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063米 特级护工。

回手抱他,她收紧手臂。
“小妮儿——”

邢烈火闷闷低呼,声音带着一点儿沙哑,好像忍着疼痛的样子。

痛了?!

连翘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将他抱得太紧,指定是又弄到他身上的伤口了,忙不迭的坐直起身子,轻轻触着他缠着绷带的伤口,语气里悉数都是浓浓的关切。

“怎么样,我弄痛你了?”

“没有,继续!”咬着牙,邢爷非常不满她的临阵退缩,伸出手臂将她揽入自个儿的怀里,想了想,又将她的手臂抬起来环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么一来,她那头绸缎般的发丝就那么贴在他身上,丝丝缕缕地落在他的脖子里。痒痒的,麻麻的……邢爷心里那个刺挠啊,将声音都渲染成了沙哑。

“妮儿!”

“我在呢!”

连翘软软地趴在他的怀里,仰头所及的视线里,火锅同志那耳际的发根处,布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颗子。

他那啥憋得不难受吧?

想了想,连翘真有点儿心疼他了,情不自禁地伸出那葱白的指尖轻轻的,软软的,柔柔地替他擦拭着那些个汗粒儿,嘴里吐出来的话柔软得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火哥,咱先忍忍成不?等你好了的……”

“不行。”

急促而霸道的两个字,带着他一贯的强势嚣张。

语毕,那呼吸就在她的脖子里流连,吵哑的嗓音就那么撩动着她的心弦,极致隐忍后的情话比流窜的音符还要唯美而动人,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敲打在她心上。

“小妮儿,让我解解馋好不好……”

老实说,对于连翘莫名其妙的渴望,一直是邢烈火无法参悟的玄机。每每一触上她,身体里的荷尔蒙便会很快达到峰值,活跃地指挥着他的大脑。

“妮儿,瞧瞧,你忍心么……”

“火哥……”

“连翘,赶紧的,老子不方便,要不然哪用得上你?”

“嗯。”

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呼吸可闻,近得她可以从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泛着红的脸蛋儿。

病房里静静地,有一种情绪在酝酿。

一个房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大,一个小,一个执坳,一个霸道,一个勇,一个倔,一个像侠,一个像匪,凑在一块儿,还能演绎出什么来呢?

这一纠缠,便如燎原之火。

不来一场疾风骤雨,山呼海啸那不是暴殄天物么?难得一遇的盛世巅峰,低叹浅呤间,又是一场人间最美的音符。

……

实事证明,办这种事儿的确是个体力活儿,相当耗费体力,尤其是姑娘来主导,那腰酸背痛,大汗淋漓,累了休息一会,再继续,再累了再休息,一再继续,反反复复闹腾了不知道多久,才把事儿办妥了。

而到这个时候,连翘累得都直接趴下了,小脑袋趴在他怀里只会不停的喘气!

累!累!累!

三个累字表明了她的纠结心情,老实说,她以前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会这么累的,以前看他太容易了,哪儿知道…女王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完了还得可怜劲儿的直翻白眼,哪怕身体都要散架了,还得苦逼地打扫战场。

好吧,谁让他是伤员,他是太子爷?

收拾完两个人,她直接爬到他身边儿躺好,打了一个呵欠,双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嗜睡,嗜吃,是她一贯的特征。

暖色的柔光下,怀里的丫头是如此的柔軟,邢烈火就那么盯着她看,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上轻轻眨动的睫毛,心里忖度着这是他的媳妇儿,她就在他的视线里俏生生的存在着,如此自然地牵动着他的情绪。

她,到底有什么魔力?

老实说,他也想不通。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同样的军总医院,那边在翻云覆雨,这边的易安然却度秒如年。

她在等待。

等待着黑夜更浓,等待着那个时间去看她的男人。

没错,她始终固执的认为,邢烈火是属于她易安然一个人的,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抢走。

她静静的化着妆,面前是一面明晃晃的镜子,她在脸上细细的描画着,描了描眉,点了点唇彩,上了上眼影,而尔想了想又通通洗干净,这些都不是烈火喜欢的,他一直喜欢干净的女孩儿。

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慢慢的套上护士服,挽好头发,戴上护士帽,扣上口罩……

真好看!

