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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女儿闯了祸,千柔心中很愧疚,想了一想,便唤过李雪茹,让她将蕾儿交给童氏打理。
千柔自己却携了浅绿,备了水温正合适的洗澡水,亲自照顾齐崇光沐浴。
童氏是个妥当的,照顾蕾儿很精心,千柔很放心。
千柔一直想当个好母亲,但没法子,夫君也得顾惜。
故而如今白日里,蕾儿由她照看,不需要旁人插手。
等到了晚上,便让蕾儿跟着童氏睡,另外又配了两个手脚利索的丫鬟。
伺候的人得力,蕾儿又是个乖巧性子,倒是让千柔很省心。每日晚上,她只需要按时起来,给孩子喂两次奶就成了。
她手脚很轻,起床时又小心翼翼,从没将白日里埋头苦读、晚上缠着爱妻胡闹的李靖行吵醒。
如此这般,夫君满意了,孩子也能亲自喂养,千柔虽辛苦些,却也觉得事事顺意,甘之如饴。
却说齐崇光,年纪虽小,但皇室的人,生来就比旁人知事早。
来之前,他就听父王提过,知道千柔是郡主,与丫鬟、仆妇们身份不一样。
武王虽不爱应酬,但他却是时常进宫的,见过的郡主,无一不是自矜身份,等着人来伺候。
如今,这女子却放下身份伺候自己,齐崇光瞧在眼里,心中惊讶,旋即不免有几分感动。
只是心思一转,想起那个倒人胃口的小丫头片子,齐崇光心里,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他便一直绷着脸,不说话,也不肯抬头。
千柔见他脸色不好,知道他不开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真诚的道:“小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但她不会说话,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她的不是。”
她不拿齐崇光当小孩看,言语中十分客气,俨然将他放在大人的位置一般。
她跟蕾儿相处时,便是这样的态度。
虽然蕾儿年纪小,但她一直都很尊重蕾儿,将蕾儿放在平等的位置,从没有因为孩子小,就放任自己胡乱训斥,从不压抑蕾儿的天性。
千柔一向觉得,养孩子,不止要让她吃饱穿好,更要注重品格培养。
她虽然没有育儿经验,但有一颗尊重孩子的心。
她觉得,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自是该多多用心,让孩子感受到父母的爱护,感受到,自己是独力的个体。
对着白纸一般的孩子,为人父母者,应该多一份赏识,少一份批判,多一份包容,少一份挑剔,陪着孩子沐浴阳光风雨,让孩子在温暖和爱中自由呼吸,茁壮成长。
这般带孩子,养育孩子,短期之内,似乎看不到什么效果,甚至会被不知事的人笑话白费力气。
但千柔知道,长此以往,蕾儿长大了,却是会变得落落大方,绝不会有小家子气。
不谈远的,就是如今的蕾儿,笑声多,性子也活泼,让千柔喜爱之余,不免有了几分为人母的自得。
齐崇光却习惯了被武王训斥,被皇祖父溺爱的日子。
如今,骤然遇上千柔,拿他当大人看待,如何适应得了?
他不免吃了一惊,瞧着神色温和的千柔,依旧没说话,脸色却缓和了几分。
千柔见状,这才略微安心,却没有继续聒噪。
毕竟,彼此才初次见面,并不熟悉。
她清楚,刚才蕾儿的举动,让这孩子很烦恼,给他留下了阴影。
道了歉,让孩子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就够了。
若是不知进退扯着他分辩,说不定会惹得他不快,那就弄巧成拙了。
她便带着笑容,继续给齐崇光整理好衣衫,见他头发有些乱,连头发也重新梳了。
等一切都弄妥了,千柔想牵着他回后院,不想,齐崇光却躲开了。
真是个别扭又有个性的孩子呀。
千柔有些尴尬,很快就平静下来,笑了一下,便只在前面引路,没再往他跟前凑。
之前千柔离开,武王目光在她背影上流连着,心中荡漾着如海的深情。
他长身玉立,衣服上面的金线在落日余晖的光芒下熠熠生辉,衬得他一张俊脸更是贵气十足。
素日里清冷不可亲近的剑眉星目,却在此刻柔和下来,泛着几抹柔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按理说,李靖行就在跟前,他不该失态的。
但是,他太久没有见到千柔了。
千里之隔,并没有让他的感情冷淡下来。
只因为,这个女子已经入了心,如何能在心里淡去?
再说了,千柔虽然离开了,但京城,一直有她的传说。
更不要提年前她寄给玉欣那封信里,提及筹建女子医馆的事,简直堪称神来之笔。
短期之内,还看不出效果来。但只要但凡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这一举措利国利民,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如玉欣一般,武王很清楚,这么特别的想法,必定是千柔自己想出来的,跟她那小姑子并无关系。
这样出色大气的女子,让人怎么能不爱呢?
