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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梁王遁京 京西琐事

赵之仪捏着下巴,“不感兴趣!”
梁王微愣一下,马上笑道,“那赵郡王看看这周围的山山水水怎么样,能入眼吗?”

赵之仪并未随梁王的目光转,面色微冷,“我对山水确实敢兴趣!”

“是吗?”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梁王听到这话,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低眉分茶,不急不徐,悠然自得。

赵之仪眉眼冷凝,转向看向四周,三间草庐,几乎没有遮挡,东间是卧室,门帘挑在一边,里面的床铺看得清清楚楚,西间是置物间,放了梁王的随身物品,还有一张小厮的窄床,中间,就是他们现在坐着喝茶的地方。

赵之仪压着性子,静静的坐着,看梁王分完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如果他们不是对立面关系,他也许会赞一句,好茶!

梁王爷所煮的茶跟我们现在认为的煮茶是有区别的,前文中,我们有提到过斗茶,茶文化发展历史悠久,但真正由粗走向精的还是唐宋,人们通常先把茶叶碾成碎末,制成茶团,饮用时把茶捣碎,加入各种调料,如桔子皮、薄荷、枣和盐等一起煎煮,跟现代的八宝茶有些像,这样煮茶,不但麻烦,而且喝起来也没有茶叶本身的清香,并不能体味茶的本真,可是宋朝的斗茶真是空前绝后,由此引申出来的茶盏瓷器在历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比如兔毫盏,油滴盏 曜变盏等等,真是美轮美奂,价值连城,扯远了呵!不过宋元以后,人们的喝茶方式有所改变,由煮茶为泡茶,而且不再加入调料,就像现代人一样,真正体味茶本身的清香、韵味,讲究心茶合一的境界。

梁王见赵之仪端坐着并不喝他煮的茶,也不以为意,端起黑盏碗一口一口的啜着,仿佛回味无穷。

夕阳慢慢西下,晚风渐起,山间多有冷意,赵之仪刚想开口说今天晚上借宿一晚,他的手下人传消息过来让他回去。他思索了一下,起身拂衣,“告辞了,王爷!”

梁王举了自己的茶碗微笑一下,算是回了礼数。

赵之仪撩起袍子,大步流星的出了草庐。

等赵之仪走后,梁王属下小声说道,“王爷,赵郡王从暗转明,不肯撒手,怎么办?”

梁王冷笑,“那又怎么样,坐到本王的草庐里,他依然什么都查不到!”

“王爷,以他这种盯法,我们……”

“沉住气,三年我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天,我到要看看到底谁耗得过谁?”梁王不以为意的说道。

“王爷,据京里传来消息,夏琰去京西南路了!”

梁王眯眼,“抓几个小匪,又能耐我何!”

“王爷,我们这几年有不少事可都是他们帮着干的?”

梁王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给他们去封信!”

“是,王爷。”

回到小镇客栈,赵之仪问道,“有何事?”

近侍显子说道,“夏候爷有消息传过来!”说完递上一个封漆信笺。

赵之仪伸手快速的接过,拆了封漆,撕了信封口子,从里面抽出几张纸,第一页是夏琰写的,告之他,他去了淮西南路,然后给了他小妻子对案件的一些推理和建议,看起来不连贯,仿佛是从某些书信中随意抽出来的,他想了一下,大概是写给夏琰的,夏琰转手给了自己,大略扫了一遍,然后抬头对手下人说道,“饭食端到房间,其余人等一律不得进内。”

“是,公子!”

赵之仪一边吃饭,一边研究童玉锦写的书信,书信中举了几个小案件,好像挺有意思,其中一件暗设赌场的事引起了他的兴趣,并隐隐的让他有什么要突破脑际似的。

什么案子呢?

