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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惴惴不安

轩辕浩得了传国玉玺，可是他与梁以寒回到颖阳城时战事早已尘埃落定，彼时轩辕烈大胜，海麟钦无奈带了十余万败军退守渭城。
得知这个情况，轩辕浩想着干脆将玉玺给了轩辕烈罢了，可是梁以寒执意不许，他说，即便是轩辕浩将玉玺拱手让给轩辕烈，轩辕烈也绝对饶不了他。

无奈何，轩辕浩只能跟梁以寒一起去了渭城。

渭城在颖阳城的东方，距离颖阳城大约有三百余里，两城中间有一道雄伟关隘，取名雄鹰关，此关被海麟钦所占领。

轩辕烈在颖阳城称帝，遍赏手下功臣，大赏三军。他分封众臣，将前朝佞臣尽数关押，连同那些不服他的臣子全都斩杀殆尽，颖阳城中一时间血流成河，气氛压抑的可怕。

轩辕烈虽然占领了颖阳城，但是因为没有传国玉玺，他仍旧不能服众，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于是轩辕烈刚刚稳定朝局之后便整顿军马，准备攻打雄鹰关，继而攻进渭城，抢夺玉玺。

彼时北戎耶律炎被海麟钦和轩辕烈打退之后一直退守在荆棘关，他听得轩辕烈占领颖阳城，轩辕浩得了传国玉玺占了渭城的消息，正犹豫着不知该攻打哪里的时候，突然迎来了两名俱都携带了重礼的使者，那两名使者正是轩辕浩和轩辕烈派出来的。

两名舌辩之士使出了浑身解数，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分别与耶律炎促膝长谈，希望耶律炎能够效忠他们两人的主公，也就是轩辕浩和轩辕烈两人。

耶律炎听了两名使者的说辞，将他们安置在驿馆里，然后便召集手下一众将官商议起来，商议一下，到底是选择手握重兵的轩辕烈，还是选择手执传国玉玺的轩辕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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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烈占领皇宫之后对于金源寺的几位长老的态度虽然不如衍帝信奉，但是还算客气，也特意来到后宫禅房这里拜访了几次，几位长老便决定留在皇宫之中，看能否将轩辕烈发展成为虔诚的佛教徒。

后宫的一间普通禅房之中，禅房的房门关着，正对着门的佛龛之下放了几个蒲团，大明禅师盘膝坐在左边的第一个蒲团上，释宁与释禅并肩坐在右边的两个蒲团上。

三人自凌霄峰回来之后，大明禅师并未即刻返回菩提寺，而是和释禅等一众年轻弟子留在颖阳城，看一看人间的战事。

这一日午后，大明禅师突然差释宁将释禅叫了过来，此时禅房中，大明禅师眉眼温和，唇畔含笑。释宁眉头微皱，眼中含了一丝忧色。释禅低着头，神色惴惴不安。

“释禅。”

禅房中沉默了好一会，大明禅师温和出声唤道。

释禅身子一抖，他抬起头来，神情多见仓惶但却极力掩饰，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低声应道：“是，师父。”

大明禅师声音温缓，轻声道：“释禅，那日与你一起自凌霄峰底跑出来的姑娘，就是上次与你一起被困在魔阵中的姑娘吧？”

释禅眼睫一颤，这几日他一直担心师父提起琉璃，此时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即便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仍旧只觉手足无措，呼吸不稳，额上直冒冷汗。

大明禅师轻笑着摇摇头，温和道：“没关系的，释禅，你不必惊惶不安，只需如实回答师父就是。”

释禅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低声答道：“……是。”

大明禅师继续问道：“那位姑娘，究竟是人？是魔，还是妖？”

“这……”释禅额上的冷汗汇聚在一起蜿蜒流了下来，他面色难看，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在释禅的认知里，琉璃乃是一只狐妖，而因为上古之时的狐难事件，不止是九尾狐一族深受佛门愤恨，就连普通狐妖都被佛门所不容，同样成了佛门弟子的死敌。他若说出琉璃乃是狐妖了，她岂不危险？

大明禅师等了许久不闻释禅回话，轻轻摇了摇头。

“释禅！”释宁在一旁隐忍不住，紧皱双眉，厉声斥道：“那女子是不是让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了？！”

释禅身子一抖，猛然离开坐席匍匐着跪在了地上，惊惶道：“师父，师兄，弟子不敢！”

大明禅师以目视释宁，轻轻地摇了摇头。

释宁原本还想再问下去的，看到大明禅师的目光，只好沉默下来，只是面色依旧难看。

“释禅，你起来吧。”大明禅师温声道：“你既然不想和师父说，便在佛前自己好好的反思一下吧，切记，戒律不可破，佛心要死守。切莫将目光局限在眼前，你要看往更远的地方，你也必将走到更远的地方。”

“是。”释禅神色惴惴的看了大明禅师一眼，接着将目光转到了释宁的脸上。只见释宁脸上的神色低沉，眸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沉痛与惋惜之色。

释禅心头一颤，这是自己最敬重的师兄啊。那个低头看向幼小的他时，目光永远温和，对于他所有疑惑绝无半点不耐，俱都耐心解答的师兄啊。

释禅自小在菩提寺长大，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是释宁带着他一起做早课，教他写字，教他诵经念佛，在他修行时遇见不懂的地方时为他答疑解惑。实际上，大明禅师虽然将释禅收为了关门弟子，但真正带领释禅入门的，乃是释宁。

他现在一定很痛心吧，因为自己的不争气。

释禅双眸一热险险落下泪来，他起身走出几步走到大明禅师和释宁的前方恭恭敬敬地跪下，他匍匐下身子，额头点着地面，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师父放心，师兄放心，弟子绝不会，也绝不敢坏我佛门戒律，弟子谨遵师父与师兄教诲，必会刻苦修行，弟子会走遍中原各地救度世人，将我佛光辉普照大地！”

这一字字地说着，释禅在自己的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咬牙使这个决定坚定一些，再坚定一些……哪怕他如此心痛，如此不舍……

……从今以后，再不见她，若碰巧遇见，也要保持足够的……距离。

“好，去罢。”大明禅师温和应了一声。

释禅抬起头来，他看了看大明禅师温和的笑脸，接着看向释宁，只见此时的释宁脸色已稍稍缓和了些。

释禅心中稍定，他默然起身，身影落寞，转身走出了禅房并顺手将房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