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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要打了,呜呜……”
王先生这才发现,他手里撕扯的哪里是那幅仕女图,分明是自己女儿的头发,再一看,她女儿被他扯下了不少头发,飘落在地上,而王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哭得不能自已。
“小雨?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雨抽抽搭搭地哭着说:“我,我睡不着,想找爸爸,呜呜,爸爸,你为什么打我,为什么要揪我头发,好疼啊,呜呜呜呜……”
王先生无法跟女儿解释,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只能想是不是最近太累,以至于出现了幻想?
末了,只能好好地安抚女儿,陪到她房间里哄她睡觉。
之后没再处理公事,回房间准备休息,床上,王太太正在看手机,见他进来,赔着笑脸,仿佛女儿那件事不存在一样:“今晚这么早就休息了?”
王先生淡淡“嗯”了一声,拿了睡衣就进了浴室。
热气,让浴室里烟雾缭绕,王先生洗着洗着,眼角忽然扫到浴室角落里有样东西,他转过头一看,是一个芭比娃娃,上个月女儿生日他才刚给王雨买的,
他给王雨买过很多礼物,但大多都是让秘书去订,然后寄到家里,买了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为了讨好王雨,王太太也会买,还有他的下属,跟他有生意来往的合作伙伴,都会给王雨带礼物,她一房间的玩具,他还真不清楚女儿都有什么玩偶。
之所以对这个芭比娃娃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天,女儿得到这个礼物后,就到橙橙面前显摆,偏偏橙橙只抱着她怀里的旧娃娃,看都不看女儿手里精致的芭比娃娃。
女儿一向被千娇百宠,所有人都惯着她捧着她,一个说好坏哄她,也不会觊觎她新玩具的“妹妹”,让她非常讨厌,当场就将手中的芭比娃娃朝橙橙砸过去。
芭比娃娃的手指有点尖,在橙橙脸颊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痕,女儿还觉得不满意,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橙橙身上砸,把他放桌上的别人送的一件古董都给摔了,把他给气的。
但他只骂了女儿几句,然后关了橙橙禁闭,罚她两天都不能吃东西。
后来怎么样他不知道,第二天他就出差了。
所以,他能够在女儿几百上前的玩具中,记得这个芭比娃娃。
可是,这个一到女儿手里就失宠的,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里蒙尘的芭比娃娃,怎么会在他房间的浴室里?
是女儿扔到这边来的吗?
关掉花洒,他弯腰去捡,却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时,那个芭比娃娃的脸变成了他的脸,吓得他缩回手,并往后退去,撞到了花洒的开关,头顶上的水花再次落下,这次是凉水,他冷不防被这凉水冲得叫起来。
待他再次朝那个芭比娃娃时,它顶着和他一样的脸,而仍涂着红唇的嘴,往两边咧开,像在嘲笑着他。
王先生受不了地冲上去抓起那个芭比娃娃,用力地砸在地上,再用脚狠狠地踹:“我让你吓我,我让你吓我,我让你吓我。”
他当时真的是被吓得魔障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王太太的尖叫声让他清醒过来的。
她就站在浴室门口,不可思议又惊恐地望着自己,强烈地不安让他低头一看,他的女儿就躺在他脚下,被他用脚踹得昏迷,不省人事。
送到医院时,医生说脾脏破裂,如果再重一点的话,命都可能没了,可见王先生当时有多疯狂。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她,我真的不知道……”他不再西装革履一身精英气息,此时坐在医院走廊上,头发乱糟糟的,慌乱穿上的衬衣也皱巴巴的,扣子还扣错了上下格。
王太太神色不定,踌躇了半天,在他身旁坐下:“你说,我们家是不是,中邪了啊?”