说是某个县郡,查赌抓赌非常严厉,在严打高管的情况下,有个赌场老板另僻奚径,别有洞天,怎么个另僻奚径,别有洞天呢?他门面做的是茶馆生意,有闲情逸致的茶客喝茶消遣多长时间都没关系,门庭虽稀落,可是生意似乎不错。

巡街的某捕快经常路过此茶馆,总是看到正厅里散落的坐着一些客人,时间长了,他觉得不对劲,便换了普通衣服,暗暗蹲守在茶馆门口,发现客人进去后坐到茶桌上喝茶了,甚至还能斗茶,可是等他们如厕后,出来的人似乎就不是刚才进去的人了,他大为惊讶,再仔细看其他人,似乎都是同一拔人,可是进去的人并不是同一拔呀,他明白了,有几个人进去,就有几个出来替补,进去的人,一直到晚上,有的甚至到第二天才出来,出来后,顶他位置的人也消失不见了,那么那些人去了何处?

捕快也是个聪明人,请了不是本镇的人到茶楼里混脸熟,等真得混脸熟后,他也被人替了,直到他第二天出来后,捕快才知道,原来这个茶馆的厕所边上有暗道,进了暗道有个地下赌场,秘密就这样被捕快查出来了,查出来之后,当然是封了!

赵之仪的眼落在‘厕所边上有暗道’这几个字上,暗道,难道梁王爷的草庐里有暗道,他突然想起马恩泰的案子,马恩泰藏匿金银财宝的暗道。

原来竟是这样,天才麻麻亮,赵之仪就穿起武士服准备出门了。

侍卫显子问道,“公子,你这是……”

“我去看看那座陡峭的山峰!”赵之仪神情肃然的说道。

“公子,你去看它干嘛?”

赵之仪回道:“虽不能说高耸入云,可是跟周围的小土山相比,它显得又高又直,难不成有溶洞?”

“溶洞?”

赵之仪边说边想:“我听人说过山涧有溶洞之事。”

“可是我们都查过几遍了,并没发现有什么洞口?”显子说道。

赵之仪眯眼:“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公子,可是山崖比较陡……”

“无防!”

赵之仪带着手下人再次查了柱峰,并在柱峰上整整停留了三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直到第三天傍晚,显子才知道公子为何要找洞,他气馁的说道,“公子,按你说的,那暗道入口应当在梁王的草庐里,你为何要到山上来找?”

赵之仪回道:“我找出口!”

显子说道:“公子,入口和出口假如是一起的呢?”

“不可能!”

“为何?”

赵之仪回道:“草庐周围是平地,无遮无拦,不利于他们出货。”

“好像是哟!”

赵之仪站在半山腰某棵枯树跟前,跟下属讨论着出口跟入口为何不是同一个的可能。

枯树斜坡口底下,正有几人提心吊胆的站着,悄悄听着他们的话,听了一会儿,沿着暗道退回到谷底了。

几个累得腰驼背痛的炼炉伙计慌乱无措,急切的问道,“石大人,怎么办?”

石大人阴沉着一张脸,许久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说了句,“你们手脚利索点,事情王爷担着,不需要你们操心!”

“是,是……”几个烧炉工相互看了一眼,拖着焦碳继续干起活来,隐蔽的排烟口直通向地下暗河道,消失不见。

十里地之外的草庐

淡定喝茶的梁王,分出来的茶水不再是花雾云朵,耐是浑浊一片的茶汤,他眯着眼,阴沉着脸。

边上小厮缩头夹颈的悄悄盯着他,等醒过神来,小声说道,“王爷,我们来云州一个月了,可以回去照顾太妃了!”

半醒神的梁王跟着说道,“照顾太妃?”

“是,王爷!”

梁王又重复了一遍:“照顾太妃!”

小厮看着梁王颜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是,王爷,你已经够尽孝的得了,王爷之躯守庐一个月,丁忧的官员都未必能做到,再说了,赵郡王要搜山,你就让他搜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是不是?”

不得不说,这个跟梁王的小厮已经成精了,他明里暗里不仅提醒梁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提醒梁王,只要人脏不俱获,谁敢来逮一个王爷呀,什么事都有下面人担了。

梁王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厮,阴沉的脸终于露出正常色,“不错呀,小子!”

“那是,王爷,小的跟你都五、六年了,总得跟王爷学上个几分吧”小厮见梁王意动,得瑟的笑道。

梁王笑眯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明天就一个月了,本王可以打道回府了!”

“就是,王爷,你该打道回府了!”

