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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当是如是

妙就妙在这话并不是君墨浅本人说出口的。这话若是君墨浅本人说出口的，大抵作用就去了一半，也不会让人听来就那么惊心。这话不是君墨浅本人说的，而是从百里聆空的口中说出，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果然如此”或是“原来如此”的惊心感。
“照百里副阁主这么说，落羽阁主当是很想要这寒潭玉了？”古文月抿了抿唇，真是没想到今日还会对上这百里聆空。传闻百里聆空说话从没有个正行，却总让人接不下去。

沈红衣在一边捂着嘴偷偷的笑了笑，还真是难得见到古文月吃亏，平日里就算是和自己拌嘴，他也是一点儿也不让着，完全的一副“吵架就应该要赢”的感觉。今日居然会被闷住，不得不说，这场戏挺好看。

“我何时这么说了？”百里聆空做出了一副很是疑惑的表情，就仿佛古文月莫名的该自己安了个大罪名一般。“仙隐副门主可不要乱说。”

“你刚刚的话……”古文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周芷茗打断了，并没有说的完整。

“仙隐副门主，我刚刚可是什么也没说，是你问了什么，我就答了什么。”百里聆空摇了摇头，还一副求证的表情看着周芷茗，“芷茗，我刚刚没说什么墨浅很想要寒潭玉之类的话吧？”

“自然是没说的，我可以作证。”沈红衣一边笑着，一边开口。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抚着额头，身子一颤一颤的，像是止不住笑容一般。

“恩，红衣副门主果然正直。”百里聆空倒是没有想到沈红衣会回自己的话，不过这也无妨，不如说，由沈红衣来回答自己这句话更合适不过了。

“骚狐狸，你闹什么？”古文月皱了皱眉，低呵了一句，“你站哪边的啊？”

“我？”沈红衣仿佛没听懂古文月的话一般，耸了耸肩就开口，“我自然是站在事实那边。”沈红衣捂着嘴又笑了一会儿，才继续，“你知道，门主早就跟我们说对待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古文月摆了摆手，懒得理会沈红衣。他又将目光转向了百里聆空，定神的看着对方，却始终没有先说一句话，而是等着对方先开口。

百里聆空倒也沉得出气，也不开口，只是同样定神的看着古文月。百里聆空的定性比之周芷茗和君墨浅虽然差了些许，但比之旁人，仍是极好的。他倒也不担心古文月说出什么让自己不悦的话，横竖自己说回去便是了。

“那，落羽阁主究竟想不想要寒潭玉。”古文月懒得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直接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古文月想要知道，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竖着耳朵听个仔细，他们十之八九也是想要知道君墨浅是不是会参与这次的比试的。毕竟，如果君墨浅参与，大抵就没自己什么事，可以单单在一旁观战了。

“仙隐副门主，作为小辈，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百里聆空倒是还没有开口，周芷茗却先客气的开口了。比起百里聆空的语气，周芷茗的语气显得客气了许多，一时间甚至让古文月有些不太适应。

古文月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看了眼君墨浅，见对方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周芷茗，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发问。

“若是空空门门主有一件想要的东西。”周芷茗笑了笑，语气得体讲究，甚至微微弯了弯腰表示尊重。“虽说并没有特别想要，但却被仙隐副门主知晓了，当是如何？”

古文月皱了皱眉，抿了抿唇，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自是全力得到，献给门主。”空空门虽然是自由的，但他和沈红衣两人对门主却是很忠诚的。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他和沈红衣得知门主的需求，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属下当如是。”周芷茗仍是微笑，轻轻的弯了弯腰。

虽然在君墨浅的带领下，落羽苑的主上和属下并没有真的分的很是清楚。但周芷茗还是知道，认真的说起来，所有的人还是会将君墨浅认作主子。这是一种大家不言而喻的默契，甚至不用说明。

他之所以说这句“属下当如是”，自然也就是对古文月之前的话的一个回复了。意思也很显而易见，无论君墨浅是不是会参与到这次的比试之中，这次的采莲比武，大抵都是不会少了他和百里聆空的身影了。

