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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童玉锦几乎跟夏琰一道醒来。
“咦,你不睡会儿”
“不睡了,天气热,睡不着。”童玉锦睁着眼说谎话。
夏琰瞄了一眼,当自己没有看到童玉锦因为有事做脸上神彩飞扬。
夏琰到校练场上练拳,童玉锦在边上跑步,黎明的霞光中,新的一天又来临了,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夫唱夫随,好有爱的画面。
夏小同站在边上,眼睛瞅了瞅美珍,要不我把这个丫头娶了,也跟爷似的,夫妻形影不离?
美珍见夏小同盯着自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嘴型说道,“看什么看!”
夏小同朝她咧嘴一笑,根本不理她,还是盯着她看。美珍见他不理自己的话,气得转身拿背对着他。
夏小同见美珍不理自己,看看候爷,又看看夫人,心想,找个机会让夫人把美珍许给自己。
早锻炼结束后,夫妻两人快速吃了早餐,吃完后,直接从侧门出去了。
后院,门房的人把夏琰夫妻一起外出的事回禀给了高氏,高氏眨了一下眼,“这小两口这么恩爱,又一起出去?”
金氏坐在边上没吭声,她也想出去,可是妇道人家总是出去要让人说嫌话吧。
高氏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儿媳妇,说道,“不是我不教她当家,你看,我刚想派人去叫她,她倒好又出去了!”
金氏笑道,“到是难为了母亲一番好意!”
“算了,你先跟着学起来,不管将来怎么样,会总比不会的强吧!”高氏叹道。
“是,母亲!”金氏心里其实不想学,不想当开国公府的家,累死累活的还要贴银子,可是婆婆好心好意只好受着了。
卫国府
卫国公没精打彩的起床了,卫夫人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太后说等等再办!”卫国公回道。
卫夫人急叫道:“可这外面的流言不好听啊!”
“流言这东西能信吗,你管好你的内宅,别操这个心!”卫国公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听这话更不好了,把气撒到老妻头上。
卫夫生见夫君把气撒到自己头上,顶了一句:“你……内宅有什么不好了?”
“听说老九媳妇欺负老三媳妇,你也不管管?”卫国公说道。
卫夫人阴了一眼说道:“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卫国公问道:“怎么回事?”
卫夫人回道:“还不是老三媳妇把嫁妆给老九媳妇打理,结果赔本了,怨得了谁。”
“少去搞哪些利头钱,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呀!”卫国公哼道。
卫夫人嗤笑一声:“所以老三媳妇的嫁妆赔得差不多了!”
卫国公说道:“你这个当家主母一碗水要端平,同样是庶子媳妇,不要捧一个压一个的,虽说老三不在了,你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卫夫人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要你说!”
“我不说,都闹到我这边来了,我能不说嘛!”
卫夫人回道:“我已经跟老三媳妇说过了,她也知道了!”
“蒙得慌,我出去溜达一圈!”卫国公穿戴好出去了。
“去吧,早点回来!”
“知道了!”
京兆府
沈廷锋刚进府衙没多久,就听门口衙役说夏琰来了,连忙拎着衣袍迎了出来,拱手笑道,“候爷真早!”
夏琰回道:“沈大人早!”
“夫人早!”
“沈大人早!”童玉锦一身男装站在夏琰身边,如男人般朝沈廷锋拱了拱手。
新上任的推官司瑞德悄悄打量这个闻名遐尔的淳于候夫人,只见她姿色中等,身量不大,站在夏琰身边,犹如一个未长开的小厮,行动间有男儿气度,并不像传言那样锋芒毕露,甚至给人一种圆润从容的感觉,见他们相互见过礼后,连忙上前行礼,“下官司瑞德给候爷、夫人请安!”
“司大人不必多礼,请起!”
“谢候爷!”
一行人一起进了衙门。
夏琰先到了公务房,和童玉锦两人看了头牌杀人案的口供,以及死者的验尸报告。
童玉锦看完报告和口供后问道,“酒肆相关人员都看管起来了吗?”
“这……”沈大人有些难回答。
童玉锦有些惊讶:“没有看管起来!”
“看了,但是当中有一个酒保不干了,没有找到人,大概是离开京城了!”沈大人解释道。
夏琰在边上说道:“想办法找到此人”
“是,候爷!”
童玉锦问道:“倪氏的财产有让她列出清单吗?”
“有,”沈大人回道,然后转头问书吏,“清单没有跟口供放在一起吗?”
书吏有些慌乱的说道:“忘了!”
“赶紧!”
“是,大人!”
书吏在案上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童玉锦不动声色的接过财产清单,快速的扫了一遍,“是不少,这些东西当中除了细软金银不好查找外,像铺子、田产等是要过户的,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沈大人有些无奈的回道:“回夫人,民间大部分人没有过户的习惯,东西占为已有了,会过很长时间才拿出来,到那时,已经过了追责的时效~”
“到是遇到行家了。”童玉锦笑道。
任何案件,诉讼都是有时效性的,我们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拿生活中的欠条和借条为例,借条的期限是二十年,而欠条的期限是二年。
夏琰见童玉锦看得差不多了,说道,“提审犯人!”
