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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荆家之倒台

端木思虽然没有见到过全盛时期的宇文鸿功夫究竟多高，但是能把他伤成这样绝对不容易。
“把她扶进去！”端木思直接让几个家丁把宇文鸿架到了正厅里，找了个太师椅先坐下。

“莲衣回府去取药箱来！”端木思看着宇文鸿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意识模糊，刚才能跃过院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白小楼反应也快，直接纵身上了墙，环顾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跟踪，发现没有异样以后才下来，看着宇文鸿的脸色，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这伤口……”白小楼看了看宇文鸿的伤口，欲言又止。

端木思听了白小楼的话，连忙把宇文鸿的衣服撕开，露出里面的伤口，像是抓痕的伤口好几处，而且处处伤口深度都超过一寸，有的地方皮肤已经外翻。

“这是什么东西弄得？畜生咬的？不像啊！”伤口虽然像是爪印，但是爪印的形状都比较接近，倒像是钩爪一般的特制武器。

白小楼刚才欲言又止，这次仔细看了伤口，更能肯定，这伤口的来历。

“是教内的困兽堂的作风。”之后白小楼又把白·莲教的构成说了一下。

白·莲教由教主领导，之后就是大祭司，白莲圣女只是精神象征，没有实权，也不会对教内事务由所干涉，每天只要当好花瓶就行。在这之下就是各个分堂，困兽堂只是四分堂之一，也是最不入流的，其余的掌律堂管教内刑罚，金木堂管教内收入和支出，流水堂就是消息刺探。白·莲教因为之前的打压，原本最活跃的流水堂也受其锋芒，而这困兽堂就被派出来铲除一些障碍。这些内容白小楼之前就和莫宸说过，看样子端木思不知道。

“宇文先生成了障碍了？”端木思眉头一紧，心中却是预感不好，宇文先生原本代表了福凌郡主一方的旧部，若是白·莲教觉得宇文鸿是障碍，岂不是马上就要对她下手了？

“具体情况不清楚，教中的事我是无权过问的。”白小楼说。

端木思也无语，只能先让下人赶紧烧水，把家里的白布纱布拿出来先给宇文鸿止血是正事。

莲衣一路小跑，回来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去一变缓一缓，端木思直接用烈酒点了火，把针消毒，用的线是之前搜刮来的金蚕线，不怕水泡火烧，就这样忙活了一阵才算把宇文鸿的伤口都处理好，又写了药方让下人去买药熬药，好在这疑似钩爪的武器并没有淬毒，宇文鸿很快就能脱离危险，之后主要注意发烧发热就好了。

宇文鸿不愧是身怀绝技，失血这么多，不到两个时辰就转醒了。端木思也没急着回府，就在床边守着，一见宇文鸿醒了，先是给他灌了碗药，又进了些水，宇文鸿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到底怎么了？是什么人伤的你？”端木思问，她虽然已经猜测十有八九是白·莲教下的手，但是还想听一听宇文鸿的分析。

只是宇文鸿的话却出乎端木思的意料：“一些江湖游侠而已，只是他们人多势众，我才落了下风，没事的。”

恩？端木思疑惑，宇文鸿的话她虽然听着比较合理，但是宇文鸿的表情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一脸的担忧和惧怕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先生好好休养，每日的药我让下人熬好了送来，这几日也不要劳累了。”端木思没有直接戳破，只是让他好好养伤。

既然宇文鸿已经没事了，她也得趁着天黑之前赶回府里了，她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周围的人看似知道内情，却瞒着她，让她很苦恼。

回了府，端木思直接让莲衣把甄别白·莲教众的方法告诉了莫宸，让他想个法子在宫里先实验一下，最起码身边伺候的人不能是歹人。

而另一头接到消息的莫宸也觉得东宫的确该清理一下，就连自己的“贴身”太监都能吃里扒外，不排除别人没有心怀不轨的。

莫宸让手底下的人去收艾草，这个季节这个天气是不生艾草的，但是有些老百姓知道艾草有驱虫祛风消疹的作用，也会在夏天的时候采一些晾晒之后编起来留着，倒也不难找。

“拿一些先把我身边的小太监宫女都晒一遍，剩下的给我做一个香囊。”莫宸说，他能管得了的地方熏些艾草倒是没事，但是其余的地方熏艾就容易被人怀疑了。带一个香囊倒是可以走到哪熏到哪。

“艾草味道的香囊？”强风恍惚，那味道得多“冲”！

莫宸看到强风的样子，说：“你也想带一个？”

“不不不，属下执行任务，带着这东西很容易暴露行迹的！”强风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

莫宸笑骂一声，原本也是说笑的而已。

莫宸眼看着二月已经过了一大半，那边皇上已经召集了辅政的大臣进宫商议此事，心中却是不能轻松一丝，黎明之前最黑暗，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殿下，太子妃又来了。”强风看了看书房门外，一个人影晃悠过来。