李靖行不知武王的心意,见他呆呆愣愣瞧着一行人的背影,愕了一下,只当他舍不得齐崇光,忙带笑道:“王爷放心,内人绝不敢亏待小少爷。”
齐崇光乃是武王的嫡长子。
明眼人都知道,这孩子将来必定是要当世子,当武王的继承人。
只是,到底事情没有定下来,李靖行便也只以小少爷呼之。
武王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闭一闭眼,平复了心情,方才开口道:“我没担心,我知道,佳禾会好好照顾他的。”
侧头看了李靖行两眼,心情很是复杂,便半含酸半羡慕的道:“李二公子在这里隐居,有娇妻爱女相伴,当真有福气。”
以他的身份,这样的话,从未说过。
但如今,却是轻而易举就说出来了。
李靖行嘿嘿一笑,心里洋溢着漫天的欢喜,脸上也泛着柔情和自得,却谦虚道:“在下不过是过点寻常的小日子罢了,比不得王爷年少成名位高权重,惹人羡慕。”
武王听了他的回答,心说,倘若我能与你易地而处,我心里万分情愿。
今天得见千柔,武王只觉得,如今的她,比起当初时,虽然略胖了一丢丢,但整个人光彩照人,仿佛成熟的桃子一般,褪去了青涩,散发着妩媚的女人味,更多了几分为人母的光辉,越发让人移不开眼光。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如此了。
眼前的李靖行,才貌、地位赶不上自己,但架不住人家运气好,能独占佳人。
权势算什么?名气算什么?自己最想得到的女人,根本就没法子触及。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着,不能脱口而出。
他便扬眉叹息,压住心中的酸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道:“算起来,你们的孩子也有半岁了吧?这孩子模样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的孩子中,最讨人喜欢的。”
他一竿子,就将别的孩子都拍到脑后了,仿佛眼底心中,都只有蕾儿一个一般。
李靖行见他将话题转到爱女身上,不乏溢美之词,倒是合了心意,登时有满腹的话说。
他便带着笑容,说起蕾儿的趣事,赞她年纪虽小,但像个小大人一般很懂事,从不无缘无故哭闹。
尤其是晚上,孩子虽然要吃奶,要起夜,但性子很好,醒了只睁着眼睛四处看,等着人来伺候,从不嚎叫哭啼。
且,这孩子很有灵气,爱跟父母亲近。千柔日日带她,自是不必说,就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孩子也肯顾念。
每次从学院回来,孩子必定会张手让他抱,让他整个心都融化了。
初为人父,最爱做的,就是跟人显摆自己的孩子有多好多乖巧,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称赞,夸自己的孩子好,那才如意。
等夸完了,李靖行才想起,自己口中那个近乎完美的爱女,刚才在人家儿子身上拉了尿呢他想到这里,不由得一脸的讪然。
随后又如梦初醒一般想起,眼前这个人,乃是武王呀。
在武王这样的大人物面前,自己不但没给予尊重,还失态拿了小儿女的事情来聒噪。
念及此,李靖行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瞧着武王,心中不由得添了几分担忧和惶恐。
武王却唇边含笑,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默默听着他的话,兴致勃勃的道:“佳禾郡主与众不同,生的孩子自然比旁人出色些。”
见他态度这么好,李靖行简直有些不敢置信。
等回过神来,他便没有聒噪下去,忙带着歉意道:“刚才小女恣意妄为,弄污了小少爷的衣服,实在对不住得很。”
武王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笑着道:“没事,孩子小才会如此,再说了,不过是将衣服弄湿罢了,算不得什么,不必放在心上。”
说话的功夫,千柔已经引着齐崇光,款款走了过来。
照了面,武王先看了千柔两眼,才皱眉望着齐崇光,不悦的道:“素日里,我瞧你还算懂事,怎么如今见了妹妹,竟然这般胡闹呢?妹妹年纪小,才弄脏了你的衣服,这么点子小事,你倒不依不饶了。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做错了?该不该向人赔礼道歉?”
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将齐崇光骂得低了头,不敢吱声。
虽没说话,但齐崇光却咬着牙,心中腻歪极了。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的那一个,父王不为自己出头就罢了,怎么能掉转头来,责骂自己呢?
千柔看在眼里,越发过意不去,忙劝道:“此事本是蕾儿做错了,王爷怎么能责怪小少爷呢?您这样,我如何能安心?”