周边的人听了这句话倒是不知是喜是悲。虽然君墨浅大抵不会亲自参与其中，但就算是周芷茗和百里聆空二人，这场比试也同样已经和普通层次的武林中人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仍是不会离去，试问，有什么情况能向这种比试一样，看见如此之多的高手对决呢？刚刚沈红衣和古文月的一场对战就已经看得人热血沸腾，甚至几个悟性好的，看得还颇有受益。

古文月抿了抿唇，这话倒是让自己真是接不上半句。若说百里聆空的话是歪理邪说，就算自己接不上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关系。可这周芷茗的话，却是句句都让自己不得不认同。

古文月又将目光投向了君墨浅，这人竟仍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一切讨论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又仿佛这想要寒潭玉的人根本不是他。

“落羽阁主好气魄，到现在为止也米有说过一句想要。”古文月将话题直接绕到了君墨浅身上，这个时候用气魄这个词来形容颇有不妥，不过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他只是想要君墨浅开口而已。

“我记得我们阁主一开始就说了，对寒潭玉感兴趣。”君墨浅仍是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百里聆空插了句话，“我说仙隐副门主，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忆力有了偏差？”

百里聆空问这句话的时候显得认真无比，仿佛这记忆有了偏差的当真就是仙隐副门主古文月一般。

“好了死老头，说不过人家就不说了。”沈红衣摆了摆手，似乎是对古文月的行径有些无奈。这遣词用句还跟百里聆空对话。要知道，百里聆空在那些去和落羽苑交易的人口中，简直就是个无赖。

百里聆空说话没周芷茗那么讲究，更没君墨浅那么少言，甚至可以说，他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的。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才让有些人根本不愿意和百里聆空打交道。

“骚狐狸，你站哪边的！”古文月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被对方噎着说不过就有些不满，这会儿被沈红衣这么一说，更加生气了。

“看来落羽苑也打算参与到采莲比武之中了。”醉逍遥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冷玉珏，又继续把目光投向了君墨浅的方向。

醉逍遥和君墨浅的接触非常少，但就他所知，君墨浅是个名利心和所求欲都特别淡薄的人。而他在游历江湖的时候听闻的银面落羽，却是一个只要是想要就必定会得到的人。

本来，他还觉着，这两者之间相差太大，甚至根本就像是两个人的处世观。这会儿听到周芷茗的话才恍然明白。银面落羽大抵也并没有那么重的名利心和所求欲，但，他想要的东西，周芷茗和百里聆空就定然会帮他弄到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旁人才会觉得，银面落羽是一个有所求必有所得的人。

“恩。”冷玉珏皱了皱眉，轻应了一句，“这东西要是落在君墨浅手中，倒也不无不好。”

冷玉珏本人对什么安家定国靠着一块玉这种说法是有些嗤之以鼻的。但外人都这么传，若是真让这玉落入别的国家手中，自己这倒是没什么，怕是父皇那并不好交代。但，若是落入的是不分国度的落羽苑的银面落羽手中，大抵会好很多。再加上，银面落羽就是君墨浅，大抵父皇便不会问过自己，会直接去询问君墨浅了吧。

“你是说，比落在旁人手中好？”醉逍遥多少也能明白冷玉珏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冷玉珏的这句话，倒也并没有否定，说实在的，他也觉得安家定国靠一块玉实在是太荒诞了。

“当然，总比落到夙玖手中好很多吧？”冷玉珏点点头，轻轻扬了扬下巴。

醉逍遥顺着冷玉珏下巴扬起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夙玖和纳兰清语。“这倒是。”醉逍遥点了点头，“这小子已经有了一块寒潭玉，要是再来一块，君皇能把你直接剁了。”醉逍遥耸了耸肩，他说话倒是没什么注意的，直接就是这么开口。

“我也觉得。”冷玉珏耸了耸肩，也没有反驳醉逍遥，反而是对醉逍遥的话做出了肯定。

“那我们就继续静观其变了？”醉逍遥摊了摊手，既然落羽苑插手这件事了，自然可以轻松一些了。

“夺玉这么有趣的事情，不加本公子有些说不过去吧？”人群中又是一个声音传来，倒是让大多数人都为之一振，不说别的，单是那缓缓飘来的桃花香，就能让人知道，说这话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