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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终结在马嵬坡

听了我的话，夜煞的眸子里面有一闪而过错愕的光，随后他躺了下来，伸出手臂轻轻拍了拍。我清楚那个动作，以前只要夜煞一这样，我便乖乖的靠过去，像只猫一样的窝在他的怀里。可是，纵使现在这个动作都多么的诱惑我，我都要忍住不去，因为我宁愿一个人抱着孤独也不愿不爱我的他施舍一个不属于我的怀抱。
“夜深了，我要陪着莒薑！”

我垂下眼睑，准备起身，却被夜深一下拉进了怀里，径直置于身下。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是我的眼神却望向别处，纵使心脏多么雀跃的跳动，我还是努力的学习怎么冷漠。

“留在这里，别回去，也许你就不用死了！”，夜深望了我许久，终于沉着声音缓缓道。

“纵使是活着，与死又有什么区别？”，我嘴角轻轻扬了起来，“不要对我心存可怜，我想我真的不需要！”

“雨桐，对不起！”，夜煞突然将脸埋进我的颈窝，呼吸凌乱。

对不起？我的心抽搐了一下！这个词包含可太多的含义，例如，抱歉，我不爱你！例如，抱歉，我利用了你！例如，抱歉，我占了你身！例如，抱歉，我夺了你的心！一句对不起，就能轻易的将过往的种种终结，呵呵，还真是万能！

“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放我走吧！”，我轻轻的拨开夜煞的脸，径直起身，这一次我要干干脆脆的走，绝对不要回头。

下到马车，我缓步前行，每一步都如走薄刃，刺痛的却是我心。

“雨桐！”，当我感觉自己已经远离了夜煞的马车时，他突然轻声唤我，那声音近的仿若就在我的耳边，语气粘腻的似以前那般的耳鬓厮磨。

“在！”，我停住了脚，眼泪漫上了眼眶。

“我爱她，所以我必须要救她！”，夜煞的声音有些沙哑，微微的颤抖的，却抖出我心中更大的涟漪。

“我知道！我救她，也是因为我爱你！”，那颗粘在我睫毛上的泪水终于坠落，顺着脸颊缓缓的滑进嘴里。

“后悔吗？”，夜煞沉默了一下，抖着声音问。

“不！如果我不爱你，那真的才会后悔！”，我抬起手，对着后面摆了摆，声音哽咽。“别再可怜我，也别再对我说抱歉！我……我们，从此陌路吧！”

说完这句，我径直跑向莒薑的马车，等到隔绝了夜煞的视线，我的泪奔涌而出。我这辈子所有的眼泪似乎在今天流完了，哭尽了眼泪怕就是能哭尽了对夜煞所有的感情吧！再让我傻一次！若是还有来生，我莫雨桐不会再为任何人流一点眼泪！若是有来生，我莫雨桐一定不会再去爱上任何一个人！如果，那只手如果……

昏昏欲睡了一夜，我都沉浸在浑浑噩噩的梦魇之中，梦中有夜煞和那个女人的水中激情，也有夜煞背着我漫步的那夜，也许从夜煞不再唤我小菠菜，却唤我雨桐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原本躺在旁边的莒薑已经不再，而外面是阵阵的喧哗吵闹之声。

待我走出去，看到的却是众位官兵举着兵器纷纷呐喊，表情愤慨。他们面对站着的正是老皇上和以及夜煞，也就是高力士。而杨国忠满脸惊恐的缩在角落，身旁是面无表情的莒薑以及她的贴身的太监宫女。

“皇上！不杀杨贼，三军不行！”，一个将领举着大刀高喊起来，这一声高喊，所有的将士们纷纷跟着吼了起来。

“不杀杨贼！三军不行！不杀杨贼！三军不行！”

我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喊声，避开夜煞投过来的目光，径直飘到了莒薑的身边。

“莒薑，这里是哪？”，我轻声的问道。

“马嵬坡！”，莒薑笑了，云淡风轻。“待会，我的哥哥便会被处死！”

“莒薑，你会哭吗？”，我轻轻的握住了莒薑的手。

“都哭过一回了，也再就伤心不起来了！何况，他死有余辜，不值怜惜！”，莒薑望向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倒是你，别再哭了！我该早告诉你夜煞的身份，否则你也不会沦落到此！”

“以后不会了！”，我浅笑，眼圈却红了。“我答应你，以后你之后看到我笑，不会再看到我哭了！”

当我与莒薑的双手紧握之时，大军的抗议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而有些愤怒的士兵都预备冲上去砍了杨国忠，一代奸臣，昔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杨国忠，此时吓得双腿发抖，连站都似乎站不稳了。

“皇上！您杀还是不杀！”，为首的将军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若是不杀，末将只能最后一次对您行跪拜之礼，之后便只能以叛军自居了！”

那位将军的话好生犀利，貌似忠贞，却是赤裸裸的威胁，任是谁也能听出其中的含义。

“爱卿息怒啊！”，平时浑浑噩噩的老皇上此刻倒是有几分的清醒，他一脸惆怅的转向夜煞，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力士啊，快点给朕出处主意，该怎么办啊！”

“皇上若无杨国忠，大唐无恙！皇上若未三军，大唐难保！所以，剩下的，皇上自己斟酌！”，夜煞不急不慢的说完，缓缓的低下了头。

听了这话，杨国忠‘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连滚带爬的爬到了老皇上的面前。

“皇上啊！我杨门忠贞爱国，日月可鉴！您可不能就这么杀了我啊！”，杨国忠痛哭流涕的不停磕头，硬生生的把头磕出了血来。

“国忠啊！为了大唐的江山，朕容不得你了！”，老皇帝甩了甩袖子，将脸转向别处。

闻言，杨国忠赶紧爬到了莒薑的面前，一把拽住了莒薑的裙摆。“妹妹啊！求妹妹救我！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啊！你忍心看着我们杨家断子绝孙吗？！玉环，玉环救我！”

“为了杨家，我牺牲的还不够多吗？！”，莒薑一下甩开了杨国忠的手，径直走到了首领将军的面前缓缓。“请将军处死杨国忠，为民除害，保大唐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