忙蹲下身子,站在齐崇光面前,温和的道:“好孩子,对不起,都是妹妹不好,却连累你挨骂了。”
齐崇光不作声,也不抬头。
眼前这位姑姑,态度是极好的,但她那女儿,是自己的死对头。
那小丫头片子,不但获得了父王的疼爱,欺负自己,还连累自己被父王骂,将自己弄得这般凄惨。
既如此,自己怎么能给她母亲好脸色呢?
小男孩年纪小,心里别扭,心中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干了。
武王见千柔轻言细语跟自己儿子说话,儿子却爱答不理,心中烦极了,本想继续训斥,千柔却看了过来,圆溜溜的黑眼眸珍珠一般晶亮,眸底却微带责备之意。
武王不由得一愣,满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却听得千柔开口道:“王爷,凡事都讲究一个对错,尤其在对待孩子时,更应该眼明心亮、是非分明。小少爷年纪虽小,但心里有自己的是非观,得尊重他,不能糊弄他。他被蕾儿尿了一身,受了委屈,心里已经够难受了。这种情况下,你该做的,是抱着他安慰,而不是一味责罚。”
娓娓道来的话语落进武王耳中,令武王微微一叹。
旁人的话,他听不进去,但心上的人开了口,他自然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李靖行却变了脸色,生怕千柔挨骂,忙开口打圆场道:“王爷来了半天,连茶都没喝上,实在对不住得很。”
说着,忙看着千柔,吩咐道:“娘子,快让人将最好的茶拿来,给小少爷拿几样糕点。”
按理说,这种时候,他该训斥千柔,好让武王消气。
但他心里,如何舍得委屈爱妻?便只能顾左右言其他,将事情糊弄过去。
千柔听了,这才醒过神来。
客人上门,却没有茶水,确实太失礼了。
她想到这里,心中一慌,忙欠身道:“此事是我不好,我这就下去打点。”说着,也顾不得旁的,匆匆起身去了。
这里李靖行傻笑一声,向武王道:“内人心直口快,一时头晕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出乎意料的,武王不但没有露出恼怒的神色,反而勾唇笑起来:“我怎么会见怪呢?佳禾说的话,岂能有错?”
他说着,顿了一下,看向一直默默低着头的齐崇光,放缓了神色道:“孩子,刚才是父王不好,你别生气。”
齐崇光彻底呆住。
等回过神来,眼圈不由得红了。
父王竟然向他说对不起,这种破天荒的事儿,之前从没发生过。
这是不是代表,他还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儿子呢?
正想着,武王竟弯下腰,将他抱在怀里,拍了两下,才放下来。
父王抱他了,真的抱他了。
齐崇光此刻旁的想法倒没有,第一念头却是,自己也被父王抱了,能压那小丫头片子一头了。
这般想着,齐崇光心头阴云尽去,嘴角不停往上翘。
李靖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目瞪口呆。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冷面王也有从善如流的时候?
心思转了又转,他实在想不明白内中缘故,只能抛下不再自寻烦恼。
没多久,千柔便领着浅绿、妙音,匆匆走了过来。
几个丫鬟快手快脚,在后院的木桌上摆好了茶点,才如水般退了出去。
千柔便请武王、齐崇光坐,亲自给武王奉了茶,笑着道:“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王爷不要嫌弃。”
武王微笑,声音细细听来,竟有几分温和之意:“佳禾,你当知道,我绝不会嫌弃,何须跟我客套?”伸手端起茶一饮而尽,眼角余光悄悄瞧着千柔,舍不得移开。
千柔心中暗叹,假装没察觉,转而望着齐崇光,笑着道:“这里有几样糕点,小少爷,请尝一尝吧。”
石桌上,摆着几个瓷白碟子,里面是各色糕点,枣切糕、豌豆黄、桂花蜜糕、桃仁酥、蛋黄酥之类香喷喷的小零嘴应有尽有。
齐崇光心中,却仍旧记挂着那惹人厌的妹妹,加上刚才父王态度很好,胆子不免大了些。
“我不吃,”他眼珠子转了一转,傲娇的道,“我素来只吃宫里御厨做的糕点,旁人做的从不碰。”
这话一出口,千柔登时愣住,一脸的尴尬。
武王却大怒,额头青筋跳了跳,哪里来的混小子,怎么给脸不要脸呢?
