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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大梁羽绒服

端木思听说西夷王要把依兰迦塞给莫宸的时候，已经直接破口大骂了：“这个臭不要脸的！”当下想起他们手里还有一个西夷抓来的勒巴！
“要不要让勒巴当西夷王？”端木思已经有些魔魔怔怔，把勒巴放回去，让他们哥俩自己“互相伤害”算了！

一旁的莫宸直接“噗嗤”笑出来，原本他是想瞒着端木思的，等到尘埃落定之后端木思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但是白-莲教的那些人死皮赖脸无孔不入，难保消息不会不胫而走。

看到端木思这样的反应，一脸的想要咬人的样子，莫宸都有些冷汗直流：多亏告诉她了啊，不然……

“我已经请旨了，给她封个郡主算了。”莫宸说，至于勒巴，他还真想早点放回去，有勒巴牵制坤穆，也省得坤穆日子过得太好，想着有的没的。

“都是你！招蜂引蝶的技能简直满级！”端木思说，莫宸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满级”，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出了正月就好了，父皇已经准备好了禅位诏书了，之后就会去江南颐养。”莫宸说，他步步为营终于见到点光，他要做一个名正言顺的帝王，而不能容许自己的帝位在大义上被人有一丝一毫的诟病。

不说这茬还好，一说，端木思更是挠头，荆如浅啊荆如浅！难道她真的要跪在荆如浅的面前尊称对方一声皇后？

不要！

“我想去南阳城。”端木思说，但是莫宸直接否决了，说：“你不要着急，我自由打算的。”

端木思看莫宸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了对策，当下松了口气，她去南阳城不外乎去找琦路谋划商道粮道的事，若是莫宸有办法，那她坐等结果就好了。

“你这么晚来，不怕被‘捉奸’啊？荆如浅难道不会看着你？”端木思说，醋意大发，不过换做她是荆如浅，估计想把她生撕蘸酱吃了的心都有了。

“怎么？你还挺愿意我留在东宫？那我这就回去和荆如浅卿卿我我早生贵子！”莫宸说完还作势假装要起身走，但是被端木思拉回来直接按回到凳子上。

“你敢！”端木思说，然后莫宸忍不住笑。

端木思和他又闲聊两句，就听莫宸说：“今年浙北地区受了冻灾，大雪压坏了很多民居，如今朝廷又要派钦差去巡视，我想派钦差去。”

端木思一听是闹了雪灾，也是皱眉，大梁的四季并不是太分明，京都这边还好，冬天下雪，再往南很少有下雪下到可以压塌民居的，而这里的人冬天的穿衣也比较单一，而且棉花产量也不多，能穿起棉袄的人家不多，而且棉袄隔年就不暖了，有钱人天冷还能穿些皮草御寒，穷人很多人都是多穿几层单衣的，不比现代冬天穿的羽绒服轻便保暖。

恩？羽绒服？是鸭毛做填充物的吗？

“莲衣，莲衣！”端木思喊人，本来天色不早，莲衣见莫宸来了，也就离开把空间留给二人，冷不丁听到端木思叫，连忙跑过来。

“小姐，怎么了？”莲衣问，然后看莫宸也一脸迷茫。

“这么突然怎么了？”莫宸问。

端木思摇摇头，让莫宸等一下，然后问莲衣：“咱们后厨是不是常年养着些鸡鸭？”他们这些大户会养些鸡鸭留用。

莲衣一听，想了想说：“倒是真有，不过大多数都是买街上的，小姐想吃了？”

端木思一听，说：“快领我去看看。”然后回头让莫宸先回宫。

“你等等，到底怎么了？”莫宸见端木思要走，又把端木思拉回来问。

端木思一脸笑意，说：“我忽然想起些什么，也许浙北的冻灾上能派上大用！”然后就不顾莫宸，直接奔出房间，莲衣一看太子还没走，有些游移不定到底该怎么办，但是最后还是一跺脚跟着端木思去了。

端木思往后厨的方向跑，然后又让莲衣领自己去看鸡鸭，莲衣带着端木思到后厨柴房后面，有一个用竹竿围起来的小栅栏，里面真的有些鸡鸭，只是这时候都趴窝里或睡觉或孵蛋。

“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莲衣看端木思直接抬腿迈进了栅栏，见到鸡鸭就直接按住，丝毫不顾这些扁毛畜生身上的鸡粪味。

