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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疼不痒的处罚

赵山河救出葛鸿、李国贞和另外两名御医之后，带着神机营停在宣府东城门外，等待着圣旨的到来。他这一次大闹总兵府，相信皇帝朱厚照早已经得到了消息。
赵山河等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有传旨官骑着马赶来，看着赵山河说道：“靖远伯，陛下口谕。你小子还在这里干什么？想抗旨不尊吗？念你初犯，罚俸半年，以观后效。”

传旨官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赵山河挠了挠后脑勺，感叹一声：“一分俸禄都没有领到，先欠了皇帝半年钱。这官当的也是绝无仅有了。兄弟们，出发！目标新保安。”

赵山河大手一挥，神机营再一次开拔，浩浩荡荡一路向东，直奔新保安而去。

总兵府内，一个老头坐在椅子上，刘瑾、马文义和张采战战兢兢站在一旁伺候着。

“猴崽子，胆大了是吧。万岁的夜梦贤臣你都敢烧！不想活了？”老者看都不看刘瑾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老祖宗，这个靖远伯就是一个大贪官啊，而且万岁还由着靖远伯的性子，准备将豹房的一半睁着眼睛让靖远伯偷走。老祖宗，您想啊，这豹房可是咱们这些近臣伺候万岁的一片孝心，凭什么让靖远伯偷了去？再者说，这个靖远伯当着万岁的面就敢这么贪，这要是背着万岁，还不得弄得怨声四起，民不聊生啊！于是，我就想着弄死这个假冒的夜梦贤臣，也算是为国除害了。”刘瑾赶紧解释着。

眼前这个老人，刘瑾认识，孝宗皇帝时候的********，对皇家忠心耿耿，孝宗皇帝当初身子弱欲寻仙道求长生，后来就是眼前这位联合朝廷大臣，内外夹攻，一举改变孝宗皇帝思想的。可以说，如果没有眼前这个老人，大明朝“弘治中兴”局面能不能出现都还未知。

“猴崽子，这一次事情，老祖宗我会在万岁面前替你遮掩。以后别总觉得自己聪明，认为别人都是傻子。靖远伯你动不得，动了必死无疑。”老人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朱厚照在房间内大发雷霆，认为赵山河弄权，仗着培养祥瑞就敢兵发总兵府；也为自己不得不放赵山河回京感到委屈。前两天才在心中发誓满足赵山河三个条件，今天这家伙就不顾自己的面子，兵打总兵府，这样的人日后必须要好好调教，否则敢把天捅个窟窿。

朱厚照正在生气的时候，侍卫禀报老供奉回来了。朱厚照宣老供奉进屋详谈。

老供奉进入房间后，讲事情的始末缘由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朱厚照。朱厚照得知刘瑾存心纵火要烧死赵山河之后，立刻变得狂怒起来，叫嚷着要诛杀刘瑾。

老供奉在一旁站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劝阻，也不鼓动。

朱厚照发泄完了，开口对老供奉说道：“您怎们看纵火这件事情？”

老供奉这才开口说道：“万岁，靖远伯真性情，刘瑾那个小猴崽子也是一片孝心。靖远伯贪财说在明处，做事情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无事不可以示人；刘瑾这个奴才不过是为国分忧，为万岁分忧，担心靖远伯当着万岁都敢表现的这么贪婪，这要是背着万岁怕祸害了万岁的江山。”

老供奉会说话，朱厚照舍不得收拾赵山河，怕自毁前程；同时也不想处置刘瑾，毕竟他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近臣，而且又忠心耿耿还知道自己的喜好，身边要是真没有这么一个人，生活得变得多么无趣。

朱厚照听完老供奉的话，开口问道：“老供奉，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老供奉说道：“万岁处理的就很好。之前老臣还担心靖远伯跟刘瑾二人走得太近，会结成党派，现在二者分流，再没有结党营私的后患，万岁只需要制衡就可以驾驭二人。”

朱厚照一拍大腿，赞道：“老供奉所说，深合朕意。那朕就全心整顿军备。”

“万岁圣明，老奴告退。”老供奉转身离开。

朱厚照心情好了很多，但是惩罚赵山河的心思却没有减少，于是找来侍卫，再下一道旨意：“命赵山河两日内必须到达京城。”

半日后，当赵山河接到这道旨意的时候，脸色变得惨白。原因无他，就是大腿根早已经因为骑马磨出了水泡，稍微动一下都疼的厉害。面对朱厚照的旨意，他无奈的找来了骑兵牌官韩凌云：“老韩啊，万岁刚又下了一道旨意，两日内必须到达京城。我靠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一点，所以现在就只有求你了。带上你的骑兵，找我找一辆马车，日夜兼程带着我去京城吧。”

韩凌云听完赵山河的话，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说实话，韩凌云虽然觉得赵山河今天兵打总兵府太过于冲动，不过确实真的很解气。现如今万岁的处置不疼不痒，可见刘瑾拿眼前这个小将军也没有办法，心中也就笃信赵山河比提督钱万钧公关能力强。既然长官表现出来长官的能力，那么部下也就应该表现出来部下的能力。

赵山河不知道，这一次攻打总兵府，弄死那么多的锦衣卫以及刘瑾手下的爪牙，所有跟随他出来的军士都感觉到大大的提气。最开始跟他离开时候的怨气通过这一次的战斗也疏散的无影无踪，从心里开始尊敬他这个将军，愿意接受他的统帅。

一辆马车，一百骑兵在宣府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驰骋。韩凌云并没有因为此处出于京畿重地就放松警惕，依旧在队伍前方派出了斥候，而且加派重兵围绕在赵山河的马车旁边。

赵山河开始的时候是带着喜乐躺在马车上的，后来因为行军速度极快，喜乐干脆抛弃了大哥赵山河跟在马车旁边驰骋，而赵山河则是努力的趴在马车上，用手抓着车厢内的木头，尽量不让自己被颠簸地飞起来。

神机营很强大，神机营的骑兵更强大。不过在赵山河看来这些士兵有些冷血，根本不会拍马***瞅着远远地看到了望京大营的营盘，这些杀才还不知道减速。赵山河看着天空中还在正当中的太阳，在心中暗骂韩凌云这群家伙都不知道张弛有度这个成语，圣旨明明说的是二日时间，你不顾主将的身体不适，用一天半的时间就到达目的地是几个意思？

“停，让韩凌云过来见我。”赵山河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叉着双腿躺在马车上，红着双眼对刘栓大声吼叫着。

刘栓急忙通知韩凌云，见到韩凌云的时候还小声说道：“牌官大人，提督叫您过去。我看提督的脸色不好看，您小心点吧。”

韩凌云一脑门子雾水，骑着马跟着刘栓来到赵山河马车前，大声说道：“将军，韩凌云到。”

“到望京了？”赵山河在车中问道。

“回将军，到望京了！”

“现在什么时辰？”

“午时刚过。”

“再有多长时间能够到达京城？”

“最多一个时辰。”

“传我将令，全军休息！养精蓄锐，带太阳下山以后再进城！”

“将军，军士们不累，就这点路程，军士们都不在乎。”

“你大爷的韩凌云，本将军都快散架了，你就不能照顾我一点？我是新丁，十四岁的新丁。进来，你给我进来，我非要踹你几脚才行。”

“将军要踹下官，还是等将军伤处恢复了以后再踹吧，您现在这伤口越动越疼。”

“知道我伤口疼还跑的这么快？如果不是本将知道你们是一群啥都不懂的丘八，本将还以为你们要谋杀我呢。传令全军，休息一个时辰，关城门前赶到京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