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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公孙往事
“木头其实你用不着太过自责和难过的，战争总是难免会死人的，我们在面临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面前能够保存整体战力已经是得益于你那近乎完美的战场指挥能力，没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的。”刘芳有些不忍看到段瑞总活在自责中连忙宽慰道。
“可每每想到这场战斗我们本该伤亡更少，赢得更彻底才对，可就是因为我个人的天真和疏忽大意造成了数百条人命的丧失，我……我就总感觉那数百将士的亡魂老是在我眼前晃。”段瑞说到激动之处声音都开始变得有些哽咽起来，他是真的在自责。
这场战斗他虽然和小炎都没有直接参与，但他却身为领导整场战斗的将领参与了整场战斗，正是因为亲有体会所以段瑞才更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误，他安排大军修整后便一个人跑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清净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脸面对军团的将士们。
“呜呜……”看到段瑞难过自责的模样刘芳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之前的战斗中她也受了伤，不过因为她穿着制式铠甲手上拿着激光弩和盾牌，所以她受的只是轻微的内伤，经过这半日的调整早已无碍，反倒是她铠甲上随处可见的妖兽血液见证了她在之前一战中所立下的卓越战绩。
可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甚至心里有太多的自责，她有时候甚至忍不住会去想自己好歹是一名超一流高手，在战队中也能算是精英，可就因为她的任性她却硬生生霸占了太多的装备和资源，如果她手中的激光弩可以给更需要它的人那么那个人会不会就不会在敌军突然偷袭时被杀死，如果她手中的盾牌给其他将士是不是能够发挥出它更大的价值……
“既然感到自责你才更应该总结经验和教训，为剩下的将士负责，一味的自责就可以对得起那些因你疏忽而妄送性命的将士们了吗？”突然就在段瑞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劝慰一下越哭越伤心的刘芳时，公孙羊从小坡的另一侧走了过来，情绪有些激动的喊道。
“公孙长老……”段瑞可以在刘芳面前无动于衷，但公孙长老来了段瑞却不敢继续躺在草地上，他连忙爬了起来态度非常恭敬的聆听着公孙长老的教诲和责骂。
公孙长老虽然实力不如段瑞强大，但在段瑞心中他却是亦师亦友的前辈，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军团长而在对方面前摆过任何架子。
“唉！军团长，你可知道我第一次带队战斗时的情况吗？”看到段瑞谦逊的模样公孙羊叹息一声，整个人瞬间像是被打击了一番似的情绪低落的感慨叹息道。
“那时我不过五十来岁，但却已经迈入宗师成为灵霄宫外门的新晋长老，可谓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军团长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般天赋的，我能五十岁踏入天元境成为宗师已经算是非常不错懂的了。”
“那时正巧宗门附属世家有人作乱，想要联合其他世家向灵霄宫发起反抗，宫主大人便安排我带兵负责剿灭作乱世家中一个实力最弱的家族。”
“我当年初入宗师武道之心尚未成型，再加上宫主安排给我的队伍力量胜过那小家族数倍，我自然觉得此事信手捏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于是我信誓旦旦在宫主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可谁知我太过贪功近利，竟在自信心爆棚的情况下无视身边人的劝诫，一意孤行冒然闯入敌方家族内部，结果遭到了敌人的暗算，原本稳胜的绝对优势在对方突然袭击和家族阵法的联合打压下处于了被动局面。”
“而我却被对方家族内一位宗师初期的老祖彻底牵制完全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对方年龄比我大境界比我稳固实力上也要略胜于我，我连自己的安危都照顾不来。”公孙羊也不理段瑞和刘芳，自顾自的陷入他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中自言自语回忆道。
“那后来呢……”刘芳听到入迷见公孙羊说到一半因情绪太过激动停了下来连忙带着点哭腔的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的副将……也是和我一起入门，天赋和我伯仲之间即将跨入宗师境界的师兄以牺牲自己生命为代价替我挡下那家族宗师老祖的致命一击，我那师兄未入宗师哪能经受住宗师强者的全力一击，于是当场惨死。而他的惨死也为我换回了击杀敌人的机会。”
“师兄在我眼前被对方轰成粉末连尸体都没能够留下，我愤怒之下超常发挥，趁着对手刚刚全力出手还没有恢复过来的空档将其斩杀于我的剑下，而当我拖着疲惫的重伤之躯回归战场时，我带来的精英之师在敌人疯狂的临死反扑下竟损失过半。”
“本该毫无悬念的战斗最终我们却以付出数倍于敌人的代价获得了一场惨胜，而我更是经此一役失去了那个待我恩重如山的师兄。”
“我壮志而去败兴而归，前后巨大的反差让我差点崩溃，我原以为回到宗门会面临宫主的严厉责罚，但没想到的是宫主不但没有责罚我，她还特意邀我参加了宗门举办的庆功宴。”
“庆功宴上我如坐针毡，想到其他人都圆满完成了任务却唯独只有我是一人获得的是惨胜，我就没脸和其他人说话，庆功宴结束后宫主单独将我留下并召见了我，她当着我的面罗列了我犯下的几个致命错误。”
“宫主对我的宽宏大量让我感动的同时内疚和自责也越发强烈，所以近百年已经过去，我先后又多次奉命带领战队执行宫主交与我的重要任务并为灵霄宫立下了不少功劳，但我却始终不愿进入内门。”
“我曾立下誓言今生不成半神永不入内门，这是我对自己的一种鞭策和惩罚，我要为当初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公孙羊说到后面已是潸然泪下，他捶胸顿足甚至一度用自己的双手去拉扯头发，看的一旁的段瑞和刘芳心痛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上前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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