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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儿哭了一场,又被齐崇光温柔安慰着,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等回过神来,这才留意到自己跟齐崇光离得很近,差不多靠在他身上了。
蕾儿怔了一下,脸上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一抹红晕,一则她如今六岁多了,知道害羞了;二则,她跟齐崇光一直都是死对头,如今却在齐崇光面前流露出软弱无助的一面,心底难免尴尬。
齐崇光见她手足无措,不知怎的,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忙将帕子胡乱丢给身边的侍女,稍稍站远了些。
人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目光却追随着蕾儿,见蕾儿一双眼睛黑黝黝湿漉漉,被泪水洗过,清亮得像上好的水晶似的,浮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不知怎的,他竟觉得这小丫头并不丑,反而还挺让人怜惜的。
蕾儿见他神色柔和盯着自己瞧,一时怔住了,不由自主觉得,眼前这少年眉眼挺好看的,若长大了,说不定自己的义父都要被比下去。
两人目光相触,各有所感,竟对外物置之不顾。
今儿个跟在蕾儿身边伺候的,却是月白。
至于齐崇光的侍从,自是小路子。
见两个小主子呆呆盯着对方瞧,月白跟小路子互看一眼,忍不住都掩嘴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都是惯常在主子身边伺候的,自然知道蕾儿跟齐崇光相处起来时,总是花样百出。
以前在林府撕了一次,本以为这次见了面,又要闹腾一番,不曾想两人竟然出乎意料,直接就和好了。
如今消停下来,互相看着彼此,不知怎么的,竟让人有一种要看对眼的感觉。
这出戏,真是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看得人忍俊不禁、目不暇接,忍不住想看下一场。
林诗意却是气得吐血,眉头皱得死紧。
她暗自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这才开口道:“李妹妹,我真心想向你道歉,还望你不要跟我计较,成吗?”
蕾儿这才回过神来,慢慢移开了目光,看向林诗意,声音平板中透着疏离:“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这样了,我认命。”
鹅死了,她再不甘愿,也只能认命。
她不会冲动到跟林诗意厮打,但这笔账,她记下来了。
林诗意不惹她就罢了,若是继续折腾,那么来日她定要寻个机会,给林诗意一个教训。
林诗意听了她的话,心中暗乐,面上却露出伤心的神色,叹息道:“妹妹口气不好,看来是不想原谅我了。唉,都是我不好,将妹妹的宝贝弄没了,惹得妹妹不开心。”
转头去瞧齐崇光,央求道:“表哥,你一向待我很好,你最了解李妹妹,又会说话,求你帮我说几句话儿,让妹妹原谅我,行吗?”
蕾儿见她死揪着自己不放,还拉上齐崇光,一副“我们才是亲戚,我们更亲近”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冷笑。
不就是装无辜吗?不就是含沙射影吗?谁不会呢?
她便眨了眨眼睛,眉目流转间委屈又无辜,低声道:“林姐姐,你真误会我了。鹅没了,我心里很难受,但我绝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刚才那番话,已经表明了绝不会跟你计较,为什么你会听出别的意思呢?你是不是觉得我该笑着说没关系,然后反过来哄你几句?我心情不好,做不到呢,你别怪我成吗?”
林诗意听了这番话,愣了一下,才泪盈于睫,我见犹怜:“妹妹才是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么多心思,真心觉得对不住你,想求你原谅。你这样说我,我真不知道将来要怎么面对你,面对表哥。”说着,又柔弱心伤的望着齐崇光,虽没有朝齐崇光说话,但一双大眼睛欲说还休,不知含了多少意思。
蕾儿见她又摆出梨花带雨的款儿,心中腻歪极了,皱眉道:“林姐姐怎么落泪了?谁欺负你了?今儿个是薇薇的生辰,我们都该欢欢喜喜的,林姐姐,你说是吗?”
林诗意听了这话,登时哭也不是,挤出笑容也不是,僵住了。
蕾儿却不再跟她纠缠,看向齐崇光,咬着嘴唇道:“崇光哥哥,是我说错话惹林姐姐生气了吗?我愚笨得很,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你能指点我一下吗?”
齐崇光因为蕾儿今天给了自己好脸色,又唤了自己“崇光哥哥”,早就心花怒放了。
反观林诗意,一直扯着旧事不放,一点眼色都没有,实在让人郁闷。
一眼林诗意手脚无措的模样,再看蕾儿咬着唇望着自己,齐崇光那颗心早就偏的不行了,牵了牵唇角道:“你今天表现不错,看来你这一个月的学没白上。”
蕾儿眼眸一亮,惊喜的道:“真的吗?你真觉得我不错吗?”