王先生一顿,随即快速地转向王太太。
王太太给他分析:“你看,前天小雨的事就很奇怪,小孩怎么爬到那吊灯上去的,我们都做不到,警察不也说,查不到有人进我们家吗,我越琢磨越奇怪。还有你这事……老公,你有没有认识什么人,让他来我们家看看吧。”
她自然不会把自己的事也告诉他,务必撇清他们家闹鬼,很可能跟管川有关,那样的话,王先生只会更急着摆脱她。
而她之所以跟他商量这事,就是觉得他老公比她有人脉,或许能知道一些高人来家里驱邪。
反正王太太是认定了,他们家肯定是闹鬼了,而且跟管川有关,很可能是他们欺负他女儿,所以回来报复。
她很想找到当初帮她的仇大师,可她完全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啊,暗地里托了几次关系,就是没有门道。
王先生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有点道理,之后几天,一直都在寻找高人里,倒也来了两个,但都没什么用,王太太依然每天把自己掐醒,王先生更是时常出现错觉,有一次,还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还好楼层不高,保了一条命。
终于,有人告诉了王先生关于仇诗人的事,说他如果能请仇大师来一趟,肯定什么事都能解决。
只是,他的价格随心情,有时候可能只收你一块钱,有时候,却可能让你倾家荡产。
王先生本来有点犹豫,最近请了两个高人都没用,所以他对这位仇大师很怀疑,但王太太却几乎喜极而泣,连连跟王先生推荐,说这人肯定靠谱,她很早以前曾有幸见识过他的本事。
王先生便同意请仇大师过府一趟,价钱都好说,命比较重要。
可因为他从二楼跳下来,伤了脚,所以,只有王太太亲自过来请了。
我听完了这整个故事,而后特别佩服自己,忍耐力又提升了一个高度,没有中途拿扫把将眼前这个女人扫地出门。
她大概知道,隐瞒对仇诗人没用,所以大部分都说了实话,少部分遮遮掩掩,含糊地过去,但也足够我弄明白,这姓王一家,有多可恨。
我冷冷地望着她,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我记得,你女儿三岁不到吧。”
“是啊,还有两个月才三岁。”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任由那个七岁大的继女,殴打你不到三岁的亲生女儿的?”
王太太侧脸对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想在那生存下去,我必须讨好他们父女啊,橙橙那么乖,只是被骂两句,被打几下而已,小雨也才七岁,她还能把人打伤不成?”
“什么生存?请不要侮辱这两个字好吗,你那是为了自己荣华富贵吧!你觉得七岁孩子没杀伤力是吗,要等她把你女儿打死了还算吗?”
“我……”
“还有,”我气得胸口闷闷地疼,“我也很想知道,明明是王先生自个女儿打了人,还摔了古董,为什么却是橙橙被关了禁闭,还得挨饿两天?”
“……”
“你特码想过,那还只是个话说不清楚,走路都常常会摔跤的小孩吗?她那么小啊,你们居然关、她、禁、闭!王太太,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记得是自己是个人吗?你简直是个畜生!不不,你连畜生都不如!”
“我,我那是……”王太太被我骂得脸一阵红一阵青,想反驳又词穷,最后,她只得梗着脖子,摆出强硬的姿态,“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只要仇大师来帮我们这个忙,多少钱我们都出得起!”
“哦?是吗?”我怒极反笑,“行啊,先拿几十个亿来当订金,事成之后,再出五倍,你觉得行,这个委托我们就接,怎么样?”
“几十个亿,还订金?”王太太一下子蹦了起来,瞪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你怎么不去抢?”
我悠哉地继续坐在沙发上,还抽空轻哄着小孩,藐视地侧着抬头:“刚是谁说多少钱都出得起的?我告诉你,仇大师可是很忙的,比这价钱高的都有人巴巴地捧到他面前,还得恭敬谦卑,你倒好,一点小钱倒嚣张起来?对了,我刚好像没说清楚,我刚说的,可是mei金哦!”
王太太气得直喘,手指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也只能老调重弹:“要怎么做也得是仇大师来决定,你凭什么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有种、有种你让我自己跟仇大师说!”
