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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见有人来拜访索尔, 露易丝便带着克拉克起身告辞了，两人下楼的时候索尔的朋友们刚好上来，双方打了个照面，露易丝对这群穿着奇装异服好像在玩cosplay的人们微微点头, 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侧身让开了路。
“等一下！”身穿盔甲背着圆盾, 手里还拎着一把长剑的女战士停住了脚步，她皱起眉头，神情古怪地看向克拉克：“你……是氪星人？”

克拉克一愣, 下意识反驳：“不……你是谁？”

“我不会认错的, ”女战士坚持自己的观点：“你跟中庭人一点儿都不一样——”

“希芙！”索尔匆匆扶着楼梯走了下来, 满脸激动：“范达尔, 霍根，沃斯塔格, 你们在说什么？”

希芙张张嘴：“在说……”

克拉克拽起露易丝转身就跑：“索尔先生，我们先告辞了。”

“慢点走啊！”索尔一头雾水地看着俩人的背影：“你们可以坐电梯的！”

“怎么回事，”索尔撇撇嘴，看向希芙：“你刚才说什么？”

希芙：“……我说, 刚才走了的那个男人是个氪星人，他不是中庭人，我揭穿了他, 他还否认。”

“氪星？不是毁灭了吗？”索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了这不重要, 你们怎么来中庭了？是阿斯加德出了什么事吗？”

仙宫的其他三位勇士给希芙使了个眼色, 希芙挨个瞪了他们, 然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索尔的肩膀：“嗯……是这样的，神王他……”

“我父王没事吧！”索尔忽然想起了那天在病房里他见到洛基的事情，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他一把攥住了希芙的双手：“快说别卖关子了！”

希芙被索尔攥得手疼，她气得狠狠踩了索尔一脚抽回手：“神王陷入沉睡了，洛基登基，我们找你回去！”

索尔先是一愣，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兄弟，谁说没事？出大事了好吗？”范达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索尔：“洛基登基，暂代神王之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索尔垂下眼睫，遮挡住了自己黯然的目光：“父王沉睡，为了不让九界陷入混乱，必须有人继任神王，我已经……没有资格了，洛基登基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当然不是！”霍根按住了索尔的肩膀，掷地有声：“至少我们不服洛基这个神王，他有什么资格登上王位？是他陷害你把你送来中庭的！”

“别说了，”索尔烦躁地摆摆手：“洛基……”

索尔想说“洛基不是那样的人”，但之前伊莎贝拉敲打过他，再加上现在他的好朋友也这样说……回想起洛基从小就狡猾，经常把自己骗得团团转的各种事迹，索尔沉默了。

几人一看有门，再接再厉地劝：“洛基心术不正，让他登上王位，是九界生灵的灾难啊。”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索尔揉了揉太阳穴：“我已经没有神力了，举不起妙尔尼尔，也没法回到阿斯加德。”

“神力是可以找回来的啊！”希芙双眼充满期望地看着索尔：“神王并不是永久剥夺了你的神力，他只是……只是希望你更能体会到身为神的责任……”

希芙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她发现这些话语极其苍白，连安慰的作用都起不到，根本没有半点实际的用处。

“你说得对，”索尔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自己长满了茧子的掌心：“可是……怎样才算是体会到了责任？”

责任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但根本感受不到，一切都是抓瞎。

希芙也很茫然，她沉默了一会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要不先找到妙尔尼尔再说？”

责任可以随时感悟体会，但雷神锤必须在索尔身边不远处放着，否则谁知道索尔什么时候会顿悟？万一他醒悟的时候召唤妙尔尼尔，结果妙尔尼尔在遥远地球的另一端……

跨过大半个星球，这得飞多长时间啊！

“不用找了，”索尔指了指头顶：“就在楼上。”

“锤子在这里？”希芙睁圆了眼睛：“砸到这儿了吗？”

就妙尔尼尔那威力，从天而降还不得砸毁一片街区啊！

“不是，”索尔迟疑了片刻，低声道：“我和妙尔尼尔都是被人带到这里来的，我之前从阿斯加德掉下中庭，并不在这个地方。”

“索尔，”范达尔无语：“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好吗？”

普通凡人谁拿的动雷神之锤啊？就算是神域人，也只有神王才能举得起妙尔尼尔。

“没开玩笑，”索尔皱起眉头：“这件事情很复杂，牵涉到了无限宝石……我从头讲给你们听吧。”

-

伊莎贝拉醒来的时候，觉得胸闷气短，憋得有点难受，她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视线下移，挪到了自己的胸前……

彼得趴在床边眉头紧皱，睡得很不安稳，他的胳膊别扭地往前伸着，被伊莎贝拉死死地抱在怀里。

呃……伊莎贝拉觉得十分尴尬，她赶忙松开手，猛地翻身坐起，动作太大把彼得也惊醒了。

“贝拉？”彼得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没……没事，”伊莎贝拉小声说：“你回来啦？娜塔莎和我爸爸呢？”

