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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秦楚表白

苏芷感觉皇甫宴恢复了神脉之后，身上属于人的气息淡了很多。
至少眼前的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苏芷就有一种面对木头的感觉。

真神是没有感情的，苏芷一度怀疑，所谓的真神其实就是虚无，虚无和规则的力量而凝聚的灵，是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的，即便皇甫宴变成了秦楚，作为“人”生活了一段时间，可是很难改变他的本质。

真神对于人类来说一直都是虚无飘渺的，因为真神的本质就是这样的虚无。

即便眼前的皇甫宴是人的样子，可你知道他的人形样子就是真神的本体吗！真神本体是什么样子？苏芷都不知道。

所以，苏芷真怀疑皇甫宴并非是真神的全部，只是真神的一种具象化而已。

洪荒妖魔鬼怪都被人从主观意识上赋予了形象，可他们本来的面目根本无法考证，苏芷本身就是这样的，当初她刚孕育出来的时候是没有形态的，只不过因为见到了人类，而化形成为了人类而已。

苏芷在人间生活最久，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千年前了，那是她生活在人间最久的时候，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懂得了人间的感情，会正视自己的内心。

即便是苏芷被那么多人追杀，被折磨抽取了妖脉的时候，她还是维持着人类的形态。

磨难向来是进步的基石，苏芷有时候还是需要感谢曾经给自己的那些磨砺，毕竟正是因为那些磨难让她更像是一个人！

这一次拥有了人的身体之后，七情六欲之下的魂魄更加充实也更加真实，她才更是一个人了。

而且看着眼前的皇甫宴，苏芷是很有感触的，似乎自己千年之前的样子比他好不了多少吧，即便是维持人的形态很久了，并且做了人类的骠骑大将军，可在做人方面还是欠缺了很多的。甚至都不会从人类的角度出发去思考吧。

时间是“伤口”最好的愈合剂，苏芷似乎已经从千年前的哀伤和怨恨中走出来了，甚至有点理解当初皇甫宴为什么一定要抓捕自己了，或许自己这样的大妖真的会对古代人类和社会造成巨大的损伤。

这是以前的自己所不了解的，可是重生为人，真正的从底层生活过一次之后，苏芷逐渐明白了，作为人类生活的准则和规范是跟妖有太多不同的。尤其是苏芷看到秦楚不把人当回事的从利益和善恶角度出发思考的时候，人类真的渺小如蝼蚁，很难在一些程度上影响大妖和真神的思考。

以前的苏芷何尝不是这样呢！

所以，千年的镇压如同磨砺，沉淀了她的心性，让她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变得不一样了。

“既然觉得抱歉，把我其他的妖脉还回来吧！”苏芷冲着皇甫宴伸手。

他还给了自己木脉，自己找回了火脉，可是还有水脉和土脉呢，其实苏芷更想要风脉，可自己这个五行大妖，哪个妖脉都不想舍弃，若是可以的话加上一个风脉就更好了。

她可记得当年的飞虎大妖是多么风骚，那飞虎大妖的实力比自己差了一大截，可就是借助风遁之利，多次的挑衅自己，每次被自己杀的落魄时候，展翅施展风遁就跑，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做到逃跑的无影无踪。

苏芷想追都追不上。

“很抱歉，你的木脉和土脉不在我这里！”皇甫宴目光闪烁了下，好像是出现了属于人类的愧疚神色。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皇甫宴就恢复了真神的淡定，一脸的优雅和从容，甚至还有怜悯的端庄。

“你抢夺了一个魅脉，占据了木脉的位置，恐怕即便找回来你的木脉，也不一定能够完全融合了！”皇甫宴的这句话让苏芷垮脸了。

当初是看中了魅妖的脉，而且还带着一点木属性，所以才抢夺的，谁知道竟然还吃亏了。

苏芷真是心焦啊，不过妖脉是可以抽取的，让皇甫宴再把魅脉抽出来就好啦。

“风脉跟魅脉是相辅的，而且风脉向来纤细，我送你一道风脉吧！”皇甫宴手一伸，打神鞭就如盘龙一般旋转了出来，旋转中的打神鞭逐渐变成了一根纤细的气息，飞到苏芷的身上之后消失不见了。

苏芷先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钻入了异物而剧痛肿胀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要膨胀裂开一样，苏芷立刻明白这就是皇甫宴送给自己的风脉了。

强行用金脉的力量把风脉的反噬压制了下去，薄皮抽筋的痛苦之后，风脉彻底的融进了苏芷的身体中。

似乎因为本身的妖脉被抽离，而且空置了千年，所以再次融合其他妖脉的时候竟然十分的快，而且融合之后完美的妥帖。

就是方子清看傻眼了，他亲眼看到神物打神鞭变成了风脉，然后……进入了大妖的身体中。

完蛋了！

打神鞭这个克制神魔的东西，竟然到了大妖的手中。

方长老十分担心啊，大妖不会立刻就能使用这个打神鞭吧。

她会用打神鞭之后，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很快方长老的担心就实现了，因为他真实的看到苏芷把打神鞭抽出来了，右手随意的在左手手腕上一拉，那根打神鞭就从她身体中浮现了出来。

专门克制妖鬼神魔的打神鞭就这样被大妖给控制了，方长老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他都要担心死了好不好！

可是现在担心有什么用呢？在看到苏芷拿出来打神鞭之后，方长老都不敢动了，打神鞭对他们这种修士的杀伤力同样是巨大的，反正方长老就很怕苏芷的这个打神鞭抽在自己的身上，相信这么一鞭子下来，方长老都报废了。

好在地下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耽搁，无数的动力装甲已经开始漫山遍野的搜索了，苏芷觉得恶魔王城上空的光源似乎是暗淡了不少。

这些动力装甲在搜素的时候，需要用到照明光源，高达三米的装甲头顶上有类似矿灯的装置，却可以自动追踪，有点像是搜索红外线的功能，不过这种对付人类常用的红外线对付苏芷等人有些不靠谱。

皇甫宴只需要释放一个障眼法的仙法就可以躲开这些装甲的追踪了。

“这些光源的驱动用的是能量，那些死掉的大妖大能为这种光源提供了充足的能源。我刚才取走的神脉的时候，破坏了一个光源的发光点，所以光芒暗淡了一些。”

皇甫宴解释的时候怕这些人听不懂，又说：

“表面看起来这些光源是一体的，实际上是有很多的光源组成的，只不过这些光源距离近，我们从远处看的时候才觉得的是一个巨大的整体、”

苏芷看着那些光源若有所思，大妖和大能的妖丹等能量源具有发光的作用？应该是某种能量的转变吧，不过这些地下种族诱杀大妖的行为就得到解释了。

地下的异族因为逃入地下之后生存，从很大程度上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对光线的要求不强，可他们要想活下去，肯定还是需要一些光源的，至少他们日常所需要必需品就要靠光来维持。

只不过他们对于光源的需求很低，即便是在主城的中心位置，头顶着巨大的光源，也不会感觉到刺眼，这跟地表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恶魔和蝙蝠怪来到地表之后，也会觉得很不适应。