“揪毛！”然后直接提留着一鸡一鸭就出了栅栏往院子里走，还让莲衣也捉几只跟着回去。

“拿开水过来！”端木思直接让莲衣去提开水，只是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府里的供水时间，只能让后厨单烧。

端木思找了一个木盆，把那鸡鸭直接扔进去，然后就是一阵鸡飞蛋打四处飞毛，等莲衣提水回来的时候，就见好好的闺房已经没法呆人了。

“来，倒！”端木思一指木盆，里面的鸡鸭已经被她帮上了腿不能再跑。

莲衣一桶水下去，那鸡鸭烫的一阵惨叫，叫的端木思一愣，然后惺惺的说：“额，我忘了先杀了……”然后又让莲衣上手处理。

莲衣双眼含泪的处理完，把一盆的鸡鸭毛给端木思看，端木思挑挑拣拣，找了一些比较细的绒毛，让莲衣直接拿出去晾上。

莲衣有些埋怨：“小姐，要是要毛，不如让后厨动手拾掇干净拿来了，你何必自己动手？”一看一屋子的鸡屎鸡血，这工作真是没法做了。

“额，下不为例哈！”端木思也知道自己激动了，然后和莲衣又把房间收拾了，只是这一屋子的味道一时半会儿还散不去。

端木思一觉睡到天亮，早上兴致勃勃的走出房门看着那些亮着的鸡鸭绒毛，还有些潮气，不过触手一摸，还真是柔软。

“去叫府里的绣娘婆子过来。”端木思让莲衣去跑腿，一会儿两个绣娘和一个年岁大的嬷嬷就过来了。

“今儿叫你们来，是有要是让你们办。”端木思说完，那两个绣娘和一个嬷嬷就连忙说：“我们是府中下人，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们一定好好办事！”端木思的手段他们可是见过的，没人敢触了这位大小姐的霉头。

端木思一看这三个人有些紧张，说：“不用紧张，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差事若是办的好，重重有赏！”他们要是紧张的手抖，那怎么拿针线拿剪刀裁衣缝纫？

端木思把自己的中心思想说了一遍，无非就是让几人做羽绒服的外皮，而且还带外衣，若是脏了能拆洗，羽绒填充物和棉花填充物不一样，下水洗的话也是不会缩水边硬。

几人一听，当即表示不难，然后就上来给端木思量尺寸。

“不用我的尺寸，你们就做一个平均尺寸的，一般人穿了也不会觉得太肥大太瘦小就行。”之后让莲衣跟着一个绣娘去府里的库房去一些粗布。

三人忙活了一个上午，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致的衣服皮子，还特意留了几个活口，往里面填东西也方便。

“不错！”然后让莲衣去把那些晾好的羽绒拿过来，用手拍的松软了以后，再慢慢的填到里面去。两个绣娘和一个嬷嬷干活也干净利索，很快一件办成的羽绒服就完工了。

此时的羽绒服只能算是一个内胆，但是摸着既柔软又轻薄。端木思很满意，然后让几人再做一件厚实一点的外皮，她则想着如何让这“工艺”量化起来，受灾的百姓应该不少，他们做这样一件，都要费上大半日的功夫，若是耗费时间太长，怕浙北那拖不了。

几个下人又缝了外皮，外皮因为是穿在外面的，所以工艺也考究了，端木思一看，针脚藏的好，而且绣娘还绣了一些锁边的花纹，看着的确上档次。端木思拿过来仔细一瞅，除了没有帽子，倒是很有现代“登山装”的味道。

“很好，你们三人干活都用心！”端木思满意的称赞了三人，然后又嘱咐莲衣：“一人赏五两银钱，再让咱们的厨子坐一桌好得给他们送去！”端木思一看都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他们三人这时候回去肯定领不到吃食的。三人原本看到端木思满意都送了一口气，生怕忙活这么半天大小姐会不满意他们，之后再听说还有赏银和大餐，更是感激的连忙跪下谢恩。

“不用多礼了，你们累了一上午，也下去歇着吧。”端木思开心，然后拿着这衣服又仔细端详了端详，甚至还上身试了试，果然暖和。

“给你家太子殿下送信，就说浙北寒灾，咱们研究出了一种抗寒的衣服！”

莲衣一听，也高兴的去传信，若是这次立了功，朝中的大人们也会对自家小姐高看一眼的，总比靠着老子上位的荆如浅要贤德的多的！

莫宸这次是从大门进来的，而且还带着一大帮人，端木思原本以为莫宸会一个人偷偷来，此时一听来的还不止莫宸，还真吓一跳，俩忙走到府门口去迎接。

莫宸有很久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国公府了，以前来了也是让下人不要声张，如今带着其他几位大人，也只能把礼数捡起来。