“斯塔克先生去了警|局，”彼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床头柜旁拎起暖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伊莎贝拉：“罗曼诺夫小姐跟着去了。”

“哦……”

伊莎贝拉点点头，抱着杯子垂下眼睫，避开了彼得的注视。

病房里很安静，能听到窗外传来的清脆的鸟鸣。伊莎贝拉不是个沉闷的性格，但她在心里思索了很久都不知道应该对彼得说些什么，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先打破沉默的人是彼得，他在床边坐下来，隔着被子按住了伊莎贝拉搭在床沿的手腕：“谢谢你，贝拉。”

“谢我干什么？”伊莎贝拉飞快地看了彼得一眼，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彼得笑了笑，没说话。

伊莎贝拉只请了一上午的假，下午她还是背起了小书包，乖乖地回到学校去上课了。

托尼坚持伊莎贝拉不能独自一人上路，哪怕从家里到学校的距离很短。争执几句后伊莎贝拉妥协了，于是娜塔莎驾驶着横炮，十分拉轰地把她送到了校门口。

横炮在医院的停车场里蹲了整整一晚上都没人来认领，他入侵链接了医院的WiFi，磕了两部电视剧消磨时间，现在还有点儿入戏。

“真没想到凶手竟然是那个漂亮的妹子，”横炮叹道：“碳基生命的脑洞真是太大了。”

“其实这些都是套路，”娜塔莎抱着胳膊坐在驾驶位上，完全不需要她掌握方向盘，横炮自己就能开得很好：“多看两部你就明白了，我给你推荐一个……”

这一人一车倒是聊得很开心。

“我晚上有点事情，不能来接你了，”把车停在路边，无视了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人群，娜塔莎摇下车窗，单手托着脸，对伊莎贝拉眨眼睛：“等一下我问问队长什么时候回来……”

伊莎贝拉还没来得及说反对的话，就听见横炮说：“我来不就行了吗？我记住路了！”

娜塔莎秀眉一挑：“你……一辆车自己开上了路，会被发现的吧？”

“放心，”横炮说：“投影一个驾驶员就行了，这是我们常用的技术，不会被发现的。”

娜塔莎想了想，觉得横炮能打能跑，保护伊莎贝拉应该没什么问题，她点点头：“行吧，我是没什么意见，贝拉你呢？”

“好呀。”伊莎贝拉摸了摸横炮的车门：“麻烦你啦。”

“不麻烦，快去上学吧！”

彼得要料理本叔的丧事，暂时无法返回校园，哈里也得处理他爹撒手人寰留下的烂摊子，所以三人组变成了伊莎贝拉孤零零的一个人，显得有点可怜。

露西冲过来抱住了伊莎贝拉：“贝拉，你这一逃逃了一天啊！吓死我了！”

“呃……不是逃课，”伊莎贝拉反驳：“我有请假的。”

“真的吗？”露西怀疑地看着伊莎贝拉：“可是威廉先生上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威廉先生……每天都很不开心吧？”伊莎贝拉有点迟疑，她忽然不确定娜塔莎是不是真的帮忙搞定了数学老师。

露西好奇地问怎么没有看见彼得，伊莎贝拉写字的手顿了顿，缓缓摇头：“不知道，他好像家里有点事情？”

“哦……”露西没有再追问，毕竟生物老师布置的作业有点难，她得在下课前费劲巴拉地把题都做出来交上去，否则晚上又要加班了。

伊莎贝拉偷偷松了口气，她的注意力挪回了课本上，看着各种符号和问题，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

放学后伊莎贝拉没有去参加社团活动，她独自站在校门口等横炮来接，闲得无聊掏出手机刷了一会儿推特。

网络卡顿的时候，伊莎贝拉抬起头揉了揉酸软的脖子，她的视线无意掠过马路对面，忽然被一群匆匆走过来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尽管看起来匆忙，但他们的脚步其实很沉稳，脸上的表情也是从容不迫的样子，长相都很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一种，穿的衣服也很普通，外套……

伊莎贝拉的瞳孔微微一缩，她看到有几个的衣摆随着风往后飘，贴在了腰间，别扭地鼓起一大团。

有枪。伊莎贝拉默默地想，她不动声色地往校门口的警卫亭处挪去，刚刚迈开脚步，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伊莎贝拉皱着眉头接了电话：“喂？”

“斯塔克小姐，站在原地不要动，”听筒中传来一个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或者你想今天晚间新闻的头条是中城高中发生爆|炸事故？”

校门口人流量很大，有学生老师，也有匆匆而过的路人，如果这里真的爆|炸了，后果不堪设想。

伊莎贝拉深吸一口气，停在了原地：“你是谁？”

“这不重要，”扭曲的声音发出古怪的笑：“想要这些人平安，现在就转身跟我们走，只要惊动了一个路人……”

恶意满满的笑声传来：“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