“是,候爷!”
夏琰和童玉锦两人去了刑房。
呆在临时关押处的倪碧环坐在牢房角落处,头埋在膝盖里,不知想着什么,听到牢门有响动,唰得一下抬起头,然后站起来跑到牢房门口,问道,“是不是有人来保我无罪了?”
狱卒笑道,“你倒是想得美,杀人的案子说能保就能保的吗?”
“可我没杀人!”倪碧环大声叫道。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等沈大人断了之后才知道。”
倪碧环颓然的耷下头。
狱卒说道,“别耷头了,有更大的官要审你!”
“大官?”倪碧环问道,“什么样的大官?”
“京中淳于候——夏候爷!”
“夏候爷?”
“听说过吧!”
倪碧环脸上给人的感觉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别的,神情复杂的跟着狱卒再次到了刑问房。
倪碧环看到夏候爷时,着实吃了一惊,这还是男人吗,就算她见过最美的头牌也及不上他三分,传言果然不假,英武肃然,挺拔潇洒,目光中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摄人气势,让她不知不觉的缩起身子,自惭形秽,低若到尘埃。
夏琰扫一眼面前的女人,威严的问道:“你就是倪氏?”
倪碧环被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吓得哆索了一下,“正……正是奴家!”
童玉锦眉毛挑得很高,夏琰余光瞄了一下童玉锦,一看她的神色便明白了,她口中的头牌和案件中的头牌是同一个人,唉,有心想让她呆在家里,不让她出来劳碌奔波,那曾想……他就不应当提这事,也不管认不认识,都让她呆在家里才对,都怪自己心软见不得她无精打彩。
夏琰暗暗了口气,面上威严的问道,“你的财产不见了,你可知道经了谁手?”
“回大人,就是奴家的养夫!”倪碧环回道。
夏琰例行公事的问道:“他有没有跟你说放到何处?”
“没有!”倪碧环回道。
夏琰继续问道:“你为何要给他?”
倪碧环回道:“奴家想回老家养老,所以就让他代为保管,帮奴家打点运到奴家老家!”
夏琰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
倪碧环有些结巴的回道:“……奴……家还在……考虑当中!”
“你老家哪里?”童玉锦见此问道。
“淮南兴扬县!”
“那死者何文浦呢?”
“他是真定府人!”
“一南一北还真隔得有点远。”童玉锦问道,“你说说那天的事。”
“奴家能说的都说了,绝没有隐瞒!”倪碧环说道。
童玉锦看了一眼,继续问道:“你说说当天喝酒的情形!”
“这……”倪碧环心想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有些不想说。
“说得详细详尽,有利于你脱罪!”童玉锦知道自己的小厮服,让对方不想开口,提醒说道。
倪碧环也不知道童玉锦是什么样的人,只见他问话,边上的沈大人和候爷都没有阻上,心里有数了,大概是有些份量的人,于是便开口回道:“是,奴家定仔细的说说。”
倪碧环说了何文浦当天吃酒为何要带上他,又说了当时喝酒时有哪些人,又讲了喝酒喝到什么时候,自己唱了小曲,就在唱小曲的过程中,何文浦不知怎么的就倒下去了,并且口吐白味没多久就省人事了。
童玉锦问道:“在这过程中,你就是开始时坐在死者跟前,其余时间都在唱小曲?”
“是,大人!”
“那么全程倒酒除了酒保,还有其他人嘛?”
倪碧环回道:“一般时形之下,同桌之人也会帮着倒酒,可是奴家那天没有注意到这等细节,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养夫倒了酒。”
童玉锦又问了一句,“除了酒保,有其他酒博士卖过酒吗?”
倪碧环仔细想了想,说道,“好像有几个进来推卖过自己的果子酒,可是买了谁的,我就不记得了!”
童玉锦听到这里,觉得事情复杂了,就像前文中提到过的一样,当下酒肆允许外来人卖小菜、果子、酒等一系列能吃的东西,如果有这么多人进来,那么想找凶手,无疑是大海捞针。
童玉锦感到头疼,可是不管怎么头疼,有挑战才有乐趣。
等夏琰和童玉锦出来时,夏琰笑道,“只能把当天能找到的人都抓来审问了”
“这样也可以,可是到最后,并不一定能找到凶手!”童玉锦笑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夏琰问道。
童玉锦反问:“你呢?”
夏琰回到:“寻找死者的生前认识的人,查找蛛丝马迹。”
“嗯,这是必走的一步。”童玉锦认同。
夏琰和童玉锦两人一起去了补查封的酒肆附近,找了靠近被查封的一家小酒肆吃了午饭。
夏琰和童玉锦两人就坐在大堂里吃饭,因为夏琰的相貌、衣着非常出挑,引得附近的经纪、酒博士、茶博士等人一拥而上。
“贵人,喝一口我家的果子酒,又淳又香!”
