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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心云之死

可偏偏玄惊羽对玄天傲仿佛特别容忍，不管玄天傲如何质疑他，如何打压他，他都始终云淡风轻，一脸无所谓，也似乎从未想过要去对抗玄天傲。这和玄惊羽的本性明显是相违背的。
上官楚楚偏头看着玄惊羽，“王爷，难道你真的抢了皇上的女人？所以心怀愧疚么？”

玄惊羽好笑地看向上官楚楚，“楚楚，你怎么也会听信这种谣言？”恐怕不仅仅是谣言吧，起码玄天傲对于这件事可是耿耿于怀，甚至残忍到要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用来向玄惊羽报复。

上官楚楚的眼中是满满的不信，玄惊羽坐起身来，神情有些微的恍惚，“那个女人，叫做陈心云，是玄霜皇叔府中的一个舞女。”

舞女？上官楚楚这次倒是真的惊讶了，一个区区舞女，在大玄国的地位正式处于最底下的那一层，可她竟然能让一国帝王为她神魂颠倒？

玄惊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我是生平见过最美的女子，她的清丽可以令飞鸟为之坠落，她的妩媚可以让鲜花羞愧而死，她一笑，即使是黑夜，也会以一瞬间亮出光芒，她一哭，就连上苍也会为之感伤，而当她舞蹈起来，更是犹如翩翩起舞的月宫仙子，令人不忍怀疑，如此美好的人，为何竟能身在人间。楚楚，你若是见过她，你就会明白，这样的人，似仙似魔，一颦一笑之间就可以倾倒天下。”

玄惊羽慢悠悠地讲着，似乎已经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中，他的脸庞仿佛闪烁着光芒，很显然这个叫陈心云的女子确实是美到惊人。

上官楚楚听着，倒没有其他感觉，她好奇问道，“那陈心云现在在哪里？”

“死了。”玄惊羽说道，“传出来的版本是这样的，皇兄爱上了陈心云，陈心云却爱上了我，陈心云为了不让我们兄弟反目，宁愿自杀身死。”

传出来的版本？上官楚楚敏锐地抓到了这个字眼，“那事实莫非并不是如此？”

玄惊羽微微一笑，摊了摊手，“事实什么的，谁知道呢。”

上官楚楚看着他，不由自主地问道，“那王爷你，喜欢陈心云么？”话刚说出来，上官楚楚就有了一丝后悔，这似乎显得她有些八卦了。

玄惊羽却是轻笑出声，“楚楚可是醋了？”

上官楚楚无言地别开脸。

玄惊羽却凑到了她的面前，一双眼亮的惊人，“楚楚，我很喜欢。”

上官楚楚抿了抿唇，她想解释说自己并没有吃醋，只是一时有些好奇，可是看着玄惊羽的目光，她却怎么都开不了这口，只能默然不语。

玄惊羽的笑容更大，他温柔地将上官楚楚搂到怀里，“楚楚，陈心云美则美矣，可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幻影。楚楚你才是我唯一深爱着的女子。”

上官楚楚垂下眼帘，“王爷不必如此。”

玄惊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只是忠于本心。”

上官楚楚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转移开这个危险的话题，“那王爷，你和皇上的关系，就是因此而恶化的吗？”

“一部分吧。皇兄对于陈心云确实是动了情，陈心云自杀自后，皇兄很是郁郁寡欢了一段时间。”玄惊羽说道。

上官楚楚眸色暗沉，她倒是觉得这个陈心云很有意思，一个小小的舞女，她却能如鱼得水地周旋在玄天傲和玄惊羽之中，轻而易举地令玄天傲为她神魂颠倒，玄惊羽虽然不爱她，可话语中也对她不乏溢美之词。

这个女人，恐怕不简单吧！好像说陈心云是玄霜府中的舞女是么？上官楚楚暗暗地记在心中，却并没有说出口。

上官楚楚抬眸看着玄惊羽，“王爷，心云姑娘之事，却不关王爷什么事，王爷为何因此对皇上处处忍让？这一次的旨意，皇上表面上是信任王爷，实际上却让王爷离开了京城，也离开了权力中心！王爷你也心甘情愿？”

玄惊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不是因为陈心云……楚楚，这是我欠皇兄的。”

欠皇兄的？玄惊羽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楚楚有些疑惑地看着玄惊羽。

“我……”玄惊羽的目光有些犹疑。

上官楚楚展颜一笑，“楚楚知道了，王爷不必再说了。”

玄惊羽的眼中露出一丝感激，他握住楚楚的手，“对不起，楚楚。我答应过别人，永世不会再提这件事。”

上官楚楚目光平静柔和，“王爷不必放在心上，楚楚不过是随口一问。”上官楚楚的眼中看起来真的没有一丝在意，玄惊羽心中有一丝释然，却也有一份内疚。

“楚楚，我倒是没有关系，只是委屈你了。今日的圣旨上，皇兄虽然对楚楚不吝赞美之词，只是他却提也不提立侧妃一事。原因恐怕还是因为猜疑本王。”玄惊羽说道。

上官楚楚垂下了眼帘，她心里明白，玄天傲不肯下旨立自己为玄惊羽的侧妃，更是为了能够毫无忌惮地羞辱自己吧。

掩住眼中浓重的恨意，上官楚楚只是淡然道，“楚楚不在乎。”

