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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玉锦说道:“那么以先生来看,如何才能制止这股歪风邪气呢,如何才能让吏治清明呢?”
老先生捋须说道,“果然是名动京里的夏夫人,这话问得好!可惜老夫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一辈子就窝在这里做个启蒙书院的先生!”
童玉锦拱手说道:“老先生谦虚了,等夫君办完东州府的事情,我们再来拜访你老人家,到时再倾听你的烹鲜之道!①”
老先生愣了一下后,然后仰头大笑,“夫人太抬举老夫了!”
“后会有期,陈先生!”童玉锦笑着拱手没有给陈先生回绝的机会。
夏琰也朝陈先生点了一下头,“有空再打扰先生。”说完后,挥了一下手,“箱子全部运走,相关人员全部带走!”
“是,候爷!”
东州府某偏僻小村
初冬,清冷的早晨,远山近村都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白霜,太阳慢慢东升,温度渐起,霜气随着太阳光慢慢蒸发,小径、荒野之中,白杨树挺拔向上,枝干上的叶子早已飘落,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赵之仪带着人手悄悄逼近,杂乱而高的茅草是他们前行的天然屏障,就要到村口时,他停了下来,命人去打探具体情形。
村内某小土屋内,肖会遂不安的转着,双手不时相互搓搓,偶尔哈口热气取暖,可是这点热气根本没用,他依旧冷得直哆索,寒冷让他失去了耐心,嘴里骂骂咧咧,“娘个佬子的,等老子翻身子,看我怎么整你!”
肖夫人包着个破被子蜷在土床上,问道:“老爷,你想整谁?”
“当然是姓夏的!”
“不是还有姓赵的吗?”
肖会遂跺脚叫道:“两个一起整!”
肖夫人不关心这些,问道:“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去京里?”
“快了,快了……”
肖夫人发愁的问道:“老爷,可你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该不是有事吧?”
“呸,你个臭婆娘,好的不说,尽说这些没用的。”
肖夫人翻了一下白眼,不再作声。
前来探路的侍卫沿着房子后檐悄悄的找到了纸条上的地点,然后翻到房顶掀开苇芦往里面看了看,人果然在里面,双脚轻轻一点,跃出去几丈远。
肖夫人听到房顶有轻微的声音,不安的朝上面看了一下,叫道,“老爷,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能有什么声音?”肖会遂跺着取暖,什么也没有听到。
“真有声音。”
“荒村僻地,到处蹿风,别疑神疑鬼的了”!
肖会遂的话刚说完,门被推开了,“肖大人,肖夫人没有听错!”
“啊……”
“啊……”肖会遂指着赵之仪惊叫:“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赵之仪轻蔑一笑,“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我……我……”肖会遂直到此刻还在想是谁干的,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这些事已经毫无意义。
赵之仪说道:“肖大人走吧!”
“不,不,我不回……”肖会遂往墙角躲去。
赵之仪不屑看他的怂样,说道:“肖大人,这可不是你想不回就不回的。”
紧张、害怕的肖会遂大叫:“我要进京,我要进京……”
“肖大人,京肯定要进的!”赵之仪已经查到蛛丝马迹,他跟晋王关系匪浅,想让晋王救你,那也得看看圣上同不同意。
肖会遂吼道:“你要抓我进京,你敢!”
“肖大人,不是我敢不敢,而是那二十万两让你不得不去,你得向圣上说道说道,是不是,肖大人?”赵之仪说道。
“不,不……”
赵之仪看着在墙角像一条狗的肖大人,讥笑一声,“肖大人,享受荣华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贪官多得去了,又不是我肖会遂一个!”
“可今天我就抓到了你!”
“你敢,敢……”
赵之仪挥了一下手,手下人堵上了肖会遂的嘴,拖着他一路疾行前往东州府而去。
东州府大狱
于文庭亲自带着于增贤到了大狱,到了关押温秀秀的地方,此时,温秀秀正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苦苦求着狱婆子,“大娘,这里又阴又冷又没得吃,我儿抗不住病了,求你给我儿请个郎中吧,求求你了!”
