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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上古邪物

放在整个宇宙来看，古神并不算是太强大的生物，它们只是无法形容的虚空势力投放到每一颗拥有幼生体泰坦的星球上，进行腐蚀感染的先锋军，它们甚至连泰坦们铸造的士兵们都打不过。
在艾泽拉斯上古年间，降临这个据说是异常强大的幼生体泰坦星球上的古神种子有五个，但刚落地，就陷入了内斗，名为萨塔拉斯的古神被其余四个吃掉了，但除了最强大的古神亚煞极打的泰坦守护者抱头鼠窜，得泰坦亲自处理之外，其他的三个古神都是在泰坦守护者的进攻下溃败，被关入了泰坦的监狱里。

但这是对于那些强大的宇宙生物来说的，对于艾泽拉斯的土著们，古神就是难以想象的邪恶了，和其他强大的生物不一样，这些家伙的身体虽然扭曲而狰狞，但它们最强大的武器，却是他们扭曲的精神和混沌的本质。

据说在古神降临之地，普通生物的神智都会被扭曲，被灼烧，要么死亡，要么以扭曲的方式生存下来，接受混沌的改造成为另一幅鬼样子。

这些家伙通常会具有蜿蜒恶心的，沾满了粘液的触须，随处生长的眼球，鲜艳的鳍或者鳞片，纤细或者粗壮到惊人的肢体，无法想象的混沌外貌，那是扭曲的代名词，身上还会带着混沌的立场，任何秩序生物看到之后，都会感觉到恶心压抑，那根本就不是正常生物应有的样子！

比如刚刚被狄克斩杀的这头古神守护者，名为无面者的恶心家伙，上半身像是鱼，下半身又有双腿，左臂是可以随意延长的触须，而右臂则是白色骨质的爪子，肩膀上还有一颗眼球在随处摇曳，脖子下方长满了让人头皮发麻的触须。

每一头古神身边都会有这样的守护者，狄克在提尔之陨的墓穴里见到过这东西，当时的他面对这守护者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但现在，仅仅是不到3分钟的缠斗，外延上覆盖着锋利灼热，内沿又被风雷之力笼罩的逐风剑就精准的刺入了它的心脏里。

没有人知道这诡异的东西有几颗心脏，总之，在狄克将秩序之力注入逐风剑之后，银色的火焰就像是遇到了油一样，飞快的腾起，在这巨大的尸体上点燃，很快就将其烧成了一地骨灰，然后又诡异的消散在了土黄色的地面上。

圣骑士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变得不太一样的隧道顶部，希利苏斯沙漠之下的黄土已经不见了踪影，转而露出了坚硬的石质建筑，上面还刻画着诡异的图画。

这就是泰坦们封印克苏恩的地方了，狄克没往前走一步，就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混沌触觉，秩序之力是第一次这么活跃，它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在狄克还未命令的情况下，主动从白银之拳中蔓延出来，在圣骑士的体表构建了一层半透明的银色光圈。

就像是个被唤醒的斗士，朝着周围的敌人在呐喊，在咆哮！

左臂没有之前那么滚烫，但这种温热却给了狄克一种特殊的感觉，白银之拳在渴望战斗！

不是和兽人，不是和堕落的龙，而是和它天生的敌人，混沌作战！

它在渴望真正的战斗！

在光圈之外，狄克每往前走一步，银光和空气里就会爆开一团火花，秩序和混沌在这世间，在万年后，第一次碰撞的如此剧烈，这也是白银之拳的威能第一次完全的展示在狄克眼前。

在这拳头所到之处，混沌一触即散，甚至越战越勇，在狄克身边构建了一道秩序的庇护所，在他身后，无形的黑暗消散。

圣骑士有种感知，他所走过的地方，皆为秩序之地。

他贫乏的想象力很难想象当年的秩序之王提尔该是什么样的存在，这白银之拳在提尔手上，焕发出的光芒又该强到什么程度？

这种自愧不如的感知并没有让狄克陷入毫无意义的迷茫和愧疚，而是激发了他内心的勇气，他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诺甘农给出的“泰坦之路”是什么意思，但又像是雾里看花一样，看不真确。

但不管怎么样，在这些被克苏恩无意间释放出来的混沌被完全驱散之后，狄克终于走到了这条泰坦密道的尽头，在那里有一座房间，并没有人看守，实际上也不是没有看守，这条路就在双子皇帝的背后，还有强大的钻地虫奥罗的守护，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那就是最好的防守了。

狄克推开黑色的石门，三个淡黄色的光圈笼罩在黑暗里的地面上，将三个人型生物笼罩在其中，那是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暗夜精灵，一个穿着绿色战甲的高等精灵，以及一个穿着蓝色短衫的侏儒。

这就是已经被困了1000年的英雄巨龙，红龙王子凯雷斯特拉兹，梦境之女麦琳瑟拉，蓝龙王子亚雷戈斯，克苏恩将他们困在这里，吸取它们的力量，来作为自己越狱和塑造黑暗生物的能量来源。

古怪的黑曜石毁灭者领主莫阿姆体内的力量，就是来自这三条巨龙。

不愧是最强大的守护巨龙的直系子嗣，在被困以及被折磨了1000年前之后，他们的神智居然还能保持清醒，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就像是被困于时光之流里的可怜人，他们的眼神明明在转动，但身体就是无法运动。

