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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外袍事件 是谁杀人

京城皇宫
内侍把外面消息传了进来,诚嘉帝拿着小纸条看了一遍放下,隔了一会,又拿起来看一遍,自言自语说道,“现在断案流行讼师?”

内侍低着头没敢吭声。

诚嘉帝笑笑,“也好,两军对垒,胜者为道,萧世子这个案子倒是有意思!”

内侍轻轻抬头,问道:“圣上,你说萧世子会杀人吗?”

“也许吧!”

“圣上英明!”

萧世子会杀人吗?

随着两家讼师频繁出现在大理寺,京城无聊人士或是有目的之人竟为此事开起堵局,有人买梁王讼师赢,有人买夏候夫人赢,茶楼酒肆,大街小巷,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有赌局,不过赌大赌小而以,不可谓不热闹。

赵之仪如果不是介入此案,他早就在自己的赌场设局了,可惜,身在其中要避嫌。

夏琰夫妇当然也知道京城的议论之声了,夏琰淡定如斯,不屑这些旁门左道,但是开国公在意啊,他当然下注自己儿媳妇赢啊,坐在边上看开国公准备银子下赌注,高氏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抽了,掏出自己的私房银子,“帮我也押一注吧!”

开国公抬头看着精致的小匣子,笑道,“你也心动啦!”

“我不是心动,我就是支持三郎媳妇,不要被人家比下去!”高氏心虚的说道。

开国公却不管高氏是真话或是半真话,高兴的把匣子搂过来,“行,我帮你下注去。”

京城各家赌局如火如涂的下着注。从南方而来的讼师骆文冉见阵仗这么大,不安的对梁王说道,“王爷,你看……”

梁王阴了一眼没信心的骆文冉:“来时,你可不是这样啊,骆先生!”

“王爷,你明知这人不是对方杀的,你不……”

梁王打断他的话,“不,人就是对方杀的,如果你都认为人不是对方杀的,你怎么赢对方?”不得不说,梁王的心态要是拿到现代商场上来,那妥妥是大赢家啊!

骆文冉说道:“王爷,打赢官司是我骆文冉的强项,可你该知道,把黑颠成白,除了我的口才和诡辨之外,还要当事人浑厚的实力,否则成不了事!”

“我没实力?”梁王放眼过去。

骆文冉被一眼扫得心惊:“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王收回警告的眼神,说道:“你给我记住,我请你来,就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只要黑的能说成白的就成了!”

“王爷,垫背人是谁?”骆文冉再次问道。

梁王眼紧束:“你还要为自己找退路?”

骆文冉摇头:“王爷,不是小的不尽力,这种事情,我得把各种情况都罗列进去,否则会被对方堵死!”

梁王看着骆文冉很久,很久后才吐出一句话:“人是宁氏杀的!”

“我明白了,王爷!”

童玉锦一边等夏琰和赵之仪消息,一边到大理寺女人关押处,和那些被押的女犯聊天,虽然一开始没人理她,但是她有耐心啊,不急不徐的坐在过道里,有时看看书,累了跟好奇的夫人聊天,第一天,她还要需要拿书装样子,第二天,干脆不需要了,她成了这些夫人的拜托人。

拜托人?就是拜托童玉锦为她们带话,带什么话呢,向夫家、嫁家忏悔的话,童玉锦一一同意,拿着笔墨为她们书写家书,就凭这一点,她打开了夫人们的设防,套出了不少话,虽这些话对她的案子看起来没什么作为,但是童玉锦知道,往往看起来不起眼的某个细节,可能就是事情成败的关键。

从这这两天的对话中,童玉锦至少摸清了那天晚上所有客人的名单,跟赵之仪拿过来的名单基本相符,并且打听到了当天晚上朱氏可能陪梁王,一个‘可能’,也就是说不确定是陪了梁王还是其他人。

实在从夫人们口中套不出话来后,童玉锦把这个疑问放着,准备打听第二拔人——杂役。

当然,这些夫人们不包括怡心园的头头——宁秋蓉,宁秋蓉一直坐在牢房内静静的听着,见童玉锦没有打听到朱氏陪了那个男人,冷冷的偷笑着。

童玉锦收好纸张路过宁氏牢房,见宁氏不屑的看向她,她停下脚步,站在栅柱前往里面看看,说道,“除了你,她们都跟我说话了,你想不想跟我说些什么,说不定能为你减轻些罪名!”

“呸……”宁氏恨夏琰的人打了她巴掌,连着也恨童玉锦。

童玉锦看着她摇了摇头,“郡王家的媳妇啊,真是太粗鲁了,难怪他们要休了你!”

宁秋蓉听到这话,突然跳起来,蹦到栅柱前,一副要吃了童玉锦的样子,“你别得意,等你男人过了新鲜劲,看看你什么下场!”