梁王站起来,朝远处的山峰看了看,轻轻说道,“但愿他们明天以后找到洞口。”

京西南路某山林脚下某县郡

夏琰到达京里南路首先跟石铭荣一起会见驻在州府的石炜。

石炜见到夏琰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早就收到你的信了,怎么今天才到?”

夏琰拱手回道:“半路上顺便拜访了个熟人,绕了一些道。”

“原来如此!”石炜笑道,“一路舟车劳顿,今天就先休息一下,明天给你接风洗尘。”

“石大人,子淳过来是办案的,就不必讲究这些礼仪了!”夏琰抿绝了。

石大人唬道:“这怎么行?”

夏琰回道:“大人,真不需要,过年时,我们在京里景春楼里一醉方休怎么样?”

“京城是京城,我这里是我这里,给石叔个面子?”石为炜笑容满面,邀请得非常热情。

“石大人——”

石炜假装生气说道:“你看,一口一个大人,真是公事公办呀!”

“大人,没办法,真是为公事而来,还望体谅!”夏琰再次拱了拱手。

石铭荣见两个人如此,在边上说道,“父亲,子淳哥的媳妇要生了,他急着呢!”

“是嘛,那先要恭喜子淳要当爹了!”

“谢谢石叔!”

称谓又变了,石炜大笑:“你这小子还是一样滑头!”

“都是办差,石叔就体谅一番!”

“行,那就不接风洗尘了,不过要让你伯母安排一顿家宴,这总不能再推迟了吧?”石炜说道。

“多谢石叔!”

……

夏琰和石炜客套一翻后,终于回到订好的客栈。

于文庭捋须说道,“你说石大人会看在你照顾他儿子的份上开这个通道吗?”

夏琰边脱外袍边说道,“那得看看再说了,最不可靠的就人情!”

“也是,爷,准备怎么下手?”于文庭问道。

夏琰回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确认青山帮的信物是不是狼牙,一旦确认,我就动用禁军,速战速决,没时间跟他们耗。”

于文庭说道:“爷,如果这样的话,你根本不需要亲自来,文庭就可办妥。”

“皇上急了,他需要在夏收时颁布均田法!”夏琰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尽快。”

“嗯”夏琰说道,“如果涉及到其他,一概不管,只管信物,然后抓人!”

“好!”

州府县衙后院

石炜正在跟儿子把话常长,“铭儿,你在京城怎么样?”

石铭荣回道:“有人照应,还好!”

石炜有些恨铁不成钢:“秋闱怎么没参回?”

石铭荣小声的回道:“父亲,我有恩荫,不想参加!”

“为何?”

石铭荣说嘟囊着说道:“父亲,考得好罢了,考得不好,还不是一样丢人!”

“你……不在我身边,总是少管教你了!”石炜有些无奈。

石铭荣好奇的问道:“父亲,你为何不在京里,一直在下面?”

“你懂什么?”

石铭荣说道:“我是不懂,五六年前,你就是转运使了,现在还是,你就不想往上爬?”也让我子凭父贵。

石炜严肃的说道:“臭小子,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了!”

石炜觉得儿子也不小了,想了想说道:“我是太后提拔上来的人,能保住转运使就不错了,还敢往皇上跟前送凑,不是自找不痛吗?”

“可……可这样也不是办法!”

石炜说道:“所以为父等你在京里混得不错了,再考虑进京!”

“哦!”石铭荣缩了一下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头。

石炜突然问道:“夏琰为何这么急的出京到我这里?”

石铭荣扁嘴说道:“他才不会对我讲这些事,他就说他要来这边办案,顺手带上我,让我跟父亲和母亲见见面!”

石炜几不可见的紧了一下眼角,暗暗叹道,儿子不懂事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某山林某山坳深山区小村里

一间宽大的石砖房里,一群糙汉子们正坐在正厅里,蹲着的蹲着,坐着的坐着,个个都不吭声。门口站着两个粗汉,只见其中一个叫道,“大哥,你快点想办法呀,老毛都不敢回来了?”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跟腔的人也就多起来,“是啊,大哥,这咋整,要不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个长相如娘们的男人?”

其中有人说道:“不杀也行!”