“贵人,吃我家的小腌瓜吧,酸中带脆,滋味美得很。”
……
夏小同看不下去了,走到夏琰的身边,“走开,赶紧走开,鞭子不长眼。”说罢,他抽出腰间的鞭子挥了挥,吓得这些人又一拥而散。
童玉锦想了一下,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一轰而散的人群走到门,看他们四散开来,继续到附近其他酒楼叫卖。
童玉锦若有所思。
夏琰和童玉锦吃过午饭后,把查何文浦生前认识人的任务交给了夏小开。
夏小开去调查后,童玉锦和夏琰今天的行程就暂告一段落了。
章府
章大人的幕僚进来回事,说道,“大人,据外面传来的消息,小候爷不进宫议事,倒是管起京兆府的杀人案来!”
“什么样的杀人案?”章大人好奇的问道。
下属回道:“听说是一个外室杀了包养她的男人”
“民事案?”章大人眉头凝了一下,不太可吧。
下属点头:“差不多!”
章大道捋着胡须说道:“按道理,这种案子,夏小候爷不会插手才是!”
“听说涉及到了外室家财失踪之事!”
“那也是一般家产之案,不应当啊!”章大人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沈大人嗅到了什么,他不便于出手,让夏琰插手进来?”
“听说这个女人曾是头牌,难道她身后真有什么要员大官?”下属也跟着章大人一起揣测。
“还真有可能!”章大人笑道。
那么章大人的猜测对吗?
不得不说,果然是久经官场之人,沈大人怕事的猫腻还真被他瞧出来了,沈大人瞧见倪氏一个妇人,有如此家产,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女人定是被京中某个官员正养着或是养过,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家产,那么这个大官是谁呢?沈大人没有查出来,越是查不出来,沈大人越觉得事情不简单,所以他本能的把案子推了出去。
京城皇宫
方太后已经很久没有跟孙子坐在一起喝茶了。
方太后看着只喝茶水不说话的孙子,眉角暗暗凝了一下,旋即又展开,笑道,“泰儿,听说,祝大人的案子落定了?”
“是,祖母!”诚嘉帝笑着回了方太后的话。
“刑是不是重了些?”方太后扫了眼孙子仿佛很随意的问道。
诚嘉帝回到:“祖母,朕并没有诛连祝家以外的人!”
方太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祝大人的岳父马大人你没有诛连?”
“是,祖母!”
方大后轻轻的笑道,“马大人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差不多近二十年了,你发现他有错吗?”
诚嘉帝喝茶水的杯子停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回方太后的话,“我不喜欢平庸的老好人!”
“你……”方太后没有想到孙子直接回了自己。
诚嘉帝放下杯子说道:“祖母,就算守成,也不必平庸!”
方太后听到孙子意有所指的话,也放下手中的杯子,面上没有表情的说道,“均田制实行下去了吗?”
诚嘉帝看了一眼方太后,垂眼,过了一会儿后,他抬眼微微笑道,“难道国库就让它空着?”
“泰儿,凡事不可激进!”方太后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诚嘉帝回道:“祖母,孙儿没有激进!”
“泰儿,可是有几人赞同你改革呢?”方太后反问道。
诚嘉帝严肃而认真的回道:“祖母,人会越来越多!”
方太后听到这话,眉角吊起,直接开口问道:“你想办谁?”
诚嘉帝也不打机锋,眯起眼说道:“谁拦在中间就办谁?”
“老晋王?”方太后听说,在大殿内闹得最凶的就属他了。
诚嘉帝不置可否的一笑:“祖母你误会了!”
“那是谁?”方太后紧跟着问道。
诚嘉帝却没有回,推说道:“祖母,孙儿还在思考当中,等时机成熟就会告诉你。”
方太后看着不肯跟自己讨论政事的孙儿,一脸不渝,微胖的脸有些阴沉。
诚嘉帝对方太后说道,“孙儿还有公务要做,下次再来陪祖母!”
方太后见孙儿要走,不高兴的说道,“夏候爷取的妻子,要是不够格让他重娶一个!”
“祖母?”诚嘉帝惊讶的看向方太后。
方太后一脸高贵的脸上都是轻蔑,说道:“豪门贵胃竟娶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内宅妇人不懂,男人们也不懂吗?”
诚嘉帝抚了一下额头,放下手笑道,“祖母,灵明寺的明月大师合的姻缘!”
“那也有合走眼的时候!”方太后说道。
诚嘉帝双眼微眯:“祖母听到嫌言碎语了?”
方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泰儿啊,卫国公可是你舅公,你总得照顾一二吧!”
“是,祖母,孙儿会照顾舅公!”诚嘉帝拱手给方太后行了一礼。
“明白就好!”方太后说道:“那哀家也不打扰你了,赶紧去忙吧!”
“是,祖母。”
一出了慈隆宫的诚嘉帝马上让人去查怎么回事,等他到御书房时,消息也到了。
“怎么回事?”