童玉锦头往后倾一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为什么会有下场,我不认为,但是你的下场好像不太妙,要不要我也给你的夫家或是娘家捎个信,让他们过来听听你后悔的话?”

“滚,你给我滚……”

“恼休成怒,啧啧,这心胸……这气量……啧啧,怎么能在大家族中生存嘛!”童玉锦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你……”宁氏不防童玉锦一语中的说出了她的缺点,娘家、夫家个个都说她气量狭窄,没有大家风范,突然之间歇斯里底,吼道:“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活得很滋润,要男人有男人,要银子有银子!”

“那到是!”童玉锦微笑着附合道。

“你……”宁氏没想到童玉锦竟附合自己,真搞不清她什么意思时,就在她搞不清时,童玉突然凑到发蒙的宁氏跟前说道,“所以来了个比你厉害的女人,你有危机感了,所以……咔擦……”童玉锦用手作刀样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说完后,紧盯着宁氏的面部表情。

宁氏的面部表情没让她失望,那一刻的惊恐失措虽掩饰的很快,还是被童玉锦捕捉道了。

童玉锦得到自己想到,迅速退了开去,微笑着朝宁氏挥挥手,出了牢房。

宁氏看着童玉锦微笑而走,不知为何,后背感到发麻,仿佛见到鬼似的。

等童玉锦出了夫人们关押区域后,彭大丫问道,“夫人,人会是刚才那个女人杀的吗?”

“有可能!”

“为何?”

童玉锦边走边回道:“她有杀人动机!”

“像你说的,怕朱氏顶了她的位置?”彭大丫问道。

童玉锦回道:“有一部分原因!”

“一部分,那还有一部分呢?”

“有些复杂,我得理一下!”童玉锦除了想到风花雪月,还想到了男人们之间的权谋隐讳。

彭大丫又问:“那你下面准备做什么?”

“去跟杂役们聊聊!”

“啊……”彭大丫觉得不妥的站在原地没动。

童玉锦回头叫道,“走吧!”

“都是男人呢?”

“案子不分男女!”

“哦!”

杂役真得叫杂役,大到小厮、跑堂,小到烧火丫头,名目繁多,怡心园说得好听点叫园子,说得难听点就是窑子。

一个窑子竟配了这么多伺候的人,可见里面的奢靡程度,果然是贵族们享乐的地方。

经童玉锦一查,问题来了,少了人,少了谁?一个刚来没多久的烧火丫头,童玉锦依着他们口供画了画像,然后放到档案袋里。

童玉锦着重要查的却是另一件事,如果朱氏陪得人不是梁王,那会是谁,为何大家都不知道,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人,会跟谁有关,怡心园是梁王的地盘,毋庸置疑,这个神秘人必定跟梁王有关,如果是梁王的客人,他真得会来无影去无踪吗?

一个人真会来无影去无踪吗?童玉锦不认为,只到人过、必留痕!她从两个方面分析痕迹,一是交通工具,这个神秘人不可能徒步而来吧,如果是徒步而来,不可能没人看见;其二,饮食,来妓馆,必然喝点小酒,吃点点心,梁王一直在查红香汤池外的点心,这个点心是为他准备的吗,如果是为他准备的,会被谁拿了,为何要拿?

红香汤外的点心不费吹灰之力便查到了,不,也许这根本不要查,只要有心人问一下,这个答案就出来了,是一盆鸳鸯酥。

童玉锦吹了一口气,鸳鸯酥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也太简单了吧!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下的结论。

童玉锦带着疑问出了大理寺,夏琰的马车正等在大理寺门口,见她出来了,夏琰跳下马车,走了几步,伸出手挽着童玉锦,走到马车边上时,双手挟着童玉锦的腋下,把她轻轻抱上了马车,两口子坐着马车回去了。

梁王的讼师从大寺理另一个门出来,看到此景,嘴角勾勾笑了,对着梁王的谋士说道,“夏夫人这几天都在大狱内打听怡心园的各类琐碎事情,王爷知道吗?”

“知道,王爷说,让你紧慎点,这个女人已经打赢几场官司了,而且都是不小的官司!”

“学生明白!”梁王讼师看着马车背影悠悠的说道。

马车上

童玉锦捏着下巴问道,“三巷园离怡心园不远吧!”

夏琰回道:“如果没有拐道,三个街道,可是直行过不了,只能走拐道,五个街道!”

“一个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还真有可能!”童玉锦挠了一下头,对夏琰说道,“我要三巷园失足落者的资料!”

“来人——”

马车外有人回道,“候爷!”

夏琰说道:“到京兆府调三巷园失足落水者的资料”

“是!”

