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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城的皇宫门口,薛铭的马车径直驶入了宫门,无人拦阻。
因为那是渊皇亲自任命的监国皇子,在渊皇不在之时,他便是如同渊皇般的存在。
但他身后的人不是。
郁南和薛铭的亲卫们就被怯薛卫拦了下来,可巧,今日值守宫门处的,还是曾经拦住薛镇和崔雉的那位史今将军。
“这都是殿下的护卫,进宫有什么问题吗?”刘毅看着史今。
史今正要说话,薛铭的马车停下,掀开侧帘,露出一张阴沉的脸。
史今身子一缩,嗫嗫嚅嚅不敢开口,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宫禁重地,岂容闲人入内。”
循声望去,一个矮壮敦实的将领模样的人正快步走来,龙行虎步,气势不凡。
史今如蒙大赦,“将军。”
包括刘毅等在内的二皇子属官也皆抱拳行礼,“见过温赤大人。”
温赤走到马车旁,抱拳行礼,“二皇子,无官身者非诏不入宫城,这是规矩。”
薛铭走下马车,看着温赤微笑道:“我奉旨监国,我的宣召算不算数?”
温赤也不卑不亢,“殿下可想清楚了?”
“政务需要,相信父皇回京,也不会责怪我的。”薛铭微微一笑。
温赤朝阻拦的军士们一挥手,军士们立刻让开道路。
“多谢。”
薛铭坐回马车,深深地看了温赤一眼,放下帘子,马车径直驶入宫城。
等薛铭走远,史今凑过头去,“中卫长,这二皇子什么路数啊?”
温赤摇摇头,“稳妥起见,你去通知长生殿那边,加派人手。”
史今心头一凛,赶紧去往长生殿。
温赤皱眉琢磨了一会,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一咬牙,又抓了个亲信军士,从怀中摸出一个信物来,“你速去城外大营,请黎华大人过来。”
薛律进宫不久,一封监国诏书便发了出来,命城中百官进宫议事。
因为这天既非小朝会,又非画灰议事,人员通知起来还耗费了好些时日。
等百官的车驾都来到宫城外停下,大小官员鱼贯而入时,黎华应温赤的邀请也正好到了宫门。按规矩,城外大营时一定要有一卫将军坐镇的,如今呼延博在外,温赤居然不顾规矩来请他入城,这让黎华有些紧张。
他连忙找到温赤,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温赤将刚才的那一幕说了,“二皇子本身就是知命境修行者,极少带护卫初入,而今天居然带了一队护卫,我觉得有蹊跷。”
但我脑子不够用,想不明白那么多。这是温赤没说出来的话。
黎华拉着温赤匆匆进了宫禁的值守房,挥退了守卫,神色严肃起来,“虽然不合规矩,但其实你不来找我,我都会来找你。”
温赤也不由紧张起来,“怎么了?”
黎华叹了口气,“已经三天没收到呼延博的信了。”
按照怯薛卫内部的老规矩,左中右三卫任意一人或两人随渊皇出行,必跟留守大营进行联络,通常频率是每扎营一次就通信一次,以便万一有变故时,留守大营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而且信纸上必须加盖渊皇印玺,以防有矫诏之嫌。
但同时矛盾的是,只要是薛姓皇族之人成功取得皇位,怯薛卫绝不会为旧皇报仇,只会保持中立,待尘埃落定之后,忠诚于新渊皇。
所以,也有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怯薛卫对渊皇的确是无比忠诚的,但不是对人,而是对那把椅子。
许多南朝人根本不能理解这样的设计,这样还叫什么皇帝私兵,叫什么直属卫队!
但怯薛卫正是凭借这样的设计,延续了数百年,实力鼎盛,从未衰落,渊皇也一向信任有加。
对此,也只能说一方水土,一方风俗了。
温赤睁大了一双如牛般的大眼睛,“出事了?死了?”
“不知道。或许就跟二皇子这个举动有关系。”黎华沉声道。
“那咱们?”
“静观其变,渊皇命令没来,咱们就谨守本职,若是......若是陛下真的出了事,咱们按规矩,听新陛下的。”
温赤伸出大手,使劲搓了把脸,这他娘的还真给自己撞上这样的事了!
“老黎啊,我这脑子,哎,靠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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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中,在薛律宝座的斜下方摆了把椅子,一身
传统皇族黑色金纹长袍的薛铭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逐渐站满的人群。
他看着候在一旁的刘毅,“人到齐了吗?”