他想开口怒骂,才张了张嘴,还没发声,千柔已经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示意。
武王见状,只得将怒火和怒骂都咽了回去。
千柔很快恢复过来,神色如常,笑眯眯望着齐崇光,和气的道:“小少爷有自己的想法,再好不过,不过,我没吃过御厨做的糕点,不知道是什么味儿。这样,请小少爷尝一尝我们家的糕点,点评一下,我也能学一学,该怎么才能将糕点做得更好吃。”
齐崇光听了这番话,登时来了劲头,点了点头,矜持的道:“好,那我就尝一尝吧。”说着,便拿起自己面前的豌豆黄,尝了起来。
东西一入口,只觉得细腻香软,不由得眼睛一亮,滋味竟很不错。
很快,手里的糕点被他三两口吃完了,他又拿了块蛋黄酥,品了起来。
这一吃,又是不同的口味,但同样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跟御厨做的糕点比,这里的,竟然别有一番风味呢。
小孩子嘛,心思还是挺简单的。
齐崇光吃到了跟平时截然不同的东西,觉得很不错,就一尝再尝,根本停不下来。
正吃得开心,耳畔传来武王的嘲笑声:“你这混小子,刚才嫌弃,怎么如今又变得这样馋了?”
齐崇光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发了话说不吃,如今却吃得停不下来。
他愣了一下,不由得红了脸,浑身不自在起来。
千柔看在眼里,忙为他解围,笑问武王道:“王爷是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江南来?”
武王看她两眼,很从容答道:“我奉父皇之命,到江南来办差事。临行前,皇姐得知我要来,命人将我唤去,给了些东西,让我带给你。我来了江南后,忙了许久,突然想起这桩事,这才走了一趟。到了村子口,恰好遇上李二公子,就一起进来了。”
他神态很淡然,仿佛很随意的模样,然而内情如何,只有他自己知晓。
为了能来江南走一趟,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才说服父皇。
为了不让自己出现得突兀,他又特意跑到玉欣跟前,拐弯抹角说,自己要到江南办差,问玉欣是否有事要托自己办。
如此费尽了心思,不过是想假公济私,见她一面罢了。
千柔已经接到玉欣的信,知道她已于今年三月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听了武王的话,她忙笑道:“公主如今,应该有子万事足吧?”
武王颔首:“这个孩子她盼了八九年,自是乐得不得了。”看着千柔,带着笑容道:“皇姐告诉我,她能怀孩子,多亏你协助呢。若不是皇姐告知,我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李靖行听了这番话,也惊得瞪大了眼睛,插嘴道:“若不是王爷提起,我也不知道呢。”定定望着千柔,不免有几分好奇,便问道:“娘子,生孩子的事儿,你如何能帮上忙?”
千柔红了脸,哪里肯回答,便只顾左右而言他,转了话题道:“今儿个时候也晚了,回城肯定来不及。王爷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在这里住下,明儿个再走吧。”
武王挑这个时候来,本就存了这个心思。
虽说来了这里,也不过是跟她多见几面罢了,想亲近却是绝无可能的。
但于他而言,能见着,看着她的眉眼,在她住的院子里歇息,就已经很好了。
听了千柔的话,他心中喜悦,面上却故作镇定的道:“倒也是,这个时辰回去,的确不方便,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抬手四下一望,又问道:“你们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千柔颔首,笑着道:“挺好的,我一直盼着能在乡下住几年,过平淡悠闲的小日子,如今可算是如愿了。”
武王听了这回答,看着一脸满足的千柔,暗自长叹起来。
在他心目中,自是觉得李靖行很差劲,根本就配不上千柔。
但如今,却不得不承认,李靖行这个丈夫,还是不错的。
毕竟,李靖行乃是侯门子弟,自小在锦绣堆里长大,览尽世间繁华。
如今,他却肯抛下一切,住在这里陪伴千柔。
千柔想要的生活,自己给不起,他却愿意给,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若这么算,在这上面,自己其实不及李靖行,赶不上他呢。
千柔并不知道武王心中风起云涌,答了他的话,侧首见齐崇光仍在吃点心,忙温声提醒道:“这些东西不好消化,不能吃太多。”
齐崇光听了这一声,满脸不好意思,这才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停了下来。
见儿子这样,武王难得来了兴致,想笑话两句,却又担心千柔跳出来指责自己。
他便硬生生忍了下来,笑了一下,向千柔、李靖行道:“今儿个我过来,原是微服,只带了几个侍卫,其他人并不知情。你们住在这里,难得清静,却是不必因为我多生是非。这样吧,别再叫王爷了,只唤我一声四爷,大家都方便。”
见他设想周到,千柔也觉得妥贴,便颔首道:“如此,咱们就僭越了。”
武王一笑,转了话题道:“你的孩子叫蕾儿吗?看上去挺可爱的。”
千柔欠身道:“回四爷,小名确实叫蕾儿。虽是女孩,但性子皮实,胆子又大,常闹得我头晕。”
虽是抱怨的语气,但唇角却带着笑容,摆明了爱极了这个孩子。
武王唇边笑容微深:“我倒是觉得她很好,一见就喜欢。看上去,她也挺喜欢我的,不但跟我打招呼,还愿意让我抱,与我有缘。”
盯着千柔看,突然问道:“这蕾儿,你们给她定亲事了吗?”
