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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都是他闺女,四娘是他亲生的,二娘对他们家有恩,又是爹娘的亲外孙女,他想保两个。
“窦传家你简直畜生不如!”梁大智愤然大怒,他一向秉着不跟人交恶,更不交手做人做事。但这次,他真的想狠狠揍窦传家一顿了!
梁贵阴沉着脸拧着眉毛,心里快速的想着这个事弄到这个样子,要咋说咋来。
窦三郎也失望之极,“爹你只看到她眼前危险,怎么不想想四娘这辈子都被毁了。”小弟才刚被埋了。
窦清幽反倒不问了,看着痛苦难受的窦传家,微微抿着笑了下,重新跪好。
秦寒远看的气愤不已。这窦传家还是亲爹吗!?
秦雪钧知道他这样说,是想把双方的伤害都降到最低,怕是他这用心,有些人并不认同他。目光落在窦二娘几个人身上。
开始听窦传家说的,窦四娘没有被打没被推下河,还以为他为了不让窦二娘坐牢受刑,再一听不对,他说窦二娘打坏的玉佩。
“我没有!玉佩不是我打坏的!雷家小姐可以给我作证的!”窦二娘现在有雷淑敏作证,她是坚决不承认。
秦雪钧摇摇头。
“你的好心,人家并不领情呢!”梁大智嘲讽的看着窦传家。然后跟县令大人禀告,“大人!外甥女四娘头上被连敲几个包,差点沉入河底丧命。给四娘治伤的郎中可以作证!”
梁郎中是樊氏听轻快不放心梁氏娘俩,一块请过来的,知道来官府,肯定会说到玉佩的事,梁贵把他也带来了。
“回大人!草民可以作证。草民给窦四娘施针几日,淤血才消。”梁郎中回话。
“做不得数!他是梁家沟的人!是梁贵的族兄弟!窦四娘叫他姥爷的!他的证词不能作数!”刁氏急声大喊。
“我们的证词都不能作数,就你们的证词能作数!?”梁大智怒愤道。
窦清幽磕下身子,“请大人为我娘和弟弟伸冤!”
打坏玉佩的事只是前因,揪着这个如今也意义不大了。案子的关键,是窦二娘谋害梁氏难产的事。
县令自然知道这是案件关键,“窦二娘!本官且问你,你有没有加害养母,从实招来!”
“我没有!大人我冤枉啊!是皮翠花拉倒了养母,她们不想赔偿,就冤枉我的啊!”窦二娘哭道。
窦三郎跪立起来,“窦二娘!你可能不知道,那丑果熟透流的粘液,一旦沾了人的皮肉,即便洗净,用丑果的皮熬水,一泡就会变成紫色,三日不消!摸了那粘液的,和没抹过的,我们可以当堂试试!”
窦二娘大惊,死死瞪大眼,摇着头,“不是我!你们又想下套诬赖我!”
“那你可敢试试,以证明你的清白?”窦三郎怒问。
梁大智立马请求县令大人要当堂做试。
杨里正忙说,昨儿个他问案情的时候,窦四娘和窦三郎,皮翠花都摸过,堂上的他和其他人没摸过。当然,没摸过的人,还有自己说没摸过的窦二娘。
县令一听那丑果粘液还能试出来,当即就让人当堂做试。
窦二娘脸色煞白,全身发抖。
很快当堂就用那丑果的皮熬了水,窦四娘和窦三郎皮翠花手都洗的干干净净也没粘液味道了,泡过,手指头摸过粘液的地方,都浮起淡淡的紫色。
又有其他人当场摸了粘液,泡过也同样变成紫色。
而没有摸过的几个人再泡,手也只是淡淡的丑果皮的黄色。
“窦二娘也来验证!”
县令一声令下,窦二娘惊的大叫,“我没有害人!我是冤枉的!他们做了套想要算计我!想害我!我是冤枉的!”