等属下走了后,夏琰问道,“为何想到失足落水案的人?”

童玉锦回道:“落水者身上有怡心园红香汤池外的点心——鸳鸯酥!”

“鸳鸯酥?”

“恩,一种精致的面食,非常不错!”

“你会做吗?”

“不会!”

夏琰哼了一下。

童玉锦听到夏琰哼声,转过头来说道:“不会可以学啊!”

夏琰在逗童玉锦,笑道:“算了吧,在案子中出现过,我怕我倒味口!”

“嘿嘿……”童玉锦笑笑,“失足落水者什么身份?”

夏琰回道:“我听沈大人提过,是个惯偷!”

“小偷?”童玉锦想起那天的情形,觉得似乎有可能。

“嗯!”

童玉锦说道:“怡心园这样的私人妓馆一般人进不了吧?”

“按道理是,周围都是家丁!”

童玉锦鼓起嘴巴分析说道:“那就奇怪了,竟然能偷进了怡心园偷了鸳鸯酥,然后在五条街之外失足落水,据海大人的推测,这人真是自己淹死的,果真是这样吗?是偶然,还是事故,让我想想……”

童玉锦陷入了沉思。

夏琰摇头笑笑,靠近她,下巴磨着她的小肩膀,看着童玉锦发呆,他也跟着发呆。

唉,一个权柄在握的男人居然有时间发呆,是不是太幸福了?是谁让他有了发呆的机会,有了幸福的感觉,当然是亲亲的小妻子啦!

娶一个能跟自己并肩的妻子,其实是每个成熟有思想男人的愿望,一个什么都能跟得上自己,什么都能独立成事的女人,男人真得很轻松,轻松之余会做什么,当然是跟妻子谈谈情,谈谈人生啦,有了孩子一起和谐啦!

如果一个女人不能独立成事,什么事都要老公擦屁股,男人还有心情跟妻子谈情说爱吗?当然不能,他烦都烦死了!

童玉锦做的这些事,夏琰和赵之仪当然能做,虽然过程和方式跟童玉锦迥然不同,但真得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童玉锦分担了他们的事情,他们在承担男人应有的担当外,童玉锦分担了细节上的烦琐,让他们一下子感觉轻松了,多好啊,偷着乐,偷着小小幸福一把!哈哈,扯远了,言归正传。

当童玉锦下了马车后,对夏琰说道,“这个小偷在怡心园里有熟人,否则不可能进得了园子!”

夏琰问道:“这个熟人是谁?”

童玉锦回道:“也许就是那个失踪丫头!”

“怡心园里少了人?”夏琰有些惊讶,没听下面说少人。

“恩,一个刚买进来没多久的丫头!”

夏琰眼神一厉,“来人!”

“布置人手,寻找此人,并保护此人!”

“是!”

梁王别院

黑衣人从外面闪了进来,进了梁王的书房就说道,“王爷查到了!”

梁王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黑衣人连忙说道:“属下查到那个混混为何来东城了!”

“为何?”

黑衣人回道:“园子里新买的烧火丫头是他表妹!”

“表妹?”梁王眉头紧皱。

黑衣人点头:“是,是烧火丫头把人放了进来,听说海泽天查案时,在他怀里发现了鸳鸯酥,而那天香汤池外的点心正是鸳鸯酥!”

“居然……居然是粒老鼠屎搅了一锅粥!”梁王气得目面狰狞。

黑衣人低了低头小声说道:“王爷,极有可能是此人顺手牵羊拿走了东西。”

梁王问道:“他识字吗?”

“不识字!”黑衣人回道。

梁王说道:“这贼子当天晚上就落水而死,有没有查到海泽天在他怀里发现清单没有?”

“回王爷,他怀里除了鸳鸯酥,还有些铜子及其他零散东西,就是没有清单!”黑衣人肯定的回道。

梁王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对,如果有清单,夏琰和赵之仪不可能这么消停!”

“是,王爷!”

梁王神情似乎松了一些,说道:“希望是被水泡了,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

“王爷,要不要查他表妹?”黑衣人提醒问道。

梁王恶狠狠的说道:“在大狱里,还要查什么,找人作掉她!”

“回王爷,所有人都抓了,唯独少了她一个!”

“什么?”梁王嚯得一下站起来,“难道这个烧火丫头是别有用心之人送进来的?”

“回王爷,暂时没有查到……”

梁王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赶紧找人,说不定东西在她身上,抓倒后格杀勿论。”

“是,王爷!”

不知不觉中,按程序,案犯第一次过堂的时间要到了。两方人马霍霍如宰羔羊。

童玉锦正在整理上堂前的资料。赵之仪站在她身后,问道,“怎么样?”

童玉锦回道:“正在理,思路有了,但是嫌疑人难定!”