刘毅低声道:“雍王和元家父子还没来。”
“雍王不用担心。”薛铭手指轻叩着膝盖,“元家的老狐狸没来可就有些蹊跷了。”
“殿下,臣工们都到齐了,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右丞相韩柏站在队伍的最前方,高声开口,打断了薛铭的思索。
薛铭心中微微涌起些不悦,面色如常,“想必大家都知道,父皇率大军连战连捷,直入大端腹地,气势如虹,我北渊铁骑马踏天京城,似已指日可待。今天一大早,我收到了新的军情奏报。”
闹哄哄的大殿中瞬间静可闻针,这可是一个值得所有人好奇的事。
军情消息,没实力的打听不了,许多有实力的不敢打听,一个不臣的指控就足以让许多人吓破胆。
而且大军随时移动,信鸽之类的也不好使,只能通过人马传递出来,所以军情向来都只是在那些被默许的渠道中率先流转。
薛铭的声音在大殿中清晰可闻,“我们败了,十余万草原儿郎命丧大端,父皇一病不起,此刻剩余大军已经开始回转。”
一颗小石子就能激起池塘的层层涟漪,这样的惊雷,顿时将殿中群臣炸了个呆若木鸡。
渐渐地,开始有人小声说话,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
长生殿难得迎来了一次人声鼎沸。
就连左右丞相都不禁对视着,用眼神交流起来。
“安静。”薛铭依旧声音轻柔。
人声不见消减,更似大了几分。
薛铭带着真元,轻喝一声,“安静!”
长生殿在一刹那间真的听话地安静了下来,众臣这才想起,这位如今大权在握的二皇子,还有个名列小天榜的身份,知命境修行者。
薛铭缓缓站起,朗声道:“父皇御驾亲征之前,命我监国,薛铭不才,幸赖诸公合力,勉强不辱使命。如今我朝大军败阵回师,为防有大端密谍与宵小作乱,我意与诸公合镇宫禁之中,同时长生城戒严,直至父皇回转。”
“什么意思?”
“我听那意思是咱们要在这宫中待几天?”
“好像是!”
“那怎么行啊!”
大殿中再次无可避免地响起了纷纷议论。
薛铭神色从容,对这些一字不差落入耳中的话故作不觉。
“殿下,若是群臣尽数留在宫中,政务如何处理?而且这么多人,恐多有不便啊!”
右丞相韩柏老成持重,出言劝解。
薛铭微微一笑,“右丞相说得是,所以在来路上我都想好了,前厅有多处偏殿,可充作各部临时办公所用,一应文书可由宫中禁卫代为传送。至于住的,我草原儿郎天地为家,帐篷我已命人备好。”
韩柏还要再说,薛铭笑容冰冷,“非常时间行非常之事,右丞相莫非还另有想法?”
韩柏赶紧住嘴,只怕再多说一字,便有大难临头。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那样的敏锐性,一个大皇子派系的兵部官员便高声道:“殿下,你只是监国,有什么资格圈禁群臣,封锁城池!”
薛铭怒目一瞪,冷喝道:“当此非常时期,群臣坐镇宫禁,谨防宵小作乱,维护朝局稳定,有何问题?但凡公忠体国之辈,都以朝局为重,唯独你托辞抗拒,居心何在?!”
“我......我......”
“你什么你!我看你分明就是另有盘算,居心叵测,其罪当诛!”
薛铭伸手一抓,真元化作大手瞬间将那个兵部官员扯到面前,不容他分说,一掌拍下,将其脑袋拍得稀碎。
红白相间的液体在地上缓缓流淌,薛铭冷冷道:“待父皇回宫,我自会向他请罪。但当此之时,还望诸公与我勠力同心,共稳大局!”
他甩了甩手,“若有包藏祸心者,这便是下场!”
左丞相和右丞相再次对视一眼,当先道:“臣遵旨!”