“不好意思,仇大师说了,我可以全权代理,如果这位太太实在付不起订金,那么,”我手比着门的方向,“请吧。”
“你、你……”王太太“你”了半天,看她气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我想着她会不会就这么昏过去,她竟然往凳子上一坐,“那我就在这等,我非得等到仇大师回来不可,我非得亲自问问他,这么漫天要价,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哼!”
我冷笑,以仇诗人那暴脾气,这确实不会是他的意思,他会直接将这个女人丢出去,并且在门外书写:畜生不得进入!
但她要这么窝在这里,确实很碍眼,我怕我再忍下去,会忍不住到厨房里拿把菜刀,让这里成为案发现场的的。
于是,我问道:“橙橙已经被她姥姥舅舅带回去了?”
“是啊,不是说了吗,为了这事,我都被我妈打了一巴掌了。”
打得好!
“所以,你们家这事,也影响不到橙橙了是吧?”
她狐疑地看着我:“是、是吧。”
我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办了。”
在她困惑的眼神下,我悠然地喊道:“黑蛋!”
黑蛋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将这个女人,给我拖出去!”
黑蛋低吼一声,如一只猛虎般朝王太太扑过去,那尖尖的獠牙,锐利的爪子,暴露在王太太眼前,王太太惊恐地发出尖叫,黑蛋还没碰到王太太,她就昏过去了。
我知道,肯定黑蛋又用了什么幻术,让王太太看到了非常吓人的东西,黑蛋跳下沙发,咬住王太太一只手,迈着优雅的猫步往外走,小宝从我身上溜下去,殷勤地给黑蛋开门,让黑蛋将王太太甩出去,任由她躺在外面的地上。
“好了小宝,带上你的小包,要到妈妈家里去了。”
我看看时间,回我那窝待两个小时,再回这正好做晚饭,一会还得问问死人,要不要回来吃。
小宝背上小僵尸背包,给黑蛋脖子上带了个领结,那领结里是有小空间的,装着它的口粮,我也背上自己的包,牵着小宝领着黑蛋,出门,锁门,越过地上的王太太,撑着黑伞,高高兴兴地出门。
小宝第一次到我这房子来,房子是客厅跟卧室打通的,被我铺着地毯,外头有个阳台,厨具洗衣机什么的都在外头,房间里就是一个较为温馨的场所。
孩子一进去,就和黑蛋倒在地毯上打滚,玩一会再窝一起用我的电脑看动画片,他一点不害怕,还说这里都是妈妈的味道。
我可没办法像他那么乐观,一想到我这房子里可能藏了一颗人的心脏就打抖,在小宝跟黑蛋玩时,我悄咪咪地在我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屋里搜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找到最后适应了,不那么怕了,就捧着手机窝在懒人沙发上看小说,看了两章后想起,我有一本小黄文还在仇诗人那里呢,他一直没还给我!
哼,他绝对是个闷骚的男人。
傍晚,带小宝和黑蛋回仇诗人的家,门外的王太太已经不在了,她只是吓晕,昏不了多久,估计醒来时怎么敲门都没人理就走了吧。
我不想理会她,不管她和王家父女会有什么后果,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我可没那么好心去帮他们。
不过,晚上仇诗人回来时,我还是把这事告诉了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万一真闹出什么认命,我算不算见死不救?
但他听完我的讲诉后,仍旧扒着饭,见我没声音才抬起头:“看着我做什么?”
“额,对我这么处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是说了,这些私底下的委托,接不接全看你,你这记性是不是不太好?”他重新低头吃饭,“下次给你买点核桃回来补补脑。”
我哼了哼,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
“那你多买点。”
然而晚上,就出事了。
正熟睡着,做梦梦到了敲门声,“叩叩叩”的实在太吵,然后我就醒了,发现真的有人在敲门。
这是仇诗人的家,很安全,所以哪怕半夜被敲了门,我也没有太害怕的感觉。
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我现在是一个人住客房,小宝比较是男孩子,得学会独立,一直跟妈妈睡,会养娇的。
稍稍打开一条门缝,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仇诗人,疑惑地把门打开:“怎么了?”