地表的强烈光线对他们来说太亮了，所以之前他们偷袭的时候，都是选择在晚上。对夜晚光线的良好适应，让他们可以在夜晚战中发挥强力攻势。

好在现在人类的科技发呆了，否则要在没有科技和照明的古代，地下种族发动突袭的时候，人类的军队如何应付。

皇甫宴好像是看穿了苏芷的想法，就主动说：

“在人类弱小的时候，需要真神庇护，你可以说我们是规则的力量，妖鬼同样也会受到规则力量的制约，之前那些莫名死去的大妖大能，也从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地表人类的压力，当这些地下的异族想要进攻地表的时候，首先遭遇的就是大妖和大能。”

“那些大妖在进入了地下之后虽然受到星海的影响没有做出太多的抵抗就死掉了，可是这些大妖都是有亲属和手下的，尤其是这种顶尖大妖的消失会引起整个妖界的恐慌，自然也就会让妖界重视大妖消失的原因了。而这些地下种族出现在地表的时候，最早的自然是会被妖鬼发现。”

“所以，古代人类科技不发达的时候，对付这些异族的就是妖鬼，伴随着人类科技力量的崛起，妖鬼的作用就减少了，甚至在某些力量的控制和改变下，妖鬼的生存空间被压缩，数量也减少了。”

“毕竟现在的人类已经有足够的能量对付地下异族了。”

听着皇甫宴的解释，苏芷觉得妖鬼真够悲哀的，被人类利用完了，卸磨杀驴啊！不过这也并非是人类的过错，而是发展的结果，毕竟妖鬼也是生活在地表的生灵。

面对地下种族的入侵，能力强大的妖鬼的确需要承担更大的责任，况且在古时候，人类是崇拜妖鬼的，在很多地方都要为妖鬼提供供养。可以说人类是处于最底层的，只不过是人类奋发图强的发展了科技，占据了现在的主人地位。

其实苏芷一直都觉得人类是可怕和顽强的。

就近代人类发动的几次世界大战，各种杀伤性的武器被制造了出来，只是为了屠杀不在一个地方的人类！那大战中死掉的人类堆积如山，血肉枯骨化成山河，看的不少妖鬼都觉得可怕。

也让妖鬼认识到，人类残暴起来是多么的狰狞。

“快点走吧，我感觉你的神脉被锁定了、”苏芷现在顾不上担心那么多了，就目前所看到的地下种族展示出来的力量看，人类的科技完全有能力应付的。

说的简单一点，人类中隐藏了太多的高级科技，人类的时光穿梭机和空间能量炸弹都研制出来了，这可是会对虚无的妖鬼都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的。

还有人类的毁灭性的武器，被惹急眼了直接在地球上一放，整个大地都要消失，甚至还会影响整个星系。把整个星系的生灵都消灭，人类的这种对武器的狂热，已经让妖鬼感觉到可怕了。

就不相信地下的这些种族会不害怕。

皇甫宴的确是被锁定了，作为实力最强的神，他本身就代表了强大的气场和能量团，而地下的星海对于能量的恒定甄别是相当精准的，只要皇甫宴出现在什么地方，星海就会锁定，并且对皇甫宴本身产生影响。

而地下种族中的强者就会根据星海的提示，寻找过来。

沧澜已经带着大片的蝙蝠怪过来了，即便皇甫宴用了障眼法，可沧澜还是准确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真神，已经太久不曾见过真神了，我们以为万年前真神就应该消亡了！连同规则一块消失。”沧澜目光幽幽，他金色的瞳孔逐渐变成了绿色，闪烁着野性的狰狞。

皇甫宴慢慢现身，看着已经改变了瞳孔颜色的沧澜，问：

“你是魔？”

沧澜没有回答皇甫宴的话，他魁梧的身子忽然消失，变成了飘渺的星海云图，瞬间扩大，似乎要把一切都包围进去。

皇甫宴身上爆发出金光，把苏芷等人都笼罩了进来，把漫天的星海挡在了外面。

这种交锋是悄无声息的，像是两股风在进行相互的压制，又像是两股水流正在湍流冲击，无限的星海却怎么都冲不破金光的守护，努力了很久之后，星海才消失，沧澜的身体又出现在了皇甫宴的面前。

只不过沧澜已经不再是恶魔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身高两米的巨人，五官俊美中带着妖邪，头上生长着一对黑色的羊角，身体周围缠绕着黑气，浩瀚的星海似乎在他后背成型，让他整个人身上都有种深渊般的气质。

“果然，魔也没有消亡，竟然潜藏地下万年。”皇甫宴叹了一声，指着沧澜身后无数的蝙蝠怪，问：

“这是异界生物，你带来这个世界，是违反了规则的。规则之力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沧澜哈哈大笑，声音的确却极具穿透力：

“规则之力？！你不就是规则之力么！你现在还能够惩罚我么？！”

皇甫宴沉默不语，身边的苏芷一挥手，打神鞭就甩出去了。

刚才还在大笑的沧澜笑不出来了，魁梧的身影急速后退，避开了苏芷的打神鞭。一双碧色的眼睛如同两个漩涡一样盯着苏芷：

“你这个变异的幻妖！既然不与我为伍，也不要与我为敌，否则我会让你后悔i幻化成人形！”

威胁！

这么坦白的威胁自己，苏芷又不是被吓大的，她在经历了千年前的那场磨难之后，心性和心态都改变了不少，面对威胁的时候，苏芷不仅能够做到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鄙夷这个魔鬼了。

哦~应该是大魔才对！或者说魔王。

“你是冥界的？”苏芷对冥界的生灵没有了解，不过看他后面的蝙蝠怪就知道了，恶魔是有远古的人来形成的，至少还维持着人类的某些样子，可是这种带着翅膀的蝙蝠怪就不同了，浑身长满坚硬的鳞片，跟人类真的是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大妖想去我冥界？还是想要我的兵？”沧澜笑的很魔性。

皇甫宴上前来，挡住了苏芷，面对着沧澜，却低声说：

“这些恶魔都是远古人类被改造过的，是远古人类跟蝙蝠怪的血融合之后形成的物种，这让他们可以更好的在地下生存。”

“我现在奇怪的是沧澜为什么帮这些恶魔，难道他就是有着魔的破坏本性？闲着没事干？”

听到苏芷的话，皇甫宴知道她是对魔有着偏见的。

其实魔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人类观点之下的一种评判而已，跟规则而生的神一样，魔在冥界也是规则。而沧澜之所以会成为这些恶魔的人，恐怕也是从他的角度出发，觉得这些远古人类生活在地下太悲惨了，想改造他们，帮助他们获得地表的生存机会。

“沧澜并非是恶魔的王，他只是一个镇守边缘的将军而已。”皇甫宴说出了重点。

苏芷恍然，怪不得这次沧澜来围捕他们带的全是蝙蝠怪呢，就是为了变回本体的时候怕被那些恶魔看到啊。那苏芷就感觉眼前的事情好解决了。

毕竟地下种族并非是沧澜说了算的，应该还有最高级的王。

就像是人类中的人皇一样，恶魔中也应该有他们本族的皇者，那种血统纯粹却天生带着强大能力和天赋的人。

苏芷刚想到这里，身边的连城爵就扭头看向了前方，一种很奇怪的气场从那边传来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恶魔在一群恶魔的陪伴下走来。