郑相，郑珝，还有几个脸不熟的都跟着莫宸来了，端木思来到府门口的时候，直接上前去行礼，大房二房三房的人也来行礼，不过莫宸今天主要找端木思，也就让其余的人都各干各的了。

端木思直接被莫宸扶起来，端木思也顺着劲儿起来，然后又对其余几人点了点头。

“你那衣服是什么样的？真能解了寒灾的急吗？”莫宸说，国库每年的棉花也是有限的，浙北这次的寒灾范围比较大，国库的那点棉花还真是不够看的！

端木思直接让几人去了自己的小院，也不忌讳直接让几人进了自己的闺房，然后就见莫宸和其余几人都皱了皱眉。

莫宸更是直接问：“你这是换了新的熏香了吗？”

端木思一脸的黑线，然后说：“太子赎罪，这味道是鸡鸭粪便和血的味道！”

本来以为是什么异种熏香，不然一个姑娘的房间又怎么会有鸡鸭粪便味儿？郑相和郑珝还算淡定，脸色也只变了变，郑珝还隐隐有些笑意。而另两位大人貌似就没那么淡定了，脸色几变，差点干呕一声，然后对上端木思的目光，都连忙说：“郡主见谅！”

端木思也无所谓，莫宸直接指了两位大人告诉端木思，一个是户部的一个是工部的。

端木思点点头，然后让莲衣把那件“羽绒服”拿出来，工部的那位大人拿过来看了又看，然后问：“不知这衣服里填充的是什么？轻巧又容易生暖，但又不像是棉絮一类的！”

端木思直接把省得几把毛给那大人看，那大人拿起来一看，还真是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一闻味道，差点又吐了。

“这可是鸡毛？”那大人问，工部的这位老大人姓石名章，年龄不轻了，却是刚接任尚书一职没有多久，之前那位尚书被莫宸用了些手段换了。

端木思点头，然后说：“从鸡鸭身上取的绒毛，洗净晾干，然后填到这衣服里，这衣服能拆洗，而且鸡鸭毛不会遇水缩水，倒是好打理！”

石老大人越听眼睛越亮，之后就进行了“脑补”阶段没了动静，端木思看出石老大人是在“头脑风暴”也就不再打扰，回过头对莫宸说：“第一次做，我找了府里的绣娘婆子，一个上午才研究出来，如今工部的人应该会比我们快点，只是不知道受灾的百姓有多少，若是时间太长，恐怕老百姓拖不起，到时候出了动-乱可就糟了。”

端木思的话音一落，郑珝就接着说：“受灾的地区虽大，但是大多数还能撑得住，但是很多贫民没有结实的房屋和棉衣，粗略估计，也要有两万人左右！”郑珝说，他现在在户部做个少卿，之后可能还会在其余的吏部或者兵部也任职一圈积累经验，为以后进入内阁累积经验，这次正好赶上了浙北的寒灾，就跟过来了，只是他上头还有尚书，不能越级，是直接跟着户部尚书来的。

“没错，而且户部也能召集一些京中的百姓一起赶制，倒是来得及！”那户部尚书也不是庸人，他的官位能到尚书也就算到头了，自然也要向郑珝示好，说不好以后这就是顶头上司了。

莫宸点点头，心里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了，他马上要登基，正是在百姓心中施恩的大好时机，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民乱，到时候谣言四起，他也要费心思的。

“妙啊！真是妙不可言啊！”这时候工部的这位石老大人才反应过来大赞一声，弄得端木思都想笑了。

“殿下，制作只是工部一定会好好出力的！只是郡主能想到为了灾民构思这衣服御寒，实在是功德无量，若是百姓知道了，也是会感念太子和郡主的恩德的！”石老大人说的端木思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既然是郡主想出来的这衣服，不如就要端木服吧……”

……

端木思无语，这破名字……

不过正事解决了就行了，只是端木思没想到她这个奇思妙想在京城里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说端木思贤良淑德心系百姓，研究出一种神奇的衣服，能让人穿了不畏惧冬日寒冷。衣服被传的神乎其神也就算了，端木思更是成为了京中名门女子贤良之典范，隐隐约约有了“菩萨小姐”的外号，这让端木思哭笑不得，“菩萨小姐”……，赶紧放过菩萨吧！她隐隐觉得她如今这样，和那位石老大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很快，端木思就收到了各家名门望族的邀请帖子，众人以前都不是很重视端木思，就算有宫宴或者什么宴会，也是不关注她的，如今她倒成了红人了。