他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
“准备一下,”他一开口就是这个,“一会跟我出去。”
“是,有什么任务了?”
“嗯,你先换衣服,一会路上说。”
既然担任了私人助理的工作,我没有任何推脱,重新关上门后取出外出服换上,有些第一次要跟仇诗人出去任务的激动和亢奋,还有到现在都克服不了的紧张和害怕。
……
我坐进副驾驶,问着驾驶座上的仇诗人:“小宝一人在家没事吧?”
“还没有邪祟敢随便到我家去,何况还有黑蛋。”仇诗人启动车子,“我通知了胡子,他也会过去看着。”
我点点头,知道他是做了周道的安排,放下心来,这才问起关于晚上任务的事:“是哪里出事了?”
“就白天找来的王太太一家。”
我一愣,侧过头愕然地看着他。
仇诗人直视前方,语气淡淡地说:“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上头让我去看一下。”
“你可不像是会乖乖听上头话的人。”我古怪地打量他。
认识这么久了,我也琢磨出了一件事。
他管理的这些案件,都是有共同点的。
第一起,管川,他杀的是无辜的女人,他本身也是个可怜的男人。
第二起,赵阳赵星,是一对由家长引起的悲剧姐弟,他出手时,正是赵阳害死无辜民众的时候。
第三起,说起来是为了救我,但我觉得他之所以帮孟鸿,是因为孟萌不坏,我的同学朱子言也不差,毕竟那起车祸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再来看王太太这一家,没一个好的,我绝对不信他是为了帮他们才去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嘴角勾起,给我一个神秘的回答。
王先生家在一处别墅区,在魔都里虽不是顶级的,但也算不错。
仇诗人顺利地找到了王先生的那栋别墅,还带了一个小花园。
我们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将这里封锁起来,还有警员站在外头阻止任何非警务人员靠近,仇诗人给警员看了下证件才被允许进入。
从小花园经过时,没看出有什么不对,鲜花还是欣欣向荣,显然白天时还被请来的工人打理过,我那会还没什么感觉,直到,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一股浓郁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迎面而来,我捂着鼻子堪堪忍受下来,朝整个大厅看去。
然而除了正在搜证的警务人员,整个客厅看起来好好的呀,没有争斗的痕迹,更没看到死人或鲜血的残留,那么这么浓的血腥味,是从哪传出来的。
我朝仇诗人看去,他直接带着我往二楼去。
一上去,就遇到了闫斌,看到仇诗人他说道:“来啦,里……”他看到仇诗人身后的我,诧异,“小澜?你怎么也来了?”
估计是想到之前那些案子都跟我有牵扯,所以他下一句就是:“你又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我就是……”闫斌相当于我另一个哥哥,就像我不敢告诉家里人我做这份工作一样,我面对他也有点怵,本能地朝仇诗人看去,想让他帮我解围,可他手插兜老神在在地像没听到我和闫斌的话,我咬咬牙,对闫斌说道,“我现在是仇、仇队长的助理。”
我特意又看了眼仇诗人,发现他眼里带了一丝笑意,心情莫名跟着放松下来,也没那么害怕面对闫斌了。
“你说什么?”果不其然,闫斌听了后大叫起来,“谁让你做这种工作的?”
这次不等我说,仇诗人就先蹙着眉冷声回道:“这份工作怎么?闫队长,你是在看不起我的工作吗?”
闫斌脸上的怒容微収:“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也不管你对我助理有什么意见,我想,现在的重点,应该是案件本身吧,你确定要在这里聊私事?”
“抱歉。”闫斌说着,侧身让开走廊,瞪了我一眼后,指着前面的一间房间,“就是那间房间。”
仇诗人当先朝那房间走去,我顶着闫斌不赞同的目光,紧跟在仇诗人身后,虽然我还不知道,我这个私人助理需要做些什么。
越接近那个房间,血腥味就越重,直到房间里的景象印入眼帘后,我捂着嘴巴惊呼出声。
这原本应该是小孩的房间,里头有一张小床,有小书桌,墙上还贴着卡通贴纸,但除此之外,这房间里再看不出丁点孩童房间的美丽和温馨。
因为,有着海绵宝宝图案的被子床单凌乱地一半挂在床上,一半掉在地上,带着翅膀的枕头被割成了两半,一半在床上,一半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小书桌是倒着的,玩具散落了整个房间,不管是什么玩具,玩偶也好,汽车模型也好,全部都四分五裂——包括人!
