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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三审偷粮鼠

包拯接到圣旨，去灾区调查粮仓被偷案，跟随他一同前去的，还有武艺高超的展护卫。
到达粮仓后，承办此案的捕头跟包拯汇报，他们调查时，并未发现粮仓的铁锁有被撬的痕迹，怀疑是看守粮仓的人监守自盗。

包拯没有偏听，先在粮仓附近逛了一圈，他发现粮仓的四壁是用石块垒成了，而仓顶，则是用竹条和帆布遮盖。

竹条和帆布卡在石缝中，风吹不走，雨淋不进，但承重力很弱，如果是有飞贼想从仓顶进入，会直接摔下来，况且就算有飞贼轻功盖世，又如何把最少百斤重的粮袋，给运出去？

上面走不了，就有可能是从地下走的，他让展护卫四处查探，看看有没有暗道存在。

展护卫仔仔细细的探查一番，一条暗道也没找到，反而是在粮仓里，发现了不少鼠洞。

天上走不了，地下进不来，难道真如捕头说的，是有人监守自盗？

对于这一点，包拯并不这样觉得，虽然正值天灾，粮食金贵、人人想要，可粮仓的看守，身为朝廷精兵，却也未曾挨过饿，而且粮仓附近有三十多名看守，就算有职位便利，想要偷走粮食，也实在是太困难了些。

除非……三十多名看守共同犯罪！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时间，就算是最擅断案的包拯，也是没了线索。他找来最先发现粮仓被盗的看守，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形。

看守如实交代，按照朝廷下达的令文规定，为了防止有人监守自盗，每日必须有三名以上的看守，分别于早、中、晚三个时间，核对粮仓中剩余的存粮，加上当日散出去的粮食，看是否能对上昨日封存之数。

看守告诉包拯，他负责的是早间的核对工作，四十多日前，他想偷个懒，趁着今日运粮的人没来，提前核对一下数量，只要数出的粮袋数目，和昨日傍晚封存数目一样，他就可以交工了。

谁知这一数，出了事情，粮仓中的粮食，少了两袋。

看守被以为自己起了个大早，头脑不清醒数错了，又重新数了一遍，仍旧是少了两袋。

这可把他吓坏了，赶紧上报给了长官。

长官喊来昨日傍晚封存的看守，一同核算，数目真的变了，毫无疑问，昨夜有人潜入粮仓，偷了粮。

好在只是少了两袋米，长官先让粮仓放粮赈灾，慢慢调查。谁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中午核对的守卫，再累加上午运走的粮食后，又出现了一袋的差额。光天化日之下，又有粮食被偷了！

而等到了晚上，第三人核对时，又少了一袋。

从那之后，粮仓每日都会丢一两袋粮食，直到今日。期间管粮的长官自查过，当地的衙门也协同办案过，可偷粮贼就是找不到，这才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惹得龙颜大怒。

听完看守的叙述，包拯觉得这案子里里外外透露着诡异，他等当日赈灾放粮结束，亲自清点封存粮袋的数量，然后让展护卫偷偷藏在粮仓中，抓那偷粮贼。

谁知一直到第二天天明，投粮贼也没出线，人们都认为投粮贼惧怕包拯的名头，没敢再来。

可再请点粮仓存粮时，人们震惊的发现，粮食……又少了！

展护卫的功夫，在当时可谓是天下无双。在一个封闭的粮仓里，能够躲过展护卫眼睛，偷偷潜入，带走一袋粮食不被发现，没人能够做到。

一时间，谣言四起，许多人谣传，说粮食是死掉灾民变成的饿死鬼偷走的。

关于阴魂恶鬼之事，包拯找到了因为“狸猫换太子案”相识的少郎中祖师爷李几道。

祖师爷告诉包拯，如果真非人所为，恐怕是妖怪做的。

一说到妖怪，包拯想起，展护卫在巡查粮仓时，在粮仓发现的老鼠洞，他询问粮仓看守，看守说当初的确闹过老鼠，看守们还打死过不少。

祖师爷觉得是鼠妖作怪，给了包拯一种可以制服鼠妖的迷魂药。

包拯将迷魂药混合在粮食中，洒在粮仓的一个角落中，可第二天再来查看的时候，角落里的粮食非但没少，上面还多了一堆老鼠屎。

鼠妖太聪明了，它认出了迷魂药。

包拯苦恼，展护卫出了一个主意，他告诉包拯，老鼠最爱吃油，以前在他家乡，因为偷油被淹死的老鼠数不胜数，不妨用芝麻磨成香油，诱惑鼠妖。

这个法子还真奏效了，展护卫把迷魂药和香油混合，盛放在碗里，放入粮仓。鼠妖果然上钩了，它没忍住香油的诱惑，吃晕了过去。

展护卫压鼠妖上堂，在惊堂木和威武声中，包拯审问鼠妖，你可知罪。

这鼠妖口吐人言，反问自己何罪之有？

包拯说，你偷粮食，犯的是偷窃罪。

鼠妖再问，偷窃罪可是死罪？

宋朝法律，被偷窃之物，按照价值，折成为匹绢来量刑，如果被窃之物的价值超过三匹绢，就要执行死刑。

毫无疑问，按照宋律，鼠妖当死。

鼠妖三问，如果只是偷吃一口粮食，可也是死罪？

一口粮食，价值有限，宋律再过严苛，也不至死。

鼠妖四问，既然偷吃一口粮食罪不至死，那为何我的兄弟姐们，只因贪图口舌之欲，就被粮仓看守打死？我是为了报复看守，才偷的粮食，如果大人要治我罪，请先治看守杀人之罪！

包拯被鼠妖给问住了，休堂到第二日再审。第二日升堂，包拯对鼠妖说，任你巧舌如簧，宋律也是为大宋万民设立，粮仓看守恪尽职守，所杀又非人，自然不能按照杀人罪来判。

鼠妖大笑，既然宋律是针对大宋民众的，那我请大人，先治粮仓看守监守自盗之罪！

大人有所不知，这粮仓三十多个守卫，轮值时都会悄悄打开粮袋，偷取两斤粮食，偷放在身上，他们都以为别人不会发现，却不知其他看守，也打的这个心思。

一袋粮食少了两斤，从表面上时看不出来的，所以封存的粮袋数量虽对，可粮食，却每日都在减少。如果大人不信，可派人去粮仓取粮袋称重！

包拯大惊，还有此事？他派展护卫去粮仓取粮袋称重，果然大部分的粮袋，比起装袋时，都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