齐崇光点头,见她眸色熠熠发光,心情似乎也好了几分,却又怕她骄傲,便加了一句:“只是不错罢了,你若肯努力的话,还能表现得更好更端庄大方。”
蕾儿斜睨他一眼,哼道:“连夸奖人都要留余地,你可真小气。”
见她鼓着嘴,齐崇光竟觉得很可爱,忍住捏捏他脸颊的冲动,笑着道:“我们素来就是这么相处的,难道你想我以后时时对你和颜悦色吗?我可做不到,只怕你自己也不习惯呢。”
蕾儿愣了一下,点头道:“你这话也有道理,你若真对我和气了,回头我该吃不下饭了。”说着与齐崇光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齐齐一笑,竟颇为默契。
齐崇光笑完了,转头见林诗意姣好的面容有一丝扭曲,迟疑了片刻道:“李妹妹性子单纯,表妹你年纪大一些,以后跟她说话时留意一些,不要拐弯抹角、含沙射影,也不要横生枝节。”
蕾儿称呼他“崇光哥哥”,他很满意,也就改了对蕾儿的称呼。
当然,换称呼是一回事,他心底仍旧不喜欢蕾儿,仍旧将蕾儿当做对头。
至于说这番话提醒林诗意,是因为林诗意太出格了,让人有些腻歪。
他跟蕾儿的事儿,他们自己能解决,根本不需要旁人插手、插嘴。
他这番话,太偏向蕾儿了。
蕾儿和林诗意同时目瞪口呆。林诗意不可置信望着齐崇光,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怎么可能呢?表哥怎么会为了李家的野丫头,训斥自己呢?
一定,一定是她听错了!还是说,她在做梦,做一个自己无法相信的噩梦呢?
“表哥,你什么意思?”林诗意深受打击,眩晕得几乎要晕倒,却执着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少年,想求一个明白。
传来的少年声音依然温和清润,仿佛春风拂面,却令人心冷:“表妹,我是说,以后你说话做事注意一些,不要东拉西扯,让人不痛快。”
林诗意惊得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她心思转得很快,心里呕得吐血,面上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今儿个我有些不适,可能说话时失态了,多谢表哥指点,以后我会注意的。”
见她终于放低姿态,齐崇光很满意,神色温和下来,蕾儿也心生欢喜,觉得自己终于胜了一局。
月白却是眯起眼,看着林诗意的目光幽深起来。
小小的姑娘家,心眼比筛子还多,这就极其少见了,尤其人家该能屈能伸,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不过,对手若是太弱了,也没什么趣味儿。
之前蕾儿一味单纯,有了她这么个对手,如今却是改观了,令人刮目相看。
以后的路,让林诗意一路陪衬下去,蕾儿必定能更出色。
自己还等着看齐崇光跟蕾儿的情路历程呢,但愿林诗意能坚持久一点儿,好让这戏码精彩一些。
正想着,蕾儿已经开口道:“薇薇必定已经打扮好了,我要去瞧一瞧,齐公子,你去吗?”
齐崇光颔首:“自然要去的。”说着便迈步随了过去,皱着眉道:“之前还叫哥哥,怎么眨眼功夫就改了称呼呢?”
蕾儿眨眨眼,脸上闪过一抹狡黠,微笑道:“刚才是我晕头了,齐公子乃贵公子出身,我岂能没大没小?传出去该让人笑话了。”
齐崇光嗤笑道:“你没大没小的时候多了去了,之前一点儿都没在意,怎么如今倒假模假样讲起规矩来?”
蕾儿脸不红心不跳,很镇定的道:“之前我小嘛,如今长大了,自然该知事了。刚才你不是还夸我不错吗?难不成你是睁着眼胡说的?”
顿了一下,又略微压低了声音,凑到齐崇光耳边道:“自打嘴巴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呢,莫非齐公子想尝一尝?”
