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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

待朴知旻终于把试图将自己也拉上床的Helen塞回被子里，并且把人哄睡的时候，已经是两点一刻了。他倚在床边，伸手理了一下她颊边的碎发，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轻柔的笑了起来。复又不出声的挪动了一下椅子，放在了床头，握住Helen的手，开始闭目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手机震动声的朴知旻睁开了眼睛，拿来一看，果然是设定好的闹钟响了起来。

“Helen，醒醒，3点50了，”朴知旻心疼的叫醒自家恋人，将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挣扎着起身的Helen抱进了怀里，给她递过去了她的手机，示意道，“恩雅姐也来电话了。”

“喂……嗯，我马上到。”Helen将疲惫的身体靠在朴知旻的身上，接起电话，沙哑着嗓子，简单的应了两声之后直接挂断。

“亲爱的，我把你的衣服拿过来，然后在客厅等你，你换好之后再出来，好不好？”朴知旻看着不舍的蹭了蹭自己再点头的Helen，怜惜的亲了亲她的发顶才起身。

在客厅没等多久，Helen就利落的收拾妥当，出现在了朴知旻的面前。看着她一身单薄的衣服，他不满的皱了皱眉，重新回屋翻出他的黑色围巾、皮手套和帽子，亲自给她穿戴好。结果惊讶的发现手套Helen带起来正合适，在她转头捂嘴偷笑的表情中，朴知旻无奈的将人领出了门。

“现在知道冷了？以后还这么穿吗？”朴知旻搂着寒风一吹，就往他怀里一缩的Helen，趁机教育道。

“不会啦，都听你的~”Helen娇俏的一笑，对着他甜甜的说道。

被Helen无意识的撒娇彻底萌化了的朴知旻干咳了两声，忽略了脸上的热意，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

“终于舍得出来了？”看着黏黏糊糊走过来的小情侣，崔恩雅放下车窗，心塞的问道。

“您好，崔叔，好久不见。您好，恩雅姐，我是知旻，给您添麻烦了。”朴知旻看到坐在驾驶座上对他微笑的崔真浩，惊喜的打了个招呼，才转头抱歉的对着崔恩雅一笑，问候了一声。与此同时，打开车门，让Helen坐了进去。

“没事，知旻xi，不怪你，添麻烦的从来都是这个丫头。”崔恩雅对着不好意思的朴知旻摆了摆手回道。不料，转头的瞬间她就看见了打开车窗，恋恋不舍的抿着嘴拉着朴知旻手的Helen，差点下巴掉了一地。这……这还是自家毒舌凶残的艺人吗？是哪里来的妖精附了她的身？

Helen对于自己和朴知旻刚告白没多久就要分开的事实感到非常不悦，所以完全漠视了崔恩雅看神奇生物的目光。全部心神在Helen身上的朴知旻也没有注意到这点，看着她难过的表情，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得很，却又不能不让人走。

“把手套给我了，你自己带什么？手都这么凉了。”Helen的嘴角耷拉下来，立刻脱下带着的手套，边给朴知旻暖手，边要把手套还给他。

“没事，我不需要，Helen你带着吧，我马上就会回屋了，不冷，”朴知旻笑着推辞过后，抬起二人相牵的手，亲了下她的手指关节和指尖，“快走吧，不然迟到了怎么办。”

“好，那你也赶快回去，不要冻着了，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我到了地方就联系你！”Helen刚含情脉脉的说完，她正扒着的窗户就自动关了起来，她第一时间转头吼道，“呀，崔恩雅，你在干嘛！”

将后座窗户彻底关上落锁的崔恩雅头疼的对着捂住嘴笑的朴知旻说道：“我现在还得送她去拍摄场地，再晚就来不及了，下次见了，知旻xi。”

“好的，路上小心。”朴知旻微笑着鞠躬道别。

崔恩雅看着扭过身子，直到完全看不见站着目送她们的朴知旻的身影才依依不舍的坐回了原位的Helen，不忍直视的说道：“看来你的苦肉计和美人计奏效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谈恋爱居然这么腻歪，简直像是换了个灵魂一样。”

“我也没指望像你这种永远无法享受第二杯半价优惠的人能懂我。”Helen挑了挑眉回道。

她忍！崔恩雅磨了磨牙之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Helen，结果惊讶的发现她正在上妆。她不敢置信的倒抽了一口气，问道：“你现在居然是素颜？你俩上床了？”