一股浩瀚的气息扑面而来，犹如沙漠中突然掀起来的滚滚飓风，却没有逼人的煞气，只有那种让人顶礼膜拜的气场，却跟连城爵的气场完全不同，甚至更加强大。

甚至连城爵的气场在跟对方发生触碰的时候，爵爷连续倒退了几步，半跪在地上吐出来一口鲜血。

“带着他走！”皇甫宴拎着连城爵塞到苏芷的怀里，一推两人，顺便给了一把强大的助力。

苏芷本来就想走的，何况皇甫宴还给了这么一股东风。

所以苏芷毫不犹豫的走了，就是跟着一块走的皇甫宴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是刚才恶魔中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对他的影响很大。

从来没有人在气场上可以压制皇甫宴的。

可对方竟然那么轻易的压制了他，所以皇甫宴在回想刚才看到那个人时候的样子。

那是一个年老的恶魔，身材矮小只有一米八的样子，甚至身材还有些瘦弱，至少在身高体壮的恶魔当中，他属于那种身材很小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一个恶魔，被一群恶魔拱卫着却走出来了王者的气场。

让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清楚的明白：他就是王！

还有他的眼睛，是纯正的黑瞳。连城爵记得清清楚楚，其他恶魔的眼睛颜色有异，只有他的那双眼睛是黑色的，黑色的瞳孔就像是人类一样，却比人类拥有更加强大的气场。

“那是人皇吗？”连城爵问出来这种很傻的问题。

他本身就是人皇的事情已经得到证实了，而且连城爵也相信了自己就是人皇的事情，至少以前的自己就是人皇的。

可是在看到那个恶魔的时候，连城爵就忍不住的想：那个恶魔才是人皇吧，至少他身上的气势是足够的。

“可能吧，万年前人族大战的时候，是有两个首领的，人皇的对立面是人屠或者叫做人雄，在战败之后，带领着自己的种族遁入了地下，人屠的血脉得到了延续，应该就是刚才那人了。蚩蠻。”

苏芷知道那人的名字，可能是因为魔眼留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活了上千年的蚩蠻，在自己千年前被妖鬼追捕的时候，他出现过，那时候的他浑身黝黑如同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曾经想要帮助过苏芷，可是被苏芷无情的拒绝了，苏芷觉得自己虽然是妖，可是跟邪灵之间没什么共同语言，更不想因此而欠下邪灵的人情。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跟人屠之间有了纠缠，只会让自己麻烦。

“你难道没有传承到记忆？”苏芷的脑海中还有几个记忆，都没有打开。她很奇怪在皇甫宴已经重获神脉的情况下，连城爵为什么没有回忆起来以前的事情。

连城爵闭着眼睛沉默了半天之后，摇头。

“不过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虽然确定没有，但自己的身体中还是有些奇妙的，似乎有什么要被回忆起来，可惜总是差着一点东西，让他无法彻底的想起来。

不过连城爵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有某些改变的，只是这种改变应该是很微弱的，以至于连城爵认为可以完全忽略，所以没有刻意的去说。

就比如说现在，苏芷分明是用了妖脉的力量，带着他飞跃的，速度极快，这种情况下，作为人他应该感觉到极度的不适才对，可他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是感觉这样才正常。

这就很不正常了！

连城爵作为人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可他知道自己的本质上肯定是发生改变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改变，连城爵才觉得的确是有什么“破土而出”了，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一种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逐渐的在自己身体中复苏，原本就身体极好的连城爵分明可以感觉到那种脱胎换骨的变化，自己整个人都感觉比之前神清气爽了，好像原本身体中的杂质也被迫排了出来。一身的轻松。

连城爵很喜欢这种变化，而且一块变化的还有对苏芷的喜欢。

被苏芷用这么粗鲁的方式抱着跑的时候，连城爵竟然没有那种排斥的感觉了，甚至都感觉这样觉得很温馨，从苏芷的身上，他感觉到某种让他熟悉的温馨，正是这种温馨，让连城爵恍然有种重温梦境的感觉。

“方子清怕是出不来了。”苏芷已经走到了之前遇到幻境的地方。

之前的幻境兽已经被连城爵给杀掉了，现在这里只有地下暗河还在流淌，暗河的水应该是清澈的，可惜这里没有光源，只有一些照明的石头，所以光线有些暗淡。

已经走到了这里，方子清和皇甫宴并没有跟上来，想着他们想要出来的话。恐怕比较困难了。

苏芷在想着要不要等一下的时候，却见连城爵拉着自己的手就走，根本不给苏芷说话的机会。走过暗河就来到了甬道里，甬道还是跟以前一样，身处其中就能感受到强大的诱惑力。

只不过这一次连城爵的气场比之前更强大了，所以甬道中的诱惑力对他们的影响小了很多。

然后两人就看到了之前留在这里的几个老头，连城鹤被几个老头围在中间，各种奇怪的符箓被这些老头利用了起来，勉强在周围形成了一定的防护。

只不过看的出来这些老头们坚持的很辛苦。随着连城爵的到来，这些老头才轻松了起来，那种压迫的感觉消失了，好像有什么强大的结界，一下子撑了起来把压在他们身上的浓雾一下子驱散了。

那几个老头立刻就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是不想在连城爵面前暴露出自己虚弱的样子，着急表现一下他们尚强壮一样。

“出去吧。”连城爵表情淡淡的，让这些想要表现的老头们觉得有些失落。他们努力的在甬道里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评价都没有得到呢。

连城鹤倒是没有在乎这些，在连城爵的搀扶下走出了甬道。

连城鹤是相当感慨的，自己好像是太久没有被他这么搀过了，自从长大之后，连城爵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甚至是相当冷淡的。

这种冷淡让连城鹤觉得无奈又失落。

可是他进了一次甬道出来之后，身上的气息平和了许多，这让连城鹤感觉到很欣慰。

不过连城鹤没有机会跟他多说话，连城爵直接把他送上车：

“回去联系一下吧，地下种族你见过了，他们的入侵可能就在这段时间，可以的话，找人来谈判。”

虽然连城爵的态度平和了许多，可又多出来几分疏离，这让连城鹤无奈了，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联系上级谈判了。实际上连城鹤知道的事情要比连城爵多很多。

毕竟他是属于高级官员，很多机密事件是不会对公众公开的，不仅如此，国际上发生的很多事情，连城鹤这种高级领导才知晓。

在国内出现了恶魔和蝙蝠怪，而在其他的洲上则出现了兽人和其他的物种，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恐慌。连城爵等人开会谈论过这种问题，因为每个大洲上的本土人种不同，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也是不同的，所以爆发出来的危机也不相同。

尽管现在的人看起来觉得很诡异，可本身人类居住的这个世界就是奥妙的。人类的历史文明几千年不过是地球漫长历史中的一朵小浪花而已，至于历史中还出现了其他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连城爵你跟我回来吧。”连城鹤在临走之前问。