狱婆子冷哼一声,“求我做什么,进到这里的人,能活着出去的没多少,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死,早死了还少受点罪!”
“不……不……孩子是无辜的,她没罪,求你了,大娘!”温秀秀哭得很伤心,为了孩子什么脸面也不要了。
狱婆子阴着眼,“省省力气,别求了,没用的!”
“大娘……”
站在走道里的于增贤根本想象不到,他眼中千娇百媚的女人会邋遢成这模样,手脚不由自主的抖起来,脚步像灌了铅一样走到了温秀秀的牢房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美人……不能……”
狱婆子转头看到于增贤,快速扫了一下,马上就了然他是什么阶层的人,咧开嘴三分笑,“这位老爷你是她什么人?”
“我……”直勾勾盯着温秀秀的于增贤被老狱婆子的话带过神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温秀秀什么,噎住了。
于文庭挥了一下手,“你出去吧!”
“是,官爷!”狱婆子恭敬的出去了。
温秀秀见到于文庭、于增贤两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撑着地,本能的往墙角避了避,然后低下头不吭不声。
“认识他吧?”于文庭问道。
温秀秀低头没有回答,看着怀中发烧的女儿,抿着嘴,眼泪不知不觉的滴到孩子因发烧而潮红的脸上。
于文庭摇了摇头,“孩子何其无辜!”
伤心欲绝的温秀秀突然站起来吼道,“那我又是何其无辜,为何要被人卖入不堪之地,一辈子活在肮脏之中?”
于文庭严肃的说道,“你的父亲贪脏枉法、草菅人命,和知府贺修利干得那些事,你没听过吗?”
温秀秀叫道:“我一个几岁的孩子,我知道什么?”
于文庭冷冷的说道:“是啊,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你的荣华富贵没了,你屈于人下,你不甘心,你想杀了那个让你屈于人下的人,是不是?”
“是,那又怎么怎样,凭什么他在享受荣华富贵,我要苟且肮脏的活着。”温秀秀情绪激动,满脸通红。
于文庭摇头说道:“当年的你年幼不懂,可是今时今日的你还不懂吗,你所做的一切跟你父亲有何区别,置你的下一代于水深火热之中,让这个孩子长大后再继续为你报仇,是吗?”
“我……”一鼓作气站起来的温秀秀听了于文庭的话,差点站不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孩子怎么了!”
到底是个女人,纵使只和于增贤做了几天露水夫妻,听到他的声音,她依然不知不觉的依赖上去,“官人,我们的孩子病了,你快带她去瞧郎中吧!”
到底是第一印象太过美好,美人落拓至此,曾在温秀秀面前自卑的于增贤,竟然被美人需要和依靠了,大男人的豪情突发,“把孩子给我,我带她去瞧病!”
见于增贤毫不犹豫的举动,温秀秀是感动的,“官人,官人,我对不住你……”
“别说了,她也是我的孩子!”
于文庭摇头叹息,“增贤,你不打算跟我说些什么吗?”
于增贤调头语气很冲的叫道:“大哥,你没看到孩子病了吗?”
于文庭神情一凛,“于增贤,我奉候爷之命来办案,可不是跟你家长里短的。”
看着不同于往日的于文庭,于增贤被于文庭的气势吓住了,“大……大哥……”
“用最简短的话说完!”
“我……”
于文庭眯眼:“不想给孩子看病了?”
“我……我说……”为了孩子,于增贤说道,“三年前,我到……我到东州公干,你知道的,我们在路上遇到了。”
“你到东州公什么干了?”