多像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啊,安然,你说烈火他会喜欢这样子的你么?

心里有个声音说,他会,他爱的一直是你。

她笑了!

她的人生从来都没有完美过,而她也不是一个贪心的女人,经历过太多的曲折和苦难后,她已经不在乎金钱,不在乎地位,不在乎权势,她所有的向往只是那个男人,那个她渴望了很多年的男人,她渴望着,与他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幸福的和他一起生活,有一个属于他俩的孩子。

而达成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须是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

她是一个有耐性的女人,她可以等的,她相信事在人为,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她一定能得到自由,然后像小鸟一样的自由去飞翔,和自己爱的男人双宿双飞,为了这一刻,她甘心冒任何的风险。

弄好这一切,她望向窗外的夜色如墨,看向腕上不断跳秒的时间,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清冷,有些苦涩,有些落寞,十根手指慢慢攥紧,扫过镜子里那个高挑的漂亮小护士,咧着嘴轻轻一笑。

“易安然,加油!”

……

医院的走廊总是很长很长,入夜时分,当鞋跟在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音时,听上去让人觉得诡异得发毛……

她知道,那间太子爷专用的豪华高干病房,一直都戒备森严,从楼道开始就有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把守。

不过,她有办法见到他。

易安然是聪明的,凭着胸前的工作牌和那身像模像样的护士装扮,她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间病房。

“站住,干什么的!”

一看到她出现,门口两名警卫就警觉的低喝。

“你好同志,我是医院的值班护士,来给领导测体温,上面儿交待了,每隔三个小时要测一次。”轻咳了一声,易安然抚了抚着自己身上的护士服,表情很淡定,目光坦然地望着警卫。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扮啥像啥那是必须。

瞟了他一眼,警卫顿了两秒,“稍等。”

然后,转身小跑两步,有节奏的轻叩房门——

“报告!”

“什么事?”一声冷冽刺骨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刻意压低后的沉重威压。

一闻此声,易安然心里没由来的轻颤,这声儿里磁性和性感,还有那可怕的凌厉,一直是那么的让她迷恋。

心中思绪不停翻滚,她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报告领导,护士来测体温!”

感受到领导的怒意后,警卫员还是得尽责的禀报,同时也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这家伙是个懂事儿的,领导刻意压低的声音传递给他一个讯息,肯定是嫂子睡着了,他哪还敢大呼小叫的?

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听到里面再次传来不悦的凌厉声儿。

“进来!”

紧盯着那扇房门,易安然心里很是忐忑,她非常非常想看看他伤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可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她又该如何去措词,尤其是看到他们相拥而眠的暖昧,确定能真能承受么?

呼吸,再呼吸。

她身子僵直了好几秒,然后闭上眼睛恼恨地诅咒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几秒,才再狠狠睁开。

再转头时,礼貌而友爱的向警卫员点了点头:

“谢谢!”

打量着她,警卫严肃道:“速度点儿,不要吵到领导休息。”

“嗯。”

她眼中跳跃着水光,脸上挂着笑容,缓缓地推开了那扇于她而言重有千斤的病房门——

……

病房里,那盏微弱的灯光很暖,男人斜靠在床头,那张比冰雕暖不了多少的俊脸上一如既往的冷冽,刻板得只有一种情绪——冷。

冷冷地扫了一眼,邢烈火似乎嫌她脚步声太大,皱着眉头压着嗓子低吼。

“小声点儿。”

然后,他目光收回,怜惜地搂了搂窝在他怀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只露出一颗脑袋,就那么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那白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粉红,像只慵懒的猫儿一般满足的睡着,呼吸属于他的气息,而室里飘荡的暖昧气息很容易让她联想到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心,没由来的抽痛,愤怒,恼怒,她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烈火眼中那种情绪,那种柔軟如水的神情,是她从来都没有瞧过的,可惜,却不是对着她……

