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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李明卿心中突突直跳,脸色阴沉得似能噬人一般。
方氏看在眼里,目光闪了一闪,心中涌出几分欢喜来。
——他托付的事情,自己要办成了呢。
方氏乃小官庶女,父亲是户部一个六品郎中,自小生母早逝,自己出落得婷婷玉立,自是有几分争强好胜之心,却被嫡姐压得死死的。
不得宠又丧母的庶女,日子有多难过,旁人无法想象。在方家,她名义上是小姐,实际上,过得日子,赶不上嫡姐身边得脸的丫鬟。
嫡母不爱,嫡姐欺辱自己找乐子,底下的丫鬟婆子趋炎附势,对着她时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从没将她拿正经的小姐看。
除了贴身丫鬟之外,从无人以真心待她。
她本以为,自己的日子只有苦楚,却不成想,会遇上他。
很少有人知道,她与秦王,其实是认识的。
她十三岁时,曾与家中嫡母、嫡姐一道,到户部尚书家,参加尚书得孙的喜宴。
酒宴上,因为她不小心,打翻了酒杯,弄污了嫡姐的衣衫,嫡姐脸色立刻就变了,虽然没翻脸,但那沉郁的眼神却告诉她,回府后,自己别想有好日子过。
方氏骇得面无人色,本想伺候嫡姐换衣衫,却被嫡姐直接推开了。
之后,嫡姐离席,方氏因为心中惊惧,也悄悄离开酒宴,在尚书家的后花园如梦游一般游逛着
她整个人浑浑噩噩,边走边落泪,边叹自己命苦,外事一概不知。
等回过神来时,听到一众人的惊呼声,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已经走出后花园,撞上了前来给尚书道喜的秦王。
以秦王的身份,当然是他走在最前面,旁人紧随其后的。
就那么巧,方氏直接就扑到他面前,撞了他一下。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方氏这才回神,连忙跪下来请罪。
秦王身边的侍卫满脸不悦,大声呵斥,秦王却笑着道:“不碍事。”又含笑说免礼。
方氏战战兢兢起身,撞上他的目光,登时一张脸灿若流霞。
却听得秦王道:“小姐容色甚美,该多笑一笑才是。”言罢又是一笑,方才转身去了。
那之后,她再没有见过他,但却将他刻在了脑子里。
时至今日,她仍旧记得,当初他头戴金冠,一身蟒色锦袍,腰间锦带玉钩,挂着的双龙玉佩泛出优美色泽。
毕竟是皇室子弟,又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不止风神秀彻、朗如玉树,举手投足间更隐含着高贵霸气。
那么高贵的男子,却对着她温和的笑,还赞她容色甚美。
方氏在那一刻,明白了什么叫君子如玉,一颗心如鹿撞。
回府后,果然迎来了嫡姐、嫡母的责罚。
但她已经不在意了,她心里,藏着一分美好。
几次期期艾艾,想在嫡母父亲面前提一声,让他们将自己送到秦王府去,却又不敢。
直到十五岁,家里开始给她议婚,她再也按捺不住,到父亲跟前表露心意。
父亲官虽小,却是清流,生性固执。
若真将她送进秦王府,从今往后,就跟秦王府扯上了理不清的干系。
再者,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是个畏妻如命之人,知道妻子根本不可能任由庶女攀上高枝,压亲生女儿一头。
再者,秦王府佳人如云,即便她去了,未必就能得到秦王的欢心。
送她去,未必能得到荣华富贵,反而家里还得担干系。
这样的买卖,方父自是不会干的。
故而,方父不但没应允,还将突发奇想的庶女训了一顿。
她能指靠的,只有父亲。
如今,父亲不肯助自己,能如何呢?不过是认命罢了。
自那以后,无依无靠的她,便只能将心事藏在心间,再也不提。
无望的爱恋,在心底缠绵,但她从未放下过他,一刻都不曾。
定国侯府上门提亲,已过四旬的侯爷,一个贵妾的名分,嫡母却赞是好亲事,一副便宜她了的模样。
带着心事嫁了过来,侯爷倒是对她不错,对她爱不释手。
方氏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终生的依靠,刻意逢迎,换来他的独宠。
很快她得知,侯爷的正牌夫人薄氏,被太夫人责罚进了家庙,心里的指望,不免多了几分。
不能嫁给自己心上的人,若能当个侯夫人,倒也不错吧?
