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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龙颜大怒

刘瑾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先替赵山河免了欺君的死罪，再按上玩忽职守的活罪。在朱厚照看来这绝对不是攻击陷害，而是刻意的维护，甚至还有一些善意地包庇。
朱厚照就算对赵山河再重视，刘瑾这一手玩完之后，两个人的地位高低立现。一个玩忽职守，将圣眷当成玩乐的资本；另外一个尽忠尽责，为了皇帝的千秋大业不辞辛苦，提携后进。

朱厚照原本非常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糟糕，甚至可以说是龙颜大怒！当场下令神机营提督钱万钧加速行军，准备兴师问罪。

朱厚照心中那个气呀，在心中暗骂：“好你个赵山河，朕给你脸你不要脸，仗着三种祥瑞就忘了朕交给你的使命。你在朕眼中最大的作用是陪朕北征蒙古，不是种地。朕金口玉言不治你的死罪，但是活罪朕也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永世不敢忘记这一次的惩罚。”

朱厚照黑着脸，刘瑾在一旁一边哭一边劝，抽空还能偷偷看两眼马文义和张采，三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钱万钧满腔的怒火，作为天下第一强军的统帅，他不相信有谁能够以一百人的力量对抗神机营，哪怕就是一对一都不具备百分之百的胜券。赵山河的行为彻底激怒这位神机营的统帅，钱万钧发誓，一定要在比武的过程中好好的教训一下赵山河，在皇帝朱厚照拿赵山河出气之前，自己先收拾他一顿。别管他是什么皇帝的认得兄弟还是皇太后认得儿子，这口气必须出，否则神机营五千将士不答应，自己的良心不答应。

钱万钧心中对聂守信兄弟的部队也心怀怨念，他与聂氏兄弟关系不错，平时也有接触，也知道聂氏兄弟带兵的本事。只是这一次钱万钧对聂氏兄弟想借着靖远伯比武这件事情一心在皇帝面前表现护陵军的实力，却放纵赵山河胡闹做出以一百人对战五千人这种羞辱神机营的事情心怀不满。

钱万钧不但决定要好好教训赵山河，更决定要狠狠地惩罚一下聂氏兄弟这一对见利忘义，不顾将门利益的自私自利的家伙。

皇帝朱厚照一生气，整个队伍立刻变得压抑起来，所有的人都在暗中传递着刘瑾对皇帝朱厚照说过的关于靖远伯准备以一百人对战自己五千人的事情。此时的神机营可谓是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一个个心里都憋着气，准备等比武的时候狠狠地用实事告诉狂妄的靖远伯，什么叫做“神机营不可辱”！

赵山河与聂氏兄弟在农场大营中，不断接到探马回报。刚开始的时候，三个人预判皇帝朱厚照带领的神机营会在两天后的午时左右抵达昌平。结果不到三个时辰，三个人得到的汇报是，皇帝朱厚照的队伍最晚会在明日午时前抵达昌平。

赵山河看着眼前整整朱厚照提前了一天的行程，立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皇帝这肯定是生气了，至于是谁惹的皇帝，不用问，肯定是自己。

赵山河苦笑着看着聂氏兄弟，无奈地说道：“聂叔，二叔，恐怕这一次咱们要倒霉了，尤其是小侄我，恐怕要倒大霉了。”

聂守信问道：“贤侄，此话怎讲？”

“万岁原定的行程是两天后的午时，现在突然变成明日午时。这其中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让万岁下旨加速行军。想一想这一次万岁的目的就是比武，如果有其他的事情，万岁必然会下旨取消比武，到现在都没有传旨官到来。毫无疑问，万岁这是生气了，含恨而来。谁惹万岁生气了？肯定不会是二位叔叔，那就剩下小侄了。”

“为何会这样？”聂守仁询问着。

“必然是万岁受了刘瑾阉贼的挑唆。小侄在大营坐不住了，为了小命，为了不让二位叔叔受到牵连，小侄决定前去主动认罪，不管怎么样，先让万岁消消气再说。不能任由刘瑾这个阉党蛊惑万岁，只手遮天。”赵山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聂氏兄弟想了一会，点头说道：“也好，贤侄这里就交给我们兄弟。你只管放心去。”

赵山河向聂氏兄弟一抱拳，转身离开中军大帐，带着刘栓和范奎，顺着皇帝朱厚照的行军路线迎了上去。

不去不行啊，眼看着皇帝要回京，对自己的事情不说是两眼一抹黑，得到的那也是经过刘瑾处理之后的消息。刘瑾是赵山河的死对头，提供给朱厚照的消息绝对是刘瑾想让朱厚照知道的，那些不想让朱厚照知道的事情，刘瑾根本就不会告诉他。

赵山河想着在后世看过的《康熙微服私访记》中就有太监弄权，欺骗皇帝的事情。最好的东西自己用，决不让皇帝沾一点，美其名曰“不能性惯皇帝骄奢淫逸的作风”，其实还是他们自己那点鬼心思作祟，感觉欺骗了皇帝自己就高高在上，很有成就感。

大约四更天的时候，赵山河到达了新保安地界，远远地看到前方一座大营灯火通明，营中不断有巡逻队走过。大营中央一个大帐，上面高挑着五爪金龙大旗，不用问，必然是皇帝朱厚照的行军大帐。

赵山河看了看身边的刘栓和范奎，对二人说道：“你们两个跟随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其中也经历过一些风浪。不过眼前这一关不同于以往，这一关是万岁把关，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这送死的事情，我觉得就没必要带着你们两个人了。咱们三人就此别过，我要是能挺过这一关，日后你们两个还给我当亲卫，我要是这一关挺不过去，你们二人带着百人队远走高飞，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吧。刘瑾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人，刘栓愿与大人赴死。”

“大人，范奎愿与大人赴死。”

“你们两个这又是何苦呢？”赵山河看着面前的刘栓与范奎，瞅着两人坚定地目光，无奈叹息一声，而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三个人就闯一闯这万岁行营，如果咱们能够大难不死，日后我赵山河必然不会忘记你们哥俩誓死追随之举。”

赵山河说完之后，不再迟疑，打马来到大营之外，将战马停在大营门前，向守卫的军士朗声说道：“靖远伯赵山河前来迎驾。”

门前侍卫看着赵山河，毫不客气地让他在大门外等待，而后前去通禀。

大营之中，朱厚照彻夜未眠，在刘瑾的服侍下正在于钱万钧商议着这一次比武的事情。马文义与张采二人手持离间站在朱厚照两侧，充当着门神。

朱厚照与钱万钧正在商议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帐外军士禀报，靖远伯赵山河前来迎驾，现在辕门之外等候。

朱厚照听到后，冷哼两声，看着钱万钧开口说道：“爱卿，这个靖远伯可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朕才让部队加速行军，他就猜到了朕含怒而来。你与朕一起听一听朕的靖远伯准备如何用百人破朕的神机营。”

“臣遵旨，微臣也想听一听靖远伯到底得到了哪路神仙的帮助，能够以百人之力，破掉臣的五千悍卒。”钱万钧掷地有声，从语气里面听得出现在的他已经出离于愤怒了。

“宣靖远伯觐见。”朱厚照对刘瑾说着，衣兜袍袖绕过帅案，端坐在椅子上等待赵山河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