好吧,她等,她可以等,而现在,她只是来看看,她只是想见见他,只想近距离的看看他,哪怕只触及他一根指头。

瞧,她就是这么卑微。

没敢开口,她将口罩往上抬了抬,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放缓了脚步走近病床。

一步,又一步,终于近了……

她拿出温度计,压抑着飞快跳动的心脏,走近了病床,想将温度计替他放到腋下,可她动作还没完成,就被他冷声喝止。

“拿来。”

手一抖,她觉得身上都泛着冷意,一股疼痛感将心都扯痛了,心沉得没边没际。

他还是这样,还是这样不喜欢女人触碰,可是,为什么她就可以,她可以跟他睡觉?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痛了,但是哪怕再痛她也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就那么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透射丶出的是伤痛的神情。

接过温度计放好,邢烈火几乎没有看她一眼,而是侧身顺势将怀里的女人裹紧,把她不听话露到外面的胳膊塞进了被窝,那只大手还在她脸上爱怜的轻抚了抚,黑漆漆的眸子里全是宠溺的神情。

皱眉,揉眼睛!

睡得迷迷蒙蒙的连翘被他这么一触弄,娇小的身子就动了动,半梦半醒的轻轻呢喃了一声。

“火哥!?”

声音软软的,带着睡意的朦胧。

不自觉地扬起唇,邢烈火拍了拍她的后背,悄声安抚。

“没事,乖乖睡。”

“嗯~”轻声哼唧了一下,连翘扭了扭身子眼睛都没睁又睡过去了,大约是睡得比较舒服,太舒服了,就扯着唇笑着往他胸口上蹭,脸上两个梨涡特别逗人稀罕。

“小疯子,睡着了还笑。”

邢烈火怜惜地将手指插丶进她的头发轻轻縻挲。

他知道,这是她喜欢的安抚睡眠方式。

“火哥,你弄得我真舒服……”睡梦中的翘妹子在轻轻喟叹!

好吧,连翘说的也是这个动作的事儿,可是她突然含含糊糊的这么一句话,太容易让人遐想了。

邢烈火乐得唇角一抽,觉得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

咳!

到底还是有外人在场,他忍住了要覆上去亲吻她的想法,大手只是沿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轻拍。

“快睡,别磨蹭。”

这举动,这神情,这怜惜……

对于旁边瞧着的易安然来说,无意于凌迟……

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觉得连脚趾头都在疼痛,浑身无力到想要直接晕过去,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没有了他,她连骨头缝儿里都是凉的。

所以,她还是得等,等机会!

测体温,这短短的五分钟,对她来说,既短又长,想短又想长,矛盾得让她想杀了自己。

她爱的男人近在咫尺,偏又何异于天涯?她只能贪婪的,贪婪地望着他俊朗得宛如神祇一般的脸庞,其余的,连一根指头都触不上……

安静的病房,落针可闻。

大约是被子捂得紧了,连翘这回睡得不太舒服了,又把手臂挥了出来,她是睡神转世,睡迷糊了也基本上忘了自己拥着的男人是个伤员,小手直接就缠过去抱他的脖子,小脑袋直往他身上钻。

咝……

忍着被她蹭得一身的痛,邢烈火知道这女人睡姿不雅,睡样不端,睡容不整,却拿她没半点儿办法,只能又无奈又好笑地再次替她盖好被子,将唇凑到她耳边低低哄。

“乖乖地,别乱动!”

寂静的空气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像是饱含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还有极致的性感。

“热……”连翘含含糊糊喃喃,那声音轻得像暗夜呢喃,像梦里低述,带着她在火锅同志面前才会有娇憨和撒娇。

“小疯子,不听话老子要揍你了?”一把将她拢紧在怀里免得她着了凉,邢爷那动作像是一种要将她揉进自个儿身体的冲动。

不过,到底他还是妥协了,不再勉强她盖好被子。

而他的视线始终都在怀里的听话睡去的小丫头身上,一秒种都没有抬头,似乎房间里的另一个女人压根儿就是空气,连摆设都算不上。

他的神情专注,忘我而沉迷。

终于——

五分钟过去了,易安然低垂着眸子,收回了他递过来的温度计,深深地望着那个眼神都没给她的男人准备离去。

而这个时候,那个睡着了的女人,那讨厌的手又不小心摸到他的伤口,他却只皱了下眉头,连阻止的动作都没有。

她受不了了,易安然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她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那个女人,她怎么能这样?

