分凄然的味道，“人生在世，身份才是决定一切的。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了各自要走的路。”

夜昊一怔，眼中的质疑散去几分，却仍是问道：“你就不想要荣华富贵？不想成为天下女子都羡慕之人？”

苏湮知道夜昊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并不急着解释，反倒是释然一笑：“我若在乎他人目光，今日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至于富贵荣华，第一王妃似乎也差不多了，殿下觉得呢？”

夜昊定定地看着她，疑惑的云朵聚集又散去，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明。

苏湮从容一笑，起身说：“若殿下无事了，音音便先出去了。”

夜昊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苏湮见状把一个字条递给了他，说道：“这是我表哥的名字与情况。音音告退。”

夜昊接过字条，抬头盯了她一眼，邪笑一声，道：“好，你可别忘了报答！”

苏湮不自然地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密室。

眼看着密室的门关上了，苏湮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重新坐在了榻边。

刚定下了心，门又突然被人推开，苏湮一惊，见是冯夫人，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这成天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的，都快成神经病了！

“音儿，我已经见过了悟尘大师，佛法十分高深，你可要见一见？”冯夫人说，“大师慧眼如炬，看人十分精准，音儿不如去见见吧？”

苏湮想了想，觉得也应该见一下那所谓的高僧大师，虽说她根本不信这个，但回府的话也好向成妃交代啊。

“音儿听凭母亲的意思。”

苏湮说着便要朝外走，冯夫人拉住她，笑着说：“母亲已经将大师请来了，稍等片刻便好。”

“怎好让大师跑一趟，还是我们去见大师显得比较有诚意。”密室里还有一个人，谁知道那大师和冯夫人会说出什么来？

冯夫人思量片刻，觉得苏湮说的有道理，刚打开门，一个和尚出现在了门口，朝着他们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冯夫人忙将大师迎进来，说：“大师快快请进，快请坐！”

苏湮皱眉，反应迟钝地被冯夫人拉着坐了下来，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密室的方向。也不知道这密室有没有别的出口，夜昊走了没啊？

冯夫人对大师说：“大师，这便是我的女儿。”

大师年纪约莫六十多的样子，发须皆白，浅浅的皱纹写满了沧桑。大师点点头，看向苏湮，细细打量了几遍。

苏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更不敢去瞧他的眼睛，总觉得那双眼睛似乎真的能看透什么。

冯夫人见大师迟迟不说话，还一遍一遍地捋胡须，不由紧张问道：“大师可是看出什么了？”

“夫人的女儿身份不凡，将来更是贵不可言。贫僧送她八个字：凤凰于飞，东栖梧桐。”

苏湮心中一沉，立刻喝止了他的话：“悟尘大师，你身为高僧，难道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凤凰？说的是她吗？她还想多活几年啊。

悟尘丝毫不惧苏湮话中的警告，依旧故我地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也从不说妄言。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个鬼，胡说八道！

“娘，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苏湮拉住冯夫人的胳膊，早知道就不见这个什么和尚了。

悟尘右手在身前做了个佛礼，出言拦住了苏湮和冯夫人，慢悠悠道：“前尘往事，过眼云烟，前世今生，浮生若梦。女施主该向前看。”

前世今生？这四个字让苏湮的脚步猛地顿住了。这老和尚不会真看出什么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悟尘走到了苏湮的面前，从袖中取出一块黄色的符咒和一枚玉佛，说：“此符咒是贫僧特意为女施主准备的，心诚则灵。”话落，他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抬步离去，只传来“阿弥陀佛”的诵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