这么过了几个月,被人说有宜男之相的她,怀上了身孕,生下来,果然是儿子。
侯爷欢喜自不必提,她自己也是欣喜若狂,趁着侯爷高兴时,微露意思,说自己想跟他做正头夫妻。
人心不足,自古如是。
定国侯倒是情愿,他早就厌极了薄氏,如今有娇妾娇儿,恨不得将全世界都在娇妾面前,讨她的欢心。
但家里的太夫人却一直不肯答应,这事儿就拖了下来。
方氏心里暗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就这么过下去了。
得不了正室之位,她的心思,又渐渐放在定国侯府的世子之位上
只是,跟侯爷提起时,侯爷却说孩子还小,品行未可知,再者,太早立为世子,恐怕会折福
理由一大堆,也冠冕堂皇,方氏却听得咬牙。
她根本就不信这些话,一心觉得,侯爷是想将世子之位留给自己的二儿子李靖行。
李靖行的事儿,她自然都打听清楚了,知道那是个纨绔,且还搬出京去了,应该是不足为虑的
唯一担忧的,是人家娶了个好媳妇,娶到了以心怀大义闻名天下的佳禾郡主
自从生出为儿子谋世子之位的心,那对夫妻,就成了她的肉中刺眼中钉
过了一年,江南传来消息,那纨绔竟然中了秀才
太夫人、侯爷大喜,她虽也笑,暗地里却咬碎了一口银牙
再过一年,传来他考举人未中的消息,她心里乐开了花
翻过了年,又传来他考中的讯息,太夫人眉开眼笑,专门开了家宴庆祝,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道:“我早觉得,小一辈中,靖行会是咱们李府最有成就的,如今果然应验了。”
众人自是跟着追捧,方氏的心却坠入谷底。
最有成就的,是她的孙子李靖行,那自己的儿子呢?
在太夫人看来,能够继承这侯位,主宰整个定国侯府的,是李靖行吧?凭什么?为什么?
一想到太夫人的话,想到侯爷推脱,方氏心里就要呕出血来。
但妇道人家,能做的,也不过是紧紧巴着侯爷,在太夫人跟前讨好,在世子妃李雪茹面前卖乖,尽心尽力为自己的儿子策划罢了。
在这样的费心周旋中,侯爷倒是被自己笼络住了,但李靖行夫妻回京了。
太夫人生了重病,平时根本就不愿被人打扰,却撑着身子,要见他们一家。
等照了面,一直在夸李靖行,夸佳禾,夸他们的一双儿女。
他们越被重视,她心中就越恨,越担忧。
好容易他们搬出去了,她心里才略微消停一些。
本以为她的人生,也就这样了,本以为,自己儿子与李靖行之间,必定会有一场恶斗,不曾想,一朝风雨变幻,京中竟然疯传起佳禾和武王有私情的讯息来。
刚听到时,方氏简直恨不得大笑三声。
一个女子,沾上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名誉有损,一辈子都别想洗清。
佳禾倒了霉,他们倒了霉,她就欢喜。
只是,才得意没多久,第二天午时就听说,风向变了,大家都觉得,佳禾冰清玉洁、白璧无瑕,武王即便有心,也不过是空想罢了。
方氏气得要命,暗自撕烂了自己的帕子。
烦躁恼怒中,接到了方家传讯,她立时就回娘家走了一趟。
到了那里,各处走动一番,最后堂哥方游屏退众人,跟她说了一番悄悄话。
堂哥说,秦王有件事交托,问她是否愿意办?