那个女人,她究竟在干什么?

在她的记忆里,烈火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的人,他怎么能纵容一个女人这么对他,而他竟然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还要紧紧的抱住她?

——不行!

暗暗咬着牙,她觉得自己的忍而已经到了极限。紧绷了半天的神经在断裂,而她努力克制的理智之门却在关闭!

颤抖着身子,她低沉了嗓子,像个护士似的小声叮嘱。

“领导,您身上有伤,这样睡不合适。”

说完,按住狂跳不已的心脏,转身低着头转身……

“站住!”

突然,身后一声熟悉而冷冽的男声传来,低沉中夹杂着透着风儿的凉意。

心里直突突,易安然顿住脚步却没有敢立刻回头,脑子里迅速思索着对策,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护士服的袖口。

而身后,再次传来那个男人没有半点儿温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

“易安然,别在我跟前玩花样,你玩不起!”

像被赤果果的看穿了心思似的,易安然相当狼狈。

隐忍着,隐忍着,身体开始不停地簌簌发颤,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目光飘忽不定地望着那个冷漠如阎王般的男人,小声嘟囔。

“烈火,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伤,我,我没有恶意的!”

冷冷地挑了挑眉,邢烈火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她,冷厉的黑眸里深邃的光芒一闪而过,看不分明,但没有因为她的表演而变柔和半分。

“你那病,好了?”

胸口一窒,易安然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但她到底是受过训的,哪怕心里有一千种忐忑,一万种情绪,脸上却能比谁都淡定。

“哦,是啊,烈火,我一直想谢谢你替我请的专家瞧病,真的好了很多,只不过……时不时的还会有些犯糊涂……”

瞧瞧这话多得,多有艺术?

好了是好了,只不过偶尔还得犯病,至于哪个时候是正常人,哪个时候又会变成神经病,完全得看易小姐的心情!

冷哼了一声,邢烈火冷冷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就好,以后不要做这种蠢事,出去吧!”

易安然低垂眼睑,心沉了。

他是如此的疏离冷漠,眼神里全是不留一丝过往情感的森寒,让她的心里一片荒凉,有一种真真切切覆水难受的窒息感。

这个男人,七年前她看不懂,七年后她照常的看不懂,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的那双眼睛里看到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装吧,她还得继续装!要不然,能怎么办呢?除了忍和装,她别无办法!

“烈火……我脑子犯糊涂的时候做的事儿,希望你能原谅……”

冷眸一敛,邢烈火查觉到怀里的连翘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更加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来,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冲她挥了挥手,眸光依旧冷冽入骨。

他的意思非常明显,示意她赶紧离开,怕她吵到了连翘睡觉。

可是,事到如今,既然来了,既然已经被识破了,既然他并没有识破她的真实身份,那么易安然能不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么?

很简单,她不能。

“烈火,我能有机会跟你谈谈么?”

冷冷地看着她,邢烈火沉默了几秒,神情里还是一贯的冷漠。

“出去!”

神情一变,易安然痛苦的脸上有些扭曲,她真的好想好想冲过去,抱住他,把那个女人从他的身边儿拉下来,让她滚蛋,滚得远远的——

可惜,这些她都不能。

沉凝着,她恢复了七年前那个易安然的恬静,脸上带着清淡的笑容,语气认真地问。

“烈火,我知道你结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做朋友的机会。”

老实说,像这样退而求其次的女人,什么都不要求,只求做个朋友手拉手,有几个男人能狠下心来拒绝?有几个男人做得到完全无动于衷?

可是,邢爷的眼神儿还是除了森冷就是阴鸷,冷冽的双眼冰刺似的盯着他,低低地从齿缝里吐出三个字儿来——

“警卫员!”

“到!”