窦翠玲和刁氏也害怕了,喊着窦三郎搞这一套,就是为了害人的。
“草民是否害人,大人也可亲自验证!一手摸过,两手同时泡,看是何种情况。”窦三郎拱手。
县令大人自然不想,也不用,“大胆刁民!休得喧哗!”让人拉窦二娘验证。
窦二娘的手被两个婆子按到盆里,“啊啊啊!我是冤枉的!我是秀才的未婚妻!你们不能害我!”
俩孔武有力的婆子,就是对付牢里的有些女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逃不了钳制。
窦二娘是用树枝刮下来那些粘液,用叶子包着拿回家的,但为了让梁氏确保能踩到滑倒,往叶子上抹的时候,她手上也沾到了。后来揣在袖子里,手腕也沾到了些。
虽然梁氏摔倒的地方被一滩血流上,被铲走整理了,但窦二娘却是实实在在沾过手的。
很快,她手上沾过粘液,当时还嫌不好洗的地方,都变成了淡淡的紫色。
窦传家惊愣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二娘!你……”
“大胆窦二娘!还不从实招来!”县令狠狠一声惊堂木。
啪——的一声尖锐的巨响。
窦二娘看着手,还摇着头,死不承认,“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大人!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就是她个小贱人要害死养母,还栽赃给我!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把这个害人精打入大牢里!”皮翠花急忙喊道。
刁氏和窦翠玲几个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根本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法子试出来,有没有沾过那个粘玩意儿。
“我没有害人!我是冤枉的!大人我冤枉啊!”窦二娘凄惨的叫喊。
“窦二娘!证据就在你自己手上,你还喊冤?”还以为是个难断的家务事,没想到有实有据。
看着自己手上变紫色的地方,窦二娘惊慌的立马就改了话,“大人!就算…就算我手上沾的有,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害的养母!我是被诬害的!养母是被皮翠花拉了摔倒的!他们跟皮翠花要赔偿了!所以就冤枉我,拉我顶罪的!我是冤枉的!”
刁氏和窦翠玲也立马跟着喊,“没有人见是二娘扔的东西,也不是二娘拉的人!不能冤枉我们!”
“把窦二娘拉下去,笞刑八十!”
立马有衙役上来,拉了窦二娘下去,按在长凳上,开始打起来。
笞刑是用竹板子来打的,比大板轻微些。大楚律规定,衙门审案,不得严刑逼供,对打多少板子都有范围限定。
笞刑轻些,不过三百。
一听要打八十下,窦二娘两眼一黑,就要昏过去了。
可该打的,却一下都不会少。
刁氏和窦占奎,窦翠玲大哭着喊冤枉。
八十没打完,卢老爷就带着人来了。看窦二娘正被笞刑,脸色一沉,顿觉得难堪。刚定了亲,就出了这样的丑事。他没冲上堂去,而是拉着旁边的人问情况。
见他刚来的,那围观的人唏嘘不已的跟他讲了一遍养女害母,死不承认,被当堂验证揭穿的事。
卢老爷脸色青了又绿,弑母!这个窦二娘竟然是个弑母之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笞刑八十打完,窦二娘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哭的两眼红肿的伸手拉窦传家,“爹……救我!救救我……我没害死人!我赔钱!不要让我坐牢!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啊,爹!”
窦传家也哭起来。
刁氏和窦翠玲也都哭个不止,喊话梁氏和小娃儿都没死,窦二娘不算害人,而且拉梁氏的是皮翠花,跟她吵架动手的是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她们。
“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证据确凿,要坐牢了。还想诬赖给我!你不害人,不放那个玩意儿,不喊我拉人,秀芬嫂子娘俩根本不会出事!你个害人精,还是在牢里好好待着吧!”皮翠花怒哼。
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也吓的不行,都喊着是帮窦二娘说话,才跟梁氏吵骂起来的,反正都推给窦二娘,谁叫她真的害了梁氏!还推给她们,让她们赔偿!