“你不是说宁氏有杀人动机嘛?”赵之仪回道。

童玉锦反问道:“是,可是那一刀作何解释?”

赵之仪说道:“宁氏在极度嫉妒的情况下,崩发出男人般力量也未偿不可。”

“现在只能这样假定了!”童玉锦叹气。

赵之仪猜测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梁王或是神秘客人做了帮手!”

“我想到过,如果宁氏杀人动机是阴谋论的话,那极有可能是梁王或是那个神秘客人做了帮手!”

赵之仪直接说道:“会不会没有神秘客人,就是梁王”

童玉锦摇头:“有可能有神秘人。”

“为何?”

“我调查了马厩杂役,要到了马车数量,跟你给的资料经行了核对,发现马车多了一辆,而且这辆马车停留的时间并不久!”

“还真有!”赵之仪其实也查过一遍了,没有价值的消息,说道:“有没有可能,只是普通客人,那个帮手就是梁王!”

“都有可能。”

赵之仪也急,说道:“这可怎么办?”

童玉锦呼了一口气,说道:“不管了,现把萧世子弄出来再说”

“怎么弄?”赵之仪眉毛扬起,这女人怎么有一股子男人的气势。

童玉锦咬牙说道:“死咬宁氏!肋上的两刀,如果不出所料,定是她下的手。”

“那只能这样了!”赵之仪点点头。

童玉锦说道:“夏琰正在找烧火丫头!”

“我知道,我也在找,而且我发现,还有一拔人再找!”赵之仪嘴角微微勾起,心知肚名的笑了一下。

“还有人在找?”童玉锦抿了抿唇,“看来,不止鸳鸯酥丢了,还有别的东西丢了!”

“肯定的,会是什么呢?”赵之仪头疼。

童玉锦说道:“香汤池,就是洗澡的地方,‘外面’,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应当是池边屏风旁,那里是放衣杂物的地方,衣杂物的边上有个台子,点心盘子就放在台子上,失足落水的小偷也许只想偷银子、玉佩或是值钱的东西,但是他并不知道,怡心园有专们柜子放客人贵重东西,结果他没有偷到值钱东西,只好拿了糕点塞进怀里,可是梁王不可能为了糕点查了园子里所有的人,他丢了什么东西呢,是被小偷顺走了,还是被其他人劫走了,如果是被小偷顺走的话,这个东西是不小心落在地上,还是被随手放在点心台上……我觉得不小心落在地上的可能性大些,但也有可能随手放在点心台上,是忘了吗,还是马上要用到……?”童玉锦不停的分析着,觉得头都大了。

赵之仪听到童玉锦这样说,想了一下说道,“我有时跟人谈事情,遇到公文,会放在点心台子上!”

童玉锦连忙问道:“一般是洗澡之前谈事情,还是之后谈事情?”

赵之仪回道:“都有可能!”

“都有可能……都有可能……”童玉锦一手托着下巴,一边走来走去,“谈事情……公文……梁王除了是亲王,并不任具体官职,那么他放得不可能是公文,如果是庶务,那么必然跟一样东西有关……”

赵之仪见童玉锦好像理出什么头绪的,感兴趣的问道:“什么东西?”

童玉锦咧嘴一笑,“不告诉你!”

“你……”赵之仪瞪眼。

童玉锦对赵之仪说道,“不知为何,我从你的对话中,有了些灵感!”

“你又发现什么了?”赵之仪马上收回瞪眼,急切的问道。

“对不住了,不告诉你!”童玉锦贼贼一笑。

“你……”

“嘿嘿,别急,要证实,不能胡乱猜测!”

“那好吧!”

当大理寺公布公审时间时,整个京城都沸腾了,人们早上的问候语不再是‘你吃过了吗?’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等等这些话了,而是,‘你下注了吗?’‘今天会不会赢啊’……等等跟案件有关的事情。

大理寺正堂前开阔地,前几天开始就有人预约,为了位置子甚至大大出手,最后不得不取前一百名,其他人等一律不准拥堵在大理寺门口。

没有位置的人怎么办,坐在茶楼里等消息啊,消息哪里来,有家仆的家仆跑,没有家仆的,雇了人手跑,反正务必要得到第一手消息,看看自己有没有赢。

除了闲杂人等等待消息,还有一个人也在等消息,他是谁呢?你猜得没错,他就诚嘉帝,他也在宫内等着消息。

萧世子杀人案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开审了。

三司会审,在这里,冰河就不再多言了,前文有过详细的解说,不了解的翻到前面,我们直接把场景切换到公堂之上。

第一疑犯,萧焕然已经被提上了公堂,他的讼师也就位站在他的身边。

这次问案的是大理寺卿——樊中易,今天的公审是他的舞台,他清了清喉,继续问道:“萧焕然,梁王爷状告你在私人园子里肆意杀人,你有何话可话?”