方氏怎么都没想到,本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有交集的人,会派堂哥寻上自己。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心中怦怦直跳,眸色也灼热起来,却只能故作镇定的道:且说来听一听吧。
方游便道,秦王与武王的太子之争,已经到关键时刻。近来,皇上已经流露出要将武王立为太子的意思。武王占了优势,秦王束手无策。
不,也不是毫无办法,武王虽是皇子,却是性情中人,是个情种。
秦王知道武王对佳禾情有独钟,想在上面做些文章,让她出面说服李明卿,以佳禾不守妇道为由,将佳禾杀了。若事成,事情传开,武王必定大受打击。
当初,因为林王妃之死,武王一蹶不振,在武王府闭门谢客,一年未出过门。若如今他钟情的女子再次死于非命,且还是被他牵连,武王必定痛不欲生。
到那时,武王不战而败,秦王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太子之位了。
这主意乍一听有些匪夷所思,但细一想,却很有几分可行。
方氏呆滞了许久,才问道:“秦王这主意倒是绝妙,但武王性情冷,手腕狠,倘若他知道是定国侯下的手,如何肯罢休?整个李府只怕要承受他的怒火,无法翻身。”
方游显然早就成竹在胸,闻言立刻道:“妹妹多虑了,对外,你们可以说定国侯召佳禾郡主问话,佳禾郡主自己羞愧难当,这才自尽了。或者说,佳禾郡主突然生病离世。无论哪种说辞都成,只要说得过去,圆得过去就成了。至于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向外人交代。武王就算愤怒又怎样?这家务事,他一个外人难道还能插手不成?就算他怀疑,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还能令天翻过来不成?昔年他为林王妃杀尽后院姬妾,那是因为那些姬妾是他的人,他自然可以肆无忌惮。如今,换成了位高权重的定国侯,难道他还敢无所顾忌吗?能做的,不过是默默伤心,痛恨自己连累佳人罢了。”
这话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方氏私心也觉得,武王不可能胆大包天到拿对付王府姬妾的手腕,来对付定国侯。
方游看着她,又道:“佳禾若死了,武王就算气恼愤怒,也无力回天。且秦王若是拿下太子之位,今后这整个大燕,做主的便是秦王,何须在怕武王?秦王与武王斗了多年,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妹妹你说,秦王若胜了,难道还会放任武王风光吗?”
随着他的话语,方氏不由自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成王败寇,自古如是。
如果秦王胜了,武王的下场,往好的方向想,是闲散王爷,往差的方向想,命都可能没了。
到那时,自己又何须怕他?到那时,他自顾不暇,还能跟李府死磕吗?
方游一笑,加了一把火:“此事若是能成,大局一定,秦王说,必定会记你首功。到那时,定国侯夫人必定是你,定国侯的位置,必定会给你儿子留着,谁都抢不走。妹妹,我一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如今,你可要想清楚了,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若是错过了,终生都不可能盼到了。”
方氏当时就呆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期盼许久的东西,定国侯不肯给,太夫人不肯给,到头来,却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给了她承诺。
方氏不由自主扬起头来,忍住了涌上来的水光。
这一生,她首次品尝到男子给予的温暖,便是来自于他。
他的笑容,他如沐春风的面容,无数次在她梦里出现。
如今,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也肯给。咬着唇想了许久,方氏最终点了头,应承了堂哥,答应按秦王的意思办。
他开口,她本就情愿为他办事,更何况,他还许诺了最想得到的,跟她谋算的,不谋而合。
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那个最让她恋慕的男子,她有机会助他登上高峰,让他成为人生赢家,为什么要拒之门外呢?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得势了,必定会时刻记得自己曾经为他出过一份力吧?
如此,他们的人生,也算有了一丝牵念。
于她而言,能被他记住,也就够了。
方游见她应了,自是十分欢喜,又教了她不少话,让她回府后尽全力蛊惑定国侯,务必一击即中。
方氏听了方游的话,震惊又诧异,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堂兄竟然这么会蛊惑人心。
等到方游开口解释,说这些话是秦王教的,她才释然,同时心中涌起酸楚的得意来,不愧是自己倾慕的人,就是厉害。
她便承诺一定按秦王的意思说服定国侯,也会按秦王的意思,时刻传讯,让秦王知道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答应之后,她心里有几分欢喜,仿佛看到自己的前程一片大好。
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之后,方游眸中闪过一抹算计,冷厉沉郁,冰寒得让人身子都要被冻住一般……
