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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她投怀送抱,她身躯娇软

过了两日,画师到大理寺监牢中,将南青青描述的那个宫女画了下来。
据南青青说,有七成相似。

轩辕玦亲自把画像带进宫交给萧贵妃,萧贵妃只瞄了一眼,眉头一挑。

那个模样,就好像她认识这个小宫女似的。

“椒香,你瞧瞧这幅画。”

被点到名字的椒香不疑有他,凑近了桌子朝画卷上看。

画上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穿着宫中普通三等宫女的服制,脸长而瘦。

容貌只算端正,并不出挑,额头上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椒香面色一凛。

她迟疑道:“这……这不是御花园牡丹井……那个宫女吗?”

轩辕玦眉头一蹙,不解其意。

说起哪个宫人,自然要说她在何处伺候。

或是华清宫,或是御花园。

这御花园牡丹井,算是什么?

他很快有了一个猜测,不禁看向萧贵妃,目露揣测。

母子两个一贯默契,萧贵妃一眼便知他是猜对了,稍稍点了点头。

“是啊,她死了。”

这个死去的宫女叫心媛,原先是在含元殿做洒扫的宫女。

昨儿一早御花园的宫人,照例从牡丹井里打水浇花,就看见井里泡了一具尸体。

宫中有宫女跳井的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宫女自杀还是条重罪。

这宫女的尸体被拉出去烧了,又查到了她的老家籍贯,一并治罪于她的家人。

当时有在场的人看清了她的脸,虽然被井水泡得又胖又大,额头上那颗黑痣仍然显眼。

有人便叫了出声,“那不是含元殿的心媛吗?”

华清宫这头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玦儿,你是说这个心媛,就是引南小姐去更衣的宫女吗?”

“是。也不知这宫女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人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萧贵妃有些不悦道:“断了便断了,此事就别再追查下去了。汪若霏是宁王的人,如今你们私下结为同盟,你要动他的人,岂不是为自己树敌?”

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

“可南青青是无辜的,父皇不应该迁怒于她。此事应该查清,还她公道。”

萧贵妃满含深意地看他一眼。

知子莫若母,轩辕玦是个什么性子,萧贵妃清楚得很。

他骄傲直率,不屑去用肮脏的心机手段,却也不是个慈悲心肠的滥好人。

南青青出身平凡,有什么值得他不惜得罪宁王一党,也要救她?

“你到底是因为她无辜想救她,还是因为,沈风斓?”

萧贵妃嘴角一翘,似笑非笑。

被一眼看穿心思的轩辕玦,有些许不自在。

他正不知如何接话,萧贵妃笑着摆摆手,露出了一排贝齿。

轩辕玦有些错愕。

她一向说女子笑不露齿,难得见她笑成这个模样。

倒笑得他一头雾水。

“玦儿,你真的长大了。你不知道啊,母妃从前担心你担心得要死哦,生怕你染上那些什么龙阳断袖的毛病……”

轩辕玦顿时黑脸,“母妃。”

萧贵妃笑过之后抬头一看,这才发觉椒香等人还在屋中。

她清了清嗓,掩饰道:“总之,现在有了沈风斓,有了云旗和龙婉,母妃就放心了。”

轩辕玦原本以为,萧贵妃会因为他想救南青青,不惜得罪宁王一党而恼怒。

尤其是知道自己是为了沈风斓之后,更会嘲笑他妇人之仁。

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是……

为他对沈风斓的真情实意,而感到欢喜。

他忽然觉得,萧贵妃这种把感情看得比利弊更重的心理,让他无比振奋。

“云旗和龙婉两个,现在叫人叫得可好了。下回儿臣进宫,就让人把他们带来给母妃瞧瞧。”

“真的啊?你们两个不许贪心,孩子会叫爹娘以后,也要让他们叫皇奶奶才是!”

萧贵妃不由地撅起嘴来,不依不饶的模样活脱脱像个孩子。

轩辕玦不禁好笑,“已经会了,还会叫皇爷爷。等他们进宫来母后一瞧,就知道了。”

说得萧贵妃期盼得不得了。

“等他们进宫的时候,母妃就把你小时候玩的那些东西,再给他们玩。”

父继子,子继孙,这种传承格外温暖。

轩辕玦轻轻一笑,眼角完成一道优美的弧。

“待此事了结,孩儿一家四口再同来与母后请安。”

……

沈风斓再到大理寺监牢之时,已是五日之后。

她照例又让浣纱和浣葛,带上了吃食和衣裳,还有一包碎银子。

南青青圆润的脸瘦了一圈,若说从前是娇娃娃,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苦役。

沈风斓眉头一皱,以为狱卒克扣她的伙食。

浣纱一揭桌上的盖碗,才发现里头饭菜齐备,早已失去了热气。

她是自己不想吃饭。

“沈姐姐,找到那个宫女了吗?”