“需要我对Isaac先生保密这件事吗？”坐在前方平稳的开着车，并没有参与她们谈话的崔真浩瞥了眼后视镜，终于出声询问Helen。

“放心，我们进度没那么快。但即使之后发生了这类事，你这边还是对他保密比较好，”Helen边画眉，边说道，“舅舅本来就对知旻很好奇，一直期待和他见一面，如果听到你的这个报告，我怕他会直接飞到韩国，到时候他的秘书就该天天找我哭诉了。”

“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崔恩雅将信将疑的问道。

“我倒是想发生点什么，但是他太正人君子了，”想起到最后也坚持没和她一起躺到床上的朴知旻，Helen遗憾的啧了一声之后回答道，“所以你可以把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收一收了。”

“如果不是你下楼倒垃圾都要化妆，我怎么会因为看到你的素颜就反应这么大。”崔恩雅抚额感叹道，“果然，谈了恋爱之后，所谓的原则都是狗屁。”

“说话文雅一点，不然别说是我经纪人，丢人。”Helen并没有反驳这句话，只是平淡的鄙视了一下暴了粗口的崔恩雅。

“呵呵，”崔恩雅皮笑肉不笑的看向Helen，结果又发现了一样新事物，“你那个耳圈是怎么回事，你来的时候没带那个吧？是知旻xi给的？”

“咦？”Helen惊讶的摸了下耳朵，发现确实多了个东西之后，立刻拿出镜子看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啊，应该是他。”是趁着她睡觉的时候给她带上的吧？看起来是他经常带着的那一款呢。

“你给我悠着点，别还没出道就被人发现谈恋爱了。”崔恩雅规劝道。

“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可没想过在他事业上升期给他一击。”Helen确认了一遍镜中上妆完毕的自己，满意的点了个头之后，将手中的化妆品分门别类的收拾好，才有空回答崔恩雅，“再说了，包括Dispatch在内的几个主要杂志社的背后东家都是我的神话校友，不需要舅舅出马，我这边也能着手处理。除非是碰上政治问题需要娱乐圈的爆炸新闻来掩盖的情况，我插不了手，其他的都好打发。重要的是，我和他都没火到能挡枪的地步，你不需要担心。”

“我觉得假以时日，你们俩还是能到那种程度的，”崔恩雅摇摇手指说道，“知道你现在直拍破了百万了吗？”

“我听知旻提过，”Helen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前倾，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你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整理一下，告诉我。”

“《Produce 101》第一集平均收视率1.5%顺利起航，最高收视率1.9%，就是在你表演的那个部分，播到现在，收视率已经突破3.5%。在每集播出之后，你就会上实时搜索，前十至少也能占上三个。截至目前，你在《Produce 101》官网放出的视频全部破百万，”崔恩雅瞧了一眼意外的挑了下眉的Helen之后无语的说道，“是的，全部破了百万，包括你自我介绍的视频和摸箱子猜物体的视频，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你拖拖拉拉不愿意摸也不愿意猜东西，虽然没尖叫，但全程都能截图做表情包一样的神色，却被网友们认为是用傲娇掩盖害怕的样子，评论清一色赞你可爱……”

“嗯哼，我就是这么惹人喜欢。”Helen卷了卷头发说道。

“呵呵，大小姐，不如说是你设定的太完美了，自我介绍视频一派淑女风范的优雅淡定，到了摸箱子视频一秒转可爱少女强忍住害怕的故作坚强，堪称完美反转。你不会连这个都计算好了吧？”崔恩雅斜眼扫了一下Helen后说道。

“才没有，”Helen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不爽的说道，“Somi出来的时候和我说她摸到的是章鱼，谁知道节目组会给我放什么东西，一想到我就全身发麻，恨不得把箱子甩地上，怎么可能还有空想着展示所谓的反转魅力。”

“不管怎么说，这一波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崔恩雅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目前为止，你已经有3个个站了，排第一的站Helen of Troy推特粉丝数已经过了一万，虽然我对这个名字从来都是吐槽无能，但就女idol来说，这个站子的成绩是异常亮眼了，很多人出道多年的也不过是两万的粉丝数。这还真是看脸的世界，也可以说是得益于你时装秀一样的每周上班路吧……”崔恩雅感叹了一下之后说道，“其他的两个站子刚起步，但是势头也不错。最近三站联合，给你弄了个地铁广告应援，就是今天，2月14号，在弘大站，也是大手笔了。”

