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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悲凉意志

白言双目无神，任有夜魔怎样的呐喊，他都一心一意的想要往那废墟之中走去，他感觉到了一股悲凉感在自己的心中涌升而起。
夜魔拉都拉不住白言，有一股力量正在排斥着自己。

在夜魔的注目下，白言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忽地浑身颤抖，如同看到了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东西，竟然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没有任何的预兆，白言突然就化形成了一头牛魔，而这头牛魔与平时的又不大一样，其双眸又化为了黑洞，其中还有一行行的血泪流出，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啊……”牛魔忽地仰天咆哮，其咆哮声中，竟然凄凉无比，双眸之中，全都涌出了眼泪，疯狂的嚎叫起来。

嚎叫声中，充满了绝望、悲伤、疯狂，一股凄凉的意志，正以废墟为目的地，从四面八方疯狂的冲击过来，突然之间，整个世界竟然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响彻了整个天地，漫天的倾盆大雨倾斜而下。

而那废墟丝毫感受到了牛魔叫声中的凄凉，竟也发出了回鸣，这一幕，十分的骇人听闻。

但是与此同时，夜魔却看到了另外的一幕，大地尽头那白雾愈来愈浓，最后卷在了一起，扑向了牛魔的途中，化为了一条白色的巨龙，张开了龙嘴，其后面拉着一条细细的宛若实质的尾巴，场面十分的壮观。

混沌巨龙汹涌起伏，夜魔一声惊呼，若是这条混沌巨龙轰向了白言，什么都将化为乌有。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把抓住了牛魔，往后一拉，同一时刻，一个酒葫芦冲天而上，在空中变得越来越大，高速的旋转，挡住了这条混沌巨龙。

这条混沌巨龙仿佛已经被激怒，龙啸响彻整片沙漠，连天空中的滂沱大雨都截然而止，犹如千军万马奔腾。

但是酒葫芦急速的旋转，把混沌巨龙卷向了其中。最后混沌巨龙在不甘的咆哮声中，慢慢化为了白雾，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与此同时，白言也清醒了过来，他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记得看到了天地崩塌的一幕，接下来就失去了意识。他转头一看，看到了酒剑仙正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但是满脸的愤怒，是他第一次看到酒剑仙如此的生气。

“你怎么来这个地方！”酒剑仙高声喝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还要一巴掌打死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师……师傅。”白言兴奋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高兴地跳了起来，他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酒剑仙了，自然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兴奋之意。

“你还跳！”酒剑仙一肚子气出不出来，一巴掌就拍在了白言的后脑上，瞬间就把白言拍到在地，脸都给白言给气红了。“就算是魔殿的殿主都不敢来到这里，你想找死也不用来到这里啊！”

白言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他抬起了头，整个脸都是砂砾。紧接着，他盘腿坐在了地上，一脸笑嘻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发现长了一个包，他四周环视了一下，发现夜魔已经回到了灵海之中，没有出现，他笑道，“不过就是路过而已嘛。”

但是看着酒剑仙这么紧张的神色，白言心中一暖，这不真是因为他十分的紧张自己，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的生气么？想到了这里，当时酒剑仙隐瞒了有关于黑袍白言的事情，白言也没有再去计较了。

随后白言发现了酒剑仙脸上的皱纹似乎多了许久，而且看起来有些疲惫，虽然平时酒剑仙不修边幅，但是绝对不会乱糟糟成这个样子，当下着急的问道，“师傅，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状态不太好。”白言深知以酒剑仙的境界，他们那种境界的战斗，他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但是还是想象不出来，能和酒剑仙一比高下的，究竟会是谁。

“不好个屁！老子现在一拳能隔着一座山打死一头牛你信不信？”酒剑仙又是一拳就招呼到了白言的脸上，但是被白言巧妙的躲过。

白言笑嘻嘻的抓住了酒剑仙的手，慌忙的说道，“是是是！您老人家别说一头牛了，就算一条龙也给您打下来不是么？”

