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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绝路

“呼。”我长呼了口气，终于到了顶层，一路上遇到了三只丧尸，都有惊无险的解决了。
其实丧尸并没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数量众多的丧尸聚集在一起，它们不眠不休的追击让人类很是惊恐。就像古时候有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我站在天台边缘，看到几辆爆炸的汽车仍然还在熊熊的燃烧，但让我几近绝望的是，以火场为中心的方圆几百米内，几乎全部都是丧尸的身影，它们就像在举行一场盛大的集会，无规律的游走着。

我将视线放向远处的枪械店，虽然和碧青园的天空一样，没有一颗星星在闪烁，夜色将那儿笼罩，但我依旧感觉到那里有着成群的丧尸在徘徊。

昨天逃离枪械店时，我还不明白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发生尸潮，但后来转念一想，我和阿杰拉开枪械店大门时，那股浓浓的血腥味也许就是吸引丧尸的元凶。这么一来，那枪械店周围的丧尸数量就可想而知了。

“该死的！”我暗啐了一口，无奈的靠墙而坐，脑海中飞速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

时间很快流逝，转眼就已经是清晨五点半，我迷迷糊糊的从打盹中醒来，天空已经有丝光亮。

我连忙爬了起来，望向枪械店方向，这一看，心中便是一凉，果真如我所料，枪械店周围是一望无际的丧尸，它们不知疲倦的在游弋，在徘徊。

“怎么过去？”我咬着牙，心下很是着急，硬闯过去是必死无疑，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我在天台上来回踱步，不时望向远方的枪械店，希望丧尸能慢慢散去，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它们似乎要永远盘踞在这里，不再离去。

很快，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但阳光却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昨晚的天空没有星星，今天是阴天也算很正常。

“血腥味吸引丧尸？”我将所有与丧尸有关系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丧尸主要靠嗅觉辨认……”

我蓦然想起来一部很经典的丧尸剧，虽然在我这个年代已经很古老了，但在二十一世纪初期，那可是很火热的一部M剧。我记得里面的主角将丧尸的体液血水蘸在自己身上，然后就可以在丧尸群中穿梭了，也许，我也可以试试！

说做就做，我冲向楼道，在楼道中有三具新鲜的丧尸，正好可以供我所有。

楼梯口有一个消防柜，里面放着把消防斧，我用力蹬出一脚，“哐当”一声，玻璃应声而碎。然后我提着消防斧走到一具丧尸的身边。

丧尸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想要呕吐的恶臭味，我是处女座，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但还是无法忍受将这么肮脏的东西直接涂到自己身上。好在我找到了一件雨衣，将雨衣披在身上，我扬起消防斧，重重的砸向丧尸的躯体。

“嗤”

汁水四溅，各种内脏瞬间溢了出来，那场景就像粪坑炸裂，一堆堆的污泄物流露出来一般，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遍一遍的，猛烈的砸着丧尸，直到它成为了一团团的酱状物我才罢手。而此刻，那种刺人心扉的恶臭已经弥漫了整个楼道。

我憋了口气，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捧起一堆丧尸的残肢，黏糊糊的触感让我的胃液一阵翻滚，我快速将残肢在我身穿的雨衣上涂抹，暗红色的汁液很快就覆盖住了蓝色的雨衣，一股彷如地沟的恶臭萦绕在我的身旁。

全身都抹遍了，还剩下脸，我紧咬着牙，屏住呼吸，将手上沾有的血水往脸上涂抹，一个角落也没放过，就像做面膜一般，一股股腐臭疯狂的钻进我的鼻孔，就算我屏住了呼吸，我依旧觉得奇臭无比。

很快，我的脸已经成了暗红色，但就算这样了，我仍然不放心，那可是成千上万的丧尸啊，一个不小心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将丧尸肚子里溢出来的肠子捡了起来，就像系围巾一样搭在脖子上，直到肩上也吊着一串大肠，这才罢手。

一切准备就绪，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从昨晚进来的商铺缓缓的走了出去，丧尸们依旧还未散去，几辆汽车已经烧得只剩下漆黑的残骸，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青烟从中飘起，散发出刺鼻的烧焦味。

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提着消防斧，几乎是一步一顿，缓缓的朝枪械店前行。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让人的心很是压抑。