连城鹤是不抱希望的，他知道小爵肯定会拒绝自己的，没想到连城爵竟然同意了，他看了苏芷一眼之后，悄悄的说了一句话，然后跟着连城鹤的车走了。

苏芷沉吟着刚才他那句话的意思：等我回来，最多两天。

在哪里等呢？难道在这个洞口啊？

苏芷转身看了看黑黝黝的洞口，在连城爵离开之后，洞穴中的莫名吸引力增大了一样，让她觉得相当不舒服。其他的几个老头也明显感动了这种邪恶的力量。

所以拉着苏芷离开的远一点，并且强烈的要求苏芷留下来。

这些老头子都是家族的族长，或者德高望重的长老，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人，所以自然明白苏芷这样的人有多重要了，而且她进去了地下一次出来之后，身上的气息改变了不少。

原本感觉她身上还有妖气，现在却感觉到了一种神圣的气息。

老头子们都知道她的实力肯定在他们之上的，既然明白地下甬道中藏着多么可怕的存在，那么让苏芷留下来，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们一把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只要你留下来，我们可以给你申请资金啊，像是我们这种修仙家族都有国家资金支持的，支持我们钻研和修炼，好在危机的时候提供我们的力量。苏姑娘的实力在我们之上，只要您留下来，肯定可以申请到一个高级家族的支持资金。您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拿着钱好好修炼就行！”

“嗨~其实向您这么厉害的，根本都用不着修炼了。”

几个老头吹嘘的苏芷意动了，自己想法设法的赚钱没想到有赚钱的方法自动送上门来啊。至于国家供养，她是知道的，就像是古代一样，皇族会供养不少的强大修士，就是为了在危险的时候得到修士的庇护。甚至一些大妖还要皇族供养呢。

只要你具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提供帮助和保护，似乎人家不在乎你的身份哦。

况且现在苏芷就是人的身份。

等苏芷一口答应了下来，那几个老头子都显得很激动，毕竟苏芷的实力拜在这里呢，她的确是可以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的。

“人越多，申请到的资金就越多，当然，因为苏姑娘一个人的实力已经抵得上一个门派了，不过再找点人过来的话，更好！”萧老还在鼓动。

苏芷就打电话把王姨他们都叫来了。

不等苏芷的人赶来，几个门派的人倒是先赶到了。

这些门派的人都有自己的车，来的迅速，人来的也多，虽然是修仙家族的人，但这些年发展原因，已经融入了社会，所以这些人的穿戴都很随意，有西装革履精英范的白领，也有大腹便便的商人，甚至还有环卫工人。

这些人平常在人堆里你根本都分辨不出来他们是修士，大隐于市被他们运用得很好。只不过这些人在回到族长面前之后，就把在外面的所有嘴脸都收敛起来了，在族长面前变成了恭敬的孩子和后辈。

既然大家都是修士，那么这些人就不可能眼瞎的看不出来苏芷的实力。没人会傻乎乎的上来找这个让他们的族长都恭敬三分的女孩。

只不过大家对苏芷的身份感到好奇就是了，一个过分年轻的女孩子，到底有怎么样的实力可以让几个族长都对她这么尊重。而且她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几个心气高傲的年轻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有点不高兴，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则是嫉妒她的脸，长得好看又有能力的女人，自然会成为嫉妒的对象。

“这不都是一群废物吗！让他们来干嘛？”苏芷感觉到几个女孩子注视自己的目光箱单不善，那熊熊的眼神好像要点燃妒火一般，苏芷就回望了过去，等看出来这些女孩的实力之后，苏芷嗤之以鼻。

实力太低了，甚至还有几个没有灵力。

就这样的人也才凑热闹！这些家族都是搞神马！

萧老等人就有些尴尬了，连忙开口解释：

“其实这些人是弟子带来的家眷，她们也是来长见识的，而且虽然没有灵力，但她们还是有点能力傍身的，在一些小地方和乡下，她们都是神婆，甚至是灵媒。”

“让她们滚蛋好不好？”苏芷一点都不给面子，而且说话还很大声。

足可以让那几个注意这边的女孩子听到了，女孩子都是要面子的，而且这几个女孩子既然能够跟门派的人勾搭上，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相貌方面更是百里挑一的。有点心高气傲的女孩子被苏芷这么“打脸”，当场就不乐意了。

几个女孩没有发作，可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人就不爽的开口了，一个看起来是成功商人的中年男人直接问：

“这位是谁啊，这么年轻。”

男人做生意肯定是很成功的，所以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些颐指气使，甚至明知道是在长老和族长面前，都有些不收敛。

这个男人也是仗着自己这些年赚钱供养家族做了很大的贡献，毕竟自己作为建筑商，真的帮助家族内不少的年轻人找到了工作，甚至还给他们分了房子，男人也的确是很慷慨的。

可是他自认为自己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让他在长老面前嚣张了，实际上长老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本族的族长直接祭出来飞剑，啌~的一声刺在了他的脚下，剑锋都把他的皮鞋切开了，虽然没有切掉他的脚趾头，却也在脚面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滚！从此你在我家族除名！”老头用愤怒的咆哮回应男子的话，以给苏芷保证面子。

当着族长和长老的面，不给苏姑娘面子，这些人真的是不识抬举啊，难道没有看出来他们几个老头都在苏芷面前陪着小心？！这些人是傻了吧，看不出来啊！

男子吓得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长老竟然这么生气，而且他自觉自己刚才给对方留了充分的面子啊。

别看男人做商人很成功，但是他不敢得罪家族啊。家族是国家供养的，跟领导者关系错综复杂，要想惩治他一个商人，不管你这个商人做的多么大，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周长老……我说错话了，我道歉，可我刚才并没有恶意啊！”男子想挽回什么。

可不等长老开口呢，苏芷就鄙夷道：

“一个蝼蚁也敢如此！”

那分明就是看不起人的口气啊，还把他比作蝼蚁，不仅仅是这个商人，其他的人也有些不好受了，偏偏长老们还无话可说。刚才出手的那长老直接引雷诀扔过去了，把男人炸晕了之后看苏芷的脸色似乎是缓和了，长老才罢休。

经过这么一闹，再也没有人敢找苏芷麻烦了，不管心里是否服气，至少这些人现在是不敢跟苏芷对视啦。

苏芷也乐得清闲，以至于王芳和王姨等人赶来，被人拦在外围不让人进来的时候。苏芷还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吩咐萧老：

“你去看看，我的人来了。”

萧老是什么人？！那可是修仙家族的泰斗！殿堂级别的人物，多少政要大员都要给面子的，竟然被小姑娘这么吩咐，而且听到小姑娘的吩咐之后，萧老还有些腼腆的答应一声，屁颠颠的跑去，把王姨等人给引进来了。

等众人看清楚王姨等一行人的修为实力之后，这些人是彻底傻眼了。苏芷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带着这么一群低级修为的人，竟然还得到了萧老等人的维护和尊重！

“我知道你们都对我不服气，没关系，反正我也看不上你们。大家也没必要深交。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竞拍夜晚的优先保护权。”

“底价五百万，谁出的钱多，晚上有危险的时候，我会优先保护你们的，可以家族为单位，但保护的人数不能超过十个。”

众人听到苏芷的话之后又傻眼了，觉得这个姑娘肯定是精神有什么不正常吧。

众家族的长老和高修为者都在这里，还用得着你保护？！

苏芷不过就是想多赚点外快而已，反正要在这里等两天，一个晚上五百万，很划算啊。只是想赚钱的苏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因为连城爵的一句话，自己已经决定在这里等两个晚上了。