“传家!二娘要是坐牢就毁了!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刁氏拽着窦传家哭的悲痛万分。
窦翠玲也跪着爬上来抓住他,“大哥!我替二娘赔钱!嫂子花了四十多两,我们赔五十两!赔八十两!嫂子和小娃儿都没事,不能因为这个就逼死二娘了啊!大哥!我求求你了!我就求你这一件事!二娘她从小跟着你长大,叫了十多年的爹,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
窦占奎也威胁窦传家,要是不放过窦二娘,要他好看。
窦清幽冷冽的看一眼,“大人!我娘确实没死,如何判,就问我们的,一家之主吧!”
好讽刺的一家之主!
秦雪钧也想看看她是什么意愿,所以县令看过时,他微微一笑。
此案没有出人命,但涉及谋害养母,弑父弑母都是重罪。
但如果父母谅解,请求官府赦免,罪状较轻的,可以减刑。
窦传家痛心揪疼的快要喘不上气了。
“传家!我以后不让你们养老了!老宅的事再也不会让你们帮忙了!我们赔偿诊费药钱!算我老婆子求求你,放了二娘一条活路吧!梁氏和娃儿可是啥事儿都没有了!二娘可是要死了!她都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了!”刁氏哭着求。
无论让窦二娘坐牢,还是谅解赦免她,窦传家无比艰难抉择。
梁大智请求,要把谋害养母的窦二娘打入大牢惩治,“……弑母是重罪,大不孝,必须严惩!”
梁贵看看窦三郎和窦清幽,拧着眉没有说话。
公堂上,不可让拖延。
“窦传家!你可要谅解养女,赦免减刑!?”
“大人……”窦传家痛哭着跪趴在地上。
终究,想着梁氏和娃儿都已经没事,以后也不用再管老宅的事,让他们赔诊费药钱,窦二娘也逃不了打一顿。坐牢……就放了。
他不知道自己艰难的开的口。
窦清幽拱手,“民女也恳求大人,饶过窦二娘吧!她若坐牢,一生尽毁。只略微惩罚便可了!”
秦寒远心里怒骂,窦四是犯蠢了!?这窦二娘弑母,流放都不为过,还放过她!?
不饶窦二娘,这刁氏和窦占奎会变本加厉,他们是爹娘,占着孝道大义。他们可以变着花样对付儿媳妇!秦雪钧看着刁氏和窦占奎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县令眉头微动,猜测他们是不是想要大笔赔偿,所以才会饶了窦二娘。
得了窦传家的话,窦二娘赶紧求饶。
有父母谅解,请求饶恕。窦二娘被判赔偿八十两银子,五十大板。
听要打五十大板,窦二娘一下子就昏死过去了。
她已经挨了八十笞刑,再打五十大板,就算不坐牢,小命也要交代了。
窦翠玲的喊着要替窦二娘受,五十大板要打死人了。
但她不坐牢,这五十大板却是逃不掉的。
衙役再次按了她在长凳上,噼里啪啦就打起来。
五十大板打完,窦二娘背上臀上,是真的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了。
刁氏快哭死过去了。
窦占奎嘴里还在埋怨窦传家,要把窦二娘打死了。家里一群娃儿,包括窦传家,可就只有二娘才有他的血脉,是他亲的!
至于跟梁氏吵骂引起争端的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几个全部笞刑三十。
皮翠花也被打了三十下,她喊着会给梁氏送补品,里正是她二叔,可以监督作证,她之前就送过。
窦清幽证实,给她免除了赔偿。
从衙门出来,赵成志就赶紧找大夫给窦二娘救命去了。
秦雪钧叹道,“天色不早,丫头你们今儿个就在县城留宿一晚,明儿个再回家吧!”
“多谢秦老板,我们人多不便,还是赶回家吧!今日烦劳秦老板,他日再登门拜谢!”窦三郎拱手婉拒了。
秦寒远跑过来,不悦愤然的看着窦清幽,“你怎么能这么心软没用,饶了那窦二娘。她不是之前也害过你的吗!?”
