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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以贱制贱，天下无敌

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说吧。”莫掌柜瞪了瞪面前这个坐在椅子镇静自若的女子，若是寻常女孩子家的，听到一玲珑阁对她的图感兴趣，早就巴不得抱上大腿，赶着求着了。可偏偏这个丫头不吃这一套，要么就是对自己太自信，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玲珑阁。

可是让莫掌柜没想到的是，事实上，二者皆有。

“这件事恐怕掌柜的做不上主。”桃夭夭没有半点犹豫，随后开口道。

“哦？那你说说，我这个老家伙洗耳恭听。”莫掌柜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像今天这么窝囊，被一个小辈吃的死死的，还不能发作。

“我要和玲珑阁合作。”桃夭夭真句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什么？！你……你……你……”莫掌柜硬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指着桃夭夭的脸叫道，似乎是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莫掌柜也别惊讶，谁都知道对于一个珠宝店来说设计和图纸的重要性，若是我说这样的东西我能随随便便拿出十张百张的，那和玲珑阁合作未必对你们来说不是好事。莫掌柜，莫欺少年穷啊！”桃夭夭颇有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意思，谁让她是真穷呢，钱这个东西，在哪个世界都很重要啊！

“恩？这个……”莫掌柜暗自沉吟，桃夭夭说的话他怎会不明白，若不是玲珑阁的那次紧急通知，他也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了，若是在没有新鲜的血液注入，怕诺大的玲珑阁真的会被后来者趁虚而入了。要知道，如今的玲珑阁虽已坐上了顶端的位置，可是，想拉它下来的人不计其数啊！

桃夭夭也不急，淡笑着看着他，表情中看不出任何含义。

莫掌柜盯了她半天，许久才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诶，这件事还真不是我能做主的。这样，这些东西我带着给上面看看，这件事还要听上面的意思，至于这些东西我虽是贪财之人，却不是无义之辈，自然不会图你一个小辈的便宜。就以每张三百两购下，你看如何？”莫掌柜说得很清楚，桃夭夭没说话，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她缺钱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三百两是什么概念？

“这个钱你先拿着，我这也放太多的银票，等回头取来再给你如何？”莫掌柜见桃夭夭并未认允还以为她不满意，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了桃夭夭。

桃夭夭一愣，这么积极，莫非三百两很少，这家伙欺骗她？

“小桃啊，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掌柜的起身，肉疼地又上了一杯茶，这可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啊，不过眼下也由不得他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此事不要传扬出去，若是上面的人有兴趣，必须到洛阳郡来谈。”桃夭夭又提出了一个条件。

“这个……好吧，我会转达的，至于结果，你等着吧。”莫掌柜心中几近崩溃，现在他想着赶紧将眼前这人赶出去，省的过会又想出个什么折磨人的条件来。再者，他想好好研究下这些图纸，这些东西可是宝贝啊！

“砰——”就在此时，房门被撞开，接着就是刚刚那幅画面了。小翠睁着杏圆的眼睛看着她俩，那眼神中说让人有多不自在就让人有多不自在。就在小翠说了一番傻话逗笑桃夭夭之后，桃夭夭轻轻开口。

“行了，掌柜的慢慢看，小的先出去了。”桃夭夭见目的达到也不想多留，挪开屁股就直径出了门，还随手将门轻轻关上。

她当然不是故意摆架子，既然知道玲珑阁的总部在枭城，刚刚从虎穴中逃出来的她怎会再入？那就只要委屈那些高层了，至于他们越不愿意放下面子来，也正考验着他们的惜才之心，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她宁愿单干！

“这个丫头，鬼灵鬼精的，不愿去枭城，莫非是有什么瓜葛？”待到桃夭夭关上门后，莫掌柜抬起的眼中露出精光，小声地自言道。

“小桃——”小翠自然也是跟着出来了，只是一时不知说什么。

“怎么了？”桃夭夭还是愿意搭理这个单纯善良的小丫头的。

“刚刚——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和掌柜的在谈重要的事情。”虽然小翠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那么冲动还说了那么多糊话，她都觉得有些惭愧。

“哈哈，不用不好意思，你也是为我着想，不是吗？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不要告诉其他人今天的事，好吗？”桃夭夭停下步子，对着她宛然一笑。

“恩恩。”小翠见此木讷地点了点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个笑容真的太美好像有了魔力，这种美难以形容，宛若皎月悬于长空万里清明，又如九曲蜿蜒流转千目玲琅。