苏芷搞的拍卖保护权，很激烈。

原本那些赶来的弟子是相当不屑的，他们都是修仙家族的人，本身都有些实力在的，平常遇到什么妖鬼的事情，别人都是求着他们帮忙，哪里用得着别人。

他们也不是没钱，毕竟作为会抓鬼的人，接触的权贵什么也多，几百万对他们来说是小数目。

可是这些人不竞争，那些老头子们却疯了。

这些人从未见过自己家族的长老和族长们如此疯狂，甚至几个老头子竞争的脸红脖子粗之余，还在跟苏芷打商量：

“你看我们一家给你凑五百万，就让您随手保护一下我们的几个小辈吧。”

他们口中的小辈，其实就是几个老头的孙子孙女，直系亲属跟着来了，虽然明知道这里很危险，可是又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历练机会，所以如果能有苏芷给他们提供保护的话，这些老头子还是很愿意让小辈们留在这里的。

就是其他的人感觉相当不好，到了这种时候，再迟钝的人都能够分辨出来了，这里肯定是很危险的。

因为甬道太可怕，所以人们在聚集驻扎的时候，都离开甬道的入口远了点，可即便如此，众人还能感觉到从甬道中传出来的诡异力量。

一些实力低微的人，已经开始被家族的高层劝退了。

十几个修仙家族，不管大小都来了，而且还有军队驻扎为他们提供各种设备，高科技的帐篷就是这些军人帮忙扎起来的。不仅如此，还有一位老将军陪着，讨论在场的事情。

苏芷对他们讨论的事情不感兴趣，在答应了几个老头，给他们保护几个小辈之后，苏芷收下钱带着王梅他们去甬道周围查看了。

王芳和王梅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几个家族的长老和族长把几百万的钱打在了他们的账户上，看着网络账户上多出来的那么一大串数字，他们都觉得很不真实。

“这就是地下异族的甬道？”乐道对钱财看淡的很，倒是苏芷带着他们来看的甬道，让乐道起了很大的兴趣。

跟着一块来的大黄和冥镞看到甬道就叫了起来，尤其是冥镞附身的哈士奇，简直要疯了。这个甬道给了冥镞很深的畏惧，苏芷很恶劣的拉着哈士奇的脖子，可哈士奇就是不敢往前走，在靠近甬道之后就惨叫了起来。

那凄厉的叫声，好像是有人要把他杀了吃肉一样。

大黄的情况好一点，可也不敢靠近甬道，犬类的鼻子和直觉都是很灵敏，两个犬都感觉出来了，在甬道中潜藏着巨大的危险。

“你知道地下异族？”苏芷并没有跟乐道说过地下异族的事情，他竟然知道，而且好像很清楚的样子。

乐道想了一会，才说：

“我有一部分的龙血，所以拥有一点记忆传承，这些地下异族跟我们人类一样，拥有相同的祖先，不过是后来的进化中出了问题而已，相信他们的本质应该跟人类是一样的。”

苏芷觉得乐道说话很含糊，什么意思都没有说出来，苏芷就直接问：

“人类的本质是什么？”

乐道笑了笑，更加含糊的糊弄过去了，反正就是不说。

冥镞嗷叫了半天，忽然停下来了。

一双狗眼盯着甬道看，看了一会之后，哈士奇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往里面走了，苏芷太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了，这货又被里面的星海吸引了啊。

“冥镞，这是诱惑！”苏芷一脚踹了过去。

却被哈士奇给躲开了，冥镞朝着苏芷哼唧了两声，让苏芷觉得这货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

然后苏芷朝里面探头，就看到了一条双头蛇躺在甬道内不远处，正在可怜兮兮的吐着蛇信子。

“敦煌？”苏芷跑进去，把敦煌给拉出来了。

敦煌恢复了原形，而且只有几米长，化成蛇之后连四肢都没有了，看起来十分的可怜，气息奄奄的，好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苏芷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道道的伤口，显然是被外力所伤，而且应该是恶魔的刀剑造成。

敦煌被拉出来之后，就昏迷了。

那虚弱的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苏芷想问点事情都不行，只能看着冥镞像是拖着一条死蛇一样把敦煌给拖下去了。

冥镞和敦煌就是两个冤家，这俩人不管打的多么热闹，可本质上俩人还是很关心对方的，冥镞用很粗暴的方式把敦煌拖下去看起来像是蓄意报复一样，可若不是冥镞发现了敦煌，众人根本找不过来了，苏芷都忘记敦煌还在地下甬道了。

甬道入口处星海的影响力虽然不大，但里面的毒雾和死亡的灵也足够把敦煌给吞掉了。

敦煌除去身上的刀剑伤口之外，还有很多的啃食伤口，那些死亡的灵会吞噬血肉，这是苏芷以前不知道的。

苏芷在甬道的入口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里面有人再出来，曾进入甬道的长老，两个鬼族的长老都几乎消亡，妖族的两个长老也实力受损，只有卫祖似乎没有被恶魔抓住，或者受伤。

皇甫宴带着的方长老是什么情况就更不知道了。

苏芷蹲在甬道的入口处，给连城爵发信息，可能对方正在开会，没有回复。

苏芷就给秦楚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出意外的没有信号，不过就在她要收起来手机的时候，秦楚的电话竟然拨打过来了。苏芷发呆了好半晌才接通了。

“在魔窟哪里吗？”秦楚的声音从电话里面穿了出来。

苏芷听着他的声音，揣摩了好久才听出来对方真的是秦楚，而且只是秦楚。属于皇甫宴的音色没有了。

“我在甬道这里，你呢？”苏芷的话刚说完，对面的秦楚就把电话挂断了。

没有等一会，秦楚竟然过来了。

苏芷就盯着走过来的秦楚看，他身上的神脉似乎是消失了，反而是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秦楚。

“连城爵呢？”秦楚过来之后没有看到爵爷，不免追问。

等听到连城爵跟着去开会之后，秦楚没有多说什么，只带着苏芷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我已经把方长老带出来了，另外卫祖和两个妖族的长老都没事。鬼族的长老们虽然本体消亡了，可只需要一点时间，他们就能够恢复的。”

秦楚像是汇报情况一样，把地下世界情况说了一遍。

苏芷有种恍然如同隔世的感觉，对于寿命永恒的大妖来说，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从虚无中走来的大妖，几乎没有寿命的概念，缺乏人类拥有的各种情愫，相比较人类来说，妖鬼几乎都是冷血的，像是没有心一样。

可这次苏芷竟然有些尴尬。

“你拥有了人类的骨血，所以很多时候都会情绪化，这对你的修为还有心境都是有帮助的。”秦楚说着，伸出来自己的右手，挽起衣袖之后，一道红色像是蜈蚣一样的伤口从他手腕蜿蜒而上，伤口略微凹陷了下去，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他的胳膊抽出来了一样。

“你的神脉没有了？”苏芷惊问。

秦楚点了点头，一脸坦然的样子：

“只要没有真神，就没有邪魔，我用神脉困住了魔心，现在的沧澜只是一个恶魔而已。没有了魔王的挑唆，地心异族就不会冒然的发动攻击，地表人类只需要谈判，展示强大的武力就足可以镇压异族的反攻了、”

