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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故意直言

“阁主，门主对你可是很感兴趣的。”沈红衣咧着嘴笑了笑，看着君墨浅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热切。门主似乎从来没有隐藏自己对君墨浅的兴趣，至于理由和原因，他也并没有和大家说过。空空门的人并没有想过要问及理由，他们都自然而然的通从并相信这自己的门主。
诚然，沈红衣也是这样的。可性格使然，她仍是想要知道门主究竟是为什么对君墨浅感兴趣，这也就是为什么沈红衣见到君墨浅之后显得有些激动。

“是么？”君墨浅挑了挑眉，语气到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感觉。似乎被人惦记着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世上对我感兴趣的人很多。”

君墨浅的话一点儿也不假，但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总让人莫名的听出几分挑衅的意味来。

很多时候，君墨浅说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他总会挑在一些特别的时间说，让这句话变得有些歧义。然后，这句话的理解，就变的见仁见智了。

古文月抿了抿唇，君墨浅的这句话究竟是不是在对自家门主表示不满，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分不清楚。于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问题仍旧留给了沈红衣。谁提出来的问题，谁解决。

不过，很显然的，沈红衣并没有古文月想的那么多。在她看来，君墨浅的这句话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就是很普通的在说，门主对他感兴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倒也是。”沈红衣耸了耸肩，语气都透露着几分无所谓。“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门主为什么对你感兴趣。”沈红衣这话有点无奈，今日见到君墨浅，她还是没能揣测出阁主为何对他如此感兴趣。

不错，在同辈中，君墨浅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可以这么说，君墨浅的本事比起她们这辈的武林老手也不遑多让。可沈红衣仍然不觉得，这些能够得上门主感兴趣的理由。

毕竟，在沈红衣眼中，自家门主是个很少对事情表现出兴致的人。甚至在知道门主对君墨浅感兴趣之前，沈红衣都觉得，自家门主在这个世上并没有任何感兴趣的人和事。

“墨浅本就是个普通人。”君墨浅笑了笑，甚至点了点头表示对沈红衣刚刚那句话的赞同。就好像连自己也并不能找到自己受到空空门门主惦记的原因一般。

“咦？”沈红衣像是没有想到君墨浅会这么说话一样。她刚刚那句话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听到君墨浅这么解读自己的话，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脑袋，试图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忽然发现这件事有点儿解释不清楚，不知道从何说起，沈红衣舔了舔唇，撇了撇嘴，仔细的斟酌着用句。

“阁主要是普通人，那这天下谁才是不普通的人？”古文月有些看不下去，这才赶忙开口，要是让沈红衣再这么说下去，这空空门和落羽苑的梁子还真能结下来。

“老板娘是这么不会说话的人么？”醉逍遥看到这种情况有些好笑，还记得之前见到老板娘的时候，总觉得给人的不是这种感觉。他微微侧着头问起自己身边的冷玉珏。

“怎么可能。”冷玉珏冷哼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好歹是空空门副门主，这么不会说话，可能么？”冷玉珏自然也是不相信沈红衣是真的这么不会说话。

“就觉得当时我们遇着的老板娘没这么不会说话。”醉逍遥附和性质的点了点头，抿了抿唇才继续开口，“这会儿怎么说两句就得古老头来救场？”

“你不是在武林行走这些年了么？就没听说过红衣副门主的事情？”冷玉珏看了眼醉逍遥，好歹是浪迹武林的人，这会儿怎么觉着他没见过沈红衣的样子。

这还真不怪醉逍遥，就算在武林中行走，就算见过沈红衣，见时也未必就知道她是空空门的副门主。毕竟，沈红衣这个人经常出现在很多地方，行踪飘忽，再加上除了红衣以外也没什么显著的特点。

可，这世上身着红装的女子何其之多，总不能见到一个就觉得对方是空空门的红衣副门主吧？

久而久之，大家就算见着了红衣女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把对方往空空门副门主身上靠了。

“能听过什么，还不就是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醉逍遥摆了摆手，似乎是在说这些事情冷玉珏应该也知道，不说也罢。“再者说，你好歹也是武林中大组织的头儿，你不也没怎么听过沈红衣的事情么。”大概是刚刚被冷玉珏说了一句，醉逍遥也是有些不满的直接回击了过去。