心思转了又转,方氏渐渐从沉吟中清醒过来,看着依旧枯坐着的李明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泣道:“侯爷,妾身真的害怕,为了佳禾郡主一个人,咱们李府得赔上所有前程吗?侯爷为人坦荡,难道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吗?我们的靖铭还那么小,才只有三岁多,就得因为佳禾,再也不能出头吗?妾身还指望他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瞧这种形势,这种期盼,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靖铭是方氏所出,是李明卿的心头肉。李明卿精神萎靡,虽然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却没有跟她亲昵的心思。
他僵住身子枯坐着,许久眸色微亮,似想起什么一般,开口道:“佳禾与靖行颇有情意,未必就会任由武王为所欲为。”
方氏冷笑:“是吗?为什么京城会有她跟武王的流言?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人人都说她是无辜的,没有攀附武王之心,我却是不信的。武王冷酷,又对先王妃情深,若不是被人撩拨,如何会轻易变心?侯爷应该听人提过,当初镇南王府的小姐跟佳禾起了冲突,王爷冲出来维护佳禾,甚至为此不惜请皇命,夺了那夏小姐的封号。那时,他就对佳禾情不自禁,之后更是不顾千山万水之距,跑到江南探访。如今,京中传得这样热闹,倘若他真无心,如何不站出来自辩,求皇上捉拿散步流言之人?他连做戏都不肯,显然是真念着佳禾,问心有愧。”
她反复强调千柔绝不无辜,反复分析武王的心态,直指武王确实对千柔一往情深。
谎言重复千遍也会成真理,更何况,武王的举止,确实有令人诟病之处。
李明卿眸中的亮光一下子就熄灭了,心中更是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已经信了方氏的话,觉得二儿媳确实不自重,武王确实对她爱得深沉。
方氏眸中闪过一抹冰寒,再接再厉如连珠炮般道:“退一步,即便佳禾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即便一切都是武王自作多情,又如何?自古君权大如天,女人更是男人的依附。一个女子,即便不情愿,又能如何呢?不过是连累夫家,连累娘家罢了。侯爷你信不信,倘若武王得势,真走到那一步,佳禾郡主咬死了嘴不肯从,咱们李府会更惨。到那时,武王必定会拿咱们李府威胁她,强迫她屈服。等到得到了,日日以荣华富贵诱惑,许诺给她的儿女提供最优渥的生活,不怕她不低头。等她心甘情愿跟了武王,为了抹掉她嫁过人的事实,武王难道还会给咱们李府好果子吃吗?”李明卿听了这番话,脸色白了又紫,变幻不已。
他呆怔许久,闭着眼颓然叹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也是命,谁也没法子逆转。”
方氏陪着他叹息,落了半日泪,才抽泣着道:“侯爷,妾身不想认命,不想……”
李明卿见自己捧在手心的美妾落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登时无比心痛,咬着牙道:“都是佳禾的过错,连累一家人都不得安生。”
见他终于流露出对佳禾的恨意,方氏心中欢喜,松了一口气。
她容易吗?费了这么多功夫,如今总算扯到正题上了。
方氏便含着泪道:“侯爷说的是,武王居心叵测固然可恨,但他是皇子,谁也奈何不了。此事追根究底,全是佳禾一人的过失。若不是她不检点,岂会招惹上武王?呜呜,妾身恨她,恨不得弄死她。”她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啊”了一声,眸中迸射出一抹亮光来,语气急迫的道:“侯爷,妾身想到主意,知道该怎么救二少爷,救李府了。”
李明卿一头雾水,疑惑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方氏眸色亮度惊人,娓娓道:“妾身觉得,只有活着的人,会令武王念念不忘,若是死了,不过是明日黄花罢了。如林王妃,起先也被他爱得发狂,如今,却早就被抛在脑后了。”
李明卿这才隐约明白过来,吃惊的道:“你的意思是,若想解咱们的困局,就得将佳禾弄死吗?”
方氏毫不迟疑点头:“妾身就是这个意思。”
抬眸看着李明卿,咬着唇问道:“侯爷觉得妾身的心太狠了吗?若是可以的话,妾身也不想残忍,但在妾身心目中,侯爷与靖铭是最重要的。为了你们安好,为了你们能风风光光活着,妾身做什么都情愿,根本就不惧当个毒妇。”
李明卿听她吐出这样的话,目光中流露出如水般的柔情,如何能不感动?
他忙将方氏揽进怀中,低声道:“你都是为了我,我怎么会说你心狠呢?你的主意,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她到底是郡主之身,又是武王的心头好,若真动了手,只怕皇上和武王不会罢休呢。”
方氏听了呆了一呆,才道:“若妾身动手的话,确实名不正言不顺,但老爷乃李家家主,佳禾乃李家媳,如今行为出格,老爷自是有处罚她的权利,即便皇上,即便位高权重如武王,也管不着李家的家事。至于武王的报复什么的,更是不足为虑。人死如灯灭,倘若事情成了定局,武王除了心痛叹息几声外,别的却是干不了的。难道他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付侯爷不成?”