苏芷看秦楚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还是在丢失了神脉的情况下。

妖脉抽离的痛苦有多么可怕，苏芷是知道的，同样的，相信神脉在抽离的时候也同样是痛苦的，可他竟然还很开心的样子。

苏芷不由的想了想：自己是妖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呢？似乎就是整日的无聊，偶尔打打架，占占山头，其他其他的妖鬼霸占点东西什么地。

跟人类相比起来，妖鬼的世界没有这么丰富多彩。

所以很多妖鬼都向往人类的世界和生活，可是妖鬼却无法融入人类生活的，更容易在人间迷失，加上妖鬼比人类强大太多的自身力量，会发生很多妖鬼和人类反目厮杀的事情。

人类的修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不仅如此，曾有一段时间人类发布了杀妖令、屠鬼令，一时间妖鬼弄得鸡飞狗跳。

总而言之，人类的生活比妖鬼好太多了。

人类这种群居的生物，用他们的智慧和群体生活抱团力量跟自然和鬼怪抗衡，他们也取得了胜利，已经成为大陆上的霸主。

苏芷觉得，自己成为人之后，生活比之前愉快了很多。恐怕自己的心里也是想做人的吧，否则千年前自己何必跑到人类中去做个骠骑大将军呢。

“我觉得做人比做妖鬼好！”苏芷这么说，似乎是为了安慰秦楚没有的神脉，也似乎是顺应了自己的内心，她本来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而且我觉得秦楚比皇甫宴顺眼多了，即便我对你的仇恨已经消失了不少，可看到皇甫宴那个东西的时候，还是本能的不喜欢！”苏芷又补充道。

秦楚笑了起来，他也觉得皇甫宴有些不可爱呢，作为真神，是为天地之灵，但本质的虚无让他无法拥有人类的思考角度，甚至像是没有生命和灵智的规则一样。

比较起来，真神虽然比上仙强大太多，可真神跟上仙之间是有本质的。

“我现在只想做一个上仙而已，金仙拥有上万年的寿元，甚至还可以重生，我想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秦楚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苏芷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好像自己也挺喜欢做一个上仙的。

“地下种族的事情你都解决了？”看秦楚一派轻松的样子，苏芷觉得他肯定是在下面解决了事情之后才过来的。

真神的能力太强，所以能够做的事情也自然是更多了。

“神脉和魔心可以成为永恒的能源，我相信地下的种族应该不会想着入侵地表了，即便他们想来地表看一眼，这也是地表人联盟跟他们协商的事情了，咱们可以放手不管的。”

苏芷有点不相信秦楚的话，她觉得秦楚这个真神就是个老妈子，肯定是苦口婆心的，你能说放手就放手？

“不管？你真的能不管？”苏芷觉得自己不管还行，秦楚就未必了。

“自然可以的，以前是我太小看人类了，看起来渺小的人类，他们拥有的强大智慧和精神是神魔妖鬼无法相比，在地下的甬道中就可以看的出来，人类在进入甬道之后虽然也收到了影响，可是相比神魔妖鬼的影响却很小，因为他们的精神和意志力，我想这也是在数万年的历史中，人类能够脱颖而出，成为霸主的原因。”

秦楚的话让苏芷沉默了，她忽然想起来了千年前的燕皇，想起来了万年前自己刚孕育出来时候，所见到的人皇，他们身上所带着的气势，超越了太多的妖鬼。

可他们的实力偏偏又是那么弱小的。

人皇所代表的是一种精神，人类信念和愿力，这种强大的力量是虚无的，有点像是真神的规则和虚无。

苏芷忽然就明白人类强大的意义所在和根源了。

担心人类完全是多余的，看看现在甬道口的那些修士，他们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聚集过来，各种飞行舰的速度比很多妖鬼都要强悍，而且人类的武器更是强大到可以杀灭妖鬼。

所以，真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我收了那些老头们的钱，说是晚上的时候保护他们，这样离开不好吧。”苏芷咂舌。

秦楚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那些异族肯定是试探性攻击的，虽然沧澜的魔力被神脉封印了，可是追星族这么多年的战争社会发展，必须有宣泄口的，今晚就是他们发动攻击的时候，无论成败，地表和地下必然讲和，只不过今晚的战况会成为讲和的筹码而已。”

远处闪烁着出现了无数的星星点点，苏芷的眼力可以看到，那是无数的飞行舰，甚至还有各种大型机甲。

“魔窟这里会成为战场，我要带着长老们去设置结界了，人类有一种可怕的信号发射装置，可以模拟我们的符箓设置结界，所以从这里开始，方圆数千里内都是结界的范围，异度空间。”

苏芷知道这种情况，神魔大战的时候，为了避免生灵涂炭，都会设置空间，甚至是直接撕裂了虚空，在异度空间内战斗，这跟大陆的世界是平行却完全不冲突的空间。

在这样的空间中战斗，也就不会让现在的世界遭受伤害了。

苏芷跟着秦楚回去之后，本来想把王方和王梅都送回去呢，但是他们在得知了情况之后竟然非要留下来，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既然埋入了修士的门槛，有了这样的认识之后，眼前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的。

结界是有秦楚带着地面部队设立的。

车载巨大的发射源在特定的位置之后启动，能源经过诡谲的阵法流通之后形成扭曲了空间之力，看的苏芷心惊胆战。人类在拥有了各种科技之后，只需要懂得阵法阴阳，便可以把这种能量转化为更加可怕的力量。

所以，近年来的妖鬼在他们面前才显得那么无力，人类霸主已经拥有了主宰的力量。

好在人类的领导并不极端的排斥所有，否则人类要想屠灭妖鬼，凭借他们现在的武器，妖鬼能够抵抗吗？

不过，看着引导者军人设置阵法的秦楚，苏芷忽然明白了：秦楚故意设置错误了几个点，并没有教会人类所有的玄奥。

这样战争进行时，肯定会造成一点伤亡的，对这个世界的损伤，但这样却可以有所保留，毕竟阵法等玄奥，只有记在脑子中的才是正宗的，以任何形式流传下来的都有可能失误。

而妖鬼所拥有的寿元就是最大的优势了。

三界联盟的设立。是人类在被逼无奈之下才同意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玄奥，单纯依靠人类的科技是无法触到极限的，妖鬼之力在很多时候就显得重要了。

当结界像是防护罩子一样升起来的时候，苏芷看都周围的景物发生了改变，最直观的就是视野中没有人类建筑了，所有的山川树木都照搬进了结界中，但是人类的痕迹却消失了，一快进来的是各种人类武器，战斗机甲飞行舰，还有地面的重炮部队、

就在结界开启的瞬间，地下种族冲出来了。似乎他们也感觉到了出口处有奇怪的力量波动，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必须从地下出来，否则出口一旦关闭，他们要想再次从地下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生活在地下的他们，并非随便挖一条通道就能出来的，这个出口甬道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这一刻的苏芷感觉自己进入了星级战场，地下种族的动力装甲像是虫子一样破土而出，而人类的重甲下一刻就推了过来，炮火能源的爆炸掀起来滔天战浪。