窦清幽抬起眼看他,默声不语。
皮翠花忍着背疼,凑在一旁,“哎呀!秦少爷!刁氏那老婆子精明又会骗,四娘说了没人相信!她爹又偏着外人,可背了不少脏水呢!再让那起子贱人败坏败坏,四娘就没有名声了!那杜家看四娘长得标志,想拿回去做小,雷家又看不惯记恨,可不没有活路了!”
秦寒远之前去龙溪镇就听了点传言,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你……窦四!你真是太蠢了!”就不会找他吗?他秦家还怕了镇上的小小地主员外!?
窦清幽静静道,“我没钱没势,只能蠢。”
秦寒远呼吸一窒,憋了半天,“你们家继续酿酒!开个大作坊!很快就发达了!”
“我也想当暴发户。”窦清幽回他。
“你……”秦寒远简直不知道说她啥,都这个时候,她还有闲心说笑!?什么暴发户啊!没见识!
秦雪钧笑起来,“好了!寒远我们也该回了。再耽搁,他们到家都半夜了。”
皮翠花还想问问酿酒开大作坊的事,也让他们家参一份啊!她这次可也是帮了大忙的!
梁贵感谢的又朝秦雪钧拱拱手,催促赶紧回家,晚了真要赶夜路。
一行人只得上了骡车往家赶。
好在,龙溪镇离县城不远,骡车速度快,到了镇上的时候,刚刚傍晚。
陈天宝和长生正在拐弯的路口等着,见他们回来,忙上前来问情况,“官府咋判的?窦二娘认罪了没有?”
“证据确凿,她不认也得认!”只是窦三郎心里闷恨难忍。
看几人脸色都不太好,也没见窦二娘他们一行回来,陈天宝忙问,“坐牢了吗?要害养娘也是大不孝!”
皮翠花哎呦一声,跟他说窦二娘咋判的,没有坐牢。
陈天宝不满怒愤的看向窦传家,他小儿子可是死了的!今儿个早上才刚被他埋了!
“天宝叔!你还缺女儿吗?我来给你当女儿!”窦清幽微微笑着道。
车上车下的人都愣了愣。
窦传家也扭头看着她。
虽然是玩笑的语气,可这个时候,经过了今儿个的事,她要来给陈天宝当女儿。
长生站在骡车旁边,抓着扶手,紧紧看着她,“姐姐,来!”他想跟她天天一块,她也来陈天宝家,太好了!
陈天宝虽然愤然怒恨,但这事还是忍下了,扯着嘴哈哈笑,“四娘要给我做闺女,我巴不得呢!能有这么能耐这么好的闺女,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窦三郎扯了扯嘴角,的确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爹却不看重四妹,也不看重他们!
梁贵跟他说了几句,天色不早,就各自回家。
长生却记住了窦清幽的话,回去就让陈天宝把窦清幽领回家。
陈天宝拉着他劝了半天,“四娘说说,她有爹有娘,不可能到咱家来的。还有你以后也不能拉四娘的衣袖了!对她名声不好!人家会骂她的!”
看他张张嘴,陈天宝虎着脸,“也不能拉别的。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你那样拉她,会坏了她的名声的!”而且他们家越来越好,就算长生长得好,念书也好,他也没有本事给他娶四娘回来。
长生阴着小脸,不说话回了屋。
陈天宝看他还生气,劝他,“长生!你可要好好努力念书了!”要是以后能考个大官当,自然就能娶四娘的。
回到家的窦清幽一行人。
一说窦二娘被当堂验证加害梁氏,认了罪,却被窦传家谅解赦免了,村里来看热闹听消息的顿时不少在心里或者小声骂窦传家的。
窦二娘还真心狠手辣,想着点子要害死梁氏,还想栽赃给别人。害人就得坐牢的,窦传家竟然让饶了她!真是孝顺糊涂了!
樊氏听说,窦传家还在公堂上作证窦二娘没有敲窦清幽,没害她,一把搂过窦清幽就摸起眼泪,“才小小这么一点个人,就要遭这个罪!你跟姥姥回家去!”要把窦清幽带走。
梁氏反倒被窦清幽刺了一回,又听了樊氏大半天劝,没有哭闹,也没叫骂窦传家,“把龙须面收回来!”