千柔闻言,惊得脸色一变,失笑道:“王爷说笑了,这么小的孩子,如何就扯到婚事上头了?”
武王黑眸中闪过一抹光华,一字字的道:“既没许人家,与我做儿媳如何?放心,崇光虽不才了些,但我会用心教导的,将来必定不会委屈蕾儿。”
这话一出口,满场震惊。
千柔、李靖行互看一眼,不知所措。
齐崇光没再吃点心,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大人说话,起先觉得无趣,及听了武王的话,却是心头一震。
他年纪是小,却也知事了,加上皇上、太后时常逗他,常笑着跟他说,将来得娶十个八个媳妇,早点开枝散叶。
故而,齐崇光已经知道,儿媳是什么意思。
父王只有一个儿子,就是自己呀。
他的儿媳,不就是自己的媳妇吗?且,父皇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是要给自己定亲无疑。
天啦,那个只会转眼珠子傻笑的小丫头片子,那个尿了自己一身的臭丫头,要给自己做媳妇了吗?
这太可怕了。
小小的男孩,感受到了这世间最大的恶意。
他整个人都慌了,眼珠子动着,心思转了又转,心神乱得不得了。
这时,千柔倒是定下神来,向武王道:“王爷说笑了,王爷是什么身份,咱们如何配得起?再者,小少爷身份贵重,将来皇上必定要亲自赐婚的,王爷如何能自作主张?”
武王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淡笑道:“没事,我早就跟父皇说定了,崇光的婚事,得我这个做父亲的说了算,父皇已经应允了。”
他深深看着千柔,神色怅惘了须臾,才接口道:“至于身份什么的,你当知道,我并不看重这些。不要否认,佳禾,我知道,你也不在意这个。当然,若真要论身份的话,你乃郡主,你的女儿,如何会配不上崇光?”
他叹息,如连珠炮一般道:“佳禾、李二公子,我知道今儿个自己开口说这话,有些冒失了,但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我自己,娶不着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引为终生憾事,便盼着能为儿子定下这世上最出色的女孩,让他终生顺遂。你们放心,将来崇光若娶了蕾儿,我必定站在蕾儿这边,定然不会让她被崇光欺负了去。”
千柔心情复杂,说不出话来。
武王这番话,将姿态放得很低,可谓十分有心,字字句句出自肺腑。
她万分感动,但却不能答允。
李靖行却是又惊又好奇,心情十分复杂。
他的注意力,倒是被带到沟里了。
武王说,自己娶不着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
没成想,这铁骨铮铮的男子,威风八面的冷面王,竟也会受情伤。
若是有机会,真想瞧一瞧那让武王都恋慕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至于齐崇光,一颗心只往下坠,已经百分百确定,父王的确想让自己娶那个臭丫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呢?自己只是跟着出了一次门,竟就要多个媳妇了吗?
想到那丫头片子,齐崇光就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千柔闭一闭眼,也叹了一口气,向武王欠身道:“王爷的话,我十分感动,我相信王爷出自真心,但还请王爷见谅,这提议,我不能应允。蕾儿是我的女儿,她出生时,我就下定了决心,要让她快快乐乐长大,绝不束缚她。我既然立了誓,如今岂能为她定亲,给她套上锁链?再说了,小少爷自己,必定也有自己的想法。王爷罔顾他的意思为他定亲,虽是一片慈父心肠,但将来难保小少爷不会埋怨。”
武王听得出,千柔一点都不情愿。
虽明白了她的心意,他却不愿就此放弃,语气很温和,再接再厉道:“放心,我只是这么提一提,先将事情定下来罢了,并没有说,就不能做出改变了。倘若将来蕾儿真瞧不上崇光,我二话不说,立马就会让她如愿的。我说话算数,你用不着怀疑。”
千柔失笑:“瞧王爷这话说的,也太偏心蕾儿了,若是小少爷不情愿呢?”
武王想也不想,便道:“这是什么话?崇光怎么会不情愿呢?佳禾,你就是爱瞎操心,蕾儿这么可爱这么好,人见人爱,谁会不愿娶她呢?”
他语气淡定,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在他眼底心中,只有蕾儿最好一般。
话音刚落,齐崇光骤然起身,攥紧拳大声喊:“谁会喜欢那丫头片子?”
他实在气急了,什么也顾不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大声将自己的心声喊出来。
要不然,等到自己跟那丫头片子牵扯上,自己就完了。
武王登时黑了脸。
自己才说蕾儿人见人爱,儿子就跳出来,打自己的脸。
这臭小子,平时瞧着还不错,怎么今儿个却这么蠢,这么惹人厌呢?