内侍回道:“回圣上,候爷夫人打了方公子!”
“打……一个妇人打年轻男人?”诚嘉帝眼角抽了抽。
“是,圣上!”
诚嘉帝笑意溢于脸上:“乡野之人真这样野蛮吗?”
内侍提醒说道:“圣上,夏候夫人好像不仅会打架,还会做讼师!”
“是啊,还会做讼师!”诚嘉帝自言自语,“朕想动他,还没有找到由头,到底该拿什么动他呢?一个老头子占着高位却不作为,生生浪费了朕的一个二品大员!”
御书房里仿佛除了诚嘉帝再无旁人。
两日后,开国公府
夏琰和童玉锦回府吃好晚餐后,夏小开带着死者何文浦的人际关系资料回来了。
夏琰对童玉锦说道,“一起去书房!”
“好”
美珍赶紧拿起灯笼准备引路,彭大丫走在后面跟着。素琴看着前后,默不作声的去收拾厨房了。
到了书房后,夏小开把资料递给了夏琰夫妇,夏琰扫了一遍后,顺手递给了童玉锦。
童玉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说道,“人际关系并不算复杂!”
“是,夫人,他主要给各式酒肆或是进京的商人代账,有时也给别人代写文章,平时没事时约几个同窗喝些小酒。”夏小开说道。
童玉锦又拿起资料看了看,“此人的收入好像并不太好啊,婆娘又没有做事,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是不是过得挺拮据?”
夏小开想了想回道,“好像没有,平时有银子约友人!”
“并不拮据?”童玉锦突然问向夏琰,“对了,是女人养男人是吧!”
“嗯!”
“原来是头牌养男人,所以他有钱花,并用其他女人的钱养活妻小,可真够……”童玉锦不知道说什么好。
童玉锦又翻了资料上打听到的名字,随口问了上面几个名字,夏小开都一一详细说了此人是哪里人,做什么的,童玉锦甚至把这些人人际关系都带着问了。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童玉锦对夏琰说道,“明天我想去死者何文浦的租住房一趟。”
“嗯!”
“那好吧,今天就议论到这里。”童玉锦从凳子上站起来,刚想出去,又转身对夏小开说道,“开侍卫,还要麻烦你一下”
“夫人请讲!”
童玉锦说道:“那天在酒肆吃饭,我想到了一件事,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
“什么事,夫人!”
“近三个月内周围酒肆都有哪些经纪、酒博士等人,突别对近一个月内出现,但是次数又不多的着重点调查”童玉锦提醒夏小开说道。
“是,夫人!”
“麻烦了!”
“夫人太客气了!”
第二天,童玉锦没有让夏琰跟着,自己带着彭大丫去了死者何文浦租住的地方。普通的民宅,胡同口很窄,居居密度大,挺吵的。
当童玉锦到达时,何文浦的老婆正被房东往外赶。
何氏抓着门框不肯离开,撒泼闹着,“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孤儿寡母,再说这个月的房租我已经交了,你们没理由不让我们租!”
“晦气,你懂不懂!”
房东让两个妇人拉着何氏,两个小娃子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恐的看着拉扯的大人。
何氏叫道:“棺材我已经寄到寺庙里了,还有什么晦气的?”
“灵位是不是放在里面啊!”房老太太嗓门尖得刺耳。
何氏哭道:“你们不能连这个都不让人放吧!”
“赶紧走人,赶紧走!”房东一脸不耐烦。
何氏哭得呼天抢地,可惜围观的没几个人上前劝她。
童玉锦断定,这个女人的人缘看来并不好,邻里关系也不好,看看天色不早,而此地又是死者常租的地方,案子未结之前,少不得要跑,遂说道,“这位大婶,这位大嫂房租都交了,你这样做于理于道义都不合,你是个生意人何必不留余地!”
“你是什么人?”房东大婶一脸戒备。
童玉锦抬了一下手,说道:“我是大嫂相公的朋友!”
“朋友?”大婶显然不相信,她没见过。
童玉锦回道:“是”
“可这也太晦气了。”房东还是不甘心。
“大婶,出门在外,谁愿意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呢,你说是不是?”童玉锦劝解说道。
大婶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跟自己说到这份上,到是有些意动:“小兄弟这话说得倒是实在,可是……”
“大婶,看在大家讨生活都不易的份上,你就让大嫂缓缓吧,等她过了丧夫之痛后,再做打算,你看怎么样?”童玉锦看着有些口松的房东再次说道。
“这……”
“行个方便吧,大婶……”
“好吧,看在小兄弟的份上,我就让她缓缓。”房东终于松口了,说道,“有时间赶紧找房子!”
何氏见房东松口,抓着门框的手松了,两个拉她的婆子也退到一边去了。
虽说何氏比较泼辣,可是没有了男人的女人再怎么样泼辣都处于弱势,都是别人欺凌的对象,这可怎么办啊,何氏愁云密布。
“大嫂——”童玉锦叫了一声。
“……”何氏神情有些恍乎。
“大嫂——”
……
喊了几遍,何氏才终于看了一眼童玉锦,问道,“你有何事?”