窦传家一听,抬起头。
梁大智冷笑,“妹夫这是担心你爹娘和妹妹没了来钱的进项吧?不过你不用担心!没了龙须面,她们还有酒!在家里偷酿那么多梨子酒和苹果酒,能卖不少钱呢!”
窦传家有些惊异的看他。
“咋着,不信?”梁大智鄙视的呵呵。
窦传家蹲在地上,捂着脸,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
“都先吃饭吧!明儿个还有事呢!”梁贵沉声道。
樊氏擦擦眼泪,拉着窦清幽进了厨屋,饭她已经做好了。
但大家都没啥心情吃饭,胡乱的对付了点。
怕明儿个还有啥闹得,梁贵和梁大智都没有走。窦三郎和窦小郎屋里的炕能睡四个人,正好睡他们四个。
樊氏跟梁氏睡东间。
窦清幽回了自己屋。
窦传家看看有些萧冷的家里,铺盖也没拿,就在堂屋厅堂里酔着一夜。
卢家正在想着要退亲,之前定亲不得已,现在窦二娘竟然干出弑母的事,就算梁氏没事,就算是那梁氏先辱骂她,打了她,她作为子女,也不能加害长辈,这是自己找着让退亲!
只是刁氏和窦二娘等人没有回来。
等第二天的时候,消息迅速从清水湾传开,同时还有窦二娘跟卢文汇定亲的事。窦二娘喊的全村都知道了。
卢太太听了消息,气的双肋生疼,“退亲!马上退亲!我们卢家绝对不能要一个这种儿媳妇!”她还想着给窦二娘些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亲,没想到她已经喊的人尽皆知,让他们家也丢尽了脸面!
卢家是刚回乡不久的,镇上都在议论,卢大夫医术高明,卢老爷和卢太太看着也不像蠢人,卢文汇更是少年秀才,咋会跟窦二娘定亲了?还怀疑是不是真的。
卢文汇也觉的难堪不已,但他不是读死书的书呆子,就想着窦二娘挺凄惨,是不是别的啥原因的……
梁五郎大骂他眼瞎,“还是个秀才呢!竟然跟那个心狠手辣恶毒贱人定亲要娶她!简直被屎糊了眼!那种谋害人命,还弑母的贱人,就该把她流放三千里!”
他越骂,梁二郎脸色越是难看,几乎忍不住的气喘起来。
梁五郎骂了半天,却没听到他同仇敌忾的声音,扭头问他,“二哥!你说是不?”
梁二郎没吭声。心里却翻滚了一样。二娘她……咋可能会想害他姑!?就算之前帮窦四娘顶罪,顶了骂名,后来不是澄清了吗?最重要的,她咋会跟卢文汇定了亲!?
他不相信,想到卢家看看。
可还没走到,就听人说了,卢太太气的差点昏倒,要退亲。那这个事就是真的了!?
虽然知道家里看不惯窦二娘,误会她良多,可他心里还想着的。现在却……
几个人站在街角说嘴议论,“你说卢秀才那个一个英年才俊,咋会跟那窦二娘定了亲啊?就算是个好的,要害死养娘,也是大不孝的!”
“我听那清水湾的人说了,是昨儿个里正问案子,当场说出了那窦二娘谋害养娘的法子,吓的逃命出来。在洺河投河自尽,被卢秀才救了。没想到就一夜之后就定了亲。”
“这投河还能投个好亲事,还真是划算啊!要不是被官府抓了,还真嫁过来当秀才娘子了!现在人卢家可不会要她了!”
话说的太暧昧,一夜之后就定了亲,这里面可想的东西可太多了。
梁二郎难受极了,他想去问问窦二娘,到底是咋回事儿,谁说的是真的。还有她被打了五十大板,还有笞刑八十,人有没有事?
