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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话说贾琮贾环跟着秦可卿沿地道从城南大宅走到了真无庵,原来出口出竟是真无庵的一座佛堂,供的是燃灯古佛。贾琮想到下头那些灯油的来历,再瞧瞧这位佛爷,顿觉有趣。秦可卿领着两个小的便在此处给佛爷上了香,因说:“我使人派车马送你们回去罢,我可走不动那许多路回去了。”
贾琮忙说:“不必,你告诉我们如何开那边的密道口就行。”
秦可卿摇头不许,因领着他们出了佛堂,又走了许多路,直领到她平日住着的一间小屋子。途中也遇到了三两个淄衣的姑子,秦可卿只与她们合掌行礼,他二人也跟着合掌,倒是没人问他们是谁。到了地方一看,这分明只是两间寻常的平房,屋内陈设极为简朴,跟宁国府简直是两个世界。秦可卿淡然一笑:“比起最初落发时可好了许多。”遂亲去外头斗炉子烧开水与他们沏茶。
贾琮叹道:“人的适应能力真强,到了什么地步都得过啊。”
秦可卿道:“我却觉得如今比起当日在那府里好的多。不必服侍公婆丈夫、不必奉承人看脸色、一分一厘都是我自己挣来的,还能养着家里。”
贾琮连连点头:“就是么,我最欣赏秦姐姐这样有本事的人,凭他男女。”
秦可卿微微一笑,嗔道:“罢了,少说好听的。吃了茶就走,我去使人雇车马。”
贾琮嘴角一耷拉:“好姐姐,方才没留神看,你就告诉我们呗。”
秦可卿笑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谁让你们不留神的。”遂托了路过的姑子去外头替他们喊位熟识的马车夫来。吃完茶,又说,“既来了,不如去见见净元师太可好。”
贾琮一想,也是,到了人家的地方,总得去拜个码头不是?遂点头道:“是了,不然恐有失礼,环哥哥看呢?”
贾环也点头。
三人遂往主持的庵堂去了。
净元师太的庵堂甚为简朴,连秦可卿之处都不如,然其屋内布局大气、壁上满架书册、案头一个寻常的粗海碗盛着一碗幽静的莲叶,可知这老姑子是个极有品味、极不简单的人物。因不禁打量了她几眼,果然,纵然没头发、纵然已然老迈、纵然淄衣芒鞋,这老女人依然是个资深美女,且通身的气派极为典雅,要说她只是个寻常的姑子,打死贾琮他都不信。因忙同贾环一道向她合十道:“我二人乃是顽童,无意闯入佛门净地,打扰了。”
净元师太笑如外头的暖阳:“无碍,保不齐你们与我们这庵堂有缘。”
贾琮一哆嗦,忙说:“额,别吧,我俩都是男人。”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这会子已有小姑子替他二人上茶,贾琮瞄了一眼,不由得可惜:那小姑子实在漂亮,难怪原著里头秦钟会跟个小姑子勾搭上。
净元师太瞧了他两眼,道:“琮公子目中似有不赞成之意。”
贾琮老实道:“嗯。因为这位小师傅长得很漂亮,以男人的角度,我觉得有头发会更好看。”
净元师太合十念了一生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贾琮辩道:“人生来有血有肉,平白无故的哪里那么容易六根清净。除非有些人天生有佛缘,寻常的,色就是色,空就是空。”
净元师太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这弟子天生没有佛缘?”
贾琮摇头:“我方才说的不过是我在想的,这位小师傅是否有佛缘我哪里知道,既不该知道、也不想知道。”
净元师太点点头:“你这孩子却有几分实在。只是我竟听说那怡红院暗许有夫之妇偷偷卖身是你的主意。”
贾琮道:“怡红院许想偷偷卖身的偷偷卖身,想公开卖身的公开卖身,与有夫无夫无关。”
净元师太沉声道:“混乱纲常。”
贾琮道:“天下人极多、人之天性非纲常能束、天道均衡。既然有男人想逛夜宿青楼、就会有女子想红杏出墙。我们不过收点子中介费罢了。翻回头来说,若那些女子的丈夫有本事养家、或是对她们极好,她们想来也不会来怡红院。佛家常云因果,这便是因果。”
净元师太冷冷的说:“世间既然有三纲五常,违之必遭其惩。若那院中女子让其夫家发现了呢?”