萧焕然连忙申辨:“大人,我没有杀人!”

樊大人公事公办的问道:“如何证明你没有杀人?”

萧焕然叫道:“我的同僚、小厮都可以,当天晚上我都醉得不醒人事了,如何杀人?”

梁王讼师骆文冉说道,“正因为醉得不醒人事了,才更会杀人!”

萧焕然指着他吼道,“你胡说八道!”贵家公子的无赖劲全上来了。

骆文冉却不受影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相认这里大多数男人都有同感,醉酒之人最不可理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童玉锦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后说道:“既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的当事人他当然也会醉得睡着了,睡着了还怎么杀人,你说是不是,骆先生?”

骆文冉笑笑:“有可能,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身边躺了个死人!”

童玉锦回击说道:“躺了死人,也不能说我当事人杀了她!”

“你如何证明人不是他杀的?”

“当然得有衙门仟作们来证明,这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童玉锦转身拱手对樊大人说道,“请大人让刑部和大理寺两位仟作一起上堂作证!”

“准!”

“谢大人!”

两位仟作很快到了公堂之上,两人一起拜了主审官。

主审官樊大人问道,“二位,当日情形如何?”

刑部仟作先行说道,“回大人,当日现场,是小的先行验的,小的就先说!”

“准!”

“是,大人,”刑部仟作说道,“当日小的进了案发房间后,发现萧世子手握凶器,闭目躺在死者身边,死者已经死去多时!”

童玉锦问道,“这位大人,请问,死者是如何死去的?”

刑部仟作回道:“这还要说吗?当然是中刀身亡!”

童玉锦紧跟着问道:“那请问中了几刀?”

“小的有数过,三刀!”刑部仟作回道。

童玉锦一步不放,问道:“三刀分别在哪里,那一刀是致命的?”

“两刀在肚子上,一刀在胸口,刀刀致命!”刑部仟作回道。

童玉锦连忙回头对樊大人说道,“大人,这位大人用词不准确!”

“如何不准确?”樊大人问道。

“第一,刀刀致命,没有这回事?”童玉锦回道。

刑部仟作说道:“怎么没这回事,刀刺进去还有活命吗?”

童玉锦眉头皱起,“难道每个中刀的人都死了吗,这位大人?”

刑部仟作被问住了:“这……”

童玉锦严正的说道:“刀刀致命实在有背查案的真实性!”

樊大人点点头,再次问道:“还有什么地方用词不准确?”

刑部仟作接着樊大人的话问道:“大人问得对,何以见得在下说得不准确,本来就在肚子和胸口,有何不对?”

童玉锦没有理他,只是说道,“樊大人,让海大人为大家详细说一下刀口情况,如何?”

“准!”

海大人上前一步回道,“死者中了三刀,分别是左肋前腰部,左肋部靠侧腰部!”

公堂内外,只要带脑子的人都听出差别了,刑部仟作和这位海大人的说法不是差一星半点,人家一出口就是内行。

海泽天不管众人如何想,继续说道:“为何会刺到这里,受害人在挣扎时侧了身体的缘故。”

童玉锦对樊大人说道,“为了让大家信服,我请了两个人给大家示范一下!”

了解童玉锦的人都不惊讶,他们都盼着看到情景重现,有说服力啊,不了解童玉锦的人个个感到惊讶,竟还有这等事,怎么像看戏啊!

正堂门外同样如此,民众感叹说道:“啊,居然有示范啊,”

“我看过,是有,很有说服力,让人信服”

……

请来的两个卒婆子当场示范起来,两个妇人扭打着,被制住的那个果然被按在地上手脚动不了,只能扭动腰肢,制她的妇人腾出手拿了边上的木刀就是两下,动作很快。

众人看得都捂住了嘴。

坐在侧听席的梁王眼眯得缝都看不到了,只有他明白,他第一招就输给了人家,几不可见的看了看自己的讼师,歹着一张要吃人的脸。

骆文冉做讼师已经有十年的经验了,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形,第一次遇到,夏琰的夫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走着瞧吧。

童玉锦见众人都默不作声的看完了演示,问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刑部仟作说道,“雕虫小技而以,这样证明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大家有没有发现,演示之人都是女流之辈?”

众人恍悟:“是啊,都是妇人,难道杀人的也是妇人?”

……

童玉锦听到门外有人这样说道,笑说道,“这位大哥,你说对了,杀人之人并不是萧世子,而是个妇人!”

“是个妇人,天啊,怎么会这样?”

“最毒妇人心啊”

……

看着众人要被对方拉过去,骆文冉问道:“凭什么说是妇人?”