她的脸颊瘦了下来,越发显得眼睛孤零零的,闪着热切的光芒。

只要她在监牢中一日,只要一日未还她公道,她就没有心思吃饭。

沈风斓明白她的心情,却只能摇了摇头。

“那个宫女叫心媛,大约事发后就死了。不知道是被人杀人灭口,还是畏罪自杀。总之,这一条线索断了,我们还得还得往别处去想。”

事实上,她已经朝着别处费了不少工夫。

那个叫心媛的宫女虽死,她在宫中的朋友,萧贵妃都派人查问过了。

才发现她竟然一个朋友都没有,平日在含元殿当差也常常是一个人,神神秘秘的。

这显然不是一个临时收买的宫女,而是一开始就被培养出来,用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好深的心计!

能够在含元殿培养安插一个这样的棋子,凭汪若霏是做不到的。

只有贤妃。

既然宫里找不到下手之处,那她就朝宫外下手。

晋王的人朝平西侯府一出手,才发现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侯府,实则是铁板一块。

里头的那些仆妇小厮,不像是伺候人的奴才,倒像是训练出来的死士。

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敲出破绽。

更别谈收买汪若霏身边的人,来寻找证据了。

南青青是个有眼色的人,沈风斓不断地在鼓励她,安慰她。

她还是看出了沈风斓的一筹莫展。

这桩案子牵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个个位高权重。

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证据呢?

她忽然道:“两日前,詹大人也来看过我,劝我宽心,一定会有办法把我救出去。”

詹世城也来过了?

沈风斓叹了一口气。

“詹大人待你有情,绝不会辜负你的,你更要振作起来才是。”

在这时代,像詹世城这样能够不畏世俗目光的男子,真的不多见了。

要有多深的爱意,才能让他想娶一个失身的女子,为她承受天下了的非议。

委实是个难得的有情郎。

南青青忽然苦笑了一下,“沈姐姐,詹大人弹劾太子的那桩事,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皇上命大理寺彻查,一本户部的偷漏税银账册,一本东宫的糊涂账。

这两本账册早就被晋王和詹世城,查得毫无遗漏了,各项罪证确凿。

不出几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你放心,件件都是实证,太子这回必然遭受重创。”

南青青微微一笑,如释重负。

“那就好啊。”

固然是汪若霏的设计,让她进了那件更衣室,就再也脱身不出。

太子的借酒宣淫,轻浮无耻,同样让她无法释怀。

尤其是,在她已经有所爱之人的前提下。

南青青忽然道:“沈姐姐,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能尽快地离开这座监牢。”

沈风斓一怔。

“什么法子?”

“我若怀有天家血脉,圣上便是再厌恶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你……”

南青青摇了摇头。

“其实那日,我身上葵水未净。”

女子来葵水之时,行房事是不可能有孕的。

沈风斓压低了声音,“你疯了?便是不能查清此事,了不起让晋王殿下进宫向圣上求情,或者我去求我父亲,求我舅舅,让他们向圣上求情总能留你一命。你既没有怀孕,何必毁了自己一辈子?”

如果她怀上太子的血脉,依照圣上的行事,定会将她赏赐给太子为妾。

南青青的命是能保住,可是——

詹世城呢?

她忽然抬起了头来,泛着红血丝的双眼中,有一层薄薄的泪水。

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的眼神。

“青青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我不能让詹大人,为了我平白搭上他的一辈子!他是青年才俊,深受圣上的宠信,将来还有大好的前途。”

“娶了我,叫满朝文武如何看他?叫圣上如何再宠信他?”

她越说到后来,面色越发坚毅起来,尖削的下巴带着决绝的线条。

“我曾想过死在狱中,举起那把匕首,又怕辜负沈姐姐一番深情厚谊。可我若不死,詹大人是不会放弃的。那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太子?”

她冷笑一声,“我出身平凡,见了汪若霏处处忍让小心,她却还是抓着我不放。只有嫁给太子,我才能为自己报仇,才能保护子衿!”

汪若霏这等丧心病狂之人,这一次利用她来陷害太子,下一次说不定用的就是南子衿。

她们是自小相依为命的双生姊妹,便是不为自己,她也要让汪若霏不得好死!