他急吼吼一喊,门口的警卫“嗖”地就进来了。

邢烈火疲惫地闭上眼,似乎懒得再看她,冷冷的声音就飘荡在病房里。

“带出去。”

身子一软,易安然差点儿没站住,难道,真的就这么被他嫌弃到底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强忍着心底不断涌现的激流和恨意,几乎扼着喉咙再次来了一句真情告白,泪水戚戚:“烈火,我对你的心,七年前,七年间,七年后,都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改变,可是,为什么我活着回来了,你却不在原地等我?”

多文艺,多煽情,多狗血,八点档的桥段!

闻言……

邢烈火睁开眼,幽暗的眼神里荡出一抹诡异的凉意,瞅了一眼怀里睡得像只猪的小女人,然后转过脸来冷冷地看着她,语气里没有一丝过往的情份。

“其实,我从来都不在。”

捂住脸,易安然那泪水就从指缝里滑下。

七年前的隐忍,七年间的思念,到七年后的疏离。

他对她,从来没有过一点点怜惜么?

不,她不信!

……

刺啦……

刺啦……

两声儿房门开合的声音,总算是把睡神给撵走了,连翘迷迷糊糊的睁开睛仿佛看到易安然落寞的背影儿,于是,像刚刚借尸回魂一般揉了揉眼睛,惊了又惊——

“这,这是在干嘛啊?”

这懵头懵脑的小表情,睡得红扑扑的脸,半侧着的身体,身上的棉被滑过肩头,那头微卷的长发就铺在邢爷结实的肩膀……

瞧到醒了的连翘,邢烈火眼神明显一沉,冷哼了一声。

“就你这样儿能睡,被人当猪卖了都不知道。”

呃?

这话是个啥意思?

是说她太能睡?可是这能怪她么?那么高端的运动多消费精力体力和活力……

好吧,扮猪吃老虎是她的拿手戏。

一牵唇,一蹙眉,她状做无意地问:“喂,火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好事儿?”

这话惹恼了邢爷,危险地眯眼瞪她,“小疯子,你脑子抽条儿了?”

顺了顺头发,连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笑得一脸腻乎:“也是,谁家的猫儿偷鱼吃能当着主人的面儿?”

猫儿偷鱼,主人?

这小妮子现在横了,奴隶一翻身还敢自称主人了。

可是……

听着她说主人,潜台词就是说,他是属于她的,他那心里竟像染上了水波一般,荡漾了又荡漾了。大脑袋一靠近她,他那大手就滑过她软腻的脸,有一下没一下的縻挲。

“睡醒了,不如咱再做点别的?”

脸上羽毛般的触感,让连翘的嘴下就软了几分。

“不是睡醒,是被吵醒的,好不?”

“都一样。”一边说话,一边儿将她软乎乎的身体占有似的圈在怀里,那唇就凉凉地贴在了她的耳侧,缓缓滑动,“我的小媳妇儿,真香!”

眼看这家伙又要乱来了。

连翘知道这会儿再来一次又得是自己使劲儿,实在没精力搞这事儿了,她脑子一转,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唇角荡着浅笑,轻轻环住他的脖子,问得神秘兮兮的。

“喂,邢烈火,我问你个事儿呗!”

“什么!?”

黑眸一敛,邢爷觉得这小妮子准没啥好事儿。

“你跟易安然……睡过没有?”

其实吧,她以为自己就是问问转移他的注意力,何况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但是却压根儿没有发现,那酸海生波的滚滚浪潮都要把医院给淹没了。

“吃醋了?!”邢烈火揉了揉她的脑袋。

扬着唇瞧她,连翘狡黠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

“哪能呢?谁还没点儿过去?”

完了,这话完了!

邢爷那脸直接就黑了——

“那说说你的过去?我看除了没到最后一步,其他的都干过了吧?”

“喂!哪有这样的,你先说!”

没有犹豫,邢烈火直接俯下脑袋亲了亲她的嘴,语气果断又坚定,“老子绝对没有,我以党性原则保证。”

啧啧啧……

那认真的样子,让连翘忍不住失笑。

“好吧!暂且信你。”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心里对这种话也就当个笑话儿听,他这种把办那事儿当饭来吃的家伙,和易安然谈过男女朋友,要真没有点儿那啥谁会相信?