童玉锦微笑说道:“海大人,请说刀刺形成的情况。”

“好,”海泽天说道,“凶器长三寸许,宽两指许,刀刃口厚一发丝,算不得锋锐,为何不锋锐,因为它只是把削水果的刀,刀刺形成的伤口,深度为半个成人食指长,第一刀极浅,未伤到内脏,第二刀深,伤到了死者脾,脾裂血涌,血应当会喷到杀人者的脸上或是身上。”

樊大人问道:“抓捕萧世子的捕快,看到萧世子脸上或是身上有血吗?”

刑部相关人员已经在大堂之上,他们回答问话之前都不自觉的看了看葛尚书和梁王。

樊大人惊堂木一拍,“回话!”

“是,大人,”刑部捕快连忙低下头。

樊大人再次问道:“萧世子脸上、身上倒底有没有血?”

“回大人,萧世子脸上没有血,但是那天,我没有看到他穿外袍,他只穿中衣,大概是有血吧,衣袍被脱丢掉了也说不定。”

听到这里,童玉锦低头,暗暗吐气,居然出了这么大的批漏。

夏琰原本悠闲的状态没有了,神态突然崩紧,他想起来了,第二天去看萧焕然时,他确实没有着外袍。

萧焕然的外袍去哪里?

梁王看到夏琰脸色都变了,说真话也惊讶了一下,他的讼师跟姓海的还真不在一个档次上,可是一件外袍就挡住了他们前行的步伐,这感觉还真他娘的好。

骆文冉也被海泽天的本事给震住了,果然是曾经的大理寺正啊,验仵经验确实无人能比。

主审官樊大人也感觉到了堂上微妙的变化,问题出在萧世的外袍上,血涌了出来,或喷到脸上,或是溅到身上,现在,他的外袍居然没有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公堂之外,各家小厮,各路跑腿的,纷纷把萧世子外袍没有的消息传了出去,外面的人愣住了,议论纷纷。

“不会吧,这样看来,极有可能是萧世子杀了人啊,他的外袍肯定沾上血脱扔了!”

“我觉得也是,否则干嘛脱外袍?”

“我们的银子啊!”

“不,我的银子啊,怎么会这样?”

也有人这样说道,“怡心园不是楼子嘛,萧世子的衣服脱了很正常啊,他跟女人做那事,不要脱衣?”

“是啊,也对啊,那他的外袍现在在哪里呢,能找到吗,是不是没有血?”

“是啊,真是急死了,小二再去探!”

“大老爷,小的累死了!”

“给你加银子!”

“你早说啊,大老爷!”

小二听到有银子又咚咚跑去大理寺探消息了。

京城皇宫

诚嘉帝同样得到了消息,他笑问章大人,“章大人,你说萧世子的外袍去了哪里?”

今天在御书房陪皇上的章大人笑回,“圣上,男人到了风月场所,还要穿着外袍,那他可真是柳下惠了!”

诚嘉帝眉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章大人的意思是萧世子不会杀人?”

“圣上,臣可没这样说?”章大人笑笑。

诚嘉帝也笑了:“章大人怎么跟讼师一样狡辨!”

“圣上也知道讼师善辨?”

诚嘉帝回道:“民间不是称讼师为讼棍嘛,说他们能说会道,巧言吝色,难道不是?”

章大人拱手称道:“是,圣上说得极是,不过臣也是一家之言,就是觉得,本来是去玩乐的,没有必要杀人吧!”

诚嘉帝哼哼:“世族子弟在公众场合,一言不合就打人、杀人的事还少吗?”

“呃……”章大人被皇帝给堵上了。

那么萧世子的袍子倒底去了哪里呢,会找到吗?不急,我们慢慢往下看。

大理寺公堂

公堂内部的人也在等待萧世子的外袍,他的外袍究竟去了哪里?

所有的人都能慌,童玉锦不能慌,急智中,她对众人说道,“萧世子没有穿外袍,就能说死者的血喷到他外袍上了?”

骆文冉说道,“拿出萧世子的外袍过来一看,看上面是否有血,事情不就大白了吗?”

明知袍子不见,还这样说,童玉锦朝骆文冉笑笑,“骆先生所言极是”说完后,她转头对樊大人说道,“大人,我想单独问两句话!”

“准!”

萧焕然以为童玉锦要问他话,他连忙叫道,“我没有杀人,我袍子上不可能有血!”

童玉锦给他一个消停的眼神,他缩回头不敢吭声了。

童玉锦朝萧焕然的小厮招了招手,庆子跪着站了起来,“你跟我来!”

童玉锦把庆子带到候审无人处,小声问道,“你们世子一般怎么耍酒风?”

“世子爷——”

“赶紧说,没时间等你磨叽!”