南青青的话,显然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

一字一句,竟叫沈风斓无从反驳。

詹世城娶了南青青之后,会受天下人嘲笑,会在仕途上一蹶不振吗?

会。

汪若霏害了一个南青青之后,就会放过南子衿吗?

未必。

而南青青为了报仇,为了保护南子衿,选择嫁给太子来获得权势。

她不能指责南青青有错,就像她当初以为晋王是无耻狂徒,不还是嫁给他了吗?

在保全性命都做不到的时候,谈感情和尊严,太奢侈。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这条路会很苦。”

沈风斓开口,声音艰涩。

她没有立场去劝南青青。

如果是她,或许她也会这样做……

“沈姐姐,从那日之后,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甜了……”

她苦涩一笑,仿佛阅尽沧桑。

又仿佛——

看尽了这世间冷暖。

——

自那日打了南奇赋一顿后,詹世城颇有些一蹶不振。

宫里,他压根插不进手。

平西侯府,他更是束手无策。

连派几个差役到他们府外打探,都差点引起汪家的怀疑。

想要进大理寺监牢探望南青青,好说歹说才让他进去一次。

再想进去一次,那就难了。

那毕竟是大理寺的监牢,不是他一个区区京兆尹能够妄为的地方。

化悲愤于动力之后,他拼命在京兆尹府的案卷之中,寻找跟平西侯府相关的事件。

偌大一个侯府,总有几个仗势欺人的奴才吧?

便是门风极好没有这等人,购买田宅铺子,总会发生一些纠纷吧?

詹世城疯狂地寻找,一丝芝麻绿豆都不肯放过。

而后他才发现,这个平西侯府,真是可怕。

不像是一个侯府,反倒像是一个军营,或者说是……一个杀手营。

下人们行事井井有条,没有任何超出管理的事情发生。

这种过分干净,反而显得不正常。

他正在焦头烂额之时,只听得门房来报,“大人,有一位小姐来找您,说是姓南。”

“南小姐?”

他认识的姓南的小姐,除了南青青,那就剩下南子衿了。

想来,她是为了自己胞姐的案子而来吧?

詹世城道:“去请进来吧,沏上茶水。”

他埋首于案卷之中,听见少女轻灵的脚步声,头也没抬。

“二小姐坐,你先喝茶,本官看完这一卷就好。”

少女慢慢走到下首的太师椅旁,缓缓坐下。

“不急,你慢慢看。”

詹世城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从案卷之中抬首,有些不可思议地,盯住了眼前的少女。

她穿着一身俏丽的鹅黄色齐胸襦裙,青绿色的裙带飘飘洒洒地落在胸前。

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娇小的身段,显得俏皮可爱。

那双眼睛莹润清纯,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詹世城一惊,手中的案卷,不经意掉落在了地上。

“青青?”

他试探地喊了一声,见眼前少女不答,不禁暗笑自己。

南青青现下在大理寺监牢中,怎么可能出现在京兆尹府?

只怕他是思念过度,一时看花眼了。

少女起身走近,俯身将那案卷拾起,在桌上摆好。

“这才几日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她语带娇嗔,詹世城忽然狂喜地站起,激动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青青,真的是你!”

南青青等了他好半日,想不到他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她故意道:“原来你想见的是子衿,不是我啊?那我回牢里去了。”

说罢转身就走,一下子落进了一个紧实的怀抱。

詹世城一时情急,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生怕她离开。

“怎么会?我想见你,我当然想见你!”

他高大的身躯笼在南青青身后,像是一把保护伞,恨不得为她挡尽所有的风雨。

南青青背对着他,视线渐渐模糊。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拥抱像是一剂最好的解药。

将彼此多日来的阴霾,瞬间驱散。

过了好一会儿,南青青才忍下了眼泪,强笑着推开他的手。

“好啦,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她转过身来,笑容仍像是初识那日般,纯净美好。

詹世城笑得傻气,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摆脱沈姐姐把子衿带进牢中,让她替我待一日,我才能脱身出来见你。好在除了你们,也没人能分辨得清我们姊妹谁是谁。”

詹世城一听便放了心,连他方才一时恍惚,都会把南青青认错成南子衿。

那些不熟知她们两的人,就更加找不到区别了。

南青青笑道:“我先去了你的府邸,府中下人说你在府衙。今日休沐,你还在府衙做什么?走,回府去,我给你做饭吃。”

詹世城原是要在府衙里,寻找与平西侯府有关的案卷,却怎么也没找到。

他不好意思告诉南青青,便含糊了过去,“也没做什么,我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回府去!”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案卷收拾好了,抄起一件外衣,就回头对南青青笑。

“哪能让你做饭?我做饭可好吃了,高轩他们都交口称赞,今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高轩是何人?”

