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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武侠内力的本质

张三丰见顾斐不方便透露，索性先带着两人先上山。
上山后，张三丰先把张无忌交给了宋远桥几人照看，在带顾斐来到了后山的一座小院里。

“顾少侠，此处乃是老道自个练功之所，并无外人。”

顾斐拿出衣服里的包裹，掀开之后，露出了里面的四卷楞伽经：“我要说的，便是此物。”

“这是……九阳真经？”

饶是以张三丰的心性，也忍不住泛起了涟漪，他少儿时期曾随着觉远修习九阳神功，自然是见过这四卷楞伽经。

“正是，说来惭愧，这九阳真经，晚辈得之多日，却因不懂内功，无法修习，江湖中人心难测，莫不是真人德高望重，晚辈也不敢将此神功示人，晚辈愿赠神功与真人，换取神功修炼之法与真人平日里闭关所用的辟谷丹。”

张三丰闻言，也不禁动容，有了九阳神功，他就能救张无忌了。

至于九阳神功的厉害，作为天下第一人的张三丰还真无所谓，到了张三丰这实力，已经不是一门武功就能提升他的实力了。

“你没有内力？”

张三丰能感应到顾斐气息悠长，气血旺盛，浑身散发这勃勃生机，怎么可能没有内力呢，应该是内功高手才是。

“的确，晚辈修炼的并不是内功，而是内家拳！”顾斐道。

“内家拳，内家拳？”

张三丰感受着顾斐身上磅礴的气血，以他的实力，纵使隔着数米，也能听到顾斐体内强劲有力的心跳，奔腾若江流的血液，他喃喃自语，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斐，忍不住道：“内家拳，是否和内功有联系？”

“我未曾修炼过内功，此事不好判断，不过内家拳我倒是清楚，内家拳练劲炼体，专注对身体气血和筋骨的修炼，磨炼身体，以凡人之躯发挥不可思议之力，再之后我虽未曾抵达，但应该是继续强化己身，不断开发人体潜能，最终肉身成圣，自成天地，不假于外！”

顾斐没有隐瞒，能与张三丰讨论武学之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单说武学理论，顾斐相信金书能比肩张三丰也就聊聊几个，在倚天之后的时代，张三丰可是被江湖中人尊为和达摩祖师一样的绝代宗师。

看看张无忌，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练成后，也只是平手玄冥二老，后来在武当山经张三丰指导一月，就能力压二老，张三丰境界可见一斑。更不要说，这老头儿，百岁高龄还能一招压得玄冥二老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高手老老实实站着不敢动弹。

“此等修炼之法我闻所未闻，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和内功修行的确不是一个路子。”

张三丰知晓顾斐不懂内功，索性坐了下来道：“无论是什么修炼，其本质都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那些一心追求杀伤的武学，倒是落了下成。”

顾斐点了点头，他非常认同修炼是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追求长生之道的观点，张三丰也正是明白这点，所以才是长寿第一人，武当功夫，也是以强身健体为主。

“人体自出生那一刻，就在呼吸，一切生灵，也都离不开呼吸，内力，便是通过特殊的呼吸之法修炼而来的，所以内功练气，这气，便是生命呼吸之气，先天之后，人体之气自成循环，天地之桥联通，便能以天地之气倒灌己身，形成先天之气，也称为真气！内功修习最终的目的，便是抵达天人之境！”

张三丰缓缓道来，顾斐听得入神，虽然他没修习过内功，但有了张三丰这番话，他却已经辨明了内功与内家拳的区别。

“内家拳炼的是精，而内功炼得是气，那修仙难道是炼神？”顾斐心想，搁玄幻小说，这不就是三种体系了么，炼体流，练气流，还有灵魂之道？

不过他还没见去过修仙世界，也不确认修仙是不是就真炼神炼灵魂。

“或许，完美的修炼体系，应该是精气神同修吧？可精气神三者也不能解释很多世界，难道精气神之外还有其他？”甩了甩思绪，顾斐继续和张三丰探讨起了武学。

不知不觉，两人就探讨了一个多小时，变得惺惺相惜起来，不再论辈分，张三丰更是称呼顾斐为小友。

张三丰是武学巨匠，普天之下能和他交流的，几乎一个都没有，如今遇到修炼体系不同，见多识广，又凭借着后世的思想说出许多发人深省的理念的怪胎，当然是欣喜异常。

“张真人，那何为‘武’？”讨论了半个多时辰后，顾斐又问道。

张三丰笑了笑，随便使了一个招式，反问道：“这不便是武么？”

顾斐想问的是哲学上的武，然而张三丰却直接把武的本质说了出来。

张三丰这一答虽非顾斐所问，但顾斐也明白了，哲学上的武，那是无法说清的，他要是纠结于武，人也就傻了。

“少林常言：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藏经阁也的确是近乎包揽天下武学，可为何少林秘籍如此之多，流传下来的武功却越来越少，失传的武功却越来越多。”

想到洗髓经的事，顾斐问道，纵观历史，少林寺一直没听说过谁会洗髓经，该不会是秘籍遗失了吧。

“秘籍？按着秘籍就能修炼？未必吧，小友初学内家拳，肯定也是有师承的吧？这九阳神功就在当前，可小友不也依旧看不懂，武学传承，靠的是口口相传，按着秘籍修炼，十有八九都会练岔了，要知道，前人的很多言语并不是我们看到的字面上的意思。就说这九阳神功，老道也只能说能懂九成九，练出来后，和创造此神功的前辈，必然是有出入的。”

顾斐觉得是这么个理，后世不也有是么张氏太极，陈氏太极，杨式太极，雷公太极（这个……）什么的，这些太极最初肯定都是一个太极，但每个人理解的不一样，慢慢的就变样了，口口相传的内家拳都如此，按着秘籍拳谱练，不练岔才怪，张无忌之所以练成了，还不是因为练过武当九阳功，加上家学渊源，就是如此，张无忌也练岔了，否则，怎么可能突破最后的大圆满境界要乾坤一气袋帮助，斗酒僧肯定不需要外力就能直接大圆满。

张三丰人老成精，自然听出顾斐是在旁敲侧击少林寺藏经阁的秘籍是否齐全，接着把顾斐想知道的说出来道：“我在少林做过小沙弥，这点江湖人尽皆知，就这么说吧，少林寺失传的功夫，秘籍都在藏经阁里，因为没人练成，自然就失传了。”

两人聊了许久之后，张三丰突然开口道：“不知老道可否见识一下内家拳的厉害。”

张三丰性格洒脱，对于名声什么的一向不怎么在乎，他觉得顾斐的内家拳有意思，又聊得兴起，手痒了，加上刚刚两人都是纸上谈兵，难免想要动手验证一番，至于以大欺小什么的，并不放在心上。

顾斐和张三丰一样，虽然他现在实力不比对方，但也想和对方练上几招，古语有言，他山之石可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