“我……我……”于增贤眼神闪烁。
于文庭其实只是一般问话,真是问他来东州干嘛了,可是此刻的神色……于文庭忍着怒火问道:“说实话——”
“我……”
“谎话我查得出来。”
于增贤扑嗵一声跪到地上,哭丧般说道:“大……大哥,是宿县的刘县令让我来盯着你的,真的,大哥,是他让我盯着你的。”
于文庭暗吸一口气,问道:“为何要盯着我?”
于增贤回道:“他们要防着你生事。”
于文庭反问:“也就是说,三年前,我大半行踪是你透露的?”
“我……”
“是不是?”
“大哥,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于文庭冷笑道,“你正八品县丞就是出卖亲人得来的?”
于增贤连忙辨道:“大哥,大哥,你不能怪我,刘县令他卖官,一个县丞要一万两银子,我哪来银子,他知道你是我堂哥,说是只要告诉他你的行踪,我就能有官做。”
于文庭气得就差扯了自己的胡须,真是……压了压火气,继续问道,“你又是如何和她扯上的?”
“秀儿是我在强盗(查了资料,宋朝没有匪字一说)手中救出来的,真的,跟你无关!”于增贤回道。
于文庭不信的问道:“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在强盗手中救下温氏?”
“秀儿有几下子,她挡着强盗,我出银子租了马车,我们坐上马车逃了!”
于文庭转身说道,“温秀秀,你不可能随意跟一个男人上床,是不是?”
温秀秀冷冷的回道:“既然事情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是,当他救了我之后,我发现这个男人竟跟你长得很像,为了日后纠缠你,我和他上了床,生了孩子!”
“秀儿……你……”于增贤没有想到自己竟是堂哥的代替品。
温秀秀叹了口气对于增贤说道:“你放心,我也曾是官家小姐,现在也只是个歌伎,我不会随意跟男人上床,目前,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真的,秀儿?”听到这话,于增贤眼亮了。
温秀秀神色黯然:“都到这份上了,我没必要撒谎,我只求你好好待我女儿,不要让她像我一样落得如此下场。”
于增贤叫道:“秀儿,我让我堂哥救你!”
“哈哈……”温秀秀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堂哥……不可能的,他让你带女儿出去看病,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其他的不必说了!”
“堂哥,我求……”于增贤真的转过头来求于文庭。
“闭嘴!”
“大哥——”
于文庭问向温秀秀:“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晋王的阴谋?”
“说这些还有意义嘛!”
看着默认的温秀秀,于文庭甩了一下衣袖头也不回的出了大狱,于增贤抱起孩子看了孩子娘一眼,“放心,我会救你的。”
温秀秀摇了摇头,想不到到最后,竟是这个无用的男人说要救自己,真是可笑可悲,“赶紧跟上你堂哥,给孩子找个好郎中。”
“好,我知道,你保重!”
“放心,能赖活着,我绝不去死!”温秀秀看着男人怀中的女儿回道。
“对,对,为了女儿,你一定要活!”
东州府府衙
今天的东州府府衙,所有官员、胥吏都在认真做着手中的事情,府衙上空虽然晴空万里,天高气爽,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一场暴风雨将至,低沉的气氛似乎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青年衙役一脸失魂落魄的站在安坤书案前,喃喃自语,“果然是美色误人,果然是美色误人……”
府衙门口,夏琰等人进了衙门,他身后跟着厢军,八人押着一辆板车,板车上放着一个超大铜扣的暗红色箱子,十二箱,十二个八人,再加上前引后押的厢军,场面相当壮观。
衙门里的人即便没有进过银库、没有看过银库里的箱子,但他们仍然准确的知道,这就是丢失了近两个月的二十万库银,每个见到银箱的人都行注目礼,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账,每一个人都明白,库银案要落下帷幕布了,这二十万两究竟是谁盗得呢?
近两个月的调查,赵之仪、夏琰的人手不停的接触着某些人、某些事,也许,很多人都隐隐的感觉到了答案,难道真得是他吗?不可能吧,会不会弄错了?