“哦,就是你沈姐姐的大哥……”

两人一边往詹府走,一边在路上闲聊。

正值傍晚时分,许多附近的人家开始做饭,饭菜的香气四处飘散。

两人相视一笑,就像是一同还家的小夫妻一样,格外和谐。

詹府离京兆尹府不远,那里本就是一处闲置的宅院,正好给他便于办公罢了。

南青青尚未进府门,先观察了起来。

此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用做一个三品官的私宅,勉强说得过去。

就是看起来陈旧了些,大门的朱漆都剥落了许多,有些寒碜。

“你便是性子粗狂不拘小节,这门脸也该稍稍注意些才是。一看便知府中缺人少丁,怪不得有人都敢把刺客,直接派到你府中来了。”

听南青青的话,詹世城只是嘿嘿一笑。

“有人想杀我,我把门脸刷得好看又有什么用?你瞧瞧晋王府多煊煊赫赫,不过是让人派去的刺客更多罢了!”

南青青被他一句话顶回来,索性不开口了。

他连忙讨饶。

“好好好,刷刷刷,一会儿就让他们刷!”

不就刷个门儿多大点事,她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南青青一下子又笑了起来,而后一路朝府里去,一路叽叽喳喳给他提意见。

“这院子里空荡荡的,也该摆些花草,再不济种几颗果树也好。”

“你这府里下人太少了,丫鬟倒是不必,婆子小厮都可以添些。”

“厨房只有这些菜吗?你平日办公辛苦,回家要多吃些好的……”

无论她说什么,詹世城都是好好好,是是是,满口答应。

也不知道她那样小小的一个人儿,嘴里叽里呱啦的,怎么有那么多话说。

没一会儿,仆人又出去拎了一条草鱼回来,并一些鲜肉和各色蔬菜。

两人抢着要下厨。

詹世城道:“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做饭的,让我来吧!”

南青青道:“君子远庖厨,男儿家家的做什么饭?我来就是了。”

两人一时争驰不下,索性都进了厨房。

詹世城撩起衣袖,动作麻利地用刀刮起鱼鳞,一条小臂长的草鱼就被收拾好了。

南青青在厨房里找到围裙,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系上,而后细细地挽起了衣袖。

她细嫩的手一看就没干过粗活,拿起菜刀来倒似模似样。

一串串漂亮的萝卜花从她刀下出来,看得詹世城目瞪口呆。

他自己是个不讲究的人,亲自下厨做饭是常事,就算是府中下人给他做饭,也不见得精细到哪儿去。

萝卜能切成片就不错了,实在不行,切成段他也能吃——

只要煮熟。

乍见南青青还要给萝卜雕花,这种属于闺阁的闲情雅致,让他既好奇又喜欢。

切完了萝卜花,南青青抬起眼看他,不免有些得意。

“把拿南瓜也给我。”

南瓜可就没有萝卜那么好切了,她费的力气比方才大了许多,挽起的衣袖也不住地往下滑。

那一段纤细的皓腕时隐时现,让正切着五花肉的詹世城,遐想连篇。

南青青时不时用另一只手臂,将袖子再蹭上去,坚持不了一会儿又掉下来了。

她有些气恼地嘟起嘴来,面上薄红。

忽地,一双略显粗黑的手伸来,将她滑下的衣袖,细细地卷起。

这样的动作间,他的手难免碰到她肌肤。

一黑一白,一粗一细。

肌肤相接时,彼此心中擦起火花。

等菜都做完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两人在房中相对而坐。

一把白瓷酒壶,散发着清冽的酒香。

她亲手执壶,在两个小杯中各倒了八分满。

“大人连日辛苦,为青青在外奔波。青青感激不尽,聊以一杯水酒,报大人恩情。”

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回再听她说报恩,詹世城没有再提以身相许的话。

她才经历过那么不堪的事情,不是他可以开玩笑的时候。

他同样执杯满饮。

“你我之间,就别说什么报恩不报恩的话了。”

他为她,甘之如饴。

一杯酒下肚,南青青面上现出薄红,似乎不胜酒力。

詹世城少在官场应酬,多喝了两杯,眼神也开始飘忽了。

他想劝南青青少喝两杯,偏偏南青青还不断地给他劝酒。

“你尝尝,我做的这个醋溜鱼块,下酒是最好的。”

她朝詹世城碗中夹了一块,等他尝过之后,又劝他喝一杯酒试试。

“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很好?”