窦二娘命很大,伤势虽然重,但都是皮外伤,在县城治了之后,就被送回了老宅养伤。
他们这边回来,卢家就上门来了,退亲。
刁氏死死藏着庚帖,坚决不同意退亲,“男女授受不亲,卢文汇败坏了我家二娘的名声,是你们自己说要负责,要定亲的!不退!我们坚决不退!”
窦占奎也喊话,“卢文汇就得对二娘负责!要是你们家胆敢辜负二娘,我跟你们没完!”
“窦二娘心狠手辣,加害养娘,大不孝,根本不配嫁人!更不配进我们卢家的门!这亲,你们不退也得退!退也得退!”
简直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他们还死皮赖脸的不退亲。
这边吵吵嚷嚷,哭声连天,村里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
窦家这边,却是门户紧闭。
窦清幽一边熬药,一边给梁氏煲汤,今儿个乳娘就会过来,她带着娃儿和梁氏一块住,还要腾出地方给窦传家住。
梁贵看着,说还得加盖房子。龙须面收回来,不让老窦家和窦翠玲家做了,那正阳县的龙须面也还得送,院子太小,加进个小作坊,娃儿又多了,就不够住的了。
“现在天冷了,等天暖和了再说吧!”窦清幽静静道。
梁贵点点头,马上就快进十月了呢。至于老宅的事儿,让她们把赔偿的八十两银子要回来,就不要再管了,从此就算是断关系了。
这边刚想的好,那边就来找窦传家了。卢家非要退亲,来找窦传家过去帮忙。
窦传家说不管了。这样的情况,卢家退亲,谁也拦不住的。硬嫁过去,也过不了好。
窦占奎骂他没有良心,狼心狗肺,冷血无情,要眼睁睁看着二娘被逼死。
被反骂了一顿,窦传家没吭声。
赵成志却过来,把他硬拉出去了,非要让他掺和里面。
窦小郎一看,阴沉着小脸,跟在后面。
但窦传家去了并不管用,卢家是铁了心要退亲。
窦二娘哭着要上吊,从床上摔下来,昏死了过去。
刁氏一看,两眼一翻,也昏了。
窦翠玲大哭,拍着地求老天爷睁睁眼。
赵成志赶紧喊人叫郎中,又抬窦二娘,又架起刁氏。
看刁氏昏倒,窦传家还是伸手,帮着把人扶着抬进屋里。
卢家也怕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人命,不敢再狠逼,气愤的走了。走前撂下话,这个亲事必须得退。窦二娘休想进卢家的大门!
等刁氏和窦二娘都醒过来,梁贵和梁大智过来要账,官府的判词还在他们手里,自己承诺的赔偿八十两银子。
“我们家还哪有银子啊!一拨人刚走,你们这一拨人又来,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不活了!”刁氏哑着嗓子哭喊。
窦翠玲也哭,“我们家根本没挣啥钱,救二娘的银子都快花光了,刚回到家,上哪弄这八十两银子啊!”
赵成志也说一定赔偿,但现在没有银子。
这是不想赔这个八十两银子了。
梁贵目光锐利起来。
梁大智当即怒道,“窦二娘弑母乃重罪,大不孝之举。如今只打了五十板子,赔偿八十两银子,已经是轻饶!你们说没钱,龙须面一天净赚一两多,一月三十两,从五月到现在,你们老窦家足有一百五十两银子盈利,敢说没钱!?还想让衙门再走一趟吗?”
逼到脸上,赵成志才说两家的银子都拿去做生意了,现在一文钱都没赚到,“……等赚够了银子,定然第一时间赔偿!我们不会跑的!”
“你们是偷着买了梨和苹果,偷着酿酒了吧!”梁大智哼一声。
赵成志没有否认,“那酒你们能酿,大家也都能酿。”
梁大智上来抓住他的衣襟,怒哼着冷笑,“那老子就等着看看,你们的酒能卖个啥价儿!可别酸溜溜的难喝,卖不出去!毕竟以后没了龙须面的进项,你们又成揭不开锅的穷人家了!”