地表和地下种族交战的第一时间，双方就拿出来了各自的最强战力，厮杀在一瞬间就达到了高潮。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有效的办法杀伤敌人，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这就是双方的意愿。

而地表明显在科技方面领先一步，战斗机甲比对方的动力装甲要强大一些，追星族强大的动力能源让他们的装甲拥有更强大的活力和力量，但灵活性方面完全不如地表，地表的轻型战斗机甲完全可以凭借精密操作、压制着对方，把略显“笨重”的动力装甲压制在极小的范围内。

不过恶魔们却可以凭借其强大的体格来弥补技术上的不足，不少穿戴甲胄的恶魔从地下钻出来之后，伺机而动的攻击飞行舰和战斗机甲。

甚至有一辆地表的重型机甲被几个恶魔合伙给拆了。

恶魔狂暴的力量直接把机甲给撕扯成了几个部分，暴露出了其中的操作者之后，被恶魔一只手给轻易的杀掉了。

这种时候人类的修士就发挥了作用，用他们的修为击杀怪物一向是他们的责任，况且这些人也被现场沸腾的战况给感染了，不少的修士都不怕死的冲上去，要跟恶魔近身搏斗。

那些剑修还好一些，可是很多的修士都是靠着灵符和道具的，面对身体强悍的恶魔，这些修士真的是赚不到便宜。

这个时候苏芷的作用就显得极大了，那几个家族的长老和族长都忙着补漏洞、危机的时候救几个修士，自己家族的小辈有时候都顾不上了。苏芷就履行职责的把这些人保护下来了。

原本喜欢用骨锤的苏芷，现在更喜欢用打神鞭。

打神鞭对任何生物都有着恐怖的威力，不仅仅是对妖鬼，对恶魔的压制作用也很明显，因为在地下黑暗中生活的时间太长，似乎是恶魔的体内就有着阴煞之气，所以打神鞭打在他们的身上之后，造成的伤口格外大。

甚至还能留下火红色的暗痕。

恶魔中也有实力强横者，且保留了万年前人族最深奥的古武。这种在地表人类中已经失传的武技，被这些恶魔用的得心应手。苏芷在甬道中看到这些恶魔使用武技的时候就觉得眼熟。

现在看到更多的恶魔使用套路相同的武技，她终于明白了，这就是曾经在人族中流传的古武。

怪不得恶魔的体质比人类强壮这么多，一切都在古武中得到了解释。

面对一个武技精湛的恶魔，苏芷不由的想起来了连城爵，连城爵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竟然有些想念他了呢。

双方的冲突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可是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秦楚已经带着苏芷到了角落，主动避开了交战区，好保存实力。

“这些机甲和动力装甲是没有疲劳值的，打起来真可怕！”苏芷都有些累了，作为生灵都是有承受度和耐力度的，但是机甲和装甲没有，他们只要有充足的能源就可以持续的战斗下去，当然操纵者是有极限的，可是操纵者可以替换，人类拥有绝对的数量优势。

妖鬼的数量相对于人类来说，实在稀少。

所以人类在可以替换的情况下，数量众多的人类自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曾有大妖说过：人类就像是杂草，除都除不尽，生命力极强。

而且人类的机甲还在不断增加，地下钻出来的动力装甲虽然也在增加，可是有一种后继无力的感觉，不同人类增加的迅速，有种取之不尽的感觉。

随着时代发展，人类的数量已经到了爆炸的可怕地步，所以人类中能够出现这么多的精锐也就不奇怪了。

苏芷休息的时候还在想，在这么多的人当中，能够跟连城爵认识，并且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是不是一种命中注定呢，当然，刚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苏姚和渣男不算。

再说渣男宁浩已经死了，苏姚是不是人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苏芷就问秦楚：

“是不是你让我转生成为人类的，拥有了人类的身体让我有了更多的体验。”

秦楚没有吭声，苏芷算他默认了。

接着又说：

“而且你让我转生之后就遇到了连城爵，这应该也是你的安排吧。”

秦楚沉默了一会，用试探的口气问：

“你还没有记起来以前的事情？”

“关于什么地？”苏芷的确还有几个记忆团没有打开。

“你跟人皇之间的关系。”秦楚没有卖关子，说的相当直白。见苏芷一脸好奇的样子，他扫看一眼周围。

“我帮你看着点，你打开记忆吧。”

虽然战斗还在继续，可秦楚找了一个安全地方，把苏芷要保护的人都拉来了，况且为了战争设置的结界是很大的，所以是有可休息区域的，尤其他们这些修士大妖的，地下的追星族根本不想招惹、

所以，苏芷等人现在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苏芷也没有犹豫了，有秦楚给自己护法，自己打开记忆团肯定安全。不得不说，秦楚没有了神脉之后，果然是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当一个青色的记忆团被打开的时候，苏芷看到的是自己小时候。

作为天地孕育出来的灵，她没有魂只有一丝残存的意识。几乎像是一张白纸般空白，似乎随着风都会飘走一样，在古老而灵气充裕的大地上，经常会有像是苏芷这样的灵凝聚出来。

天地灵魄。

跟真神的凝聚有些相同，却无法像是真神一样出现就具有强大的气场。

苏芷这种幻灵，在出现的时候会自带天地灵气，更会吸纳天地灵力，很快她就变成了一块“香饽饽”。

浑身燃烧着火焰的赤色猛虎，长着三双翅膀的腾蛇，各种狰狞的上古猛兽都嗅到了这股香甜，争先恐后的朝着幻灵扑来，在幻灵产生了一丝认知的神识之后，她感觉到了害怕，疯狂的逃窜了。

而在她的身边，她看到还有其他的幻灵就这样被古兽吞吃了。她分明能够听到同胞们被吞吃时候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不知为何，她飘进了一个充斥着血腥和嘶吼的山谷中，浓烈的煞气形成的飓风把她给卷了进去，就在她被那股飓风卷的要消失时，一个清冷嗯~声响了起来。

她看到那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满脸血污都挡不住那张傲气横生的脸，身上带着厮杀之后的煞气，眉宇间充满了侵略性。可那双眼睛却静的像是一块冷玉，深的像是一池寒潭。

秦楚？！

她认出来了他那张脸，可很快反应过来，他不是秦楚，他是人皇！

人皇的面前倒下了几个古兽，庞大的古兽尸体在他面前犹如小山一般，很难想到这样的人类竟然可以杀掉如此强悍的古兽。而这个时候的人类比现代人看起来要强壮很多，那一身的凶悍和野蛮气息，也不是后代人能够相比的。

这是最早的先人，让人族繁衍下去的强大祖先。似乎从人种上就有着强悍的基因。

人皇沾染着血的双手捧着一丝气息般的幻灵，他歪着脑袋：

“可怜的小东西，挣扎着活下来吧。我人族何尝不是如此挣扎的活下来呢。”

他口气中带着几分苦涩，却也蕴着坚韧不拔的气，这是人族得以绵延万年的精神。

血腥味，是古兽站在他身上的血，幻灵很喜欢这种气息，而人皇发现幻灵喜欢这种气息，觉得很意外。他亲自挖了古兽的兽丹，看着幻灵攀附在兽丹上，静静的吸收着兽丹上的力量。

从那之后，每当他杀掉古兽，就将兽丹挖出来，喂养她这个幻灵。

当她的实力逐渐凝实的时候，大陆上发生了征战，是两个人族之间的战斗。她看着人皇带领族人将残暴的食人族击败，击杀了食人族的首领，而就在食人族的首领被杀的时候，大陆却突生异变，万兽躁动，魔物横行。