在这寂静了1000年的房间里，他们每天听到的都是古神的低语，这样的环境，狄克简直无法想象，他在这难以言喻的安静和黑暗里行走了不到30分钟，就已经觉得压抑到了极致，自己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这三头巨龙在这里困了1000年，太可怕了。

圣骑士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于是快步上前，一拳砸在了亚雷戈斯身体周围的淡黄色光圈上，白银之拳和光圈接触在一起，银色的光芒在中央爆开，就像是一拳砸在了水面上，甚至翻起了波澜。

没能击破！

狄克咬了咬牙，又是一拳砸出，又没有击破，但那淡黄色的光幕却已经跳动了起来，当第三拳砸出的时候，燃烧着银色圣焰的白银之拳正前方的空气被砸碎了！

就像是随开的玻璃，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出现在了光幕当中，圣骑士眼前一亮，双手呈爪子一样，扣紧了凹陷边缘，然后在咬着牙的低吼声中，那混沌组成的光幕硬生生被拉开！

“当啷”

清脆的破碎声，就像是真正的玻璃被砸破，蓝龙化身的侏儒也在这一刻瘫软在了地面上，他毫无仪态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一条被从水里捞起的鱼一样，渴望着新鲜的空气。

正如狄克猜想的那样，这三头巨龙其实也已经在长久的时光当中，忍耐到了极限，否则后来就不可能出现蓝龙亚雷戈斯坠入黑暗的情况了。

圣骑士没有休息，又走到了红龙面前，凯雷斯特拉兹的双眼里充满了渴望和哀求，狄克后退了几步，第一次的尝试已经让他大概猜到了这光幕的强度，克苏恩对于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所以用来圈禁这三头巨龙的混沌并不强。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克苏恩将大部分力量用在别的事情上面了。

比如…越狱。

两分钟之后，红龙和绿龙也趴在了地上，不过让人惊讶的是，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蓝龙亚雷戈斯的气息就变得稳定了起来，就像是风中的烛火突然高高窜起了一样，狄克回头看着蓝龙，蓝龙也在看着他，然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别这样看着我，你也是守护者了，你没有感觉到这座泰坦牢笼里的异常吗？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体里的秩序之力正在不正常的活跃，这一路打过来，你的精神也很高昂，也没有太疲惫，对不对？”

“呃，是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再被“充电”一样！”

狄克好奇的问到，红龙接过了话头，他指了指地下，狄克知道他指的是埋在石块下方的能量管道。

“充电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泰坦们为了防止古神的力量复苏，在这里布置了神秘的设施，只要是被他们认定的守护者，在这座囚笼里都能泰坦力量的帮助，不管是体力还是能量，都会以极快的速度恢复。”

凯雷斯特拉兹深吸了口气，“我们当然不会让你来送死，初级守护者，正是有了这种设施，我们才有了和克苏恩拼一把的想法，它被消弱，我们被加强，我们并不是没有希望！”

狄克这才放下了心，但就在他张开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周围的墙壁突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紧接着空气里辐射的黑暗混沌气息，猛地膨胀了很多，原本都黯淡下来的银色光圈也在此亮起，一连串的火花在狄克身边窜动了起来。

蓝龙的身体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房间里，他的声音还在原地流动，

“克苏恩越狱了！快来！这是它最虚弱的时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圣骑士立刻大步跟上，但随后就被红龙和绿龙抓住了肩膀，伴随着两道流光的涌动，狄克眼前一片花白，他身前的银色光圈不断闪耀着火花，而背后的逐风剑的风雷闪电则被拉得好长好长，这一幕看上去绚丽极了。

不过就在不到1秒之后，狄克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抬眼看去都看不到边的大厅当中，这大厅古朴极了，但眼下那些本该雄壮的雕塑，却都被蒙上了一层黑暗的面纱，肉眼可见的扭曲光线在大厅最中央的法阵中涌动着。

那就像是黑暗之海！眼下正涌动着名为混沌的海浪！

可以看到法阵亮起了金色的光芒，一段一段的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大网一样试图重新将黑暗之海里窜起的生物压下去，但它做不到！

碰撞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出现，就像是一阵又一阵的能量风暴，七彩斑斓的光芒在大厅里来回闪动，一秒钟的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禁制被触发，但那个庞然大物出现的节奏却无法被阻挡。

那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怪物！

那是一颗眼球！

一颗通体泛黄，眼眸中央却有一道蓝色裂隙和黑色深邃光芒的瞳孔，在眼球下方，是一团练成一圈的肉质触须，在黑暗之海里来回起伏，就像是一只灰白色的大章鱼顶着一颗眼球出现了一样。

而在这玩意出现的瞬间，在狄克等人周围，好几个缩小一圈的黑色光幕里，粗大的，长满了倒刺肉钩，甚至长着爪子，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球的触须探了出来，就像是这邪物的护卫一样，狠狠的抽向了狄克几个人。

联通触须一起发动进攻的还有那只眼球，它的瞳孔闪耀了一下，一道黑色的能量就直冲着狄克射了过来，那能量强度高的让人发指，在黑光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房间里的混沌气息突然厚重了一倍，就像是看不到的双手死死按在了试图躲避的圣骑士的肩膀上，将他按在了原地。

果然，克苏恩这上古邪物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身怀秩序之力的狄克！

那是对他威胁最大的家伙！

秩序和混沌，永远是无法同存的对立，是比生与死还要苛刻的分界。

要么它死，要么狄克粉身碎骨，不会有第三种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