赵成志心里恼忿万分,这会却不敢跟他动起手来。窦传家看样子,也不会帮他的。
梁大智松开他,冷冷看向窦传家,“我们刚开始买,他们也开始了,这手脚快的,是得了谁的消息了!”
窦传家想说他没有,他没有跟老宅更没跟赵成志提过酿酒的事。
梁大智对他这个妹夫是一肚子火气和怨气,也不愿意再多理他,喊了窦小郎回家。
梁贵让樊氏留下照顾梁氏和娃儿,他还得赶紧回去,把后面这一批的酒拾掇好,赶紧的卖了。
樊氏自然应答,“你不说我也要留下的。”闺女身子那么差,这个月子可得好好坐。还有小娃儿也虚弱的很,必须得精心照顾。光靠四娘可不行的!
梁贵又叮嘱了梁氏几句,出来跟窦三郎和窦清幽,窦小郎几个交代了一番,饭后就跟梁大智回家了。
村里也渐渐安静下来。
不过不少人心思都活动了起来。
梁氏这下和窦家老宅是彻底闹掰了,连龙须面也不让做了。而且说的那酿酒的,只要稍微一学都能会。洺流子酒不少人家都会酿,那他们是不是也能跟着酿那果子酒?!
这以后梁氏他们怕就是村里的地主老财了,还是得巴结巴结,才能得了好儿。
窦老三催着他媳妇儿,“那梁氏没有奶水的,也不能喂小娃儿,咱家闺女也快五个月了,吃的又少,你去给她们当乳娘吧!能挣好几两银子,那小娃儿吃你的奶长大,以后也会念着咱们家的恩。”
老三媳妇儿犹豫,“咱家闺女还小呢!要是去做乳娘,天天好几遍喂奶,咱闺女就有点不够吃了。”
“给你多吃点好的补补不就好了!闺女都五个月了,马上就快会吃饭了!吃不饱喂点米糊也就是了!这可是咱家的机会,要让别人抢了先,你看着办!”窦老三不以为意的说着,说着说着就怒了。
老三媳妇儿想想,“听说给人做乳娘的一个月都几两银子呢!就算庄稼户少点,也比干活儿强。我……我去问问吧!”
这两天都是她和村里另外一个带娃儿的媳妇儿轮换来给小六喂奶的。
小六刚吃完奶没多大会,看她又来,樊氏笑着跟她打招呼,让她坐。
老三媳妇儿抱着小六先喂了喂,提出愿意给小六做乳娘,“一个村里,住着方便。都是同宗同姓的。我家闺女吃的少,我奶水也好,肯定够吃。你们放心,我也不是贪图银子,只要给点,能补贴补贴家里就行了。”
樊氏眼神微闪,张嘴要说话婉拒了。
窦清幽给她个眼神,两人都看向梁氏。
见都看着她,梁氏心里咔的一下,看着老三媳妇儿,眼神闪了又闪,笑道,“这两天实在麻烦你和春秀了!刚才还说要好好谢谢你们呢!三郎去县里给小六看病的时候就请了乳娘,这一会就过来了!”
老三媳妇儿看她这是不愿意,有些尴尬,“那外面的乳娘,听说一个月都得几两银子呢!我这只要稍微给点就行!你们还费那个劲儿干啥!”
正说着,外面陈天宝送了乳娘过来,“她找不到门,我就送她们过来了!”还拿了一堆当归红枣红糖老母鸡的补品。
梁氏朝老三媳妇儿笑笑。
来的乳娘叫韩氏,是个二十多岁的媳妇儿,长得白白胖胖,穿戴整齐干净,进门一脸的笑,先是恭喜梁氏喜得贵子,说了吉祥话,又介绍了家里的情况,“我家的小子跟着了我嫂子,我们妯娌前后怀孕生产,奶水都多。她和我婆婆在家带俩娃儿,我出来挣点补贴家里。只要隔几天让我瞧瞧就行了!之前说的工钱,都好商量。”
梁氏看着很是满意,开始她还担心乳娘都是自己也生了娃儿的,要是带过来,家里地方本来就小,小儿子身子又孱弱,她还得赶紧养好身子,会闹腾的让人受不了。没带自家娃儿来这点就让她觉得好。
老三媳妇儿看人家乳娘已经留下来了,也不好再强求,只得讪讪的回了家。
梁氏看着樊氏和窦清幽,忙主动道,“娘!等会那些鸡蛋还有米,兜一点给她们两家送去,谢谢她们吧!”