“可我在乎。”玄惊羽平静地看着上官楚楚的眼睛，“楚楚，你相信我，等到我重回京城，如论如何，一定要皇兄下册封旨意。”

夜色如水，上官楚楚微微一笑，伸手整了整玄惊羽的衣衫，却是转移开了话题：“夜深了，王爷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一大早出发呢。”

玄惊羽轻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柔意，“楚楚你放心，逆玄会的事，我一直在关注，正好能趁这个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上官楚楚点了点头，轻声道，“万事小心。”

玄惊羽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上官楚楚，久久不愿放开。玄惊羽的心里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这一次离开京城，他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此刻怀中抱着上官楚楚，却总觉这个女子离他很远很远。

这一次离开，少说三个月，多则半年一年也不一定，玄惊羽明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看着上官楚楚，他却怎么也放心不下。然而，想起上官楚楚的聪明才智，玄惊羽的心中又不由稍安心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上官楚楚亲自送走了玄惊羽。玄惊羽临走前专门把王府的理家大权交给了上官楚楚，四王妃在佛堂，萧侧妃被禁在院中，其他的一些小妾更是完全不足为虑，上官楚楚在王府中，真正地大权独揽了。

虽然对管家权力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权力么，握在自己手中，总比握在别人手中来得要好！上官楚楚自然也不会客气，她大刀阔斧地整顿了王府事宜，原本四王妃和萧侧妃的人纷纷落马，更是一手提拔了一批原本不受重视的管家婆子。原本还有人一些顽固分子反对，这些人背后明显有四王妃的影子，上官楚楚得知后，直接带着人冲进了四王妃的房中，很是大闹了一场，甚至强抢了四王妃来自宫中的珍贵熏香。

四王妃本还想反抗，可王府中所有的侍卫都得了玄惊羽的吩咐，一力帮着上官楚楚，四王妃竟是一点手段都没法使出。

如此雷霆行动，不过几天之后，反对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王府中一阵风平浪静。

上官楚楚坐在房中，看着桌上那放着熏香的小匣子，神情莫名。

“夫人，宫里来了帖子，说是皇后娘娘与夫人一见如故，特意邀请夫人进宫聊聊家常。”冷碧递过一张烫金的帖子。

冷碧是玄惊羽的心腹，她身手惊人，为人处事上更是头脑清明，任何分寸都是把握地更好，这些日子以来，上官楚楚对她是越来越满意，更是时时带在身边，连夕照都要被比下去一些。

接过帖子，上官楚楚略看了看，家常？上官楚楚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动手了，玄天傲！

确定了一下衣袖中的匕首，上官楚楚面目平静，“备车，准备进宫。”

“上官夫人，你可来了，皇后娘娘这几天可是提了好多次夫人的名字，说是这样的巾帼英雄，已经是世间少有了。”刚进了宫，流芳就已经热情地迎了上来。

上官楚楚目光清冷若水地看着流芳，嘴角略微弯了弯，“有劳皇后娘娘惦记。”只是，到底惦记着什么，就不好说了。

上官楚楚态度冷淡，流芳也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领路。

未央宫中，皇后一袭盛装，面容精致，显然是经过专心的打扮。相反，上官楚楚一身朴素的青色裙子，脸上也只是略施粉黛。

皇后看见上官楚楚，脸色似乎微变了变。因着玄天傲对上官楚楚的特别关注，皇后表面大度，心里却难免有一丝不痛快，她今天特意盛装，想要压下上官楚楚一头，让她看看什么叫一国之母的风度。可上官楚楚竟然穿着一身便装就来了，竟似完全没有把这次见面看在眼里，这反倒显得自己太过重视。皇后心里念头急转，脸上却立刻挂上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本宫这次，是专门想要感谢上官夫人的。”皇后微笑地将上官楚楚迎了进去。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是大玄的子民，国宴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上官楚楚淡淡地回答道。

皇后亲切地拉着上官楚楚坐下，“话虽如此，可大玄朝有几个女子能向上官夫人这般临危不惧，有勇有谋！反正，本宫可是自愧不如。”

“皇后娘娘有什么事的话，还是直接说吧，没事的话，臣妾这就要回府了。”上官楚楚不接她的话头，直接说道。

对于皇后，上官楚楚根本懒得与她周旋。两人在国宴上其实就已经撕破了脸皮，上官楚楚清楚，皇后的心底恐怕早已经恨她入骨，既然是敌人，再怎么刻意交好也是没有用的，那又何必勉强自己说这些官方语言。

听到上官楚楚话语中毫不掩饰的不耐烦，皇后挑了挑眉，心中闪过一丝怒意！自从成为东宫之主后，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了！可偏偏，她现在还真奈何不得上官楚楚。

皇后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无比，“其实也没有别的是。上官夫人上次说百花酒有问题，现在可是找出缘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