突然有只丧尸凑了过来，我心中一紧，连忙站定，拼命的抑制自己的呼吸，它在我身上嗅了嗅，似乎是有丝不解，不断的摆弄着自己的头。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心中大叫不好，若是汗水冲掉了脸上的污物，丧尸极有可能会发现我是假扮的，到时候我就危险了。

好在这只丧尸嗅了半天没嗅出个所以然来，便放弃了继续下去的“想法”，转身朝远处挪去。

我轻轻的呼了口气，继续前进。接下来倒是一帆风顺，很快我就来到了枪械店的门口，这里的丧尸数量最多，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在四处游荡。

枪械店内散发出的血腥味似乎淡了一点，但我无瑕顾及这么多，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那一堆散乱的钢管上。我假装在钢管四周徘徊，眼睛却一遍又一遍的扫视钢管堆的底下。

找了大概五分钟，我终于在一个缝隙中看到了那个铁质的吊坠，心中不禁一阵狂喜，我急忙蹲下身，伸手去捡那个吊坠。

“哐当！”

吊坠被我捡了回来，但我也把边上的一根钢管碰落了，发出一声巨响，我顿时心中一紧，手中紧握着吊坠，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附近的丧尸就像秃鹫发现了尸体一样，迅速围拢了过来，一个个迷惑的在我身边游荡。

他们或是穿着破旧的西服，或是披着已经看不清校徽标记的校服，等等，等等。但他们的表情都是狰狞的，他们身上的恶臭都是刺鼻的，他们口中流出的汁水都是恶心的。

“轰隆隆……”

丧尸没有从我的身边散去，但我却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雷鸣，我的心猛的一沉，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还记得小时候奶奶告诉过我，晚上天空中没有星星，第二天就会下雨，当时我一笑而过，说那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谣言。

但后来，我渐渐觉得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下雨是由云层引起的，夜晚天空没有星星是因为被云层挡住了，所以第二天下雨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我行动前一直以为最多也就也是个阴天，哪知现在真的要下雨了，难道老天真的要让我走上绝路了吗？

“滴答！”

我感到脸上有点滴冰凉的液体从天而降，该死的，真的下雨了。我心中升起一股绝望。一旦雨水冲刷掉我身上的液体，丧尸们当即就会扑过来，将我咬成碎末。

“不，我不要这样死去！”我心中很是不甘，伸手掏出腰后的枪，如果到了必死的那一步，我一定会用手枪击穿自己的头颅，而不是变成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丧尸。

雨下得越来越大，围在我身旁的丧尸散去不少，这时我身上的液体还没有被冲刷多少，我快速朝一个丧尸最少的方向走去，心中残存着一丝希望。

“轰隆隆……”

倾盆的大雨从天而降，没过多久，我雨衣上的丧尸体液已经被冲刷得所剩无几，旁边的丧尸们就像嗅觉灵敏的猎狗，一个个发出嘶吼，扑了过来。

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我根本看不到丧尸的尽头，只知道一眼望去，身边都是颤巍巍的发出恶臭的丧尸。

我挥着消防斧，砍下一只丧尸的脑袋，它无力的倒下，可身后又涌过来一只，我机械性的挥舞着消防斧，不断的砍断身边丧尸的头颅，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出乎我的意料，随着死亡的接近，我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自己即将要摆脱这个地狱般的世界吧。只是，不知道小湘现在身处何处，不知道我的爷爷奶奶尚否存活于世，但是，这些事情，马上就都和我无关了……

“啊！”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只丧尸，但终于有一只丧尸咬到了我持斧的右手，一阵剧痛让我差点晕厥过去，手中的消防斧也“哐当”一身落地。

没有了消防斧的阻挡，丧尸很快就把我扑倒在地，它们疯狂的啃着我的小腿，那种钻心的剧痛让我的泪水一下就疯涌而出，我不断的尖叫，不是我懦弱，尖叫是人类的本能，我也无法控制。

也许是我大腿以上直到脖子处都残留有丧尸的气息，所以丧尸们暂时没有撕裂我的胸膛，但我望着一个个几乎将我视线全部遮挡的丧尸头颅，我知道自己真的死定了。

我抬起左手的枪，慢慢扣动扳机。再见了，爷爷奶奶，再见了，小湘，再见了，阿杰……

“卡嗤。”

“啊！”

一只丧尸猛的咬了一口我拿枪的左手，我的手一抖，枪脱离我的手，我没能自杀，但我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