“为何不杀?”

“跟娘们似的,让兄弟们玩玩呀!”

坐在主位的老大阴了一眼说话之人,“他是你们能玩的吗,不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黄毛男人不满的说道。

老大讥笑一声,“可不要忘了,我们被谁灭过!”

“谁?葛增风!他现在就是一个瘫子,一个废人,提他做什么!”黄毛不以为意的叫道。

“哼,他?究竟是谁灭了我们,你们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老大一脸严肃,一幅要吃人的模样。

蹲着说话的人讨好的笑笑,“老大,知道,知道,不就是那个姓于的书生嘛,我告诉你,这天下最坏的就是书生了,都他娘的来阴的,我们这些粗人还真不是他们对手。”

老大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黄毛,他是个小头头,给他面子,没在训斥,转头对老二说道,“老二,你读过书,你看看事情怎么办?”

老二放下手中杯子,思索了一下说道:“夏琰这个人我琢磨过,此人不仅文武双全,而且颇有谋略,胆识过人,一般人还真不是他对手。”

“是啊,读过书的武夫那就如同老虎添了一双翅膀,势不可挡!”老大叹道,“大伙商量个主意来应对他吧!”

黄毛再次说道:“大哥,按我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他到了我们地盘上,再强又能怎么样,怎么斗得过我们,干掉他!”

老大问道:“老二你看呢?”

老二眯眼回道:“以我看蛰伏不动。”

“不动?”

“为何?”

老二说道:“按道理,查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帮派,还轮不到他一个候爷亲自跑一趟,可他不仅跑了,还带了石大人的儿子来,这意味太深了!”

“他能知道我们孝敬官府?”有人问道。

“十九不离十!”

老大担忧的问道:“那石炜能容他查吗?”

老二哼笑说道:“这就是我想打听的,石炜容不容他查,如果查不了,姓夏的会怎么应对,能收了姓于的书生,说明他比姓于的书生更厉害!”

黄毛插嘴叫道:“那葛增风厉害个屁,还……”

老二威严的喝断他的话:“休得拿他相提并论。”

“事实就是嘛!”老二凶起来比武力值最高的大哥还骇人,果然是书生最阴险。

老二说道:“不必说了,我的意见是按兵不动,让他急!”

老大回道:“好,听老二,你们最近都不要出山,好好呆在家里,知不知道?”

“大哥,连窑子也不让逛了吗?”

“不许!”

问话之人缩了一下头,没敢吭声了。

云州府

三天寻找未果,赵之仪又回到客栈看了那几页纸,难道我的思路有问题?

显子直接说道,“公子,你要是怀疑,直接去梁王的草庐得了!”

赵之仪捏着纸张,绷着脸,没有说话。

一直盯着草庐的暗卫却传回消息,说梁王今天傍晚离开了草庐,回云州府了。

“什么?”赵之仪倏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眸紧束,怎么会这样?

显子见公子紧绷着脸,连忙多了一句嘴,“为何是今天,不是明天才满月吗,况且满月不要办个仪式吗?”

回话的说道:“属下不知!”

赵之仪眯眼说道:“我想,我们肯定接近目标了!”

“接近目标?”

“走,我们再去山上!”赵之仪说道。

“公子,梁王都走了,不如我们去草庐?”

赵之仪冷笑:“你以为他会留下线索让你去发现?”

“哦……”

“上山!”

“是!”

当白天带路的老乡在睡梦中被叫醒时,他显得不高兴,说道,“贵人,小的也是人,你不能不分昼夜,是个人身体都吃不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显子叫道:“那来这么多废话,不会让你白做,这是十两银子,赶紧的!”

“啊,银子,谢谢贵人!”老乡高兴的叫道,“孩子他娘,把我们家那几只会飞的鸡逮过来!”

妇人问道:“逮它们作啥?”

“找洞!”老乡回道。

“找洞要鸡干啥?”

老乡说道:“你忘了,我们家的鸡最会干嘛?”

妇人回道:“找洞抱窝!”

“这不就结了!”

“可舍不得!”妇人站着没动。

老乡觉得没面子了,叫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十两银子什么买不到,几只不下蛋的鸡,要它做啥?”