见她言语刁钻狡黠,齐崇光又好气又好笑,同时隐约还有一丝欢喜。
之前他们一见面就吵,今儿个出乎意料,气氛一直挺不错的。
如今,这画风总算正常了。
嗯,这种斗嘴争闹,且只让彼此知晓,将旁人抛到一旁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他想着,正要回她几句话,突然蕾儿抬高了声音,很兴奋的道:“哎呀,快看,我义父来了。”说着,立刻就往前蹿,竟将他撇下了。
齐崇光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却是庆元公主家的表叔蒋毓。
只见蒋毓一身月白色衣衫,手里执着一把扇子,仿佛是仙人一般的风姿。
蕾儿正伸手拉着仙人一般的蒋毓,一双眼睛定在他身上一般,眸光亮度惊人。
齐崇光登时气得脸都白了。
小丫头从没牵过他的手,看他的目光,也没有此刻的专注崇拜,仿佛看到的是稀世珍宝一般。
一瞬间,齐崇光心底就五味杂存,很不是滋味儿。
他悻悻走上去,给蒋毓行礼问好。
蒋毓冲他一笑,温和的道:“崇光可是稀客,还是薇薇面子大,能让你出来走一趟。”
齐崇光的目光在蕾儿身上一转,才如常微笑道:“我虽然忙,但也得抽空休息一下的。”
这时,蕾儿以很骄傲的口吻道:“来来,齐公子,瞧瞧我义父,是不是很俊?”
齐崇光只觉得刺心,白了她一眼才道:“你没搞错吧?这是我表叔,什么时候成你义父了?”
蕾儿扬着下巴道:“你才搞错了呢,我义父亲口说的,还能有错吗?”
蒋毓摸摸她的头,接口道:“当然不会错,你的确是我的义女。”
蕾儿笑靥如花,声音中透出炫耀之意:“我义父对我可好了,每天中午都来陪我吃午饭,还给我送了很多东西,薇薇羡慕得很。”
抬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白色象牙小簪,又道:“瞧瞧我这首饰,就是我义父送的,很精巧,听义父说这是京城最大首饰行出的,天下只有一件,没有第二件的。”
她笑得很傻很天真,齐崇光却气得倒仰。
难怪她没戴自己的首饰,原来有了更好的呀。
这么一想,齐崇光呼吸一窒,只觉得怒火滔天,偏偏有火发不出,令人瞧着,只以为是突然发了哪门子邪火,这才摆出一张冷峻的臭脸来。
蕾儿虽然注意力全在蒋毓身上,但眼角余光却瞧着他,见他突然冷了脸,疑惑的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嫉妒义父送了我东西,却没给你送?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你也忒小气了。”
齐崇光气极反笑:“你胡说什么?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蕾儿没说话,静静瞧了他一眼,唇边露出似笑非笑的纹路。
她这模样,旁人许是不懂,齐崇光却是明白的,知道她是在表达“难道你真的不小气吗”的意思。
齐崇光气得眉头皱得死紧,偏偏蒋毓真当他在嫉妒蕾儿,开口道:“按理说你不缺东西呀,怎么如今竟嫉妒起蕾儿了?这也太奇怪了。”
齐崇光自是不好将自己心底的真实感受说出来,便转了话题道:“薇薇也该出来了,咱们瞧一瞧去吧。”
蕾儿拍着脑袋,立时道:“说的是,再不去薇薇该着急了。”
笑着一拉蒋毓,娇声道:“义父,你陪我一同去吧。”蒋毓点头应了,携了她有说有笑往前走。
齐崇光落后两步,听着两人的说笑声不时传来,暗自攥起了拳。
在他身后,却缀着脸色发白的林诗意,及对林诗意唯唯诺诺的杜月香。
走了一会儿,一大群人迎面而来,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今天的主角刘薇薇,打扮得十分齐整,仿佛小玉女一般。
蕾儿立刻走过去拉着小伙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赞美了一番。
这时,林梦瑶的两个儿子也到了,另外还有刘修文几个同窗。
大家叽叽呱呱说笑起来,很是热闹。
蒋毓见刘欣怡也在,本来有点不自在,但见刘欣怡神色如常,不由得暗笑自己真是太多心了,竟不如一个姑娘家淡定。
一时,刘修文说起如今天气热,不如去湖边,坐画舫采莲花摘莲蓬,热闹又有趣儿。
在场的除了几个大人之外,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听了这个主意都笑嘻嘻附和,一起嚷嚷要坐船。
