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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两难
听到路峻问起母亲，路不平脸上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
“燕儿，她，”路不平略微顿了一下，“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你会见到她的。”
“娘亲不是和你一起到天墟来的吗？”路峻不解问道。
“嗯，”路不平犹豫了一下，“你娘亲受了点伤，现在正休养呢。”
“娘亲受伤了！”
路峻顿时惊慌起来，急声道：“爹爹，快带我去见她！”
“你不用着急，她现在情况有些特殊，暂时还不能见你。”路不平说道。
“爹爹，这里可是天墟，娘亲她能顶住混沌之气吗？”路峻问道。
“忘了爹爹刚刚是怎么调动混沌之气的了吗，又怎么会让你娘亲伤到。”
路不平笑了笑，问道：“对了，为什么君先生和张鸦九他们没来？”
“先生和鸦九前辈，已经，已经殒落了。”路峻沉痛地说道。
“殒落了，君先生竟然也殒落了……”
路不平沉默片刻，问道：“那你们以谁为首？”
“正是孩儿。”路峻说道。
路不平突然抓住路峻的肩膀，急声问道：“峻儿，你是继任天道？！”
“是，孩儿侥幸成为武道第三纪元继任天道，这些都是孩儿的至交好友，我们来此就是为了整肃天墟，延续纪元。”
路峻说着将楚慕风等人介绍给父亲。
众人早都听说过这个传奇般的人物，但却是第一次相见，加上他又是路峻亲年父亲，一个个执礼甚恭。
路不平却僵在原地，仿佛没有听到众人见礼之声，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峻儿居然是继任天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孩儿也未曾想到，一切只能说是巧合，当初……”
路峻将自己成为继任天道之事，原原本本向路不平道出。
路不平静静地听他说完，半晌才说道：“真没有想到，爹爹没有传你武功，你竟然也能走到这一步，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爹爹，说起命运，还有一事我得告诉你，命运其实是真的存在的，他……”
对于自己的父亲，路峻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命运与天道之间的恩怨，也全都合盘托出。
路不平并没有如路峻想象中的惊讶，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爹爹，你救回娘亲为什么不回去找我，却来到天墟了？还有你的眼睛，又怎么会这样？”路峻问道。
“当年，”路不平略微沉吟，“我从张鸦九那里得知纪元轮回一事，便准备来天墟探究一下虚实。本想救回你娘亲，让她去找你，谁知道你娘亲受了些伤，唯有到天墟才能救她，所以就带她一起来了……”
“娘亲的伤势很重？！”路峻惊问道。
“确实很重，不过你不用担心，她现在没有大碍。”路不平说道。
“原来爹爹找到救娘亲的办法了，真是太好了。”路峻转忧为喜道。
“嗯，找到了。”
路不平点了点头，幽幽地说道：“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痊愈的。”
“那爹爹的眼睛呢，又是怎么回事？”路峻问道。
“就算是进入天墟的代价吧，”路不平淡淡地笑了笑，“你是继任天道，应该知道天墟轻易不能开启，否则混沌之气便要泄露出去。不过爹爹我所修是虚无之道，有不开天墟而进入之法，不过要带你娘亲进来，却得付出些代价。”
听到路不平为了救长孙燕，不惜毁去自己的双眼，众人无不肃然起敬。
不知内幕的时候，很多人都将路不平当作强抢民女的淫贼，如今才知道自对长孙燕是真爱。
“爹爹，真是苦了你了，可恨孩儿当时武功不济，否则就能帮爹爹的忙了。”路峻悲切道。
路不平摸了摸路峻的头，说道：“峻儿不用自责，这并不怪你。”
“路伯父，当初你为什么不传贤弟武功呢？”
能问出这话的，也只有崔晔这个二杆子了，他从来不在乎什么隐私。
“唉，不是不想，是不能，我……”
路不平长叹一声，摇头不语。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路伯父你的功法特殊，需要血脉传承才行？”崔晔问道。
世家的功法便是如此，对血脉要求极为严格，虞岩就是一个例子，虞无涯等到第四代，才出现他这么一个能继承古井无波功的人。
路不平微微笑了笑，没有否认。
崔晔就当他是默认了，说道：“没想到，贤弟不适合修炼伯父的武功，却适合长孙氏的天极神功，可惜伯母只拿到了第一卷，否则贤弟早就名满江湖了。”
“不说这些了，”路不平挥了挥手，“峻儿，你们快去整肃天墟吧，我便不去了。”
“爹爹是要去照顾娘亲吗，我也要去。”路峻问道。
“你，你还是先不要去了，纪元延续才是大事。”
路不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你们，你们快去吧，天墟里的混沌生灵，我这些年已经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小角色，应该伤不到你们。”
众人心中一惊，路不平竟然能凭一己之力，把那些混沌生灵灭得所剩无几，这份实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路峻更是欣喜道：“原来爹爹这般勇猛，那我们这便去了，待整肃天墟后，我去哪里找爹爹？”
“我会去找你的。”路不平说道。
“对了爹爹，你可在天墟见到过南华老仙，他就是命运。”路峻说道。
“没有见到，应该不在这里，你们路上多加小心。”路不平叮嘱道。
“是，爹爹也要多加小心，也许南华老仙就躲在天墟之中。”路峻说道。
路不平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然后独自进入到混沌之气中。
混沌之气可吞噬万物，除去如青面独角鬼王那种从中孕育而出的生灵外，没有人能在其中穿行。
可是路不平却仿佛不受其害，甚至有些如鱼得水，很快就来到一间还算是完整的宫殿中。
他迈步走了进去，来到一具水晶棺前。
水晶棺头尾两端，各放置一颗眼球，混沌之气竟然无法靠近，棺内躺着一个柔美的女子，但却已经没有了生机。
“燕儿，我该怎么办？峻儿竟然是继任天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