“哦!”女人看在银子的份上连忙去逮鸡。

显子嘿嘿笑道,“我说老乡啊,你倒是会偷懒,让你们家鸡来找洞!”

“贵人,黑灯瞎火的,鸡比人眼亮!”老乡连忙讨好说道。

“你……”显子刚想说什么,被赵之仪拦住了。

赵之仪见多识广,民间有些方法确实挺管用,一行人每人手里都提着鸡上山了。

果然是鸡比人聪明,走到半山腰时,被放的鸡扑愣愣的钻到某个不起眼的枯木丛下,钻着钻着,居然不见了,三月底的月亮还是很亮的,大家都看到鸡沉了下去。

赵之仪厉声叫道:“扒开它!”

“是,公子!”

赵之仪站在边上,看着有人带着绳索探下去时,连忙叫道,“阻止梁王进京!”

“是,公子!”

赵之仪兵分两路,进谷底的进谷底,逮梁王的逮梁王。

可惜,梁王已经乘船回京了。

可惜,谷底只剩下炉子了。

赵之仪看到炉子铁水,看到灰烬还有热度,说道,“追!”

“是!”

那些走暗道的人居然还是被抱窝的鸡给拱了出来。

赵之仪看了看老乡家的鸡,真是哭笑不得,人居然不如鸡了。

石景天见赵之仪盯着他,无奈转身又回到了谷底,并打开了通往草庐的通道。

当赵之仪从暗道走到草庐侍卫小窄床下面时,听说梁王已经回京了,气得鼻孔冒烟,大吼道,“把这些炉子,铁器,还有人全部运回京!”

“是,公子!”

显子搡了一下石景春,“好好的工部郎中不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得了多少银子?”

石景天叫道:“老夫可不是为了银子!”

显子冷哼:“不为银子你能做出这种事,不知道盐铁是国之命脉所在吗,竟敢胆大妄为到这种程度!”

石景天回驳说道:“我反正不是为了银子!”

“奶奶的,给我老实点,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为了银子,都到大理寺大狱去!”显子不耐烦的喝道。

谷底几十个人连同已经打制好的铁器全部被赵之仪运回了京城。

不知不觉中,人间四月天到了,天气正式转暖了,大地气象更新,鸟语花香,一切都欣欣向荣,透出无限生机。

美珍从外面进来,手拿着书信,对童玉锦说道,“夫人,信!”

童玉锦扶着腰说道:“他怎么又来信了,前两天不是刚收到过吗?”

“夫人,不是候爷的,是老爷的!”美珍回道。

“我爹?”童玉锦有些惊讶。

“是!”

“拿过来!”

美珍把信递给了童玉锦,她迅速撕开后,看了看,“原来说不回京城了!”

“夫人,老爷和夫人不回了?”

“嗯,我爹还说,哥哥捐了银子到童家村,村里在外流浪的人重新回到了村里,还在镇上盖了个启蒙书院……”

“大郎这么厉害!”美珍感慨说道。

童玉锦笑笑,“肯定是爹回家得瑟了呗,大哥受不了他,以另一种方式帮他得瑟呗!”

“老爷可……”美珍不知怎么说了。

童玉锦继续说道:“子淳和我爹遇过了!”

“啊,怎么会?”

童玉锦也觉得奇怪:“子淳说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看看,结果遇到了!”

“夫人,你们真有缘,七年前就相遇了!”美珍羡慕的说道。

“大概是吧!”童玉锦无奈的笑笑,“春暖花开,扶我到外面走走!”

“是夫人!”美珍连忙过来,笑道,“夫人,再过一个月,两个小家伙就要出来,你就轻松了!”

“是啊,这两个调皮的孩子,真是折腾的我不得安宁,他们老爹还出去办公差,真是苦了老娘我了!”

“嘿嘿,夫人,男人都这样,要赚银子养家!”

“你倒是懂!”

“嘿嘿!”美珍笑笑。

童玉锦随口问道:“你怎么样?”

“什么我怎么样?”美珍不解的问道。

童玉锦提醒说道:“夏小同没给你写信?”