玉欣在前面招待大人,刘欣怡被她分派来照顾小客人,见客人们又蹦又跳兴致勃勃,自是不好违拗。
因为事先没想到要坐船,船娘们都告假回家消暑去了。如今临时起意,刘欣怡只得吩咐下去,叫了几个婆子当起临时的船娘,吩咐众人小心伺候,又说正好有两个画舫,按男女分成两拨更方便些。
一时船娘准备齐全,大家步往莲池,纷纷上船。
男孩那边,很快就由蒋毓领着,一起上了船,稳稳当当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女孩儿这边,却出了意外。
刘欣怡、刘薇薇乃是主人,便在一旁守着,让各人先上。
女孩儿们三五成群,你推我我推你,客气了一番,才排好队,一步一摇走过长满青苔的台阶,穿过一段吊桥,行往画舫。
女孩儿们天生胆量小,走吊桥时都有些战战兢兢,不时尖叫一声,换来男孩们的哄堂大笑,令女孩更是慌乱,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闹了一阵,轮到蕾儿时,蕾儿倒是天生胆子大,神色自若走上了吊桥。
正要往前走时,不想排在她身后的杜月香失足一摔,整个身子扑向蕾儿。
蕾儿没防备,扑面就要往莲池栽去。
幸亏刘欣怡在一旁立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蕾儿的衣带往回一拽。
蕾儿年纪小,但长得略有些胖,有前冲力作祟,刘欣怡有些吃力,加上那吊桥又窄又不稳,她扯着蕾儿摇摇晃晃,竟然站不稳身子。
眼看着两人就要抱成团往荷塘栽去,众人都惊呼起来。
电光火石之际,刘欣怡却觉得有人将自己的腰托住,然后就落入一个怀抱里,稳稳当当定住了身形。
刘欣怡尚在惊魂未定之际,竟忘记了挣脱。
那抱着她的人却先一步做出反应,立刻放开她的腰肢,抬起腿往旁边一踹,立时换来一声嚎叫。
这一切发生得极迅速,原该跌入莲池的蕾儿俯在刘欣怡怀中,抚胸直喘气,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作恶的杜月香却噗通一声,嚎叫着一头栽进水里,激起半人高的水花,成了落汤鸡。
众人都大吃一惊,简直不知该怎么反应。
刘欣怡这时脸上绯红如霞,目光紧紧定在负手而立的蒋毓身上,心跳如鼓。
细碎的阳光洒落在他的面庞上,他衣袂翩翩,神色略有几分清冷,看上去却格外动人。
刚才出手助她的,自是蒋毓无疑。
刘欣怡心底涌起一股喜悦又烦闷的感触来。
喜悦,是因为刚才他们曾经那般亲近,这是她不敢想的。
蒋毓拒绝了玉欣的提议,她本以为,自己今生今世都只能远远看着他,将他封存在心灵最深处。
却没有想到,命运竟肯善待她,给了她这样的际遇。
烦闷,是因为刚才那场意外,他们在不经意间有了肌肤之亲,若是传了出去,必定会惹来闲言碎语。
小姑娘的情思,只闷在自己心间。
齐崇光眸色微深,慢慢踱步走下船,不动声色靠近蕾儿和刘欣怡,目光在蕾儿身上一转,见她虽然神色慌张,气喘吁吁,但瞧着并无大碍。
齐崇光不知怎的,觉得心底落下了块大石,这才有心情关注其他。
这时,其他人的目光,早尽数落在杜月香身上了。
杜月香不善水,一入水就扯着嗓子喊,让人救她。
船娘倒是反应迅速,立刻就有个船娘回过神来,要用撑杆将杜月香拉上来。
没想到才刚行动,蒋毓就皱着眉瞪了过去。
美男当前,那船娘立时心跳加速,又见蒋毓神色冷淡,登时就迟疑起来。
直到林诗意跺着脚,杜月香形势渐渐不妙,蒋毓才抬起手一挥。
船娘这才将撑杆伸向杜月香,将她拉上来了。
这时,杜月香已经喝了不少池水,肚子有些鼓胀起来,人也委顿不堪。
几个丫鬟这才上来伺候,杜月香大口吐着清水,翻着眼睛,浑身直发抖,眼泪汪汪十分狼狈。
好好的计策毁于一旦,林诗意心底呕得要死。
她本是悄悄跟杜月香说好了,让她装作腿滑,将蕾儿推下河去。
至于缘故嘛,一则蕾儿让她吃瘪,齐崇光又一反常态,被蕾儿笼络住了,林诗意哪里受得了这个?自是要寻机报复一番,纾解心中的浊气。
二则,蕾儿若是被推下河了,丢命肯定谈不上,但必定衣衫尽湿。如今又是夏季,衣裳单薄得很。
若湿了衣衫,身材必定外露。虽然如今她年纪还小,但那又如何呢?若她的身体被众人看了去,这就算一个污点了。倘若有哪个男孩逞能,下河去救蕾儿,跟她肌肤相亲,那就更妙了。
若是寻常人家,可能不会在意这些,但齐崇光未来是要做太子的。他的妻子,岂能有半点瑕疵呢?