樊氏笑着点点头。又出去跟陈天宝说话,谢谢他,“那天要不是你,他们娘俩怕是这会还没救过来呢!”
“四娘救过我的命,那可是实打实的。我那天不过赶巧,就算我不来,村里那么多人也会帮忙,嫂子也不会有事的!”陈天宝笑。
坐着说了会话,跟窦三郎悄声道,明儿个去庙里给那个娃儿做法事,他都打听了,能做。
窦清幽就跟梁氏说,明儿个想去庙里烧香祈福,“求菩萨保佑娘和…。小弟,平安健康的养好身子。”
梁氏不放心她去。
窦三郎忙说他也跟着一块,“等送了她回来,我再去学堂不迟!”
樊氏也想去,但家里离不了人。这个乳娘刚来,看着是挺不错,但又不知道心里好歹,就让窦清幽代着去。
窦小郎一看,也跟着一块。
兄妹仨次一天大早就起来赶到镇上,坐了陈天宝的驴车,往寺庙去。
开始窦清幽是没打算要到寺庙庵堂道观这些地方来的,她一个异世的孤魂野鬼,借着窦四娘活过来,难免会碰上高人看出来。
但到了寺庙,听着钟声和梵音,心里反而渐渐宁静下来,这些天的种种也慢慢趋于淡泊了。
庙里的大和尚听他们要做法事,收了钱,算了日子,说是到时候让他们来看。
窦小郎不知道弟弟已经夭折了,只听做法事,还往生的,亡灵啥的,聪明的没敢问。
等从寺庙出来,立马拉着窦清幽,“四姐!你们给谁做法事?谁死了?”
“是小弟。”窦清幽没有瞒他,小郎很聪明机灵,有些事还是告诉他。
听了亲弟弟夭折,家里那个是捡来的,窦小郎一下子就哭起来。
到了山上松柏树下烧了纸和法符,拿着平安符回了家。
“姥姥帮我看着,我做两个荷包装平安符。”窦清幽拿了针线出来。
樊氏笑着应好,“正好这段时间教教你针线!”
梁氏握着平安符,暗暗鼓气。她一定要尽快养好身子!挣钱发财,娘几个过上好日子!
窦小郎没进屋,樊氏和窦传家都发现了他脸色不好,不过怎么也猜不到他是因为小弟夭折了才这样。
夜里冷,不能让窦传家总酔在堂屋厅堂上,就搬到了东间住。
窦小郎心里气恨,不愿意让他睡到他们屋,被窦三郎制止。他让窦三郎睡去中间,他睡炕头,让窦传家睡炕梢,离他远点。
窦传家也明显感觉到小郎再没叫过爹,闺女再没理过他一句。梁家那边差不多快忙完了,他只有在家里埋头跟窦婶儿连氏几个一块做龙须面,然后去县城送货。
至于收回龙须面的事,他没说话。
刁氏窦占奎和窦翠玲他们就算恨怒,也没有办法。一开始他们就没要到那个黑石粉是咋做出来的,从哪弄的。现在窦清幽不给了,他们只能眼看着,做不出龙须面,摆不了摊。
县城里的几家面馆听说,又都从窦家订了龙须面,窦传家就两天往县城里送一次。
去县城必经的一条路,大路岔出两条小路,不远的小桥旁,两个人隐在枯草堆后,“看见了吧!娃儿就是被他们家捡去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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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放心吧,亲爱的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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