美珍脸红了,跺了一下脚:“夫人,提他干嘛?”

“不提?夏小同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身材瘦胖合适,又机敏过人,不怕被别人抢了?”童玉锦故意说道。

“夫人,谁爱抢,抢去,他油嘴滑舌讨人厌的很!”

“哈哈……”童玉锦大乐,说道:“真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美珍赶紧岔开话题:“夫人,趁太阳不大,我们赶紧去散步!”

“好,好……”

开国府侧门

门婆子坐在门房里,没事跟丫头们瞌着牙,说道,“夫人要生了吧?”

“要是不提前不退后,还有一个月零几天!”

“候爷能赶回了吗?”

“不知道,听说候爷去的地方很远!”

“但愿候爷能回来,这样候爷一看是儿子,就会多多打赏,多好!”

“是啊,候爷以前可不轻易打赏人!”

“是啊,趁着夫人生养,我们也小赚一笔。”

“咦,那个和尚怎么又来了!”

“你倒是眼尖,又看到了!”

“这和尚长得好看,都快赶上候爷了,当然看得到。”

“是啊,这些天隔三差五,经常来,要不要找他帮我们算算命?”

“不是每个和尚都会算命吧?”

“试试就知道了!”

“对,我去叫!”

京城某胡同

素琴仍然用心的跟神婆学着术数,甚至帮神婆替人行术,每每都令对方非常信服,收的费用不知不觉多起来,神婆见此也能多给几个,她拿到银子后就买药疗伤,内伤似乎好了些,不再咳得那厉害了。

神婆却摇头,“丫头,我老婆子,有些先机不怕折寿,你这样的凡胎就是好人也要折寿的,更何况现在这样子,你……”

素琴连忙打断,一股狠劲:“苟活着,不如痛快的过着!”

神婆几不可见的动了动眉,不屑的笑道,“你可不是借助神力算出人命,你全凭窥测人心,说中了对方的心思,你这头脑不是个男人太可惜了!”

“不是男人又怎么样,我非过男人的样子出来。”素琴不服输的回道。

“你……”神婆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秦王府

秦王妃正在秦王面前哭着,“恩起,他们都看到霖儿在开国府一带了,你去把他带回来!”

秦王眼皮了一下,没有吭声。

“你去呀!恩起!”

秦王轻轻的说道:“要回来,他自然就会回来了!”

秦王妃见秦王就是不动:边哭叫叫:“我可怜的大儿呀,你怎么这么狠心,一走多年,连亲娘都不要了,霖儿,我的霖儿……”

秦王烦燥的吼道:“哭有什么用,哭就能把他哭回来了?”

“我不管,你把霖儿叫回来了,你去呀!”秦王妃站起来推着秦王。

秦王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也不动,双眼怔怔的,不知想着什么。

秦王妃见夫君还是不动,一气之下准备出去。

“你干什么去?”

“他不回来,我去看他!”

“你……”

秦王想说什么,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开国公府侧门

明月还正帮几个丫头婆子算上命了,但是他话不多,不管谁问什么,他总是面带微笑,偶尔说个三言两语,让问的人心服口服,都不敢再问了。

最小的丫头红杏眼珠子转了转,悄悄进去,不知去了哪里。

秦王和秦王妃两人共乘一辆普通的马车来到了开国府外,几乎没带下人,他们远处就下了马车,像做贼一样靠近了儿子。

听涛院

丫头红杏朝院内的小溪招了招手,小溪见一个低等丫头敢朝他招手,看见当没看见,仍然站在院子里。

从厨房拿香茹羹的美珍抬眼看到红杏靠在院门张来张去,叫道,“杏儿,什么事?”

没精打彩的红杏正准备回侧门,见美珍理她了,高兴的拔腿进了院子,守院婆子摇了一下头,看了一眼美珍让她进去了。

“失失慌慌的,什么事?”美珍轻轻训了一句。

红杏吐了吐舌头,笑说:“回美珍姐,门口来了个俊俏的和尚,算命可准了,你要不要去算算?”

“俊俏的和尚?”跟在美珍后面拿东西的彭大丫问道。

“是,可俊了!”