至于齐崇光,林诗意知道他并不会游泳,倒是不足为虑。
所以说,这是一出妙招,若是成了的话,蕾儿将来必定跟齐崇光无缘无分。
她打算得好好的,却被刘欣怡给破坏了。
横插进来的蒋毓更绝,不但及时救了刘欣怡和蕾儿,还将杜月香踹下河了。
林诗意郁闷得要死,却不能不出头,走到蒋毓面前福了一福,拧着眉道:“刚才多亏蒋公子出手,才令李妹妹平安无事,但公子之后的举动,我却是不服的。”
她回头看一眼正咳嗽着的杜月香,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接口道:“我表姐一时脚滑,这才冲向李妹妹,并非有意为之。公子为什么要朝她下手呢?公子颜如谪仙,但这举止却有失厚道。正好,我齐表哥在这里,让他评评理。”
蒋毓勾唇,笑容冷到了极致:“有失厚道?你凭什么在我跟前大放厥词?我刚才在船上看得清清楚楚,那贱人离我义女有两步之距,她早不腿滑晚不腿滑,偏偏赶上我义女要登船时腿滑,这样的巧合,谁信?”
他直接称呼杜月香为“贱人”,竟连一丝情面都不顾了。
林诗意扬着下巴道:“李妹妹是公子的义女,公子疼爱她,这我能理解,但我家表姐也是父母生养,在家中是掌上明珠。公子为了给李妹妹出气,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表姐下手,来日传出去,公子名声必定会有瑕疵。”
蒋毓冷笑道:“事情是我做的,你不必拉上我女儿。至于真相如何,咱们现在弄个清楚,省得你诬赖我冤枉人。”
他话音未落,已经转过头朝杜月香走去。
杜月香出尽了洋相,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丫鬟的伺候下正喘气平息,蒋毓却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声音也很冷淡:“都给我退下,我有话要跟这贱人说。”
众丫鬟见他面色冷厉如寒玉,都呆了一呆,忙鱼贯退了下去。
蒋毓这才居高临下看着杜月香,却一言不发,只解下随身配着的短剑,“嗖”的一声,将短剑抽了出来。
杜月香错愕抬头,正对上他冷厉的眸光,随后就见短剑寒光凛凛,不由得胆战心惊,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蒋毓冷笑:“不想干什么,只想问你一声,刚才你真是腿滑,还是存心算计?我好心提醒你一声,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人欺骗,你若说了假话被我瞧出来了,我立马划花你的脸。”
杜月香身子瑟瑟发抖,很想跳起来逃跑,但眼前俊美如仙的男子冷峻起来,气场竟十分强大,压得她不敢逃。
林诗意见他这般护着蕾儿,气极反笑:“拿着短剑逼供词,蒋公子可真厉害呀。”
蒋毓置若罔闻,依旧冷冷睨着杜月香,一字字的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我寻思着,再怎么的,你也不可能跟我相提并论。以我的地位和如今的能力,就算划花你的脸,也没人会跟我追究。相信我,我真不是说假话。”
冷哼一声,接着道:“你还这么小,若脸被毁了,终生都毁了,不见天日。想一想你今后的凄惨日子,啧啧,我都要为你叹一口气了。”
杜月香年纪还小,哪里经历过这个,听了蒋毓的话,一颗心直往下坠,其后彻底崩溃了。
她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嗫喏道:“是……是我嫉妒李小姐跟齐公子关系好,生了恨意……”说着止住话头,嘤嘤哭了起来。
蒋毓“哦”了一声,冷笑道:“我女儿跟谁来往,与你有什么关系?”
杜月香哭着道:“齐公子前途不可限量,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很想跟他走近一些,但他只跟李小姐亲近,我实在气不过,想给李小姐一个教训罢了。”
随着她这番话,众人都将目光投到齐崇光身上了。
齐崇光瞬间成为焦点,大吃一惊,阴着脸睨了杜月香一眼,冷笑道:“表叔说得没错,你真是个贱人,下贱至极,无耻至极。”
杜月香一听先是一愣,等回神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更凶了。
齐崇光乃是未来的太子殿下,在世人面前,一向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深受赞誉。
如今却破口大骂,显然是气极了才会这样。
被他当着众人指着鼻子骂,自己将来还有什么前程可言?说不定不止自己蒙羞,家里人也要被连累。
蒋毓见她这样,倒是觉得快意了,这才将短剑收起,转头看向面无人色的林诗意,冷笑道:“事实就在眼前,你可服气了?”