贾琮撇嘴道:“凡事都有风险,做之前就该算到最糟糕的结局。大师,我们是商人。”
净元大师不禁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道:“公子小小年纪,何以这般冷情。”
贾琮摆手道:“我也有热情,只是心眼子极小,我的热情只给我的亲友,旁人自各有亲友,却是不与我相干。”
净元大师道:“那些孤苦无依的人呢?”
贾琮合十道:“佛祖菩萨会照看他们的。”
净元大师目中闪过一丝满意,偏贾琮恰抬起头来,眼角余光扫到了,不禁心中警铃大作:以一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立场而言,贾琮方才那番话是极不应让她满意的,当出言劝诫才是。偏他也不知道着老姑子打的什么主意,赶忙寻借口要走。净元大师不曾劝诫他,也不留他们,乃使小姑子送他们出去了。
到了外头,秦可卿亲送他们出庵,问道:“我也不与你相干的,何以帮了我呢。”
贾琮利落道:“秦姐姐长得漂亮,我虽年纪小,也会怜香惜玉的。你若长了一张二婶子的脸,我定然袖手旁观——不,连袖手旁观也懒得。”
秦可卿叹道:“如此说来,我这张脸倒也有好处了?”
贾琮道:“自然的,姐姐日后若想寻个不在意你的脸、唯在意你的心之人,只怕——没有。”他特顿了顿,接着道,“我是说真的。我虽是男人,然与姐姐嫂子们相处极多。因我年纪小,偶尔她们说话也少顾忌。许多她们的念头听在我耳中真真得好笑。都是女子自己瞎想的,天下决计没有一个那般男子。”
他虽没说他的姐姐们有些什么念头,秦可卿却是点了点头,亲送他们上了车,又目送车马离去方转身回庵。
有一便有二,数日后他两个又摸开地道的入口,这回带足了油灯与火折子甚至指南针,在里头找了半日,竟寻不着那里头的关门机会在何处。终是藏在旁边瞧热闹的龚三亦受不了了,亲出来告诉他们。贾琮大喜,口里还说:“早告诉我们不得了么?”
龚三亦哼道:“你怎么竟没寻幺儿来替你掰呢?”
贾琮一愣,“哎呀”一声悔之莫及:“对啊!怎么忘了他!他早两年就能掰动这个了。”
龚三亦瞥了他一眼,不言语了。其实贾琮是真的没想起来,龚三亦却暗自以为此子看似一视同仁、实则亲疏有别。
贾琮因问:“还有一个出口在哪儿呢?”
龚三亦笑道:“你们自己寻去。”遂干脆领着他们进去,细细告诉了他们如何开往真无庵去的各色机关,乃将他们丢下自己走了。
贾琮贾环都还是孩子,正巴不得没有人看着呢,得了机会便往地道里头探险玩耍,跑来跑去也不嫌累,好在本是习武的,体力充足。偏他们走了数回也不曾寻到往龚三亦住处的地道。贾琮想了想,回去依着记忆拿炭笔悄悄绘出地道的地图来,在上头添上大宅与龚三亦住处,他两个商议着推断大约在哪两个地方挖出拐弯的地道方便。次日,二人拿着推测图去细寻,什么也没寻到,不过白耗了许多真无庵各位施主们的灯油罢了。
他俩倒是愈战愈勇,精神极好。偏是无意插柳柳成荫,有回贾环在开油灯的时候掰错了方位,只听吱呀呀一阵响动,地道中豁然洞开了一扇石门,他两个吓了一跳!却见壁上出现了一条新的通道,一眼望去,极长。
贾琮心中咚咚直跳,一捏贾环的胳膊:“兄弟,去看么?”
贾环头也不回道:“去!”