混乱中，她跟人皇失散了。

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她的实力不断增长，最后可以幻化出人的形态。

梦境结束之后，苏芷睁开眼睛，见秦楚正在盯着自己。

“你看到了跟人皇的相遇？”秦楚虽然没有了神脉，但他拥有太多的记忆和阅历，从刚才苏芷脸上的表情变动，就看出来了端倪。

苏芷点了点头：

“幻灵原来是有很多的？”

秦楚摇头：

“你跟其他的幻灵不一样，幻灵是不会产生意识的，可你有，所以你才会修炼成妖。”

之所以修炼成妖，那是因为吸收了太多妖兽的兽丹吧，要是吸收仙人的脉，是不是可以成仙，成神呢？

可是想到皇甫宴那个傻比样子的神，苏芷才不想成神呢。

“是他救了我。”苏芷感叹一声，口气中带着庞杂如海的复杂和晦暗。

“继续看你后面的记忆吧。”秦楚催促。

苏芷再次闭上了眼睛，打开了那个红色的梦境。

梦境一打开，就是如血一般的狰狞。

在炼狱火海中，她被铁索束缚，身上的妖脉已经被抽掉了四根。即便打开梦境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可只要看到那样的自己，她就觉得浑身疼的抽筋。

“我来带你出去。”人皇踏着鲜血而来，他魁梧的身上带着无数的伤口，血几乎流干，可他苍白的脸上却仍带着坚如铁石的韧。

苏芷最喜欢他脸上的那种“韧”，那是从蛮荒古兽中挣扎着活下来的精神，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勇气！

“怕你出不去了，你要在这里陪我啦~”火海中的苏芷冲着他笑的灿烂、

分明已经重伤到几乎倒下的他，却跟着笑了起来，无比灿烂。那种灿烂的笑脸带着很强的感染力，让苏芷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下火海，他身上的血流下来，神水都无法浇灭的炼狱火竟然被他的血湮灭，可他的身体却在变得逐渐透明，从他凝聚的瞳仁中，可以看到他所承受的痛苦。

“不！不要过来！”她疯狂的喊，声嘶力竭的喊声中，带着刻骨铭心的不舍和心疼。

很难想象苏芷这个大妖竟然有这样深沉的情感。

可他却在笑，笑的忍耐，笑着走来，消除了她身边的地狱火海。

炙烤的疼痛消失，苏芷却看到眼前的人变得更加透明了。即便是人皇在这种地狱火中也需要消耗生命力，苏芷不想让他死在这里，可他执拗的站在她身边，身体几乎化成了幻影。

“我会拉着真神一块堕入九幽，这以真神的神脉而成的炼狱火也就灭了。你可以从禁锢中出来。”

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前，人皇留下来这句话。

这个梦境跟之前苏芷查看的第一个梦境吻合，是下界大陆上发生的事情，苏芷在被皇甫宴带领众仙大能抓住之后，没有了骠骑大将军，燕军大败，蛮族攻灭帝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人皇散尽了帝都中人，用召唤万魔的方式消灭了蛮族，拉着真神一块堕入九幽。

并且和皇甫宴发生了轮回转换，长相都换了。

秦楚一直都在小心的看着苏芷，在苏芷解读梦境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秦楚搞不懂自己现在的心境如何，可他在担心苏芷是不用怀疑的。

甚至秦楚都在顾虑，苏芷会不会因此而痛恨自己。

曾经做过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虽然在规则面前本来就没有对错，只有因果，可这种因果并非是人人都能看透的，也并非是人人都参悟领会到的。

他真的担心她是否真的改变了心态，理解了自己的苦心。

终于，秦楚在忐忑的等待中，看到她睁开了眼睛。

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带着些许沉重的哀伤，像是漂浮弥漫上的一层乌云一般，遮挡了眼神清亮的色泽。秦楚知道她看的应该是人皇在炼狱火中的情景。

踌躇了半刻，秦楚问：

“应该还有一个梦境，是人皇在做燕皇之前跟你相遇的时候，也是你们相恋的时候，你……要不要看？”

苏芷从刚才的梦境中，看到了在炼狱火中的自己对他的不舍和心疼，那是怎样的情感之下才产生了这样的情愫，她自然是好奇的，但她并没有打开最后一个梦境，而是看着秦楚问：

“他是不是也忘记了这些事情，包括我们的相恋？”

秦楚点了点头，就看到她脸上露出豁然开朗之色，很快就释然道：

“那再好不过了。我们都忘记了，何必再来一次，我干嘛还把以前的看一遍，没有了新鲜感。”

秦楚皱眉想了一会，从人类的角度出发，好像的确是不看的好。人类的感情是很纯粹的，很多时候都是靠感觉发出来的，现在苏芷跟连城爵之间就有这种感觉了。

何不让这种感觉持续下去呢，何必多此一举的再看一遍呢，那样会在苏芷的心里留下先入为主的情感基础，以后两个人在交往的时候也会不好吧。

反正现在他们俩人的感情不错，何不就此发展呢。

而且……现在的他们两个可以纯粹的只谈感情。已经少了之前的外界因素影响。

不管是第一次，她刚有意识的时候，面对人皇。她对他更多的是一种养育般的依赖。而千年前的时候，他是燕皇，她是骠骑大将军，既是君臣也有虎视眈眈的外地和追杀的众仙。

可以说，他们两人以前谈感情的外界环境太复杂了，一点都不纯粹，哪里像是现在这样，给他们创造了如此好的环境。

即便现在有地下种族的影响，可是已经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人皇现在只是一个江湖渣爷，她只是一个修炼者。可以撇开太多的事情不用管了。

“我应该谢谢你。”在秦楚还担心苏芷会怨恨自己的时候，却听到了她的感激。

秦楚有些不敢相信，等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之后，才确定她真的是没有怨恨自己的。

“就是面对着你那张脸，让我感觉很不爽啊！你这张脸才是人皇的。”苏芷指着他的脸说。

秦楚莞尔一笑，露出几分当年人皇的风采，眉眼间带着几分涩意：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苏芷浑身巨震，好像是被恶心到了。怎么感觉秦楚要从自己这么索爱的感觉呢。

作为一个大妖，对他这个真神不会有感情的好不好，苏芷一直都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人看，他是虚无的规则、

“我现在是一个人，或者说上仙而已。”秦楚猜心思的能力是不错的，还是一眼就看穿了苏芷心中所想。

苏芷对于他是排斥的，选择性忽视了他的话，问：

“你跟他的脸还能换过来吗？”

秦楚摇头，又说：

“我跟他一块堕过九幽，经历过替身转换大阵，虽然神魂已经复原，可到底还是沾染了点他的思想，所以……我觉的我喜欢你的。”

不等他说完，苏芷直接跑了。

本大妖要去找爵爷，重新开始！不听秦楚这个非人类叽歪了好不好。

秦楚话还没完呢，结果就看到苏芷跑了，很失落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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