“哦,”庆子回道,“又哭又笑,闹腾的很,不过时间不长,闹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会不会脱衣服?”

庆子肯定的回道:“夏天会!”

童玉锦问道:“现在是初秋,天气还是挺热的,是不是也是这样?”

庆子点点头:“嗯,”

童玉锦问道:“你跟你们家公子出去如厕时,他的外袍还在身上吗?”

“在,在,但是领口已经松了,腰带在我手中!”庆子回道。

“也就是说,他松散着外袍去如厕了?”

“是!”

童玉锦吐气,“行,我知道了!”

童玉锦再次上了公堂,樊大人说道,“童讼师,问后有何结果?”

童玉锦拱手回道:“回大人,小民刚才问了萧世子的贴身奴仆,萧世子有酒后耍酒风行为,并且在耍酒过程中会脱衣服,所以小民请大理寺寻找这件外袍,以事实说话。”

樊大人说道:“这么说,这案子要押后再审了!”

“不,大人,没有了外袍,仍有其他佐证可以证明人不是萧世子所杀!”童玉锦拱手垂首说道。

“啊……还有证据……”

“是啊,竟然还有证据”

各家赌场里,投了童玉锦注的人以为自己要败了,那曾想还有证据,瞬间活了过来,“等等,别拿走我下的注。”

“太好了,还有证据。”

……

京城皇宫

诚嘉帝笑道,“居然还有证据”

“圣上,只要萧世子没有杀过人,夏夫人定能为他洗清冤屈”

“是嘛”

“回圣上,只要站在公正、公平的角度,没有什么不能成事!”章大人拱手回道。

诚嘉帝看了一眼三朝老臣,点点头,“章大人说得是!”

大理寺公堂

樊大人惊讶的问道:“还有其他佐证?”

“是!”

“那些佐证?”

童玉锦说道:“海大人,请继续——”

骆文冉阻止说道:“樊大人,学生不服,这么重要的证据居然无视,这对死者不公!”

樊大人看了看骆文冉,又看了看梁王、夏琰等人,说道,“先听听童讼师要说什么,骆先生不反对吧!”

骆文冉余光看向梁王。

夏琰目光扫向梁王。

梁王看了看门外众人,垂下眼皮。

骆文冉明白了,“只是听听?”

“童讼师,你以为如何?”樊大人问道。

童玉锦点头,“是!”

“那好!”骆文冉仿佛退了一步的说道,殊不知,这一退,脚没办法收回来了。

童玉锦微微一笑,对着海大人说道,“海大人请继续——”

“是!”海泽天对众人说道,“第一刀、第二刀的是女人所刺!”

“那这个女人是谁?”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骆文冉连忙问道,“刀刺到肉里,如何证明是女人,还是男人,你们在狡辨!”

“骆先生,有没有狡辨,等下就知道了!”童玉锦拱手对樊大人说道,“樊大人,我可以演示给大家看!”

“准!”

公堂上下又咋开了,“这这么试啊,难道真有人愿意冒着被刺死的风险,给人刺刀?”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说不定是拿流浪汉。”

“还真有可能……”

……

就在大家揣测纷纷时,大堂之上,多了几团猪肉。

“啊,原来是用猪内啊,亏得我担心了半天”

“就是,真是吓死人了”

“谁说不是呢?”

公堂之上,童玉锦对着众人说道,“为了验证男人力度和女人力度的不同,我特意买了猪肉过来验证。”

公堂内外的人都不在说话,静静的看着,这太有意思了,原来案子居然可以这样断,太有意思了,就连当事人萧焕然都忘了自己是个‘杀人犯’,津津有味的看着。

童玉锦找了三男三女,当中包括萧焕然和宁氏,当所有人都试过后,让宁氏出手试切,宁氏不肯出手,“凭什么让我试,我不试。”

童玉锦看梗着脖子不肯接刀的宁氏,转身对樊大人说道,“大人,你看——”

樊大人威严的说道:“宁氏,童讼师说了,只试男人与女人!”宁氏叫道。

“你怕拒绝不了!”说话之人是夏琰。

宁氏现在看到夏琰就怕,听到他声音,更是抖了一下。

夏琰转头看向梁王,“这两刀是不是宁氏刺的,王爷!”

梁王叫道:“信口雌黄!”

夏琰微有笑意:“试下不就知道了!”