童玉锦微微一笑:“大嫂,我能到你家里坐坐吗?”
“你不嫌晦气就来吧!”何氏让了让门,让童玉锦进来。
彭大丫跟着童玉锦进了屋里,拿了凳子给童玉锦坐下。两个刚会走路的孩子盯着童玉锦看站,一脸害怕的神情。
彭大丫从怀里掏了一把糖角子给他们,他们先是不敢接,彭大丫笑笑,他们敢了,从她手中抓了糖就跑到何氏跟前,抱着他们娘亲的大腿。
看着眼泪沽沽的何氏,童玉锦问道:“大嫂,你有什么打算?”
何氏的眼泪被童玉锦一问又漱漱往下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童玉锦手揪了揪眉心,到嘴边的话又噎了下去,她对何氏还不了解,不能冒然伸手帮她,遂开口说道,“你相公的状纸是你请人递上去的吧?”
何氏吸了一下鼻子,“这个倒没有,他爹死了,我失了主心骨,什么都想不到,是他同窗主动帮我递的!”
“那这个同窗到是不错!”童玉锦点了一下头。
“嗯,是不错,这个月的房租也是他给的银子,要不然我真要睡到大街上去了!”何氏叹道,没了男人的日子真难啊。
童玉锦觉得有些奇怪:“你们的房子不是一年或是半年一交吗?”
何氏回道:“本来是这样的,可是上个月到期后,我相公说他准备带我们回老家了,就没续交!”
“回老家,为何?”童玉锦问道。
何氏说道:“他说赚了一笔银子,能回老家买些田,做个小地主!”
“哦,他有说在哪里赚的吗?”童玉锦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何氏的表情。
何氏摇头,“他没说!”
“哦!”童玉锦心想,估计就是头牌倪氏的银子,暗暗吐了口气,何文浦还真不是东西,居然做小白脸骗人家银子。
何氏搬了个小凳子坐到童玉锦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起苦来,童玉锦听到最后,听明白了,变相的跟自己要银子。
童玉锦气得想笑,不过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小萝卜头时,动了恻隐之心,对大丫说道,“给何夫人五两银子。”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何氏见童玉锦真肯给银子,高兴的连忙道谢。
童玉锦微微一笑:“不客气,有时间找点绣活做做吧,或是到酒肆做帮工,日子总得过下去!”
“是,是,我知道了!”
看着随口答应自己的何氏,童玉锦觉得自己的话,她没有听进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告别,“大嫂,你要想起什么,就到锦绣小食肆找我,你就说你找童公子,他们就会转告给我!”
“你是……”何氏到现在才想起问童玉锦是什么人。
“我是帮你们的人!”童玉锦笑道。
“哦,谢谢小哥,你要是能进官府,一定要对大老爷说,我家夫君死的怨,一定让大老爷杀了那个贱女人!”何氏恨意连连的吼道。
童玉锦笑笑,“行,大嫂,有空我就跟大老爷说一声,天色不早了,给孩子准备午食吧!”
“多谢小兄弟,多谢了!”何氏连连致谢。
走出小胡同后,童玉锦摇头失笑。
“三娘笑什么?”大丫不解的问道。
童玉锦摇头失笑:“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要把人家杀死,都是什么世道!”
“她或许不知道她相公的所作所为吧!”
童玉锦说道:“我不相信,她肯定有所察觉,只是自尊作怪罢了,都是男人的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若真是那个女人杀了她相公,她这样也……”彭大丫说道。
童玉锦点头:“是啊,如果真是那个头牌杀了她相公,那真要杀人偿命了!”
彭大丫问道:“三娘你觉得会不会是她杀的?”
童玉锦摇头,认真的回道:“这个不能‘觉的’,要以事实说话,有些人看着像却并不一定是杀人犯。”
“那倒也是,三娘,那我们现在……”
童玉锦说道:“我想到附近走走,顺便看看何文浦曾代过账的几家酒肆或是铺子,远的一点的明天再说!”
“行!”彭大丫说道,“我们先找个地吃饭。”
“嗯!”
吃好饭后的童玉锦走了几家何文浦代过账的地方,有小酒肆,有金银铺子,有瓷器铺子……甚至还有窑子,还真是什么地方都呆过。
天色渐渐暗下来,夏琰的马车就在不远处,童玉锦准备走完最后一家就收工。
这是一家当铺,入门后,门厅里挂着一个大大的孔方兄,童玉锦的头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吓了一跳,吓过之后,她特意观察了一下当铺,此时天要黑了,这里面原本就黑,现在显得更黑了。
童玉锦伸头看了看,准备找铁栏杆后的掌柜或是小二,结果人没有发现,却发现铁栏杆处,即便在晚上都能看到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这得多久没开张了,难道平时不做生意?
童玉锦转了几圈,才找到唯一个小二哥,“小二哥,小二哥……”
坐在里面打磕睡的小二哥被叫醒了,一脸不高兴,“当什么,鬼吼鬼叫的!”