詹世城面上通红,醉眼乜嘢,只笑着道:“好……很好。”

两人一面吃菜一面喝酒聊天,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他的酒杯满了一轮又一轮,而她的杯中,迟迟未满上第二轮。

南青青一手端着酒杯,凑到唇边,忽然问他。

“你说想娶我,是真的吗?”

詹世城醉得厉害,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对,我要娶你,我要娶青青!”

他忽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高声喊道:“我詹世城此生,非南青青不娶!”

这一声高喊,她眼眶含泪,站起来扶住了摇摇晃晃的他。

“我听见了,你慢些。”

眼看他醉得不轻,她用肩膀撑着他半边身体,将他扶到了里间的床上。

“你慢些,这边——”

她忽然轻呼一声。

詹世城醉卧在床上,一个不小心,将她也带了下来。

两人面对面倒在床上,彼此的脸贴近,四目相接。

在最近的距离,看到最真实的心意。

而后,不知道是谁先靠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近到彼此的呼吸,在对方面上喷薄。

詹世城忽然愣了愣,看清眼前南青青的容貌之后,便急着后退。

真是酒能乱性,他怎么能做这样轻薄的事?

想着便直起了身子,试图从床上爬起来。

身后一只纤手一勾,他好不容易直起的身子,再度被拉回了床上。

南青青的声音,细弱而坚定。

“这是我想要的。”

詹世城一愣,酒气上涌,脑中一片混沌。

紧接着,他看到南青青将手伸到了胸前,轻轻解下了裙带。

紧紧束在胸前的襦裙,缓缓地脱落,露出一片雪白……

她伸出手来,合上了床帐。

朦胧的素色床帐中,男子身影僵硬,一动不动。

女子衣衫半褪,朝他伸出手去,慢慢解着他的腰带。

良久。

男子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与女子的娇小,重合为一体。

帐中身影起伏,低喘微微。

烛火摇曳中,男子探出头来,吹灭了灯。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不多时,幽静的内室,传来一声细细的呻吟……

这一夜犹如梦境,在酒香的发酵下,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切。

她投怀送抱,她身躯娇软。

在他身下承欢之时,也有些许痛楚,更多的却是甜蜜。

这于她而言,虽不是初夜,却是初尝男欢女爱的美妙滋味。

他不算太清醒,只是心爱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求欢,他怎么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那个时候有些许察觉,为什么她今夜拼命给自己灌酒。

只是不想去揭穿她的任何小心思。

就算她要自己的命,又如何?

给她便是。

这一夜,无尽旖旎。

以至于詹世城第二日醒来,看见床边空空荡荡,几乎怀疑是自己的梦境。

只有被衾上留下的她的淡淡体香,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梦。

他急忙起身,忽然觉得脑袋一沉,又坐回了床边。

仆人端着盖碗走进来,见状忙上前搀扶。

“大人慢些,您昨夜喝多了,快喝盏醒酒茶吧!”

詹世城被他扶着走到桌边,将那一盏醒酒茶喝尽,随后开口。

“昨日那个姑娘呢?”

仆人面上,现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大人,那个姑娘天色未明就走了。走的时候叮嘱奴才们,给大人熬一碗醒酒汤。”

天色未明就走了?

詹世城眉头一皱,“她一个姑娘家,你们就这样让她走了?若是她走到外头去,碰见坏人怎么好?”

那仆人连忙解释。

“回大人,姑娘不是一个人走的。有一辆马车来接她,还是很好的马车呢,不像是寻常官宦人家的。若是带个明黄徽记,只怕奴才要以为是哪个王府的呢!”

詹世城一听这话,才放下了心。

这样的马车,想必是沈风斓派来的。

她定是要把南青青接回大理寺监牢,把南子衿换出来。

只是此事天衣无缝,何必急在这一时换人呢?

他又是急躁,又是愧疚。

昨夜他们才有过肌肤之亲,就这么让南青青离开,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禁一拍桌子。

不行,他得再去一趟大理寺监牢,不论如何都要见到南青青。

哪怕是花银子贿赂,他也非进去不可!

他说罢急忙起身,大步就朝外走去。

只有那个伺候的下人跟在后头,朝他大呼——

“大人这是上哪儿去啊!您还没洗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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