后面的黄紫公卿们也只好无奈跟上,附和之声响彻大殿,“臣遵旨。”
待群臣散去,在左右丞相的安排下,去往偏殿,薛铭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郁南悄悄从一根柱子之后走出,朝他拱手作揖,“恭喜殿下,走好了第一步。”
刘毅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好在强忍住了没有开口。
薛铭望着远方,“希望厉兵山的兵来快点,刘家也来快点。”
郁南提醒道:“元家和雍王那边,也得派人去催一催。”
薛铭点点头,握着拳,眼睛眯起,成败,在此一举。
先前出现在薛铭书房中的四人里,鲍大人和那个老者正各领着数匹快马,朝着各自的目的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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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时,放眼所见,山渐青,水渐深,风暖日长,豪情万丈;
一路向北,便只能眼见那山色由青转灰,地上渐多枯萎的草,飘零的叶,心头凄凉。
唯一的利好就是,有渊皇身边的那位贴身大貂寺何公公现身,证实了陛下只是抱恙,同时在吴提竭力约束下,剩余的庞大队伍没有发生混乱,依旧能够稳住阵脚,徐徐退去,并未给身后衔尾追杀的大端部队留下什么可趁之机。
想好好捞一把战功的黄大兴和杜若言恨得牙痒痒,但也没法。
就他们手上那几万人,对方不自乱阵脚,他们还真不敢冲上去。
所幸北渊是铁了心地要撤,也没有在地方多做劫掠屠杀之举,否则杜若言和黄大兴可就要左右为难了。
北渊一路跑,二人跟在屁股后面一路收复失地,终于到了安州地界。
这晚,又有一个极小规模的会议,在吴提的军帐中悄悄举行。
在场的五六人,手握着这支大军最主要的兵权,更关键的是,他们都是知晓此刻的真实情况的。
吴提扫视一圈,沉声道:“接下来就是殇阳关了,我还是那个意思,必须在殇阳关留下足够的人手,死守门户。”
曾经狼狈虚弱地趴倒在北渎岸旁的那几位草原大贵族如今回到了自己麾下兵马的簇拥下,重新变得睿智而威严起来,听着吴提的话,各个沉吟不语。
马祁望着吴提,“吴提大人,如今的首要大事是什么?”
吴提叹了口气,“可等到大事抵定,殇阳关再想夺回来了就不可能了啊!”
立刻有人反驳道:“那本就不是我们的,为何一定要夺回来,过往多少年,就守着雄州不也过了吗?”
一个老头轻哼一声,“未来的事,未来再说,此刻少了兵马说话就少了分量,你们要为国解忧那是你们的事,反正老夫是不会分兵的!”
他看了看吴提面无表情的样子,“老夫给你五百兵马,仁至义尽!”
说完一拂袖子,起身离去。
其余几人也站起身来,各自送出三五百兵马,朝吴提拱拱手,尴尬离去。
最后,马祁站起身来,“吴提大人,您公忠体国,但事不可为就算了吧。谁也不会责怪你。”
吴提还要再说,马祁拱拱手,“吴提大人,早点歇息。”
望着空荡荡的绣墩,吴提长叹一声,“可惜我的鲜卑铁骑不在啊!”
何公公悄然出现在帐中,神色冰冷,“如今你无兵无卒,向我许诺的事如何办到?”
吴提握紧双拳,“放心,我敢说自然就会办到。这个草原上,除了赫连青山和元焘,我谁也不惧!”
“元焘?”何公公疑惑道。
吴提看着何公公,“若是他和我选的一边,那就万事无忧。”
“那殇阳关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
第二天一早,风吹沙起,浩浩荡荡大军再次拔营,朝着殇阳关走去。
当黄大兴和杜若言兴高采烈地跟上去,打算白捡个大便宜时,城门被迅速合上,城头射下一蓬箭雨,将冲得最快的大端军士尽数射翻在地。
城头上,昂然挺立着一个身影,正是吴提!
他冷冷看着城下的黄大兴和杜若言,当初在朱绿镇,正是这二人亲自指挥了那场大战,引发了如今这一系列的事,称得上是仇人相见,却无分外眼红之举。
“二位将军,送客送到大门外就可以了。”
黄大兴和杜若言对视一眼,心头无奈,得,这下子可是有得打了,北渊留谁不好,偏偏留了个最能打的鲜卑铁骑共主断后!
杜若言高声道:“这大门可是我们的。”
吴提冷冷答道:“那你们来拿吧!”
他转过身,看着城中原本仅有的两千守军,和被那些草原贵族施舍的一共三千老弱残兵,神色决绝,幸好还有充足的军粮和守城器械。
在他身后,大端方向,升起硕大的烟尘和喊杀声。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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