“小二哥,你这样做事,你们老板知道吗?”天地良心,童玉锦看着小二打磕睡随口说个笑话,那知古人太实诚,只见他立马醒了,连忙慌乱的叫道,“你别乱说话,让我们掌柜知道了,定是不要我的。”
“你们掌柜?是不是店铺老板?”童玉锦顺口说道。
“不是!”店小二想了没想的回道。
“那你们老板是……”
“郭……我告诉你干嘛,真是的,当的东西拿过来!”店小二警觉得住了话。
“啊,我又改变主意了,我不当了!”童玉锦哈哈一笑。
“不当,你来消遣我呀,真是的!”店小二生气的叫道,“赶紧走人!”
童玉锦出来后,看了看街道,然后悄悄溜到夏琰的骄子里,看到坐在左边的夏琰,笑道:“不是不让你来的嘛!”
“反正无事!”夏琰边回话边伸手接住进来的童玉锦,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童玉锦好奇的问道:“皇上不让你们去议事了?”
“皇上知道我接案子,事情压了压!”夏琰回道。
“哦!”
夏琰问道:“有没有收获?”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童玉锦摇头。
“哦,那再换一个思路看看!”夏琰笑道。
“嗯!”童玉锦说道,“查下刚才的当铺吧,我看着像是许久不做生意了,是谁家的,这路段上的租金可不便宜,查查他们以什么支撑着门面!”
“当铺这种地方本来就门道多,可不像其他铺子天天擦得干干净净等客人来!”夏琰对当铺好像挺了解。
童玉锦说道:“查一下嘛,我看谁家这么有钱,放个没生意的铺子在这里!”
“行,”夏琰叫道,“小开,过来!”
“是,爷,”
“去查查这个当铺的东家是谁?”夏琰也好奇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铺子。
“是!”
夏小开查得又仔细又快。
第二天早上,夏琰进宫前,消息过来了。
童玉锦问道:“谁?”
夏小开回道:“以前属于卫国公三媳妇的嫁妆,现在是礼部郭大人的二儿子郭全顺。”
“这个郭全顺我知道!”童玉锦朝夏琰说道。
夏琰问道:“你怎么知道?”
童玉锦咧嘴笑道:“上次打过架!”
“你……就是那天跟七郎他们一起,有卫国公孙子的那次?”夏琰想起来了。
“是!”
“哦!”
童玉锦转头问道,“他这铺子有银子赚嘛?”
夏小开挠了一下头,“好像没有,又好像有,我没查出来!”
“没查出来?”
“是,夫人!”
“那看来是个有偷税漏税的铺子,算了,别管了!”童玉锦挥了挥手说道。
夏小开不解的问道:“夫人,你进去不是因为何文浦在里面代过账吗,干嘛不管?”
童玉锦回道:“可偷税漏税又不归我管!”
“什么叫偷……”夏小开不解。
童玉锦见他不解,解释说道:“哦,就就是不交课税!”
“原来如此!”
童玉锦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就查查吧!”
“是!”
京城某胡同
账房急匆匆的进了院子,找到了郭全顺,“二公子,不好了!”
“什么事?”郭全顺问道。
账房慌张说道:“二公子,听说夏候爷介入到这个案子当中了!”
郭全顺眉头皱起:“他不是忙着均田制吗,怎么有空管这种小案子?”
“公子怎么办?”账房直打哆索。
郭全顺说道:“别急,我们做得很隐秘,他应当查不出来的。”
“可……”
“别人都没查到,你自己就乱了阵脚,这可不行,再这次,我把给你辞了。”
“不,不,我不慌了,不慌了!”
卫府后院某小院子
一个年轻的妇人挎着篮子快速的回到了小院子,然后关上了门,她三步并两步进了室外,室内一个年轻而标致的夫人正坐在哪里做绣活,见自己的丫头回来,问道,“今天的绣活卖得怎么样?”
“还行吧!”
“主院知道吧!”年轻妇人有些发愁。
“夫人,我进进出出的,她们应当知道!”
“但愿能让她们相信,我这里没东西可诈了。”
“夫人——”
年轻妇人叹道:“为何恶人总是活得那么好!”
“夫人,你别伤心,恶人自有恶人来磨!”
年轻妇人抹起眼泪来:“我啊真是命苦,本以为嫁到人人羡慕的卫国公府,能给娘家一点助力,谁知男人竟是个短命的,竟就这样走了,可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夫人,别哭了,要是让小公子知道了,又要伤心了!”丫头劝道。
年轻夫妇说道:“要不是为了他,我早就追随夫君去了!”
“夫人,别,我们定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年轻夫人不知想着什么,久久没有回神。
梁王府
几位王爷聚在一起打着叶子牌,老王爷问道,“老九,这段时间皇上怎么不提均田了?”
“不知道,我也觉得纳闷,难道是太后说了什么?”
“太后?”
“是,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后见了圣上。”
“有传出说了什么吗?”