“依我看，沈红衣在和古文月一唱一和。”冷玉珏听到醉逍遥这句话一时间觉着有些好笑，没想到醉逍遥会直接这么回击自己。他微微摇了摇头，想了想才继续开口，“把想说的，但说出来大概会影响空空门和落羽苑关系的话都让沈红衣说出口。”

“再借由古文月解释，沈红衣只是说话不过脑，并无得罪的意思？”醉逍遥毕竟是醉逍遥，听到冷玉珏的这句话就明白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冷玉珏的想法倒是符合一般论，照常理分析，应该就是这样的理由了。醉逍遥抿了抿唇，似乎在回想，武林中关于沈红衣的传闻，“说起来，关于沈红衣，倒是真有人说过她心直口快。”

醉逍遥在想，今儿这些话，究竟是如同冷玉珏所想的，是惊心策划好了的。还是只是因为沈红衣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心直口快？”冷玉沐从身后走过来，他刚刚并没有同来，只是听闻打斗停止了，落羽苑的主事和桃花公子都出现了，这才过来寻着了冷玉珏二人。

“二哥，你来了。”冷玉珏回身看到冷玉沐，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

“恩。”冷玉沐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银面落羽身上，目光扫回之际又在沈红衣身上停顿了一晌，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跟前的冷玉珏身上。“沈红衣虽心直口快，但并不是个不思考就说话的人。”

冷玉沐的这句话让醉逍遥忽然很感兴趣，“玉沐，你知道沈红衣？”这句话中的知道，自然不是指普通的知道，当是了解的意思。

“略知一二而已。”冷玉沐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兴趣，就留意了些空空门的消息而已。”

“二哥对空空门有兴趣？”冷玉珏也是一副笑脸，只是多少有些疑惑，自家二哥难不成对武林事还感兴趣？虽说他能肯定二哥对什么皇位没有兴趣，可这些年也并没听过二哥对武林之事感兴趣啊。

“有点儿吧。”冷玉沐神色不变，似乎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当时觉得这个门派有些意思，就和染儿聊过一段时间。”冷玉沐提到穆染，神色稍稍暗了暗，但面上表情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冷玉珏一愣，便没有继续开口询问。穆染当年醉心江湖事他是知道的。不要说他冷玉珏知道，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穆染虽然是个官家小姐，却对快意江湖，文人隐士都特别感兴趣。这也是当年她和冷玉沐最多谈论的事情。

本还想多问些什么的醉逍遥，再听见“染儿”二字之后也识趣的不再多言。有的时候，就是没法多说什么。

其实醉逍遥多少是有些佩服冷玉沐的，毕竟换做自己，大抵没有办法这么平静的提及。就像现如今，若是让他提及那个坠崖的女子，他多也是不愿的。

“依二哥之见，这沈红衣刚刚的话是故意的？”冷玉珏抿了抿唇，将话题又回到了沈红衣的身上。毕竟穆染的事情多聊无益。

“依我之见？”冷玉沐指了指自己，笑着摇了摇头，“要是依我之见，这沈红衣倒也并非全然是故意的。”

“咦？”冷玉珏倒是没有想到自家二哥会这么回答这个问题，一时间也生出了兴致，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沈红衣，她仍在和君墨浅说这些什么，而君墨浅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沈红衣这个人虽然是个会思考了之后再开口的人，但有几种人她不擅长应付。”冷玉沐脸上仍是那副笑容，摸了摸下巴，朝着古文月的方向看了一眼，“类似古老头的这种，她就不擅长应付。”

“古老头这种？”冷玉珏挑了挑眉，看了眼古文月。古老头属于什么类型的？难不成和君墨浅是同种类型的？

“恩，所以他大概也不擅长应付周芷茗。”冷玉沐笑了笑，耸了耸肩，看刚刚冷玉珏的目光就知道，他大概是以为自己说的是古老头和君墨浅的性格类似，其实不然，古老头那个处事风格若真要在落羽苑中找个人对应起来，那绝对就是周芷茗了。

“这倒不假。”冷玉珏愣了一瞬，便理解了冷玉沐的意思，回想先前和周芷茗的接触，发现倒是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