我都分不清这房间里是死了几个人了,地上到处都是肉块,一眼扫过去,能看到一块圆柱形的胳膊部分,圆柱形的腿部,分成不知道几块的身躯,零零散散在房间各处的手指脚趾,还有被分成两半的脑袋,有男的,也有小孩的。
地板上,墙上,窗帘上,书桌床,包括贴着的墙纸,全都被血液溅过,就好像整个儿童房间,被泼上了红色颜料,进行了抽象般的涂鸦。
房间里唯一完整的,就是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双眼满满的全是惊恐的王太太,她不停地在嘴里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很明显已经神志不清了。
“她现在不让任何人靠近,”闫斌见我看着王太太,哪怕对我现在的工作不满,还是尽职地说道,“不要说有人靠近了,一点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歇斯底里,那叫声实在是……”
怕我们不信一样,他将手中的记录本撕下空白的一页,揉成团朝王太太扔过去,纸团只扔到她的脚下,都没碰到她,王太太就发出能够震碎玻璃的尖叫,特别尖锐,都快穿破屋顶了。
我捂着耳朵,等了好一会,那叫声才慢慢歇下,而王太太又开始畏缩着,不停喃喃着:“不要不要……”
到底在不要什么?
为了不破坏现场,给警员带来麻烦,仇诗人让我和他戴上脚套才进的屋,手套却没带,不知道为什么,然后他在进去前,慎重地告诫我,千万不要碰里面的东西。
要我碰我也不会碰,如不是他让我跟他进去,我甚至不想踏入一步,别说满地的尸块了,单单那些四分五裂的玩具,都让人无端端的发毛。
仇诗人进去后就站在房中不动,顶多微微旋转,完整地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然后微微蹙眉:“少了样东西。”
我缩头缩尾地藏在他身后,闻言才稍稍探头:“少什么了?”
他非但没有回我,还反手一抓,将我提溜到他跟前,按住我的双臂不让我退缩:“给我好好看看。”
“不是吧?”我苦着脸,觉得老板是个变态,非得逼员工观察这么可怕的案发现场?
“看!”
每当他一字音节时,都是不容反抗的,我只能逼着自己瞪大眼睛,囫囵吞枣地将整个房间扫了一遍。
然后我脑袋就遭殃了:“你乱看什么,看这些玩具,给我好好看看,有没有发黑的。”
弄了半天,我才知道他要我看那些黑气,不由有点蒙:“你看不到吗?”
“没你看的清楚,所以要你确认一遍。”
没有因为他有一样不如我而觉得他不行,反而觉得高兴,总算有一样事情是我能为他做的了。
我闭上眼睛定定心神,再一次睁开眼睛。
这一次,眼前的世界就不一样,每一样东西周边都圈着一层淡淡的光,而这个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那层光都是淡淡的灰。
按理说,死物是不会有颜色的。
我根据仇诗人说的,将目光转向了那些四分五裂,散落在尸块之间的玩具,发现这些玩具也都有一层淡淡的灰色,而那些尸块,竟然都是黑色的。
这本该是个充满欢乐的小女孩房间,结果却笼罩着这么一层让人不舒服的气场,充满了负面情绪,让人暴躁,易怒,让人心里头很不开心,甚至还很想哭。
心神一散,眼前的世界就恢复正常,看着满屋的血腥,我都觉得比刚才看到的要好受一些。
我将我看到的都告诉了仇诗人,他略一沉吟后,就反身走到门口的闫斌跟前,一开口就是案情关键:“死者一共两名,凶器,是一把玩具类的刀,但并不在现场,你可以派人在这附近搜索,那把凶器很重要,你们要能找到最好。”
闫斌愣了愣神,而后惊道:“你说凶器是玩具刀?”
