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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岁月如刀

玄武大殿，古朴中带着沧桑，从上古便存在，悠悠岁月这便是时间流逝的最好见证！
武当空，如今的玄武门门主却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姜焱看着他的莫名感到好笑，真是愧对这个霸气的名字。不过，知道当年内情的人都清楚，武当空担得起这个名字，而他自己也是一代霸主。

要说清这一切恐怕还要从百年前说起，其实说到底就是一个绝世天才横生枝节，最终力挽狂澜的故事，如今说出来早已不复当时的原貌，更不可能说明白，毕竟连玄武门老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祖就是里面，你进去吧！”武当空说着，肥硕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更多的是迷茫。

他不明白老祖为什么要见这样的一个晚辈，即便这晚辈十分惊艳，少年丹圣，二十岁不到便已是裂阳境，但终究不认为有有资格见老祖，那是天辰大陆最强大存在之一，即便是自己这个晚辈也已经十年未召见过。

姜焱淡淡一笑，看了眼身前凝聚的虚空之门并未意外，达到老怪级别的多半不会留在子孙身边，如此不免被世俗缠身，当然，除非是不想再跟进一步，当姜焱却从未见过，毕竟，那一纸之隔便是飞升仙界，即便如今飞升很难，但多活些年总比早死强。

世上没人想死！

姜焱微微摇头，这本就是一句废话，但有时实话！

不在多想，一步跨入虚空之门……从始至终，并未对武当空行礼，因为他只不过是姜焱的晚辈。

短暂的白昼过后，映入眼帘竟是一破烂茅屋，像是建在幽林之中，茅屋左侧便是一水塘，而在水塘旁的柳树下作为一位迟暮老人。

就如这老柳树一般，马上就要枯死……

老人如泰山一般，体格很大，如一座小山，只是岁月流逝。生命力早已不复当年，甚至连那充满爆发力肌肉也已经松弛，化作一道道褶子来回骄纵，让人看着不由叹息一声，无论再厉害的强者，依旧又化作一胚黄土的时候。

身上也没了当年的气势，甚至姜焱产生过一丝错觉，这就是一位普通的老者。片刻却又摇摇头，即便是这样的一位将死之人，发起疯来天辰大陆也没几人能抵挡住。

“来了！姜国三皇子，你可记得我是谁？”

久久，老人传来慵懒的一声，更准确来说是无力的一声，即便是他是绝世强者，可依旧挡不住岁月的屠刀。

姜焱微微皱眉，这一句话很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肯定就当年的旧人，最终眼中闪过一道亮色。

“武剑一！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让我意外啊！”

确实很意外，当年那个试图找自己比试的少年郎，如今却成为玄武门的太上老祖，而自己却巧合般的出现在他面前。

老人睁开凹陷的眼睛，动作很慢，像是很艰难一般，最后浑浊的目光盯着姜焱露出一丝微笑，很诡异，像是嘲讽，又像是羡慕，又或者是疑惑。

姜焱不明白，或者武剑一自己都不明白，毕竟这世上有太多不明白的事！只是没人理会而已。

“没想到当年的绝世天才还记得我这个不入流的角色，真是让我很激动！”武剑一说着手握着的鱼竿轻轻挑起湖面，口中嘀咕道：“也不知道还能掉多久的鱼，这么多年似乎就钓起来一条……”。

“还有多久？”

没有疑问，姜焱问的自然是万剑一的寿命，到了他们的境界对自己最清楚不过。

“天人五衰！大限三年吧！”说的很平淡，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是在谈论别人身死。

姜焱一愣，有些诧异，一代强者终究要退出历史舞台，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但想着怎么说也是一位旧人，即便未有交情，见到他凄凉的模样也不由感伤。

“老了本就有点念旧，今日知道皇子登门便想见上一见。”老者看姜焱脸上的疑惑淡淡一笑，继续解释道：“再次相见已经是八百年了，你比以往更加深邃，更有豪情，这一世必然因为而璀璨！”。

姜焱微笑不语，并未接话，武剑一也未深说，只是给了姜焱一个提问的机会！

“还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当年的那个人？”

这是如今姜焱最担心的，如今羽翼未锋利，若是让对手知道自己的身份，免不了一场大战，如此赌自己太不利了。

武剑一闻言轻笑了两声，可能确实要死了，竟连着咳嗽半天，身子似乎要散架一般，让人看着都有些担心！

“姜焱啊姜焱，没想到聪明一世的你，竟然会问我这个问题？看来当局者迷这话一点都不假！当年之事何其隐秘，那些人必然不会留下记载，而这几百年间那些人早已老死，就连与你同一辈的人也早已不在，谁会知道你的存在！”

“那你呢？”姜焱冷言道。

“我？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逐鹿天辰和问鼎第一的野心和勇气，我只是一个龟缩在玄武门的懦夫，只是守护者玄武门的可怜老头，再无其他！”

姜焱陷入一片沉思，心想着武剑一说的是真是假，可到最后才反应过来。他为何要骗自己？如今在他面前自己连蝼蚁都不算，即便他已经到了天人五衰，油尽灯枯的地步，可想杀自己只需要一个眼神，所以他不可能骗自己，他不需要！

久久，姜焱拱手说道：“谢谢！还有……你不是懦夫，真正的智者！”。

说完转身离开，两人的谈话也到此结束了！

待姜焱离开后，武剑一缓缓闭上眼睛，嘴唇微动自嘲道：“智者？我这的配么？”。

姜焱自然不知道这些，他已经来到玄武大殿，看着武当空，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心想自己的身份武剑一究竟有没有告诉将武当空，此刻不由开始思索如何面对武当空呢？

“晚辈姜焱见过武门主！”姜焱微微拱手，算是行礼了，语气不卑不亢，算是很得体。

只是不知为何，武当空的面色有些发寒，双目如鹰钩一般盯着姜焱，周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冻住，很久之后才传来武当空的声音。

“即便是老祖召见了你，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但……你伤我门下弟子，此事绝不会如此善了，只是如今言寻还未出关，所以从此刻起，你不得再踏出玄武大殿半步！”

武当空说着，脸上的肥肉甩个不停，根本看不到丝毫威严，即便是姜焱如何都不能视而不见，一直憋着笑意，好不难受。

“还有，老祖特意吩咐你可今日藏经阁观看卷轴，唯一的条件便是将你得到的东西还回来！”

说这话时，武当空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想到是老祖吩咐的便不再猜疑，只是藏经阁中都是玄武门的功法，甚至连不传之秘都有，武当空根本想不通为什么要一个外人进去。

就连姜焱都有些不太明白怎么回事，让自己进入藏经阁肯定是寻找当年的线索，“那还回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姜焱心中嘀咕道，这个人陷入沉思，毕竟有些事过去了很多年，已经淡忘。

不知过了多久，姜焱终于想起来，当年武剑一找自己比试的原因——神技《玄武长生诀》下卷。

久久，姜焱叫骂一声：“智个狗屁！你个老狐狸八百年都未忘记那事，在这里下套给我，真是无耻！”。

姜焱说话的同时，目光已经看向如山脉般的一层层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