齐崇光本极怕武王,如今开了头,倒是有了股勇气。
不顾武王的冷脸,他咬着唇,再接再厉嚷道:“她尿在我身上,我讨厌她,十分讨厌!我心里,只盼着再也不要见到她,那才算顺心如意。想我娶她,做梦!”
小男孩喊得很大声,语气很笃定,仿佛绝不会改变主意一般。
他还不知道,自己今天打了父王的脸,根本就不叫事儿。
来日,却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武王气得两眼冒金星,恨不得将齐崇光扯过来,狠狠打一顿。
这个儿子,简直就是个孽障,蠢到他这个亲爹都不想认了。
因怕吓着千柔,他到底压住了怒火,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齐崇光,眸光仿佛结了冰一般。
千柔倒是觉得,齐崇光这么干正合心意,简直就如及时雨一般。
齐崇光不喜欢蕾儿,她并不生气,反而暗自庆幸。
她对蕾儿,只有慈母心肠,从没想过让孩子嫁得显贵,好给自己添光彩。
更何况,蕾儿还这么小,自己如何忍心给她套上束缚,决定她的终生呢?
对于武王的提议,她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
正发愁武王太固执,没法子说服,如今天从人愿,理由自己送上门了。
因怕武王动怒吓着孩子,她忙走到齐崇光面前,护在他面前,才向武王道:“四爷,你瞪孩子做什么?你这样,会吓着孩子的。”
她盈盈站着,白皙的瓜子脸上,眼角微微上挑的美丽眸子瞧过来,眸底满是嗔怪和责备,十分生动。
武王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了叹息。
在世人眼里,她不过中人之姿,他却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自己此生,是中了她的毒了吧?
此毒无解,此情苦涩,但他甘之如饴,情愿就这么沉沦下去,长醉不复醒。
他缓了一缓,才皱眉道:“崇光胡说八道,我教训他是应该的。”见千柔脸仍旧板着,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就没了底气,声音低了一些:“我并没有打他,只是瞪他几眼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佳禾为什么要不依不饶呢?”
千柔款款道:“打人不可取,瞪眼也不成。四爷自己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吓人吧?四爷若是有空,不如对镜自照一下,看看那镜中人是否会将自己吓倒。”
武王听了这番话,看着眼前的佳人,又好气又好笑。
若是旁人这么说,他一定几个巴掌甩过去。不,他不会亲自动手,会让侍卫干这活的。
但千柔这样说,他不但不恼怒,反而还有几分窃喜。
只有她,才敢这样理直气壮,跟自己对着干。
只有她,才会这样对待自己,不拿自己当王爷看。
这也算,是自己与她的小世界了,旁人插不进来。
即便李靖行,也走不进来。
他想到这里,唇边不免就有了一丝淡淡的笑纹,点了头道:“多谢佳禾提点,等我有空了,必定会试一试的。”
他调整了一下心情,借着训崇光的由头,站起身步到千柔身边,与她并肩立着。
这样一起站着,他就觉得欢喜,觉得自己与她,更亲近了几分。
他忍住心中的窃喜,看着齐崇光,目光中透着痛心疾首的意味,皱着眉道:“你怎么能不喜欢蕾儿妹妹呢?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哎,傻小子,将来你必定会悔断肠子的。”
不得不说,武王是预言帝,他今日的话,来日一一应验了。
但此时的齐崇光,哪里听得进去。
男孩抿着唇,小脸上透着跟年纪不相符的坚决,很郑重的道:“我就是不喜欢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她,更不可能娶她。”
武王脸色变了又变,气得七窍生烟。
这小子蠢得不可救药,但千柔在跟前,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憋在心里。
武王便硬生生忍了下来,孩子倒没事,自己却是头痛肝痛,郁闷得不得了。
千柔却蹲下身子,带笑看着齐崇光,神色温和如春风拂面一般,娓娓道:“好孩子,别被你父王影响,你敢于表达自己的意见,有主见,有勇气,我觉得你是个很好很有骨气的孩子。做男孩,就该像你这样才行。”
齐崇光早知道,眼前这个姑姑对自己很和善。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喊出不喜欢她的孩子后,她还和颜悦色对待自己,甚至还赞美自己,夸自己有骨气。
男孩目瞪口呆,登时说不出话来。
武王也很吃惊,皱着眉道:“蕾儿不是你的心头肉吗?臭小子这种态度,佳禾你怎么还赞他呢?”
千柔失笑:“我爱蕾儿不假,但我不会天真到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该将她放在心尖上。小少爷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欢她,这是正常的,根本就不该苛责,反而应该得到尊重。”
武王听了这番话,满腹的话都咽了回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论尊重孩子,他自是比不得千柔的。
再说了,千柔的话确实有道理,他反驳不得,也舍不得跟她做对。
千柔侧首看着他,声音清婉柔和,眸底却有百折不回的坚毅,欠身道:“四爷,你的心思我懂,你看得起蕾儿,我很感激,但孩子既然没这个意思,我心里也不情愿,就这样罢了,行吗?”