安坤坐在书案前,两眼眯着,直勾勾的不知看向哪里,听到青年衙役的话后,“急什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啪……啪……”童玉锦拍着手进了安坤的公务房,“好一个‘鹿死谁手’安大人真是好定力!”
安坤抬眼一字一板的说道:“夏夫人,这是衙门重地,女人不得随意入内!”
跟进来的夏琰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玩得起输得起,原来也就是个怂包!”
安坤眼色森然泛出幽幽冷光,“夏候爷,任何事可都得有理有据,可不能空口白牙。”
“放肆!”夏小开低喝一声。
夏琰伸手,微微一笑,“那是当然,我夏琰向来以理服人!”
安坤问道:“夏候爷凭什么什么理,凭什么据抓人?”
“问得好!”童玉锦微微一笑,“安大人,你是先听故事,还是先听结果?”
“夏夫人一直喜欢故弄玄虚?”
童玉锦抬眉,“那好吧,我就先说结果——”她刚说完,夏琰亲自出剑砍向安坤。
正在凝神猜测童玉锦意图的安坤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夏琰偷袭,书案后狭小的空间,让他根本无法躲避夏琰直举举砍下来的剑,躲避不及之中,极速抽了自己的毛笔挡箭。
“停——”童玉锦见剑光落下时跟着叫道。
夏琰停住了剑。
安坤不明所以愣在哪里。
童玉锦龇牙一笑,“安大人,看看你的右臂还在不在?”
夏琰的剑落在安坤的右臂上方,只有一线空隙,没有伤到他丝毫,他不解的看向这一个动嘴、一个动手的两口子,不明白何意。
童玉锦继续龇牙一笑,“安大人,再看看你的左手——”
安坤目光从右臂上方移到自己的左手,他的目光还没有接触到左手时,脑子已经知道自己输了,彻底的输了,他身体没动,声音出来了,“你是如何想到的?”
童玉锦摇头咂了咂嘴,反问道:“安大人,你为何不让手下人去刻那条鱼呢?”
惊呆在一边的青年衙役突然说道:“是啊,大人,小的当时就说让我来刻吧,你非要自己刻,为何?”
安坤吐了一口气,扔掉左手中的毛笔,那抓笔的姿势与右手无异,他是个左右手都能写字的高手,但左手、右手出笔力道不一,再加上字的字体不同,两手写出的字如同两个人的笔迹,可除了妻子林氏没有人知道他会左手写字。
安坤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将面临什么,闭情逸致般问道:“刚才,夏夫人你说你要讲故事,那你说说我为何要这样做?”
童玉锦微微一笑,“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青年衙役不解的问道:“那两个字?”
“自负!”
安坤看向一直面带微笑的女人,算是见识到了,果然有几把刷子,居然……
青年衙役瞪着眼问道:“自……我听不懂……”
童玉锦回道:“所以你只能做个小跑腿的。”
“我……”
童玉锦仿佛安慰般说道:“小伙子,别难过,做个傻兮兮的跑腿总比做个自负的聪明人强!”说完,瞄了一眼安坤。
安坤眯眼,森意冷然。
青年衙役虽不懂他们话中的机锋,但也算明白了,自己的上司安大人将会被治罪,连忙跪下来哭道:“候爷,候爷,安大人这样做,完全是想引起朝庭对东州府的重视,想朝庭治了贪官肖会遂,还东州一片清明的天空。”
夏琰冷然问道:“安大人是这样对你们说的?”
青年衙役连忙摆手:“不,没有,安大人没有这样说过,是小的猜测的。”
童玉锦仿佛中肯般点点头:“那你猜测得不错,小伙子!”
“夏……夫人,真的?”青年衙役见童玉锦认同自己的话,高兴的问道。
童玉锦笑笑,“所以你这辈子就安安心心在衙门里做个杂役吧!”