“听到有说老臣,说到夏琰的平民婆娘。”
一直没有插话的梁王说道:“这个我知道,夏琰那个男人婆婆娘当着众人面说卫国公府的银子都是贪来的!”
“竟敢这样说?”
“听说这女人胆子大得很。”
“还不是有夏琰罩着,否则以她这样都死过十次八次了。”
“我听说夏琰最近在查案子!”
“又查谁了?”
梁王回道:“好像没查谁,就是一个外室杀了养夫的案子!”
“说老实话,我还真不信这案子能吸引住夏琰!”老王爷咂嘴道。
另一个王爷说道:“难道又要办二品以上的大员,会是谁?”
老王爷哼道:“除了我们,除了六部九卿的尚书,还有几个二品以上的?”
“说得到也是,还真不知这次是谁?”
徐梁益一直关注着案件发展进程,他没有想到玉面郎君夏琰会介入到这个案子当中,神色复杂,喝到嘴里的小酒都没有味了。
户部
户部尚书马大人坐在公案桌子后面,微微靠着椅子,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下属,他这三个下属名气大得很,大得让人都不知道有他这个尚书存在。
度支司韩大人低着头估摸着这个沉黙寡言的尚书大人想说什么,如是为了均田制,到现在才来找他们是不是太迟了,如果不是这样,那是为了什么呢?
金司宋广和有同样的想法,他这是想说什么呢?
最淡定的莫不过户部左曹方大人了,他在马大人的手底下熬了十年没有出头,因为际遇夏琰,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他升职直接由皇上定,如果降职也要由皇上定吧,所以他不屑对马恩泰摆什么下属恭敬的态度。
马恩泰把三人的态度尽收眼底,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准备致仕了!”
“致……”
这出乎三个人的意料,三人面面相觑,为何要先告诉他们?马恩泰是个很少有笑意的老头,所以当三人看到他们的顶头上司笑时,都觉得诡异的很。
马恩泰一脸皱褶的笑道,“我想在你们三人当中选一个举荐给皇上。”
马恩泰成功看到三人的脸色纷呈,嘴角微勾,阴沉一笑。
可惜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庸碌无为的人,圣上竟不同意他致仕,圣上竟当着朝官们的面说道,“像马大人这样的官员几乎没有了,他兢兢业业为国为朝庭,不应当这么早离开朝庭,请他再为朝庭继续效力。
大家对马恩泰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坏感,既然皇上想让他继续发挥余热,那就发吧。
回到家中的方又行方大人行气得不行,踢着凳子解气。
方夫人叫道,“发什么疯?”
“要是你,你也会发疯!”方又行气道。
方夫人斜眼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让你这么不镇定?”
“挑拔离间的高手,真是高手!”方又行气得叉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方夫人惊问。
“我顶头上司要到致士,当着我们三人面说要举存当中的一个,你看他这心用的多阴险,居然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天啊,真是别有用心,谁不想做尚书,这不是让你们三个生仇嘛!”方夫人感慨,男人的世界可真够勾心斗角的。
“所以我气啊!”
“这个真坏!”
方大人叫道:“坏透了,坏得你说不出他的坏,不知皇上为何不同意他致仕?”
方夫人眨了一眼,说道:“也许是皇上想搞他,侄仕了,手够不着?”
“啊……啊哈……”方又行被自家婆娘说得愣住了,生生几息没动,突然大拍一下脑门,“我怎么没想到这事?”
方夫人哼道:“这种手段,我们女人也常用,还不是一样!”
“你们女人?”
“是啊,跟我们不合群的女人,通常拿一个好东西过来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啊,只有一个给你们谁呢,然后看着贪小便宜的我们争来争去,她看乐子!”方夫人想起夫人们之间的小手段。
“是啊,”方又行想通了,“其实任何事情的本质都是一样,只是有大有小而以。”
“知道了你还生气!”方夫人撅嘴说道。
“想通了,不气了不气了!”方大人又补了一句,“幸好我有贵人,要不然这辈了在他手底下别想升职!”
“就是!”
皇宫
赵之仪咚咚跑到御书房,站到诚嘉帝的面前,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让我调查马恩泰吗,干嘛不同意他致仕?”
“他还不能离开京城!”诚嘉帝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能……”赵之仪恍然明白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太冲动了!”
“这几年有查到姓马的什么吗?”诚嘉帝问道。
赵之仪回道:“跟其他官员一样,受赌没有超出范围,甚至比别人还少收!”
“老奸巨滑,我不信我办了他女婿,他会没有动作?”诚嘉帝嗤道。
“圣上,还真跟以前一样,步行上公署,生活节俭,从不用奢侈的东西,一个尚书府的仆人都不及我私人院子的仆人,你说这样的人为什么而活着!”赵之仪调查过每个官员,马恩泰真是个异数,生活简单到了极至。
“为什么?”诚嘉帝眯眼,“你不是查过吗,他在马家家族上的投资,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尽心!”