“花言巧语有什么用。”酒剑仙撇了他一眼，又从腰间拿下了一个酒葫芦，捏开之后，一饮而尽。

白言张大了眼睛看着酒剑仙，不知道他又从哪里拿出来一个酒葫芦，这师傅身上难道有什么宝袋可以装东西？

“听说你差点就死了？身体还差点就给别人给控制了？”酒剑仙问道。

白言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惭愧，道，“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过分的依赖他的力量了。”反省，这一环节，一直以来都是他和酒剑仙之间对话的正常步骤。

“生命之灵练的怎么样了？”酒剑仙继续问道。

生命之灵？白言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没练。”而回应他的，就是酒剑仙的一个拳头。

“无生法呢？”

“没有……啊……”

“剑法呢？”

“没有……”白言机灵的躲到了一边，但是还是被酒剑仙一击鞭腿踢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他看着天空，心中委屈，不满的说道，“够了啊！你总算说一下就跑了，没告诉我怎么练！你要我怎么练啊！”想到这里他就生气，酒剑仙每次都是告诉他一些天品的功法，然后就搞失踪，什么都没教，便宜师傅也不是这么当的呀。

“你不会去问乌风吗？不会去问蓝羽吗？老子给你那么多破灵师是你让干嘛用的！”酒剑仙闷声了一声，一脸生气的坐在了一边，不再去看白言。

白言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才爬到了酒剑仙的身边，摇了摇酒剑仙的肩膀，说道，“师傅，我知道错了。”

“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你是不是认为现在自己已经很厉害了？”酒剑仙叹道，他最怕的，就是白言太过于骄傲，他现在所取得的成就，然后会迷了他的心神。

“没有。”白言低垂着头，他不会骄傲的，即使他的天赋如何的好，但是还是有更多的怪物在他的前方，等待他去跨越，最后需要跨越的那座大山，应该有更多的怪物。

“回去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会接你回去的。”酒剑仙拍了拍白言的肩膀，白言向他行了一礼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也不打算含蓄什么。

等到白言转身的时候，酒剑仙却又突然的叫住了白言，语重心长的说道，“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

白言若有所思的看着酒剑仙，两人对视了许久之后，白言只是点了点头。他总感觉酒剑仙的状态越来越不对，自己去‘罪恶之城’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这么煽情的话，不过他却在心中想道，“连师父都不能解决的事情，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杞人忧天罢了。”

酒剑仙一直都站在原地，看着白言离去的背影，直到几个时辰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刷地一声变得惨白，一直握着酒葫芦的那只手，微微颤抖，有几滴鲜血从他的袖口中滴落。

他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这虚渺无常的废墟，皱起了白眉，冷声道，“若是你再敢碰我酒剑仙的徒弟，无论是死神界，或者是人间，有关于你的一切，都将寸草不留！”最后酒剑仙的声音已经洪大如雷，他手中的酒葫芦往天空一抛，手指一指，那酒葫芦瞬间就一分为二，“以此为誓！”

废墟的白雾随着酒剑仙的声音，渐渐地凝聚在了一起，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头颅虚影，看不清面目，但是整个头颅却都在颤抖，发出了愤怒的嘶吼声，紧接着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而那虚影上的表情也越发的清晰，面目威武且狰狞。

“哈哈哈！”酒剑仙仰天大笑，面对这虚影，也从未胆怯。

而白言离开了沙漠，马不停蹄的往回去的路上走，他现在还是感觉到了心中不太舒服，总是有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灵。

“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夜魔跳到了白言的肩膀上，脸色严肃，他刚刚看到了牛魔的现身，就知道那废墟之中的东西，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那里面究竟是什么？我现在只感觉很难受。”白言沉声道。

夜魔伸出了小爪子，摸着下巴，沉吟道，“实际上，那里面应该确实是一头死神。”

白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如果是一头死神，为什么会让他那么的悲伤，即使到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止不住想要哭泣。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夜魔问道。

白言摇头道，“没事了，只是那股意志，好像还残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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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带你去的。”夜魔低着头，这一次如果不是他带白言来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白言笑着摸了摸他，看着前方，无论如何，至少有惊无险，虽说什么都没有收获到，但是见到了自己师傅一面，也是不错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