彭大丫连忙先美珍一步进了内室,对童玉锦说道,“三娘,你的恩人来了!”

“啊,帅和尚?”童玉锦惊讶的问道。

“好像是?”

童玉锦问道:“在哪里?”

“要不我跟红杏去看看是不是,再回来告诉你!”彭大丫想了想说道,她怕自己搞错了。

“行!”

彭大丫迅速出来,对红杏说道,“带我去看看!”

红杏高兴的叫道,“好咧!”说完悄悄给小溪做了个鬼脸。

“臭丫头,我……”

美珍看了眼小溪,小溪消停了,讨好的说道,“美珍姐,小心是个骗子!”

“骗不骗,丫姐看过就知道了!”美珍刮了她一眼。

“哦!”小溪理亏的缩了一下头。

彭大丫还没有到门口呢,就看到门外立着的人是明月大师,连忙上前给他行了个大礼,“大师,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明月笑道,“偶尔下山化缘,施主不必在意!”

“大师,夫人想见你!”

明月摇了摇头,“不必!”

“大师请等一下,夫人真想见你!”彭大丫说完,也不等明月回话,拔腿就往院子里跑。

明月摇了摇头,转身想走,不知为何又驻脚停下,风淡云轻的候在门边。

门房婆子发现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都对明月行大礼,感觉刚才慢怠了他,都不敢再叽叽喳喳了,退到一边。

侧门不完的巷子里,某个大树后面,站着秦王夫妇,见到儿子,秦王妃的眼泪怎么也止不止,心疼得都揪起来,儿啊,我的儿啊!

秦王一脸悲伤,我优秀的大儿啊,你怎么就能抛弃父母,一个人孤独的走在人世间,你让为父怎么过!

明月双手捻着佛珠,微微闭目,仿佛睡着了一般,身姿如玉如祗。

童玉锦听大丫说真是明月,挺着大肚子连忙来到了侧门。

人未到侧门,声音已到,“大师为何不进来坐坐?”

明月睁开眼,“有缘了自然就进去坐坐!”

“大师,你还是这样高深莫测!”由于走得急,童玉锦喘着气,笑道,“挺着肚子不方便给大师行礼,见谅了!”

明月摇了摇头,走了几步,进了门内,微笑说道,“把手伸出来!”

童玉锦愣了一下,不过马上明白了,他们这些人歧黄、医术全在行,遂高兴的伸出自己的手,“大师——”

明月微笑着伸手轻轻搭到童玉锦的手脖子上,帮她把脉。

四月,春光明媚,花儿吐艳、柳枝婀娜,青山绿水处处芳菲浸染,开国公府内更是花团锦簇,一派繁华。

不一会儿,明月松开手,再次微笑,“夫人一切都好!”

“真的?我和孩子都好!”

“是,都好!”

童玉锦笑道:“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害怕影响到小宝宝,听到大师这样说,心里安稳多了!”

明月仿佛了解一切般说道:“夫人不必焦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好,好,听大师的。”没生过孩子的童玉锦内心其实挺恍恐的,再加上夏琰不在家,总有些不安。有明月的保证,童玉锦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明月见童玉锦不在焦虑了,双手合拾说道:“那小僧就告辞了!”

童玉锦真诚的说道:“吃顿饭再走呗!”

“不了,有缘再说吧!”

“那……那大师走好!”

“阿弥陀佛!”

明月大师风光霁月的出了国公府,国公府侧门正对的胡同,一头一尾,站着两拔人,他仿若视而不见。

胡同尾的人阴沉着脸,心道,我说怎么不灵了,原来有人庇护,眼里射出光如毒蛇般骇人。

胡同头的秦王夫妇,出了树,站在路边,看着儿子朝他们走来,泪流满面。

明月大师走过他们时,停了下来,低头说道,“父母一切安好,儿子不孝先行了!”说完跪到地上给秦王夫妇磕了头。

秦王妃大恸,死捂着嘴,走到儿子身边,一把搂住大儿,低声呢喃,“我的儿,你回来吧,你回来吧,所有的责任不应当由你来担。”

“母亲——”

“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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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她在无限游戏中屠神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王道传??第1季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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