哪怕他见过不少这种灵异案件了,可还是难以置信,指着满屋的尸块:“玩具刀能把两个人砍成这样……你怎么知道是两个人?”
“你可以让法医慢慢检验。”随即,他侧过头来,“班澜,走了。”
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就走了?”
问是这么问,我双脚已经自觉地朝他走去,可满地散乱的玩具太多,不小心还是踢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球,那球圆滚滚的,我就轻轻碰了一下,它就滚动起来,还滚到了王太太脚下,还是轻轻地碰了她一下。
就这么轻轻一下,碰的还是拖鞋的鞋底,正常情况下可能还感受不到这点碰触,可王太太却跟疯了一样,她不止发出尖叫,她还跳起来朝我冲过来。
我往后一退想要避免跟她撞上,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我胳膊,我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不要,阿姨你不要过来……”
小女生惊恐地叫声直入耳膜,我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一个小姑娘一边摇摆着双手一边往后退,神色惊恐无比,我看见过她的照片,就是王先生的女儿王雨。
问题是,她此时惊恐的目光是……看着我?
我低头,看到自己手中握着一把手术刀,再低头,能看到自己的双脚和大半个身子,但衣服鞋子都是陌生的……不对,我好像在刚刚的王太太身上看见过,她就穿了这件裤子和鞋子。
而且我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就像在打类似CF的游戏,以自己的视角为准,但跟游戏不同的是,我的手脚根本不由我来操控,这根本就是以我的视角,但由电脑来操控游戏。
才这么想着,我的手就动了,手术刀的刀刃闪着光,用力地劈向王雨,在我傻愣的瞬间,王雨摇摆求饶的左手手腕就被她割了下来。
王雨倒在地上,痛得一边大哭,一边因为“我”的靠近不停地往后缩,已经缩到桌子底下了,还在不停地想要往里钻,我能感到她的恐惧到了极点,特别是“我”的手伸进桌底时,她尖叫声高了一个频率,然后,“我”不顾她的闪躲,拉住了她断了手的左手臂,还特别按住那流着血的伤口,听着她疼痛的叫声边将她往外拖。
她用完好的另一手拉住桌脚,可“我”的力气很大,不止将她拽了出来,连桌子都被拉倒了,上面的东西“哗啦”地掉在地上。
“我”将那只没了手掌的手臂按在地上,手术刀在上面稍稍规划一下后,且萝卜一样切下了一块,不敢想象,这小小的手术刀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看似很轻松的举动,让王雨疼得几乎抽搐,眼看着“我”还要继续切,我的意识拼命地想要阻止,无论这个小孩多坏,这般折磨都太过分了。
特别是,动手的还是“我”,这感觉太讨厌了。
但我只有观看权,没有丝毫的使用权,无论意识里在怎么嘶喊,“我”的手都没有改变一分一毫。
在“我”快把王雨的切了五六块,快把一整条手臂切完时,房间的门被撞开了。
王先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看到房间里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特别是看女儿几乎没了一条手臂,和地上一节节莲藕般的肉块,脸色惨白,朝着“我”怒吼:“你特码疯了吗?”
“我”只是瞄他一眼,就继续切手大业,王先生见了,马上一瘸一拐地冲了进来,想要夺走“我”手里的手术刀,这似乎惹怒了“我”,在王先生靠近的时候,手术刀转移了方向。
之后就是王先生的惨叫,和他被切割下来的整条胳膊……
“啊——不要——”
我猛地睁开眼睛,入目地不在是血型残暴的一面,而是仇诗人隐含担忧地凶恶面容:“你总算醒了。”
我二话不说抱住他的臂膀,将自己埋进他怀里,如此,才能让自己不再发抖。
太可怕,就那么一刀一刀的,切萝卜豆腐一样,将人一块一块地切下来。
他了然,什么都没问,反手将我抱住,我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让人安心。
“咳。”
一声假咳,打破我和仇诗人之间形成的某种安全堡垒,我总算回过神,尴尬脸红地从仇诗人怀里退出,发现自己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出声打断我们的是站在边上的闫斌。
他眼神有些复杂,夹杂些许担忧。
也是,在他心里,我可是殷湦的未婚妻,跟另一个男的抱在一起不太合适。
“怎么样?没事吧?”闫斌往前一步,“好好的怎么会昏倒?”