“小姐，工部尚书大人的夫人送了帖子来，我们要不要去？”莲衣说，她家小姐很少参加这些劳什子的宴会什么的。

端木思一听是那奇葩尚书老大人家的夫人，倒是觉得有点意思，正好她也要给端木雪做媒，不妨带着去见见世面好了。

“去，不过你先去端木雪那知会一声，我会带她去，衣服和妆容我也给她准备，让她准备准备。”她其实也希望端木雪能在这几天能给改改表情，整天一脸的“官司”，谁看了也会不耐烦的。

“啊？哦！”莲衣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又去尚书府送了名帖。

端木思开了私库取了一匹好得绸缎给端木雪做衣服，然后又去三房关心了一下三夫人。

自从之前闹出人命又被端木思压下去的事，这位三夫人更加依赖端木思，见端木思来了，一脸乐呵的迎上去。

“叔母，袁家那边相看的如何了？可有什么口风？”端木思直接问。

三夫人一听，她正愁着这件事，连忙说：“袁家那边的确不错，只是那袁家的夫人有些看不上咱家这门楣，没有直接给媒婆说什么。”

端木思点点头，如果只是门楣，倒也不妨事，拖莫宸再把三老爷的官职想上提一提，袁家估计也就会同意了。

“没事，门楣不成问题，以后可能袁家还要庆幸娶了咱们家的女儿过门，紫儿妹妹也不用受屈。”端木思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三夫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当即笑出来，又给端木思拿了不少自己亲手做的点心。

“紫儿妹妹如今也该学一些管家的能耐了，袁绍讯是大公子，作为长媳以后可就是当家主母，若是两眼一抹黑可不行，也选一些聪明的丫鬟陪嫁，到时候有可用的人能帮衬着，咱们国公府的女儿也不能让人家欺辱了！”端木思说，尤其这些高门大户，袁绍讯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小妹子，宅门里的是是非非可不浅，端木紫要是“缺心眼”，谁也救不了。

“明白明白，这些日子已经请了人教，也是让她静静心，省得出去再惹出什么祸事！”三夫人说，心中更是对端木思感激，当时老太爷说让端木思掌管整个端木府的时候，她也担心端木思压不住事，如今却是考虑的面面俱到，比她强多了。

端木思一看三房的事情已经算是彻底稳妥了，又去了端木雪那，端木雪就住在大房的院子。

她去大房院子的时候，那肯定要路过端木夫人的房门，如今大房就这么一房夫人，国公爷也是经常在端木夫人这，见端木思来了大房却是直接进了端木雪的房间而不是过来先请安，心中更是怨怼。

“老爷，如今你也不得老太爷信任，思儿更是无法无天了，看她很是照看二房的那个，到是对咱们房里的事儿不管不顾，小景也是她弟弟，也不见她有多关心小景！”端木夫人阴阳怪气的说话。

国公爷也知道现在整个府里都靠端木思撑着，但是他也没办法，他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之前还惹出不少事，更是没有说话的立场。

“你少说一句吧，如今咱们吃穿用度也都比二房三房好不少呢，知足吧！”国公爷心里烦躁。

“唉，咱们算是在这府里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了，如今三房的人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给紫儿说的亲事她们也不同意！”端木夫人说，她去给端木紫说亲，其实也是国公爷授意的，如今她这总挑国公爷不爱听的说，也是想让国公爷去教训端木思，她因为端木灵的事儿，把怨恨都放到了端木思的身上，就盼着端木思哪天倒霉呢！

“你少数几句吧！”国公爷却是斥责了一下端木夫人，他越心烦越是不爱听这些，奈何端木夫人一个劲地说起没完。

“根本的啊，都是端木思，要不是三房的人抱上了端木思的大腿，三房的人敢这么不给咱们面子！”

“够了！”国公爷直接一甩衣袖，摔门走了，倒是留下端木夫人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惹他生气了。

端木雪闺房

端木思一进门，端木雪就看到了，然后上前让端木思坐下，正月还没出，虽然这屋子里有炭盆，但是看样子不是什么好炭，干烧不热不说，而且还有些烟味儿飘出来，端木思皱了皱眉。

“这府里的下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捧高踩低啊。”端木思说，她也有过破落的时候，那时候连馊饭那些下人都敢给她端来，如今端木雪过的这么惨，她倒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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