以蒋毓的心性,以林诗意今天的表现,蒋毓其实猜得出这件事儿不止是杜月香的手笔,也许跟林诗意还有几分关系。
他跟林诗意虽然没照过面,但却瞧得出林诗意的相貌,有几分像林旭东。且林诗意称呼齐崇光为“表哥”,身份呼之欲出。
这么一推断,蒋毓自是能猜出林诗意的身份。
今儿个闹成这样,杜月香可算是毁了,若再逼杜月香,她未必会将林诗意供出来。
再者,林诗意参没参与且另说,但她是林旭东之女。蒋毓与林旭东同时名列“京中四公子”,平时来往甚多。
念在林旭东的份上,他不能一丝情面都不留。
故而,他并没有将林诗意牵扯进来,但林诗意的言行,他却是看不下去。
开口问一声,不吐不快,也带着几分警告之意。
林诗意被蒋毓盯着问,脸上白一阵青一阵,低下头无言以对。
蒋毓见她倒还知道识时务,也就不再咄咄逼人,语带深意的道:“就这样的贱人,这种货色,还敢算计我女儿,跟我女儿争锋,简直是痴心妄想。”
顿了一下,又道:“做人还是要厚道点,害人终害己,老天长着眼睛呢。”
林诗意脸色铁青。
蒋毓这番话,看似在批判杜月香,但林诗意不知怎的,却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觉得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自然不会跳出来再跟蒋毓辩驳,只狠狠咬着自己的舌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她受杜氏教导,很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今儿个杜月香已经丢尽了脸面,自己辩无可辩。
事已至此,只能就这么罢手了。来日的事,来日再打算。
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鹿死谁手呢?
林诗意深信,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日,自己还是能将李蕾儿踩下去的。
不提林诗意心底的算计,却说蒋毓语重心长告诫了林诗意一番,便回过头走向蕾儿,笑着道:“你没事吧?”
蕾儿这时已经缓了过来,点头道:“没事了。”定定盯着蒋毓,露出崇拜的神色,拍手道:“刚才义父救了我,又给我报了仇,真威风,真神气,真俊朗,真男人。”
蒋毓听着小女孩软语称赞自己,唇边笑容微深,心底也涌起一抹欢喜。
齐崇光就在蕾儿身边不远处,将这番话听个正着,气得半死,明白蒋毓在她心目中地位与众不同。
蕾儿叹了口气,又低声道:“义父,你这么好这么厉害,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惜你年纪比我大,要不然,我长大了一定嫁给你。”
童言无忌,便是如此了。
蕾儿之前经过千柔的告诫,明白自己绝不可能嫁给蒋毓,但蒋毓深得她心,故而这念头,也就一直念念不忘了。
她这番话声音并不高,只有近处几个人听到了。
齐崇光看着蕾儿的脸颊,脸上阴晴不定,心中腹诽不已。
她可真厉害呀,走到哪儿都能有男孩围着她转。刘修文就不必提了,之前在田庄,还叫那个半大小子“秦哥哥”,如今更好了,连年纪大一轮的蒋毓都调戏上了。
这种小丫头,父母是怎么教导出来的?
蒋毓却是微微一笑,看着那与千柔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目光中闪过一抹温意,旋即道:“多谢你青睐我,我挺开心的。”
刘欣怡抬头偷瞄,见他凝视着蕾儿,神色有几分幽远,一颗心登时酸酸软软的,目光中微微流露出一丝怜惜。
她自然知道蒋毓是在透过蕾儿,看佳禾郡主。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偏偏不被命运厚待,得不到心中所爱。本是最美好的年华,他却孑然一身度过,来日只纳妾不娶妻,让人一想起来,就要心疼怜惜,忍不住代他难受起来。
蒋毓出了片刻神,很快察觉刘欣怡在瞧着自己,愣了一下,回望过去。
目光交织的瞬间,刘欣怡脸上瞬间起了红霞,忙娇羞低下头。
她容色绝美,这么一低头,仿佛一朵水莲花不胜娇羞,风姿绰约,竟有几分妩媚之意。
蒋毓不由得怔了一下,那一刻,只觉得她美得惊人。
这是一个与千柔完全不一样的女子,但她有自己独特的气韵,行事作风也与千柔截然不同,但她并非不动人。
之前搂着她腰的场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软绵如柳的腰肢,当时不曾在意,如今回想起来,却是有一点脸红心跳的感觉。
蒋毓咳嗽一声,低声道:“刘小姐,你介意我的过去吗?”