见她在那寻思,火锅同志不爽地闷声。

“那么你呢?”

眼仁儿一翻,连翘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小手绕过来圈住他的脖子就是一阵磨蹭,声音软乎乎的似睡非睡。

“我吗?啊!好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她没有说,她有多少个第一次都是给了他。

为啥不说呢?

那书上不是说么,女人得在男人面前保持神秘感,女人得做一本读不完的书,而不是一副漂亮的画,得让男人永远都摸不透的底牌。要是被他一眼就望穿,那她还混过屁啊?不得三两天就得被他给厌倦了,然后,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呼呼地打上门,她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所以,她要做聪明的女人,让男人永远也觉得没有到手。



这几天京都的天儿不错,总有阳光探出头来窥视人间的婆娑和红尘的纷乱。

邢烈火名义上是养病,可这期间他也半点儿没嫌着,红刺特战队一些需要他定夺的公事都会被带来病房里来。一来二回,他整天还是在忙,就只差在这间高干病房里堆沙盘做战略研究了。

不过,连翘却是愉悦的。

托了邢大爷的福,连翘小参谋也顺便放了小假,成了领导的全日制护工。

不过么,她除了陪领导说说话,帮他做做饭,和他逗逗乐子,跟他睡睡觉到还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

大多数时候,她其实都在懒着,各种的懒着!

在这样的日子里,让两人的生活像极了那种普通的居家夫妇,男人挺享受,女人不用训练也乐在其中。

这人一旦高兴了,那就看什么都顺眼儿了。

尤其是连翘,以前她觉得这火阎王怎么看怎么禽獸不如,现在是怎么看就怎么帅气,就算有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冷着脸,可她瞧着也是特别的酷。

她想,男人么,还是得有个性。

所以,没事儿的时候,她总是瞧着他俊朗的侧颜捧着自己的小心肝儿感叹,丫的,太完美了!完美到了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当然包括最常对她做的那些动作,揉脑袋,摸脸蛋,给她夹菜,看她吃饭,享受她帮他刮胡子。

当然,还有和她的亲密,还有那些亲密时的小动作……

几乎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在她心里都被铭刻成了幸福的符号,以致于若干年后她回忆起来时,竟有一种苍海桑田的感觉,觉得这一段日子,竟像是过足了一生。

在那张小小的饭桌上,他俩总是面对面地坐着,偶尔,不巧,刚好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同时抬头,然后相视而笑,不多,不少,不浓,不淡,却是恰当好处的甜蜜。

女人的心,总是容易暖的。

投桃报李,在中午那段最闲的时光,连翘总会在吃过午饭后将他推到病房里那个太太的阳台上去晒太阳,笑曰替他补钙。

而他在做事的时候,她就翻着花样儿的给他做吃的,把压箱底的手艺都拿出来了,十八般武艺用尽之后,总算领导同志的笑脸是越来越多了,甚至有时候和下属做军情推演的时候也在笑,笑得别人毛骨悚然。

以前总是冷冰冰的样子,动不动横眉绿眼儿的,现在——

千年冰人,破冰而出,慎不慎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道是现代医学太过发达,还是太子爷本人体格倍儿棒,或者更深层次说是连翘同志食疗调理得当,总之不过半个多月,他的脸色就越来越红润健康了,各项身体检查的指标都表明了一点,他恢复得极好,很快就能出院了。

终于,几天后,他要出院了——

不知道为什么,私心里他有些舍不得出院,这段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光实在太过美好,想到重新回到那紧张的部队生活,也许就不会再有这么的舒心了就有些纠结。

可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仅有家,还得有国,演习迫在眉捷,庆功会等着他,邢家还有大团圆的中秋节。

一切的一切,都是势在必行。

望着哼着小曲儿收拾行礼的小丫头,他双手环臂,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情绪。

“连翘,我现在可以吃红烧肉了……”

老天,又要吃红烧肉?