“除了这个应援，没有别的了吧？”Helen歪头问道。

“喂，这可是弘大站的地铁广告应援啊！弘大站站台内的大型广告位！大小姐，你这样还不满意？”崔恩雅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是，我是在想如果有其他的应援活动，我就一起去认证。”Helen摇了摇头，转向崔真浩说道，“崔叔，去拍摄场地前先送我到弘大站，能开多快开多快。”

看到崔真浩点头答应，Helen继续问崔恩雅：“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对了，你统计了我每集都有多少分钟的镜头了吗？”

“我正是要和你说这个。你现在的人气可以说是一枝独秀，同是大公司出来的全Somi也没达到你这种地步，虽然她和金世静的第二轮评价直拍也在你之后达到了百万，但是话题度、个站数量、粉丝应援程度都达不到你的水平，更何况你可是17小时就破了直拍百万，现在正在向两百万迈进的人！正因为这样，节目组特地和公司谈过，想要缩减你的分量，虽然在打招呼之前就已经是除了舞台，每集只有2分钟左右的镜头了，但毕竟是节目组亲自来商量，意义不同。他们想在全Somi和金世静两人中间挑一个人扶持和你打擂台，给出的条件就是不会给你进行任何的恶魔剪辑，社长这一方也犹豫了很久。”崔恩雅苦恼的说道。

“带什么Somi，节目组肯定是选金世静，”Helen嗤笑了一声，看着崔恩雅惊讶的表情说道，“我猜中了吧？我和Somi都是混血，虽然我因为父亲这一方是韩国人，且长相更偏亚洲人相貌，观众接受度更高，但无法否认我们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不少相同点，大公司出身，出道计划失败，都有明星气质等。如果让你选，一个韩国全民女团选秀节目是放两个相似的混血争第一第二好，还是放一个看着就家境良好，颇有才气，略不合群的混血和一个出身平凡，颇有能力，性格又好的纯种韩国女孩争第一第二好？再说了，这种对我并没有害的交易，社长肯定答应了吧？”

“都猜对了。”崔恩雅叹了口气说道，“社长让我转告你，节目分量并不是一切，以你现在的热度，它对你的影响已经削减了不少。在之后的舞台中好好表现，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也别太伤心，正常发挥就好。”

“我不伤心，我现在苦恼的是我又得费尽心思重新策划了，”Helen烦躁的跺了跺脚之后问道，“投票结果节目组会插手吗？”

“节目组的意思是，只有这一期他们动手脚，让金世静拿第一。他们说本来是完全不打算干涉的，奈何你的人气太高，可是节目又不能没有悬念和反转。如果你一直是第一，那么你的粉丝也就会觉得理所当然，对于投票积极不起来，观众也提不起观看的兴趣，所以必须制造这种冲突。”崔恩雅是真心佩服Helen直指重点的能力，这件事她原本并没有打算告诉她，只是她问了，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也好，收视率高了，节目的影响范围才会扩大，最终成型的女团才有价值，我参加这个节目的初衷才不会白费，”Helen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冷静的思考了一番之后说道，“就当是制造节目组与我的饭圈的对立效果吧，他们不就是想虐出来我的死忠粉丝吗？”

“就是这样，”崔恩雅点头应和道，“看来你还没有被恋爱冲昏头脑，思考能力还是在的。”

“和他恋爱只会让我越变越好，而不是越变越傻。”Helen对着崔恩雅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冷笑着说道。

“好这个字只表现在对他的态度吧？我可没觉得你对我有什么变化。”崔恩雅委屈的控诉道。

“看在你今天陪我来回跑了一趟釜山的份上，就给你加班费吧，当作是安慰情人节形单影只的你，这足够好了吧？”Helen直接拿起手机，开始操作转账。

“Helen，这样的加班，请一定要让我多来几次！你现在简直是温柔的要死了！”看到手机短信提示的崔恩雅雀跃的大喊道。听到手机提示铃声的崔真浩也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一直以来Helen都是做的比说的多的人，即使刚才崔恩雅没有提，她也会记着今天的事情，并及时回报他们的。

“哎呀，现在我突然有点期待快点到拍摄场地了。”Helen看着窗外，莫名的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