武王闻言,自是满心的遗憾,却也知道再说下去无益,便叹道:“你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岂有不应之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得答允我。”
千柔却不肯应,只道:“四爷且说来听一听。”
她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都没露出来。
武王一愣,微微失神。
一旁的李靖行见状,却是低着头忍笑,心中有几分骄傲,暗自想,自己的妻子就是厉害。
即便对面是武王,她也能不卑不亢,绝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唔,应该说,看来看去,占先机的,一直都是千柔,武王反倒落了下风呢。
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也不相信,武王竟然会在女人面前吃瘪。
正想着,听得武王开口道:“我这要求,一点都不难,也不过分。我是想说,蕾儿确实是我钟爱的,崇光如今很傻很天真,不知道蕾儿有多好,才说了傻话。佳禾你不情愿勉强孩子,这我能理解。照你这意思,应该不会提前给蕾儿定亲吧?”
千柔听他评价自己的儿子“很傻很天真”,嘴抽了一下,才颔首道:“确实不会定亲。我总觉得,盲婚哑嫁不可取,我要等着她长大,将来自己决定呢。”
武王目中便转过一抹狡黠,露出笑容道:“我觉得你是个好母亲,决定像你学习,绝不能给崇光胡乱定亲,得由着他自己的心意,按他的想法行事。咱们都是一样的心思,真的很巧呢。”
千柔嘴抽得越发厉害,勉强笑道:“是呀,真挺巧的。”
武王唇边笑意微深,以很从容的语气接着道:“我心里,真的十分看好蕾儿,觉得只有她才是崇光的良配。这样,等他们长大一点,让他们多多接触。若将来他们彼此有意,自然皆大欢喜。若他们没那个意思,嗯,彼此就当兄妹,也好有个照应。”
千柔听他是这个意思,倒没有拒绝,微笑道:“将来蕾儿长大,必定是要嫁人的。若她真瞧上了崇光少爷,我不会反对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底,并不愿意跟皇室的人有过多的牵扯。
只是,这种想法,却不好对武王说。
她便只打定了主意,将来一定小心护着蕾儿,不让她跟齐崇光有过多的接触。
空头支票谁都会开,但兑现却遥遥无期。
武王见她应了,登时心里松了一口气,暗自打定了主意,等回去后,定然要在齐崇光面前念叨蕾儿有多好,给儿子好好洗洗脑。
娶不到千柔,必定要帮自己的儿子,将她女儿娶了。
当不了她的夫君,必定要当她爱女的公爹。
如此,彼此的人生,便会有一种别样的牵连。
再者,武王一直深信,千柔教导出来的女儿,一定会是小一辈中,最出色的。
将来的蕾儿,必定不会辱没齐崇光。
他想得很美,却不知道,但凡是人,都有逆反心理,尤其齐崇光先入为主,十分厌恶蕾儿。
武王想给他洗脑,反而引得他对蕾儿深恶痛绝,避之唯恐不及。
齐崇光知情事后,情路坎坷,追妻之路道阻且长,跟这个坑儿子的亲爹不无关系。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当下,齐崇光听得亲爹不再给自己定亲,登时松了一口气。
到底年纪小,心里舒坦了,便在脸上露出来,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千柔见他笑容灿烂,实乃粉嫩嫩的小正太,心中不由得十分喜欢,也笑起来道:“崇光少爷,你以后要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很可爱,千万别学你父王的做派,一脸的生人勿进,瞧着瘆人。”
听了这话,齐崇光愣了一愣没言语,武王却佯怒道:“佳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侃起本王。”
李靖行见他板起脸,一言不合就换了称呼,忙跪下请罪道:“内人有口无心,求王爷不要怪罪。”
千柔却走上来拉他,嗔道:“你这是做什么?王爷跟我开玩笑呢。”
李靖行哪里肯信,依旧跪着不动。
千柔没法子,只得侧首看着武王,收了笑容,正色道:“王爷,我夫君心实,你快说句话吧。”
武王见她一脸疼惜之色,心中又羡慕又嫉妒。
今生今世,自己都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对待吧?
