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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查探虚实

京城
繁华的大街上，两边是整齐的各种商家店面。在街道的两侧，亦有零散的小贩在叫卖。

这里是京城最繁华的中大街，其中生意最好的店家便属风云阁了！不过在一个月前，这里还是傲龙山庄的“地盘”！

慕容悻芷被沈凌君轻抚着下了马车，一抬眼，便看到正前方的匾额——风云阁布行。

装修豪华又不失雅致的店面内，人头攒动，可谓门庭若市。

反观仅隔数步之遥的傲龙山庄布行，冷冷清清，寂寂静静。

慕容悻芷一脸清冷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微挑起眉梢，径自朝着自家的商行走去。

“大嫂为何不先去风云阁？”沈凌君趋步跟随。眉间有着淡淡的笑意。

“我为何要去？”她反问一句。

沈凌君不再多言，说话间已到了自家的商行门前。

慕容悻芷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高束的匾额，接着才走进内屋。正要打瞌睡的小厮，见有客人上门，立刻眉开眼笑的上前迎接——

“这位夫人，你想要点什么？本店布料皆是上等，而且品种齐全，样式新颖……”

“听说这家店的布料全是次品，遇水一洗，颜色全掉？”慕容悻芷淡淡的打量着屋内一眼，语气冷冷的打断小厮正欲滔滔不绝的介绍。

由于她和沈凌君都是第一次露面，不知情的小厮只当作是一般的客人，听她那样说之后，他立刻横眉反驳道：“夫人休听外面的疯言疯语，谁不知道我们傲龙山庄一直以诚信为本，做的也都是光明正大的正当生意！并且我们的布料，那可是要每年向皇宫内进贡的贡品！”

“哦？”慕容悻芷有丝意外这个小厮竟会这样说，不竟多看他一眼。

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五官，身板有些瘦弱但还算是结实，全身上下恐怕只有那闪着亮光的瞳仁泛着耀眼的光晕。

慕容悻芷在心底暗暗思付，这小厮那种极力维护主人的神色，倒是难能可贵！尤其是此时布行面临那么大的挫折时！

似是看她不相信的样子，眼尖的小厮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些急切的接着絮絮道：“我说的是真的！夫人，你该听过傲龙山庄吧？我们傲龙山庄做生意，从来就是光明磊落的！像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其布料就是我们傲龙山庄独有的“蚕绢”所制！”

“你叫什么名字？”她略带好奇的问道。

“啊？呃……”小厮一时未能意会，竟傻愣的呆站着。

沈凌君在旁淡淡勾唇，温笑道：“这位就是傲龙山庄的庄主夫人，她在问你叫何名字呢？”

“啊……？”这下那小厮是真的呆愣住了！早就看出这两人不是等闲之辈，却不知……

慕容悻芷淡淡看了一眼之后，径自走进柜台，翻看着上面的账册。

此时，那小厮方才回神，立刻惊慌的上前，“夫……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夫人恕罪！”

“你做的很好。”慕容悻芷未抬眼，只是淡淡的又问道：“最近的生意如何？”

小厮立刻垮下脸，“夫人，你不是都看到了么？”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责怨。

慕容悻芷抬起美眸，微微眯起，“看样子，这倒全是我的错了？”

“小的不敢！”态度是谦卑的，可是语气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你叫何名？在这里做了多久？掌柜的呢？”

“回夫人，小的叫常寿，在这里做了三年了，掌柜的出去收账了，应该再过片刻就会回来。”一一为她解答。心中却不自觉的对这位庄内夫人渐生好感！虽然这位漂亮的庄主夫人总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可是以他的察言观色，他觉得这位庄主夫人比那些只会攀比阔绰的官商富太太们强多了！

常寿？慕容悻芷微微一愣，这名字……

望着她明显愣了一下，常寿未见懊恼之色，只是平静的解释道：“小时候，家里人希望我能活得久些！”

慕容悻芷未再多言，停止翻账册的动作，离开柜台，走到摆放布料的案柜前，一一检视那些布料，有的还用素手轻轻感知一下。

“这些布料是否都是遇水便掉色？”慕容悻芷转过身，双眸清冷幽深。

“不是的！”常寿急急辩道：“我们这全都是从苏州“金线纺”进的货，与之前所卖的一模一样！那些会掉颜色的布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货！”说到最后，微微有些忿忿不平！

“哦？那那些会掉色的布料从何而来？”清冷眸光中闪过一抹冷冽。

“这……我……”常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仓库的钥匙平日由何人保管？”久未出声的沈凌君，忽然浅笑问道。

“这位是？”常寿仿佛此时才正视眼前这个温文尔雅一脸淡笑的男子。他和庄主夫人在一起，可是他见过庄主的样貌，所以知道他并非庄主。莫不是……

心中一片大惊，不敢再妄加猜测！

看他的表情，就已知晓他在想什么。沈凌君淡淡摇头，为他解惑，“我是沈凌君。”

常寿闻言，更加吃惊不小！也为刚才自己的臆测暗自捏把冷汗！

“见过七少爷。回七少爷，仓库的钥匙由掌柜的和我保管。”他拱手行礼。黑亮的瞳仁悄悄打量面前的男子。

原来他就是庄主的七弟，傲龙山庄最少出现在世人眼中的七少爷！看他的相貌，与江湖传言上说的真是天差地别！而且，他这样子，也并非像是将死之人呀！而他比庄主看上去似乎还亲切许多。庄主总是冷着一张脸，而这位七少爷却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虽然这样更加不知道他笑的表情背后是什么！

“你和掌柜的？一人一把么？”

“不是的，钥匙只有一把。是仓库有两道门，我和掌柜的一人拿一道门的钥匙。”

“那些掉色的布料又怎么会出现在客人手中的？”慕容悻芷继续问道，眸光渐冷。

“是有人指定要那种布料，我才卖的……”常寿唯唯诺诺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