梁王眯了一下,看了一下猪肉,对着宁氏说道,“刺——”

“王爷——”宁氏绝望的看向梁王。

当着众人面,宁氏现出娇媚状,让梁王没脸,他低喝一声:“没听到吗?”他这是准备放弃宁秋了,这就是公审啊,他能当着夏琰的面拒绝、使出九王爷的威仪吗,不能,如果这样做,他能被这天下民众吃了去,他觉得自己今天就不当坐到旁听席上。

“是,妾身听到了!”看着没有一点情义的梁王,宁氏的心透心凉,男人?男人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有难时把女人甩得远远的渣子。

宁氏走到第六团猪肉跟前,拿起刀胡乱的刺起来,不知是为了泄愤,还是其它,其他人都是三刀左右,她把肉刺得乱七八糟。

童玉锦看向海大人,笑了。

海大人对着猪肉笑了。

众人被这两个人笑得莫名其妙,包括夏琰、赵之仪,他们不知道童玉锦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众人好奇没资格开口,樊大人有,他连忙开口问道,“童讼师,这六人已经刺好,你看……”

童玉锦回道:“请海大人先量刀口深度和纵度!”

“是,夫人!”

海泽天带着他的助手一个一个量过去,直到六个全部量完,整个大理寺内外的人都哑雀无声的看着,通过今天这件事,仟作这门贱业算是翻了一个身,人们看到了它在办案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并且在海大人专业手法当中看到了这个门业的精道。

其他五人,除了萧焕然,大部分都是怡心园的奴仆,童玉锦一直观察着他们的面部表情,发现了除了宁氏,所有人都把刺猪肉当作新奇事做了,也就是说,怀疑的帮手不存在这些人当中,难道真是梁王?

当海大人量完后,童玉锦站在他身边,根据他的要求已经画完了所有刺肉图。

童玉锦的刺肉图不仅仅是美术图,它还是力度分解图,每一刀的深度、力度、斜度都有详细标注,让看到的人都叹为观止。

当他们拿到宁氏刺肉图时,再看死者被行刺图时的,个个惊讶的看向宁氏。

宁氏被各位大人看得瘫倒在地。

外面的人急死了,他们也想看图,可是他们没资格啊。

童玉锦看着伸长脖子的众人,对着众位旁听大人们说道,“各位大人,可否,让门外的门众看看!”

樊大人点了点头,既然是公审,那没有不可对人言的事,同意了。

当最前面的人看到图纸时,发出惊叹,“哎呀娘哟,这刀斜得也太像了,真是斜得一模一样。”

宁氏知道自己败在哪里了?她的右臂受过伤,使力、拔刀时不能一气呵成,尤其是拔刀时,刺刀时用力过猛,拔刀时臂隐隐的疼,抽刀需要左右晃两下才能出来,虽然这个晃动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办案考究起来,一个细节决定成败。

宁氏拔刀的方法使刀口扩大大于常态刀口的细节,就是她失败的细节。

骆文冉大声说道,“大人,外袍还没有找到,就假定其他人有罪,我不服!”

童玉锦微笑说道,“这不是假定,这是事实!”

骆文冉叫道:“不可能,就凭刺个猪肉就断定其他人罪名,那么天下事的岂不是简单了,这不可能!”

童玉锦笑笑:“那是自然,当然还有其他证据,因为血涌出来肯定会沾到杀人者的身上,杀人者的衣服肯定有血,宁氏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宁氏目光躲闪。

童玉锦眼微眯:“你不知道,我知道啊!”

“……”众人看向童玉锦。

童玉锦转身对樊大人说道:“大人,小民有话要说!”

“请讲——”

童玉锦说道:“大人,小民在大理寺女狱晃荡了四、五天的事,大人知道吧?”

“知道,我手批的!”樊大人回道。

“多谢大人!”

樊大人好奇的问道:“那么你知道什么了?”

童玉锦回道:“我在跟那些夫人、奴人的聊天对话中,记住了一个细节!”

“什么样的细节?”

童玉锦回道:“有人说,那天晚上,宁夫人穿了一件缕空绣牡丹纱裙,非常漂亮,可是等深夜夜宵时,有人发现宁夫人的缕空绣牡丹纱裙换成荷边襦裙了。”

宁氏抬起头,阴笑道:“这有什么,我们这些人换衣服还不是正常的事!”

童玉锦笑道,“是很正常,那么请问,你那件换下来的缕空绣牡丹纱裙呢?”

宁氏闪了一下眼说道:“怡心园这两天这么乱,我怎么知道到哪里去了。”

“乱?说笑了吧,宁氏,除了一个烧火丫头,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所有的物都被封了,衣服呢?”童玉锦不急不慢的问道。

宁氏听到有人逃跑,连忙跟着说道:“被那个逃跑的丫头拿了!”

童玉锦又是微微一笑,“大人,我申请衙役去挖宁氏独院里的丁香树!”

“你……你……”宁氏如见鬼般指向童玉锦。

童玉锦眯眼笑道:“除了血衣,还有那些失踪的夫人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童玉锦微抬下额:“要怪就怪那些花开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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