我垂下头:“没事,可能最近有点累。”
“我先送她回去。”仇诗人淡定地说道,“这里先交给你处理,按照我之前说的做。”
不等闫斌回复,他朝我看来:“能自己走吗?”
“能。”不想再让闫斌看到什么会猜疑的事,我忍着身子的疲软下了沙发站起来。
“那走吧。”仇诗人深深望了我一眼,就先转身朝大门走去。
我跟闫斌说了一声,就要跟上,闫斌却喊住我。
“小澜,”他很担忧,“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成了他的助理?”
我故作轻松地回道:“你忘了吗,我现在能看到‘那个’啊,无论找什么工作,那地方干净点还好,不干净的话总能看到什么飘来飘去的,还时不时地找我麻烦,还不如跟在大师身边,既有了保障,也能学点保护自己的方法,两全其美啊不是。”
闫斌有点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忧虑地蹙起眉头:“那,你跟他……”
“我跟他什么?”我一脸懵懂。
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婉转地提起:“你跟啊湦,订婚日期不是正在重新拟定吗?”
我嘴边的笑容变淡,略略沉默后,我坦言道:“我跟他,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订婚,不可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他很惊讶,“你们感情那么好,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你们分手过,不会是因为他吧?”他用下巴指指门外,示意刚出去的仇诗人。
“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无奈地摇摇头,“他就是我老板,一个脾气臭得要命的人,你以为我自虐呢?”
“那是为什么?”
“喂,”我故作生气地瞪他,“分手就一定是我的原因吗?你怎么不去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在闫斌拧眉思索时,我赶紧道:“行了,我这么大了有判断力,你就别为我操心了。不能让老板等急了,我先走了,拜拜。”
见他张口要说什么,赶紧假装没看到地往门口冲,软腿什么的,都瞬间治好了。
出了别墅,仇诗人已经在车上等我了,我上车时,他也没问我怎么那么晚到,直接启动车子就走了。
“共情了?”
车开出一段后,仇诗人才出声询问。
我面色不太好的点点头,然而迟疑道:“王太太,她不是还活着吗,为什么我会跟她……共情?”
“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血腥的一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脚,看看自己的衣服,最后看向自己空空的双手,“我看到,是王太太杀了王雨跟王先生。”
虽然没看到王太太的脸,可是不管是衣服鞋子,都是王太太今晚穿的,而且,我是碰了王太太才共情的,我当时的视角应该就是王太太的视角。
凶手是王太太,这好像是既定的事实了,可我总觉得不对,王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做,哪怕她不想离婚,也不用这么凶残的把人活活分尸吧?
“凶手是王太太。”仇诗人几乎肯定的说,“但也不是她。”
“这,什么意思?”
“你能因为碰到她而共情,又是她的视角,就没想过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定定地看着仇诗人的侧脸,连眨了几下眼睛后,明白过来:“她被鬼附身了?”
“这倒不一定,也可能只是被某种方法控制,邪祟残留的力量还在她身体里,所以你碰到的是邪祟,不是王太太,因此产生的共情。”
“那,为什么要控制她杀了王家父女,而王太太反而活着?”
“你觉得死了,和活着受罪,哪一样更痛苦?”
我靠回了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逼近在倒退的路灯,闷沉了口气。
看样子,凶手非常的恨姓王的父女,最恨的,却是唯一活着的王太太。
“还有,”我蔫蔫地接着说,“凶器是一把手术刀……是小孩子过家家用的塑料手术刀!”
一开始我以为是真的,后面才发现不是。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