李明卿已经被她绕晕了,闻言点了点头,相信了几分。
若佳禾真死了,他心里也不信武王会为了一个死人,跟自己过不去。
于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是最想得到的。若是人死了,根本就没法子够得着,反而倒是会慢慢放下。
方氏眸色如凝着冰雪一般,沉声又道:“秦王、武王的太子之争日趋紧张,近来,却是武王占了上风。嗯,若佳禾去世,武王真为佳禾心痛,为自己连累佳禾懊恼,倒是有可能顾此失彼,无心朝政。武王几年前因为林王妃饱受诟病,若再为了情事失魂落魄,即便皇上也不可能一味纵容。到那时,秦王必定会出头,将武王压下去,讨得皇上的欢心。等秦王得了太子之位,即位了,武王不足为虑。说不定,秦王想起这些事时,想起侯爷出手对付了佳禾,才给他换来翻身的机会,会格外感激侯爷呢。到那时,侯爷有拥立之功,还怕得不到秦王的重用吗?”
李明卿倒吸一口气,情不自禁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方氏颔首,目中俱是毫不犹疑的坚定:“当然是真的,妾身时时刻刻都以侯爷为重,只会盼着侯爷好,如何敢有旁的心思?”
李明卿慢慢点头,深信不疑。
自己可是方氏终生的依靠,方氏自然会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尽心谋划的。
方氏抱着他的腰,呵气如兰,在他耳边道:“此事妾身倒是愿意代劳,但那到底是郡主,妾身有些胆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侯爷身上。俗话说得好,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如今朝廷上的局势十分紧张,说不定什么时候武王就被立为太子了,到那时,就没法子挽回了。”
她叹一口气,长长的睫毛往下垂,忧心忡忡又满含期盼的道:“侯爷,为了李府,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的儿子,还望你早日做出决断。”
李明卿脑子已经成了一团乱麻,闻言搓了搓手,缓声道:“雨桐,你让我好好想一下。”顿了一下,见方氏直勾勾盯着自己,忙又道:“放心,我会尽快拿定主意的。”
雨桐乃是方氏的闺名。
见他没有立刻应允,方氏心中烦躁,却不得不压抑住不满,露出笑容道:“好,侯爷,我等着你拿主意,我什么都听你的。”说着,又将李明卿往榻上推,温声道:“话都说完了,侯爷该很累了,先歇息吧,明儿个再细思量不迟。”
李明卿见她这样温柔体贴,心中一荡,搂着她道:“心肝,只有你知道心疼我,对我最好。”
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以调笑的口吻道:“爷心里有事,这两天又累了,倒是要委屈你独守空闺。等爷将事情料理妥当,自会好好疼爱你,让你知道爷有多喜欢你。”
方氏媚眼如丝,格格笑道:“妾身伺候了侯爷几年,侯爷一直是在妾身房里歇息,侯爷有多爱妾身,妾身早就晓得了。”
凑近李明卿的耳朵,红着脸悄声道:“只要侯爷好好的,来日方长。”
见她如此娇俏可人,李明卿心里爱得不行,虽然心情不好,但实在忍不住,到底缠绵了一番方才罢了。
方氏在他怀中软了身体,唇角含着笑,心却似飞了一般,暗自道,秦王,你期盼的,妾身一定会给你办到的。
一夜无话,次日起来,李明卿头昏昏沉沉的,也顾不得人笑话,直接命随从给自己告了病假。
旋即,他便去了太夫人的院子里。
李明卿年少丧父,被母亲抚养长大,养成了缺少主见、耳根子软的性格,办事时更是没有魄力,时常犹豫不决,很容易受别人影响。
尤其,自古以来,枕头风是最厉害的。方氏一席话,令他对自身的处境忧心忡忡,对千柔生出更多的不满。
为什么说更多的不满呢?之前李靖希因为千柔的缘故,成了半身不遂的废人。虽然此事是李靖希自己起的头,但李明卿私心一直觉得,千柔的手段太毒辣了,毁了自己儿子的终生。且之后李靖行也因为千柔的缘故,离开了李家。
因了这两个缘故,李明卿一直对千柔心存芥蒂。
太夫人屡次劝导,李明卿虽然明白千柔是无辜受累,但态度仍旧好不起来。
如今被方氏蛊惑了,李明卿不由自主想起前事,只觉得,娶进门的这个二儿媳是个是非精。
她一出手,就毁了自己的儿子。
去了江南,倒是安生了几年,回来时,却闹出了这么大的丑事。
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来日如何,他真不敢深想。
种种情绪累积着,加上他对方氏的话深信不疑,脑海里,隐约已经产生按方氏的意思行事的想法。
只是,他也不是偏听之人,倒是还想到了,该问一下母亲的意思再决断。