刘欣怡惊得呆了,不明白他为什么冒出这一句来,但仍旧立刻摇头道:“怎么会呢?”
她怎么会介意他的过去呢?如他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怎么可能没有点风花雪月?更何况,蒋毓心慕之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
她只会怜惜,绝不会庸俗到觉得他惊世骇俗,痴念有夫之妇,不是一个好男子。
人生在世,唯有心不可勉强,情不可自控。
这种滋味,她感同身受,因为她对他用情至深。
即便他拒绝娶自己,但她就是忘不了他,割舍不掉心里的情愫。
蒋毓凝眸瞧着她,见她毫不犹豫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唇边笑容微深。
之前他出手,脑海里所有的念头,都是不能让蕾儿和她栽进河里,绝没有轻薄她的歪念。
如今却是觉得,上天给了最好的安排。
他凤眸微微一眯,唇边笑意微深,瞬间流转出万千光华,声音虽低,但一字字清晰入耳:“既然不介意,以后的路,与我一起走吧。”
如果可以,他其实也盼着如千柔所说,得一知心人,携手共度一生,品尝一下两情相悦的美好。
之前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失了,没有人能令他再次动心动情。
如今瞧着她,他竟然愿意去尝试,愿意真诚对待一个女子,试一下自己是否能拥有幸福。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最开始与她相见时,他对她印象并不好,但之后一日日相处下来,他知道,这个女孩进退有分寸,心里有成算,单凭她这份聪慧,绝不惹人厌烦。
往日印象不错,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他愿意对她负责,愿意试着忘记过往,与她携手走下去。
他会给她正妻的名分,至于之前纳妾之事,只在谋划,并没有成真。
娶了她之后,纳妾之事,自然会作罢。
倘若他能将心底的情愫放下,那自然是最完美的。
如果不能,他也会终生尊重她,一心一意对待她,保全她正室的尊严,绝不会再纳旁人。于女子而言,这该是最想要的吧?
刘欣怡整个人呆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她听错了吗?蒋毓竟然开口,让自己陪他一起走。
这是什么情况?是因为他搂了她,不得不负责?还是,他心底对她有了一丝感觉?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问。
经历了最初的困惑,她心底油然生出一抹滔天的喜悦来。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缘故说出这番话,他肯放低姿态,肯要她,于她而言,真是喜事一桩。
她其实真的很喜欢他,哪怕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很淡然,但心底的情丝,早已经尽数落在他身上了。
她本以为,自己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得到自己想嫁的男子。
不曾想,还能有这么出乎意料,又让人狂喜的变化。
就算明白他可能还没有放下佳禾郡主,她也不在意。
人生在世,哪里能十全十美,将好事占尽呢?无论他心里想着谁,只要他愿意娶她,她就心满意足。
未来的日子很长,如果能陪伴在他身侧,她有信心将他的心一点点占满,成为他心目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心中仿佛有花儿绽放,面上也灿烂起来,露出了欢欣又娇俏的笑容。
这笑容落入蒋毓眼里,令他越发确定,这个女孩年纪虽小,但人却是很豁达的。
能娶她,是自己的福气。
人生在上,每个人的际遇不一样,情缘也截然不同。
他们的开始,不是很美好,但倘若两个人肯一起努力,多往前看,未必不能情投意合。
这么一想,似乎整个人的心境都开阔起来了。
两人这一番交谈,彼此心底的感触虽然多,但用的时间其实挺短的。
旁人都被蒋毓刚才凌厉的手段震慑住,还没缓过来,根本就不敢靠近。
离得近一些的,只有蕾儿和齐崇光罢了。
蕾儿一团孩子气,根本领会不了他们言语中的深意,早将目光投向杜月香,瞧笑话去了。
齐崇光年纪倒是大一些,但也是情窦未开,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心中觉得没劲,便走到蕾儿身边,与她一起瞧向另一边。
杜月香被蒋毓恐吓了几句,吓得魂飞魄散,万幸的是心中理智却没有尽失,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并没有将林诗意扯进来。
饶是这么着,脸面也丢尽了,加上又被齐崇光辱骂,杜月香情知来日自己必定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人,心中绝望,一直坐在地上没起来,哭哭啼啼无法止歇。
林诗意一则觉得丢脸,二则怕牵连,不敢走过去。
但人是她带来的,又是她的表姐,置身事外根本就不可能。
林诗意便只能忍着气,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低下眉眼,令人瞧不出她的神色。
蕾儿眯着眼,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侧首向齐崇光道:“难道你没话对我说吗?”