连翘真的愣住了,脸上露出错愕见鬼的表情,这眼看就要出院走了,老大这是脑子抽疯了?过去蹭了蹭他的肩,她有些好笑的安慰。

“回去了给你做。”

绷直了那张冷脸,邢爷说得相当认真。

“中午咱还是在这儿吃吧,吃完再走不迟!”

诡异地望了他一眼,连翘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无奈地笑了,这家伙怎么着越来越孩子脾气了?

丫的,折腾人!

不么说,她心甘情愿,谁让他是病人呢?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同时无奈地俏笑着瞪他。

“是是是,你是大爷,坐那儿等着啊!”

进了厨房,她利索的开始准备午餐,一切食材都现成的,到不太麻烦。

可是,火锅同志却跟了过来——

有些怅然地靠在小厨房的门边儿,邢烈火就那么看着他媳妇儿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里很烦躁,竟破天荒地产生了一个很他妈奇怪的荒唐想法——他希望自己的伤永远都不好,而他俩永远都留在这医院,过这样平凡却美好的日子。

一想到这,他就有些闷。

“连翘,回去了你还给我做饭不?”

无语地扭过脑袋来瞅他,连翘觉得这位爷今儿特别奇怪。

“得空了就做啊,有时候咱俩都忙,我训练那么累,我也没时间不是?你不能太压榨我的劳动力吧?”

“嗯。”这声音,有些低落。

这家伙是哪儿不舒服吧?

连翘这一寻思,就放下了手里的活什,不明所以地走到他身边,仔细地打量他,探了探额头,脸上那表情像在看一个缺根儿筋的傻子,盯着好久实在忍不住问了。

“你咋啦?不对劲儿。”

邢烈火突然一晃,嘴唇就靠近她的耳朵根。

“连翘。”

“嗯!?咋啦?”

一伸手,邢烈火把她搂得更紧,“有个事儿,我得告诉你。”

这么慎重?

连翘狐疑地望着他:“有事就说呗!”

紧紧地抿了抿唇,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为难的样子。

“到底啥事儿,说啊!”连翘最烦别人吊胃口了,急得又问了一声。

目光烁烁地瞅了她一会,望着她急红了脸的小模样儿,邢烈火心里痒痒的,软软的,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伸出大手就将她尖细的下巴抬了起来,在那嘴上啄了一口。

“我想说,小媳妇儿,你可真让爷稀罕!”

呃……

想笑,但她没笑!

他难得说出口的情话,她心里有点儿甜。

而他的吻却一点一点爬满了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脸颊,她的唇……吻得那叫一个细致。

屋里静谥着,只闻吻的碰触,和鼻尖的呼吸。

咚咚——

两个人正吻得不上不下,心里直挠挠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同时伴着通讯员小武的报告声。

“报告,易处长和邢小姐找。”

闻言,连翘睁开眼睛,正好,他也在瞧她。

对视一眼,然后四片唇缓缓分开。

空气徒然降温,邢烈火睨了她一眼儿,冷冷地开口。

“请他们进来!”

漂亮的瞳仁儿微闪,连翘到没有多在意易绍天来不来,不过想到刚才的种种,脸上如同抹了一层胭脂,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低声说。

“我去做饭。”

哪料刚一转身,邢烈火的手就猛地拽了过来,揽住她的腰身就将她整个儿地搂在了怀里,箍得紧紧的,声音徒然降温了50摄氏度,熟悉的冷冽里,带着一种忒奇怪的酸味儿。

“红烧肉,是我的。”

汗!

红烧肉,是他的?

噗!

好笑地吐了吐舌头,连翘踮着脚尖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笑容就凝在了脸上。

他俩,被观赏了!

不远和上,正站着情绪不明的直直盯她的易绍天。

还有,他旁边那位似笑非笑的娇小姐邢婉。

最新更新
热门小说推荐

网王之龙马乖乖进我怀抱吧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万人迷穿成丑女后被团宠了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她在无限游戏中屠神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王道传??第1季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左手捞钱??右手捞命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神武大晋??我打开万物起源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