没成想,到了太夫人院中,却得知太夫人仍旧昏迷着,且大夫已经诊过脉,都说情况不太妙。
李明卿骇得魂飞魄散,更有六神无主之感。
命人好生照看着太夫人,他踏步出了萱草堂,回了书房。
没多久,却有下人来报,说是大少爷李靖希吵着闹着要见他。
李明卿心里正烦着呢,哪里有心思搭理,挥挥手让下人退下。
那人却一脸迟疑,说是大少爷说了,若是老爷不肯去,就要咬舌自尽。
李明卿气得脸色铁青,骂了一声孽障,到底还是顾念着骨肉亲情,踏步随着来人去了。
李靖希自出事之后,就被圈禁在李府最偏僻的院子里。
念着他是李府的骨血,太夫人下了命,好吃好喝伺候着,之前纳的姨娘通房尽数都弄来陪着,但都下了药,不肯让那些女人生出继承李靖希血脉的孩子来。因了这个缘故,李靖希虽成了废人,但过的日子,仍旧是锦衣玉食,并没有被薄待。
只是,他遭遇变故,心里自然就有些扭曲,没地方出气,便将伺候的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尤其史香月,更是得到了最多的“关照”,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李明卿踏步进来时,李靖希正在掐史香月,扇史香月巴掌,将她弄得狼狈不堪。
最近几年,史香月的日子十分惨。
如花的年纪,却跟了一个半身不遂、脾气暴躁的男人,且这日子看不到任何希望,任凭是谁,都会憔悴的。
史香月本二十来岁左右,如今,面容却透着三分憔悴,七分怨怼,看上去竟似三十多岁的人。
见李明卿进来,她也不说话,直接福了一下,起身出去了。
到底是亲生的,李明卿不时来探望李靖希,对儿子并不绝情。
起先,史香月还曾心存幻想,盼着李明卿能开恩,将自己救出苦海。
哭求过几次,不但李明卿没应,还换来李靖希更多的辱骂和毒打。
经历了这些,史香月早学会了什么叫认命。
李明卿自然也没将她瞧在眼里,只盯着一脸暴躁之色的儿子,眸色清冷,问道:“你执意要见我,到底想做什么?”
李靖希深吸一口气,睁着独眼盯着李明卿,不答反问道:“听说,顾八从江南回来了,是吗?”
这些年,他不止爱打人,爱辱骂人,还爱借酒浇愁。
躺在床上动不得,即便被照顾得再好,日子也是难过的。
今日的李靖希,憔悴沧桑得连李明卿这个亲爹都厌恶,因酗酒而变得沙哑的嗓子,也早已没了当年清朗的质感。
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郁,落在人耳朵里,能惊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李明卿皱眉道:“畜生,她回来不回来,与你有什么干系?”
李靖希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缄默未答。
李明卿见状,心中惊讶,旋即,只听到李靖希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又转为大笑,声音凄厉沙哑,带着深深的不甘:“父亲这问题问得好呀,她回来,与我有什么关系,哼,她跟我关系可大了。为了她,我搭上了一生,不尝尝她的滋味,我死了都没法子闭眼。”
李明卿大惊,只觉得不堪入耳,忙喝道:“畜生,你怎么还敢生出这种念头?”
李靖希冷笑道:“为什么不敢?我已经落到如斯境地,活得生不如死,有什么不敢的?父亲大人,儿子明明白白告诉你,这种躺在床上混吃等死的日子,儿子已经过够了。儿子虽然腿不能动,但当男人还是能够的。你若不想儿子咬舌自尽,就将顾八给儿子弄来,让她乖乖躺在儿子身下任由儿子为所欲为,让儿子一偿宿愿。”
李明卿越听越怒,本想拂袖离开,但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又咬着牙留了下来。
他眸中阴晴不定,沉声问道:“因为她,你从俊朗少爷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你竟不恨她,反而只一心想得到她吗?你这种心思,我实在理解不了。”
李靖希嘿嘿冷笑:“怎么会不恨呢?恨的同时,我心里更想的,是要得到她。父亲大人一定不知道儿子心中的感受吧?这几年来,儿子恨她入骨,但脑海里,却总是不由自主浮现出她的身影来。之前,儿子对她有几分感情,这几年,越是恨,越想得到。由喜欢到恨,唯一不变的,是想得到她,若不能如愿,儿子心里这团火,永远都没法子熄灭。”
他诉说的,是自己的心声,但李明卿脸上已经没了一丝血色。
李靖希与佳禾有伤眼之恨,被她弄得半身不遂,恨她入骨,仍旧心心念念,非要得到她不可。
武王对佳禾,可是爱到了骨子里。
若他真得势,他如何能忍受得不到心上人的痛楚?如何受得起这样的煎熬?如何会大度到放任李靖行独占佳人?