李靖行何其有福。
他叹息,缓缓移开了目光,才定下心神,向李靖行道:“佳禾说得没错,我只是说笑罢了,绝没有发脾气耍威风的意思。”
他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两句。
终自己一生,都不会对这个女子发脾气耍威风。
在他心目中,她是最特殊的存在。
李靖行见他语气缓和下来,这才放了心,忙道:“多谢王爷。”这才肯起身,冲着千柔傻笑。
千柔见他这样,自是觉得无奈,又有几分温意涌上心头。
缓了一缓,她转头看向齐崇光,笑着道:“好了,这事儿已经说完了,也该准备晚饭了。崇光少爷,你想吃什么?请点几道菜,我好吩咐人准备。”
齐崇光闻言,微微皱眉,露出一抹思考的模样。
武王却是道:“费那些事做什么?咱们既然来了这里,自然客随主便。再说了,佳禾你做的菜,我是吃过的,味道真真绝了。你随意准备,有什么吃什么就是。”
千柔摆手道:“这是你的想法,我尊重,我如今在问小少爷呢,跟你没什么关系。”
武王见她这样,不免叹气道:“我训孩子,为蕾儿出头,你拦着;如今,我想让你省事,你也有一箩筐的话说。怎么回事?佳禾,你今天跟我杠上了是不是?”
千柔回想起今日种种,果然如此,不免大笑道:“确实,今儿个似乎一直在跟四爷抬杠,有些对不住四爷。”
她话语一转,眸中光华如玉般润泽,竟然道:“不过,我不会跟四爷道歉,也不会下跪请罪的。四爷想惩罚只管罚,我接招就是。”
见她一脸娇俏,亦嗔亦喜,武王心中微微一荡,只觉得爱到了骨子里。
他以为,自己见过的她,已经是最美好的。
却是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娇媚妖娆的一面,让人一见之下,倾心相许难以释怀。
他暗自一叹,压住心中的激荡,摆手道:“这里是你的地盘,自然是你说了算,我哪里敢跟你置气?”
千柔见他这样回答,一笑置之,这才转向齐崇光,认真问他的意见。
齐崇光抬起头,看了武王一眼,方才低声道:“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不过,今儿个吃了点心,觉得味道挺不错的。若郡主姑姑不嫌麻烦的话,等我走时,给我准备一些带上,行吗?”
千柔见他心心念念都是点心,流露出孩子气,忍不住笑起来道:“当然可以,我记下了,一定会让人准备的。”
因时候不早了,千柔即刻便让人准备晚膳。
当晚,武王、齐崇光父子便留了下来。
用膳时,便只有李靖行相陪,千柔并没有出来。
缘故嘛,一则避嫌,二则,还得伺候蕾儿那个小祖宗呢。
将事情打点妥当后,千柔也顾不得吃饭,直接跑到童氏的住处,给蕾儿喂奶。
蕾儿向来跟她亲,见了她立刻咿咿呀呀,张开手要她抱,脚也在扑腾,精神劲头十足。
千柔将孩子接过,点着她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这坏丫头,怎么能在哥哥身上撒尿呢?难怪他不喜欢你。”
小小的孩子,脸颊其实更嫩些,手感非常好。但千柔听童氏说过,若捏孩子的脸颊,孩子长牙时会流口水。因为这个缘故,千柔从不捏她的脸,也不让李靖行捏,将她保护得很好。
蕾儿被母亲带笑训斥着,哪里听得懂,还以为母亲在跟自己玩闹呢,笑得越发大声了。
婴儿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仿佛天籁一般,让千柔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很快反省,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又没有什么记性,自己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呢?
千柔便叹了一口气,没了问责之心,反而自责起来,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就给她喂了奶。
等孩子吃饱后,千柔嘱咐童氏好好照看,自己则到前面去照应男人们用饭。
因为在乡下,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不过,千柔并不羞愧,反而,像武王这种吃惯了珍馐佳肴的,用乡下野味儿招待,只怕更合他的心意。
河里的鱼做成糖醋鱼,农家的柴鸡弄成宫保鸡丁,水灵灵的荠菜和着肉馅炸成春卷,玉米面摊成小面饼卷着片好的鸭肉,一样样食材都极其寻常,武王父子却吃得很开心。
尤其是齐崇光,自出生以来,还没有吃过农家饭呢。
千柔并没有进屋,站在窗下见气氛还不错,露出了笑容,便唤过在这里伺候的浅绿,嘱咐她命人弄些醒酒汤,又让她警醒些,多换换菜碟,别让客人吃到冷菜。
武王听到窗下传来絮絮的说话声,抬头看时,见一抹袅娜的身影消失远去,心里陡然间怅然若失。
一阵阵的痛楚涌上心头,他便不自觉的抬手端起酒杯,自顾自一饮而尽。
李靖行见状,只能也抬起手,喝酒相陪,又时不时转头去看齐崇光,照应一两声。
齐崇光却不要人照顾,眉眼弯弯,心情由阴转晴。
新鲜好吃的菜肴抚慰着男孩的心,他完全忘记了那小丫头片子带来的种种不愉快,吃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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