当桃夭夭和小翠俩人回到前店二楼的时候，所有人噤若无声，都在暗暗地瞟着她，却又不自主地躲着她。

桃夭夭自嘲，看来她是范了树大招风的禁忌啊。不过她不是树，她是桃夭夭，就算是狂风暴雨，她便要做这风中的巍峨高山，永远屹立如初！

这些人怎会明白桃夭夭的想法，他们对桃夭夭只有嫌弃鄙视、羡慕嫉妒，在他们的心里桃夭夭不过是一个运气好一点的丑八怪罢了。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小桃回来啊，和掌柜的单独呆了那么久，有什么收获吗？”青青也不知道是长了对什么耳朵，桃夭夭刚到她就从楼上骄傲地走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桃夭夭说道。

“你，别胡说，我也在的！”小翠听她将单独二字咬得那么重，当场就红了脸，之前就是青青误导她还以为桃夭夭和掌柜的有什么……这会，还要这么说，这是过分！

“小翠，小桃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说，掌柜的给了你什么好处？”青青撇了撇嘴，这个白痴，总来搅局。

“你！欺人太甚！”小翠红着的脸涨得一鼓一鼓的，但又碍着应了桃夭夭保密不能说出经过，这会一口气压在心里，不好发作。

“青青莫非是嫉妒，不然回头我碰到掌柜的和他提提？”桃夭夭深知对付这样的贱人，和她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比她更贱才能以贱至贱天下无敌！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青青不来的惊讶，有掺杂了些惊喜，她没想到桃夭夭会这么承认。店中的其他伙计听了桃夭夭这话也开始议论纷纷，还对着桃夭夭小动作范围地指指点点。

“对啊。”桃夭夭轻轻一笑，她倒要看看这个青青还没成人的道行怎么在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狐狸身上耍花枪。

“小桃，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会搞得我们玲珑阁的风气……”青青的喜色上形于表，开始数落起桃夭夭来，就连边上的人也都大胆小声地指责起来。可还没等她一句说完，就被桃夭夭呛紫了脸。

“掌柜的要买下我画的图，我便和掌柜的讨价还价一番。喏，这是银票。不过我不知道你是跟掌柜说，那日王夫人来的时候是你一人独当一面劝退了王夫人，店中的伙计都干愣愣地站着拖你后腿，王掌柜的可生气了，准备扣大家的工钱呢。不过我和掌柜的解释了，那日大伙都帮了忙，特别是小翠还跑前跑后地拿这拿那的。青青，虽然你是给翡翠级顾客服务的，虽然你长得最好看，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若不是掌柜的问我我还不知道你是这么说的呢？”桃夭夭一脸无辜，噼里啪啦将这段话快速脱出，连半个呼吸的时间都没给青青插上一句嘴。

“我……我可以证明！”小翠迈出一步，脸色好了许多。

“什么，青青你怎么这么说？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要说这些店员以前完全对青青没意见，绝对是瞎话，只是碍着她的地位不敢轻易招惹，这会听了小翠的作证，又见了桃夭夭手上晃人眼的银票，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啊，你说小桃和掌柜的有什么，我就不相信，掌柜的人品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呢！你自己和王家老爷有瓜葛，不能说别人啊！”什么？桃夭夭一愣，这个黑料爆的，后面的事看来水到渠成，不用再去琢磨怎么费工夫找事儿了。

“就是，你仗着自己漂亮，就这么欺负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又一个小伙子站出来，指着青青大声说道。

“是啊！你就算是服务翡翠级会员的，大家都是玲珑阁的伙计，凭什么你总是指手画脚地，自己从来不敢拖地扫灰的活？！”这个女的看来是经常替青青干活的吧。

“你欺负小桃没你好看，还欺负大伙包容你，实在太过分了！”

青青现在的状态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细细的眼睛范了红，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都是这个桃夭夭，哼！她和这个丑女势不两立！

桃夭夭本来就没想过要和她站在一条线上，既然不能是朋友，是不是敌人她根本无所谓，这种档次的敌人，充其量拿来调剂生活的趣味。

“桃夭夭！你给我等着！”青青跺了跺脚，放下一句话就跑上三楼了。

大家面面相觑，尤其是桃夭夭很是无语，是不是那些反派都喜欢讲这句话？只不过这些人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罢了，说白了也就是利用了人性，这个人性，一个在21世纪网络文化熏陶下的她当然在理解力上远胜他们几个世纪了。

“哼，你给我等着！”

“夭儿——”

“你少来，尽爱欺负我！”

“夭儿——”

桃夭夭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一些零碎的画面又朝着她铺天盖地地袭来，随后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小桃！你怎么了！”临晕时，她只听见了小翠的声音。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神秘不清，而她似乎正处于一个漩涡的中心，在这个狂风的风眼处独自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