他两个不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去。
这条地道委实长,贾琮摸出指南针在地图上比划了半日,道:“咱们当是在朝南偏西走。”又取出炭笔来稍微画了画。前世他的室友便是一位建筑设计师,顺带的贾琮也耳濡目染了许多建筑绘图的常用方法。又走了一段,地道拐了个小弯子,这回竟是往正南去了。他二人开始还算着步子估计距离,后来走累了便忘了。这回竟走了少说有十里地,终于前头出现了向上的楼梯。二人遂点亮了油灯朝上走,打开地道口,鬼鬼祟祟溜出来。
他们眼前乃是三个歪斜的大柜子架在一起,恰挡住了视线。二人听了听,四周没有声音,便蹑手脚溜到柜子旁边,探出脑袋去瞧了瞧——外头显见是一间库房,废弃已久,杂乱的堆着许多空荡荡的箱子柜子梯子。又等了等,依然没有人声,他们胆子大了些,跑到门口推了推,门没锁,推开一条缝望了几眼。外头仿佛是个小天井。
贾琮胆子立刻大了起来,道:“出去看看。”因带头走了出去。
四下里无人,是所荒芜的旧宅子,大门从外头锁住了。他二人爬上一株大柳树瞧了瞧,竟发现护城河在宅子的北边。
贾环不禁惊呼:“刚才我们是从河底穿过么?”
贾琮点头道:“没错!南京东路到陆家嘴。”
贾环一愣:“琮儿你说什么?”
贾琮也愣了愣,半晌,自嘲的扯扯嘴角:“没什么,咱们回去吧。”因先爬下树去。
贾环也跟着下来,还想问,贾琮忙岔开话题道,“这么大的地道,当真只是为了下雨天走路方便么?”
贾环笑道:“自然不是的。这个显见是为了联络与逃跑修的。”
贾琮扭头瞧了他一眼:“环哥哥,你知道很多哦~~”
贾环哼道:“少装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龚先生告诉过我他从前是义忠亲王的人,还说了你与大伯、四叔、六叔都知道。横竖如今那个义忠亲王一家子也早死绝了。”
贾琮嘿嘿傻笑了两声:“既然他前头那位主子没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嘛。”
贾环横了他一眼:“难道我会去告发龚先生不成?”
贾琮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犯不着惦记,没必要的么。”
贾环又哼了一声。忽然他双眼发亮,给了贾琮一手肘道:“会不会还有旁的宝藏?要不,咱们再找找?”
贾琮连连点头:“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找找,保不齐有银山宝库兵书什么的。”他们兴头上来,立时回地道去了。
此后他二人果然无事就来地道里头寻宝,只可惜好运用完了,一直什么也没找到。
又过了些日子,贾琮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趁龚三亦到镖局公干去了,他去寻秦三姑的另一个伙计丁明,向他接了黑子来玩一回。因三姑不在家,丁明极忙、黑子也无聊的紧,乐得让他带走。然后贾琮拿了前几日偷藏的龚三亦的一块头巾给黑子嗅了嗅,又领它下地道去。
黑子起初跑得极欢快,不多时便忽然停住了,疑惑的原地转圈儿。贾琮便明白是龚三亦的味道忽然消失了,不必说,另一处可以可以拐弯的地方就在这附近。遂同贾环两个细细寻找。如今他二人早已熟悉了这条地道上诸多机关的打开方式,只一样样的试,没多久便寻到了。
他们二人一狗又极欢愉的顺着这地道往前跑,终是跑到了向上的台阶处。拿指南针在地图上比划比划,果然,就是龚三亦的居所。他们来过这小宅子许多回,知道老头一个人住,这会子想来是屋里没人的,故此愈发胆大了,直往上走。
打开地道口一瞧,上面乃是一圈圆形的光缝儿。又走上去将油灯提来照了照,原来出口竟是一个极大的水缸,头顶是一个巨大的木头盖子。贾琮立时想起这大约是哪个水缸来,向贾环低声笑道:“怪道往日见这个缸一直没水呢。”
他俩一心以为这院子里没人,顿时有了种“家长不在家、孩子爬上房”的兴奋感。两个人四只胳膊使力气一推,将那个水缸盖子推开了。二人一犬都从里头欢喜的探出脑袋来。
只见此处果然就是龚三亦那院子的厨房,各色器物都如寻常一般。只是有个二十来岁、颇为清瘦的青衣男子立在灶炉前烧火。
他两个登时都傻了。
偏那男子仿佛不是个厨子,折腾了会子总算是将火燃着了,瞪了那锅中的水半日,回过头来问道:“你俩会煮面条吗?”
贾琮举手:“我……可能会。”
“来帮帮忙,我刚才那碗烧糊了。”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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