莫宸摇摇头，让强风去处理，他现在任务重，皇上现在一点国事都不管了，他只能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忙的就差每天睡觉都掐着时间了。

门外强风直接关了书房的门，这让已经看到莫宸人影的荆如浅更加恼火，这分明就是不想见她啊！

“娘娘，殿下正在批阅奏折，不让任何人打扰。”强风依旧恭敬的说着没有感情的话，荆如浅咬了咬牙。

“我不会打扰他，只让人把这盒点心送去而已。”荆如浅想讨价还价一下。

强风依旧带死不活的说：“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看重您，若是见了您肯定会停下手里的批阅，更是要耽误晚上睡觉的时间了。”

荆如浅就差直接挠人了，说：“我不进去，让这下人带进去就行，保证不能打扰太子殿下的！”这已经算是委曲求全了，这侍卫再不同意，她就直接破门而入了。

里面忽然传出太子殿下的声音，让荆如浅惊喜交加。

“让她把东西送进来吧！”

荆如浅小脖子一扬，看着强风趾高气扬的就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味道让荆如浅皱了皱眉，艾草的味道有些刺鼻，但是能见到太子一面，她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让身后的玉珠提着食盒就走到了太子跟前。

“太子妃不要过多操劳了，东西放下吧。”莫宸依旧批着奏折，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荆如浅心里不是滋味，只让玉珠上前。

玉珠从进了书房，就开始心悸，没一会儿，已经冷汗蹭蹭，听了荆如浅的吩咐把点心一盘一盘的摆出来，但是因为身体忽然不舒服，却是手抖的不停。

“啪嗒”一盘点心重重的磕到了桌面上，让一直看奏折的莫宸都抬起头来，荆如浅更是心惊，再一看玉珠脸色铁青满脸冷汗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她是你从娘家带来的丫头？”莫宸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算计，转头看向荆如浅问。

“回殿下的话，却是臣妾的陪嫁丫头，平日也稳重，今儿不知怎的，竟然如此冒失，是臣妾管教不周！”荆如浅说着，这玉珠的样子她也是头一次见到。

莫宸冷笑一声，直接喊了守在门口的强风。

“来人！”

强风听到传唤，直接进了书房，还以为荆如浅怎么惹了太子，再一看那太子妃身边的丫头倒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把她拿下押进暴室严加审讯！”莫宸的话音一落，那玉珠却是直接跪倒在地上，而荆如浅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是看着强风已经叫了侍卫把人拖走了，才反应过来。

“殿下，她只是莽撞冒失了些，罪不至死啊！”荆如浅握住莫宸的衣袖，想要求情，那暴室是什么地方她知道，任你是七尺壮汉，进去也要把一层皮，玉珠要是进去，那就死定了。

莫宸先是看了一眼衣袖，慢慢的把衣袖从荆如浅手里抽离，然后说：“这丫头是白·莲教众，你说她是你陪嫁的丫头，不知荆大人知道之后，做何感想？”

这几句话足够让荆如浅五雷轰顶，白·莲教她知道，之前京城闹出了几场惨案，又弄了假药毒害了不少人，朝中早有明文，和白·莲教有关的，不论关系大小，全都要重罚！

“不可能，她怎么会是白·莲教的？太子殿下就算是身份尊贵，断不可冤枉人啊！”荆如浅说，她觉得就算莫宸不喜欢她，也不该用这样的法子来坑害她和他们荆家啊！

莫宸直接说：“既然太子妃不信，不如和我去暴室看一看？”

荆如浅心中已经断定这是冤枉人的，直接点了点头，去一趟暴室而已，有什么不敢去的？她是荆家的女儿，不能就这么让人拿捏了！

莫宸也不在意，在前面走着，暴室的位置比较偏僻，在东宫之外，走了一会儿，已经能看得到暴室的大门了。

荆如浅远远就听到暴室里传出来的惨叫，宫中凡是犯了大错的宫女和太监都要进暴室走一圈的，这叫声听得她有些头皮发麻了。

莫宸看了看荆如浅已经有些变色的脸，心中冷笑，荆家的女儿又怎么样，这么点小场面就吓到了？

玉珠刚拖进来没一会儿，但是荆如浅再看到她的时候，玉珠身上已经被鞭子抽打的没有什么好皮肤了，蛋黄的宫女服已经全都是血道子了。

荆如浅的脸色更加不好，冷汗也下来了，她一个深闺的小姐从小被百般呵护，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

“还是不招？”莫宸看着玉珠已经快被抽晕了，直接让人一盆凉水泼醒了。

玉珠被凉得一下子清醒过来，一看荆如浅来了，连忙求饶：“娘娘，救我娘娘！我是被冤枉的啊！”

荆如浅也是被喊得揪心，转头对莫宸说：“她一定是冤枉的！太子莫不是要屈打成招？”这是她被抬进东宫之后说的最重的话了，她之前百般讨好，是断然不会这样和莫宸说话撕破脸的。但是若是玉珠招了，他们荆家就完了！