齐崇光一头雾水,错愕道:“我该跟你说什么?”
蕾儿皱眉道:“你怎么还来问我?杜月香算计我,都是因为你呀。”
说着围着齐崇光转了一圈,嘿嘿笑了一下,接着道:“想来在她眼里,你长得俊美,身份又贵重,她必定早对你生出想法,想嫁给你呢。”
齐崇光扬起下巴,脸上慢慢露出笑容,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问完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明知道眼前这小丫头片子跟自己不对盘,问这个做什么?自己找骂吗?
自己真是晕头了,话赶话的,竟然问起她这种问题。
果然,就见蕾儿斜睨了自己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杜月白瞎了眼,品味差,我眼可没瞎呢。”
齐崇光气得吐血,心底又有一种奇异的“早猜中了”微妙感觉。
蕾儿叹了一声,摸着下巴接着道:“看来看去,还是我义父好,可惜不能嫁。”
齐崇光脸色发白,心里没来由生出一阵邪火,赌气道:“是是,你义父好,有什么值得现的?我有几个表妹,薇薇和林表妹,都愿意跟我好。”
蕾儿嗤笑一声,斜睨着他不说话。
齐崇光眯眼:“你这什么表情?”
只听得蕾儿道:“薇薇自是不错的,但你那林表妹,爱缠着你这一点是真的,但为人真不怎么样,也只有你拿来当成宝罢了。”
顿了一下,以很坚决的语气道:“你的眼光,跟杜月香差不多,差劲得让人不忍直视。”说着便瞧着齐崇光,目光中露出一丝鄙夷来。
齐崇光心里那个气呀,身子都抖了起来,跟她厮打一场的念头都有了。
他算是明白了,这小丫头其实是自己的克星。
算一算,自己跟她对上,竟是落下风的时候多一些。
自己今后能扭转这局面吗?能将她压下去,将她也气个半死吗?
齐小公子心里有些茫然,隐约感觉到,机会有些渺茫啊。
两人斗嘴的当口,玉欣公主带了一大群人,哗啦啦走了过来。
林诗意见主人来了,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忙打叠起精神,柔弱无助的看着玉欣,虽然没说话,但一双大眼睛蕴含了多少委屈和无助。
玉欣却根本瞧都没瞧她,直接向在这里伺候的侍女道:“还愣着做什么?杜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都快断气了,还不将她送回家跟家人告状,等着本宫做什么?”
来的路上,玉欣早听侍女将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玉欣眼里容不得沙子,又是真心疼爱蕾儿,自然瞧不上装神弄鬼的杜月香,一开口就赶客。
侍女们自然也鄙夷杜月香小人行径,但身份有别,不得不费心伺候。
如今做主子的发了话,她们还迟疑什么?立刻有两个眼疾手快的侍女行到杜月香身边,将杜月香拖了起来,掩住嘴拖了出去。
玉欣这才觉得如意了,向目瞪口呆的小客人们道:“好了,已经没事了,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顿了一下,又道:“说起来时候也不早了,该用饭了。你们若是想继续在这儿游玩,自也是可行的。若是没什么心情,不如一起用饭,歇息一会儿,下午再来坐船也成。”
众人一则心有余悸,二则的确有些饿了,都愿意先去吃饭。
一行人便结伴而行,随着玉欣去用饭。
林诗意心底酸涩无比,却不得不保持笑容,也随在人群里,默默往前走。
事已至此,杜月香的名声肯定是毁干净了,但她自己的脸面还是得要的。
为自己着想,心底就算有再多怨气,也得死死忍下来。
她心底想得很明白,但整个人却再难打起精神来,吃饭时食不知味,下午游湖时,旁人叽叽咕咕,她却落了单,一直沉默寡言。
旁人都罢了,她本就不在意,唯独齐崇光一直在跟蕾儿嘀咕,旁若无人一般。
虽然那两人谈话之际,一时这个气红了脸,一时那个恨得跺脚,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们两人组成了自己的小世界,旁人根本插不进去。
这个认知深深打击了林诗意,加上今天的变故,令她整个人垂头丧气,沉寂下去了。
玉欣得知蒋毓搂了刘欣怡的腰,抽空拉住蒋毓,打算挤兑他一番,让他负责。
蒋毓却不等她开口,立时就将愿意娶刘欣怡为妻,且不会纳妾的意思表达了。
玉欣自是大喜过望,连带的,对杜月香的厌恶竟略微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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