男人骨子里,都有那种爱上了,不,应该说是看上了,就必定要得到的固执欲念。
李靖希见自己说完了,李明卿却阴着脸久久不语,皱着眉道:“父亲觉得儿子无耻吗?说实在的,只要能得到她,父亲怎么想的,儿子根本就不在乎。”
李明卿骂一声“无耻”,旋即皱着眉问:“你心心念念都是得到她毁了她,若有朝一日她突然死了,你当如何?”
李靖希骤然听得这一声,脸上有片刻的茫然,顿了一下才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若她真死了,儿子能如何呢?不过是认下,万事皆休罢了。”
李明卿得到答案,且这答案还是自己想要的,脸上闪过一抹奇异之色。
他很快就掩下来,带着厌恶看了李靖希两眼,沉声道:“顾八是郡主之身,再怎么样,都轮不到让你玷污的地步,你好好养着吧,别做白日梦了。”言罢,不顾李靖希不甘的嚎叫声,直接转身离开。
走在长长的回廊上,耳畔回响着李靖希的话,李明卿想,这回答,倒是跟方氏的说法有些像呢。
如此说来,倘若佳禾真的出事,武王能做的,不过是唉声叹气、自责悔恨罢了,倒是不会将怒火撒到自己身上来。
他回到书房枯坐半晌,便唤来长随丁强,沉声道:“你去找二少爷,传我的话,说老太太病得很严重,让他回来伺疾。”
丁强闻言,连忙点头哈腰应了下来。
等赶到那里,进了院子,丁强忙唤过在正房门口伺候的丫鬟,将话回了。
李靖行得知祖母情况严重,立刻慌了神,立刻跳起来就要走。
千柔忙也起身道:“我随你同去吧。”
李靖行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家里孩子需要照顾,你这几天也吃了苦头,一直没好好休息,就在家里吧,我去就成了。”叹了一声,又道:“父亲不太喜欢你,你去了只怕要得他的白眼,我如何能让你受苦?”
千柔见他如此体贴,便只得领了他的好意,点头道:“好,我就在家照顾孩子,你去好生伺疾,有什么事立刻让人唤我。”
李靖行颔首,顾不得旁的,急匆匆就跑了出去。
等回到李府,正要往太夫人住处赶,李明卿却迎面走了来,沉声道:“李靖行,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李靖行担心祖母,心急如焚,根本就不肯听从,直到李明卿沉下脸,怒骂了两声,才只得悻悻随着父亲去了。
等到了书房,李明卿将底下的人挥退,这才冷睨着李靖行,问道:“如今满京城都在传你妻子跟武王有私情,此事你怎么看?”
李靖行皱眉道:“这是之前狗皮倒灶的消息,如今大家都说,我娘子是无辜的。”
李明卿挥手:“她无辜不无辜且不管,武王呢?听说武王曾经去江南探访,那时,他们说了什么话?武王对佳禾,是否真爱得无法自拔?”
李靖行瞳孔一缩,忙笑道:“父亲大人说笑了,武王什么女人得不到,怎么会爱我娘子呢?”
李明卿冷笑:“我倒宁愿自己说笑,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不承认。”
他瞪着李靖行,目光锐利了几分,冷冷道:“武王的心思,你不可能一无所觉。你说武王并没有歪念,你敢以佳禾的性命发誓吗?敢拍着胸口说,自己没有扯谎吗?如果你敢,我就相信。”
李靖行一脸呆滞,登时说不出话来。
若李明卿拿别的说事,哪怕让他以自己的性命起誓,他都不会在意。
偏偏,他让自己拿爱妻起誓。
在李靖行心目中,爱妻的地位无人能及。
这个时代,人也是迷信的,都相信发的誓言,鬼神会感应到。若有谁扯谎,誓言必定会应验的。
李明卿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冷得没有一丝热气了。
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方氏的话,果然是对的,武王确实爱佳禾入骨。
那么,若自己不照她的意思行事,那后果,是不是也会如她所料呢?