莫宸看了看荆如浅，觉得这女人已经蠢到无可救药，就算这时候玉珠真是被冤枉的，她也不该为了一个丫头忤逆他。

“那太子妃可要看仔细了！”莫宸说着解下腰间的香囊丢给那执鞭刑的人，那人也机灵，把那香囊直接凑到玉珠的鼻子上，玉珠就开始惨叫起来，那叫声尖利，让人听了头皮的麻了。

“白·莲教众入教之时都要种下黑苗蛊毒，这蛊虫最讨厌艾草味道，如今有艾草的味道，那蛊虫指不定怎么在她身体里翻腾了！你现在还说她是冤枉的？”

荆如浅脚都要软了，此时就是再笨也看出来，这玉珠的确身份不干净了，玉珠是她陪嫁的丫头，在府里也是家生子，那荆家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没等荆如浅回过神，那边的玉珠却是直接气孔流血，一下子就没了气了。

“殿下，死了。”强风去检查一下，这黑苗的蛊毒霸道，只要有叛教的想法，都不用等着说话，就会毒发了，很显然刚刚玉珠因为受不了蛊毒折腾，已经有了要服软的意思了。

莫宸点点头，一回头，那荆如浅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显然是受不了如此刺激的画面。

莫宸看了看，让侍卫拖着荆如浅先回去，他现在不得不把怀疑的目光放在荆家身上了，不管荆家是有心还是无意，荆府上下肯定是不干净的。

国公府

端木思小院

收到消息的端木思睁大了眼睛，她虽然不喜欢荆如浅，却也没想到她还能和白·莲教有瓜葛，这是老天开眼了？

“小姐，这荆家如今是在风口浪尖了，一个弄不好，可能就要满门抄斩了！”莲衣是最开心的一个，荆如浅没有什么才德，无非就是靠着母族的势力装装高冷，如今荆家倒了，荆如浅还算个屁啊？

莫宸看莲衣一脸兴奋的样子，倒是不以为然：“估计荆家不会这么快倒，最起码荆家手里的粮道一日不倒，荆家就一日无事。”莫宸可能会接着这个理由直接让荆家交出粮道，荆家为了族中上下百多条人命，也会同意的。

“真是让他赚到了！一劳永逸！”她原本还想着有空去南阳城研究一下商道改粮道，如今倒是让莫宸占了先机了。

莲衣不管，只要那荆家倒霉，那太子妃也做不多久了，本来就不是她的位置，霸占了也没用，不还是要还回来？

端木思也没想到自己打听来的方法直接让荆家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莫宸果真按着端木思所想，荆家一夜之间翻天覆地了，荆大人一夜头发彻底白的个透，不过有了莫宸的许诺，以后荆家若是有大才能之人，朝中也会给荆家留位置。太子妃的位置也没有直接废掉，但是因为太子妃的过错，以后莫宸登基之时想要直接封后也不可能了。

莫宸把事情办妥之后心情轻松，终于有勇气去端木思面前晃悠了，郑相刚刚出宫，明早皇上禅位的诏书就会下了。

端木思吃了晚饭正拿本书看着消食，也没想到莫宸会来，她刚刚收到莫宸的传信，明天皇上禅位，之后就会筹办登基大典，他怎么还有空偷溜出来。、

“这个节骨眼怎么还出宫了？”端木思放下手里的书，和莫宸坐在桌前，莲衣去倒茶。

“没事，郑相和辅政大臣也都出宫去了，这会儿不忙就来看看你。”莫宸说。

端木思并不知道荆如浅已经被委婉的“打入冷宫”，心里还想着进宫以后给人家“做小”是有多么的苦逼。

“登基之后会立马接你入宫的。”莫宸说，虽然不能直接封后，但是也不会比荆如浅的位分低了。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抗旨？”端木思说，入宫之后，再想天天往外跑，可能就不容易，她也得考虑一下和宇文鸿他们怎么传信方便了。

莫宸跪在大殿上，身后也跪着文武百官，上面吴公公宣读的是皇上禅位的诏书，皇上就坐在龙椅上，虽然表情还是一副平静之色，但是他的手却是在坐了几十年的龙椅上婆娑着。

一代帝王，终究输给了岁月，他苦求长生之道，最后却是让自己的帝王生涯变得更短。

莫宸虽然跪着，但是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少年，踩了多少人的尸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帝王之路必然孤独，而他，却觉得自己能成为帝王，只是一个开始！

诏书已经发了，老皇帝直接去了宫外修的别宫颐养天年，莫宸，成了整个大梁的主人。

国公府也一片欢声笑语，皇上登基，大赦天下，他们家丁忧也就解了，二老爷和三老爷因为丁忧一事，在朝中基本没法说话，如今不但能重新活跃，自家的儿女也能早些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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