“是,可是一人得道,照顾下面的人也情有可原,说得过去啊!”赵之仪不觉得这个是问题,很多官员都是这样照家族或是乡人的。
诚嘉帝眼眸发幽:“他的照顾,把朕有油水的官位都占上?”
“圣上……”赵之仪不解。
诚嘉帝说道:“我让吏部查了这些年正六品以下的官员,一些县郡的肥缺,他马家人可占了不少,他会没收贿赂?翁婿连手,就差只手遮天,我不办他,办谁?”
“皇上……”赵之仪没有想到,皇上竟早就注意到这个平庸的马大人了。
“给我仔细的查!”
“是,圣上!”
诚嘉帝在这方面,终于显现了一个帝王的敏税,很多人都盯着高官厚禄,而忽略了小官小吏,这也是马恩泰不同其他人的地方,他游走在权力中心之外,却实实在在的把住了地方上最有油水的差事,让自己的财富积聚,积得不动声色,积得低调而内敛,可以说把官做到了极至!
诚嘉帝开始确实只办马恩泰的女婿祝检秋的,可是在慢慢之中,他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开始注意马恩泰了,直到这时,他才惊觉,自己竟似不知道有这个二品尚书存在似的,所谓反常即妖,他不相信,他要查,但是契机在哪里,又一个需要等待契机的事!
诚嘉帝头疼不已!
京城某街道
童玉锦继续查着何文浦代过账的铺子,了解这个死者的人生轨迹。查到今天的第三家时,是一个私人窑子。
童玉锦女扮男装进了窑子。里面的妓子年纪都不小,估计是附近一带的家庭主妇,他们一边持家,一边赚些皮肉生意的银子来养家,贫困的低层社会从来都是如此。
她们见到童玉锦过来,看他唇红齿白,个个拥上来,“哎呀,小哥,你长得真俊,你看我比他们年轻,你找我吧!”
“不,我年轻,找我吧!”
“……”
童玉锦被浓重的香粉呛得就差想吐,赶紧让大丫扔铜子。那些妇人见有铜子,个个去抢铜子了。
童玉锦捂着嘴,缓了好一会儿才透过气来。娘哎,可真吃不消这些大妈。
这些大妈抢完铜子后又要围攻童玉锦,童玉锦掏出一个银角子,叫道,“谁离我最远,这个就是谁的!”
年轻大妈们个个退到了对面墙边,“小哥你看,没得退了,给我吧!”
“给我,我退得最快,是我的……”
……
眼看着几个妇人又想拥上来,童玉锦连忙叫道,“别急,我问几句话,答得好,大家都有!”
“真的呀,小哥!”
童玉锦笑道:“当然,不过你们得老实回我话!”
“行,小哥,你问……”不要做皮肉生意就有银角子拿,这些年轻的大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童玉锦问道:“半年前,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姓何的账房给你们清过账?”
其中一个妇人抢答道:“有,有,这个我记得,何小哥长得可俊了,我跟他说,不要银子让你上,结果他看不上俺,说我跟他相好的比差多了!”
“是嘛?”童玉锦笑问,“他有说是谁吗?”
妇人摇头:“没说,不过他说了一句,就是年纪比他大,要不是人介绍,他都不乐意!”
“有人介绍?”童玉锦敏锐的感到事情有谱,反问道。
妇人扁嘴答道:“他是这么说的。”
童玉锦继续问道:“你有问他谁介绍的吗?”
妇人笑道:“我好奇问了,他说跟我没关系,让我别问,还凶了我一句!我说女人都喜欢问,粘着他,他没办法就笑着说了一句,有女人有银子,爷今天就是给你们做账了,别动爷的脑筋!”
“哦!”童玉锦没想到,还真能从窑子里打探到消息,原来认识倪氏竟是有人牵线搭桥,是谁?他就是一般的拉皮条吗,还是别有用心?
如果别有用心,用得是什么心,是倪氏丰厚的家产吗,他是怎么盯上的?童玉锦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了开公府。
户部尚书府
马夫人看着马大人又自己洗脚倒水,哼了声,“你怎么不去那个女儿哪里?”
马大人老眼皮掀都不掀,自己脱衣准备睡觉。
马夫人不死心的问道,“你不去那女人哪里?”
“她被抓了!”马大人情绪毫无波动的说道。
“啊……”马夫人惊得从床上站起来,“为何?”
“想吞了我的银子、家财,那有那么便宜的事!”马大人的眼睛终于掀了一下。
马夫人惊叫:“你把她怎么啦?”
马大人轻嗤:“我没有怎么她,她姘夫婆娘把她告了!”
“什么,有了你,还有别的男人?”马夫人觉得自己的脑子成浆糊了。
“这是我允许的!”马大人不急不慢的回道。
“你……”马夫人不能接受,这是什么怪想法。
马大人却无所谓的说道,“为了掩人耳目!”
“你……你可……”马夫人被自家老头惊呆了。
马大人却对自家婆娘说道,“赶紧睡吧,家里一切有我!”
“哦!”马夫人不安的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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