李靖行见他一脸沉郁,心不免也往下沉,忙向父亲解释道:“武王的心思,儿子说不好,但我娘子与他并没有一丝沾染,这一点儿子可以发誓,且娘子对我一往情深,今后也不可能起攀附之心,我娘子……”
“闭嘴吧,”李明卿知道他想说千柔的好话,哪里听得进去,直接打断道,“你祖母病得甚是严重,你倒是有心情在我面前聒噪。”
李靖行闻言一脸懵懂,很想反问一声“不是你将我截着,我早去祖母跟前了”。
因见李明卿脸色不好,他不敢说这话,又担心太夫人的境况,便将满腹的话都咽下了,欠身道:“既如此,儿子告退。”
李明卿没点头,也没出声,只合上了眼睛,朝外面挥了两下。
见他神色有意,李靖行心中有一丝疑窦,很快就被担忧祖母的心情所取代,步履匆匆的去了。
待他去后,李明卿皱着眉枯坐着,一动也不动。
若是旁的事,他自然可以拿去请教同僚,但如今事涉武王,事涉自己家的儿媳,不得不加倍小心。
谁都指靠不上,家里几个兄弟也是碌碌无为之辈,母亲也昏迷着,能决断的,只有自己罢了。
李明卿回想着这几天的种种,长叹一口气,脸上交替闪过愤怒、忧愁、狠厉、犹豫……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就见方氏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端着托盘款款走了进来。
方氏将托盘放下,拿起里面的汤碗,递到李明卿手中,温婉道:“侯爷,你累了一天,喝点参汤歇一歇吧。”
李明卿给了她一个笑脸,点了头,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方氏忙拿出帕子给他擦嘴,含羞带怯瞧着他,咬着唇问道:“昨晚跟侯爷说的事,侯爷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明卿听了,叹了一口气,心情甚是复杂。
方氏见状,明白他还没有做最后的决断,心不免一沉。
她想了一下,敛衣跪下道:“侯爷迟迟不决断,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侯爷下不了手?还是侯爷不信妾身的话?为了佳禾一人,将整个李家放在火上烤,侯爷你于心何忍?”
她一面说,一面落下泪来,嘤嘤泣道:“侯爷,妾身十六岁嫁你,你待妾身也很好,妾身心中十分爱慕你,一直将你视为终身依靠。妾身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侯爷,如今,侯爷却不肯听从妾身的话,不将妾身放在心上,妾身真的很伤心。”
李明卿见美妾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忙伸手扶她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时没将你放在心上?”
方氏顺势倒在他怀中,拿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一字字的道:“侯爷,你明明说要护妾身周全,让妾身终身无忧,如今为何迟疑?在妾身心目中,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有魄力,有担当,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该即刻做出决断才是。”
方氏这样急迫,是有缘故的。
方氏很清楚,家里的太夫人是个老狐狸,自己昨晚的话能蛊惑李明卿,却未必能蛊惑太夫人。
倘若太夫人清醒着,李明卿必定会拿这事儿请教,将来龙去脉掰扯得清清楚楚。
如今,太夫人不早不迟,正赶在这个时间昏迷,可见这是天意,天要亡那佳禾郡主。
为免夜长梦多,此事宜早不宜迟。
再者,她也想助他一臂之力,让他不为武王焦头乱额,让他知道,自己将他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一刻都没有耽误就为他办妥了。
如此,将来他想起这场风波时,对自己会不会有一丝感动呢?
为了他,为了自己的前程,她甘愿这样谋算。
李明卿心里已经隐约生了心思,又被方氏追着催促,又见她满含期盼看着自己,将牙一咬道:“你说得有道理,此事宜早不宜迟,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定国侯的封号,传在自己手里,自己一定要保住。
祖宗基业,侯府的繁荣,绝不能毁于妇人之手。
美妾娇儿,是他心中宝,绝不能无辜受累。
那么,就照方氏说的,拿出魄力来,做一个了断吧。
方氏见他应了,自是喜不自禁,面上却没露出半分来,只是赞道:“侯爷不愧是一族之长,不愧是妾身一生的依靠,果然有魄力。”说了好长时间赞美的话,给李明卿灌着迷汤,心中却冰寒得没有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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