青年衙役以为童玉锦相信了,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也参与了,难道不治我的罪?”
“当然要治!”童玉锦回得很严肃。
青年衙役被吓住了:“那……”
童玉锦回道:“等流放过后,你再找机会进衙门,然后再做个杂役。”
“啊……”青年衙役发现童玉锦根本不信自己说的话,连忙再次申辨,“真的,安大人从没有让小的做过什么,小的是自愿的。”
童玉锦抬头笑道,“安大人,有这样的属下,感觉怎么样?”
安坤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向童玉锦。
童玉锦说道,“刚才的美人也说,是她主动要和你上床,现在这个小衙役也说是主动参与库银案,不得不承认,无论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官吏,你都是成功的,余下的话,我们京城大理寺再叙!”
青年衙役听到安大人要被抓到京城大理寺,急了,连忙叫道:“不,不,你们不能抓大人,肖抹光祸害东州府时,都是安大人尽心尽职为着东州百姓,扶贫济弱,为了百姓,他把自己的俸禄都给了贫困需要帮助的人,自己却过得极清贫,哦,对了,你们去过肖大人的家,也去过安大人的家,两人官品虽然只差两级,可是生活上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吗?”
童玉锦一直微微笑着倾听青年人的诉说,点了点头,“看到了!”
“那你们应当知道,安大人这样做都是被逼的。”
童玉锦看了一眼年青人,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抿嘴、弯腰、伸手拍了拍年青人的肩膀,问道:“识字吗?”
“识!”青年衙役不解的回道。
童玉锦笑道:“那就多看看书,如果二十年后,我们有缘再见,你再来告诉我你对安大人的定论,好吗?”
“为何要等二十年?”
童玉锦回道:“因为说了,你也不懂,就让安大人这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暂且留在你的心目中吧!”
年青人眨着眼木愣愣的不知道再说什么才能为自己的上司辨解。
童玉锦歪了一下头,“夏候爷,剩下的可都是你的事了!”
夏琰微笑着点头。
童玉锦拱手退了出去。
夏琰转头看向安坤,“走吧,安大人!”
安坤看了一眼桌上,桌上被削断的毛笔无声的躺在哪里,深吸了一口气,撩起袍角出了书案,然后跪在地上,夏小同迅速上前,去了他的官帽,夏小同看到低头的安坤在微微的颤抖,嘴角一勾,收起官帽放到了后面侍卫的托盘里。
安大人,不,前安大人的官途止于此刻,至于是死罪,还是活罪,一切自有大理寺定论。
安大人盗库银被抓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东州府,只要跟他接触过的人都不敢相信,人们纷纷议论,“是不是搞错了?”
“安大人是不是被冤枉了呀!”
“就是,肯定搞错了!”
“可是夏候爷办案如神从不出错,会抓错人吗?”
“不知道……”
“搞不懂!”
“要不,找陈先生给我们讲讲这官场上的道道与事事非非?”
“对,找陈先生去!”
茶楼里一群好事者真得去了陈家学堂。
陈先生被一群人拥住了,摇头叹道,“你们找老夫做什么?”
“老学究,我们知道你懂,给我们讲讲?”
“讲什么?”
“讲讲为何要抓爱民如子的安大人?”
陈先生捋须一笑,“安大人爱到你了吗?”
“我?”
“对,”
“跟我没关系?”
“可你也是民!”
“什么意思?陈老头?”
“大道,小道而以!”
“陈老头,你别神神叨叨,说白话!”
陈先生笑道:“安大人就帮了一小部分人而以,却被传成了东州民众!”
“呃……好像是哟!”
陈老头摇头,“你们没听懂!”
“啊,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如果真得爱民,早就应当顶着压力、不畏权势上书朝庭,让朝庭还东州一个清明,而不是施些小恩小惠给极小一部分人。”
众人听了陈老先生的话后,都沉默了,是啊,原来这就是大道与小道,原来安通判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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