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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青灵洞

看着乌风如此心急的离开，白言有些不明白，但是肩膀的夜魔明白了他的心思，毕竟他也曾经被囚禁在灵海中两年的时间，自然能够明白那种想要飞到外界，看看那花花世界的是什么样子，他说道，“偷吃去了。”
“偷吃？”白言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看着夜魔好像也没有兴趣解释，他也不打算再询问下去。他转过身子，看着那青灵洞散发出来的光芒，缓缓地走了过去。“借助这青灵洞的帮助，三天后即使能成为灵品又如何，要多久才能摆脱三阶啊？”他露出了一丝苦笑，要知道七日之后，他要面对的是已经踏入了灵皇阶的刀影。刀影是怎样的强大，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即使是同阶一战，他也没有把握可以战胜对方，对方身上的那把大刀，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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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白言来说，实在是太慢了。

“因为七日后的事情么？”夜魔看穿了白言的心思。

白言点了点头。

“也许他会成为你的杀招。”夜魔犹豫了许久之后，开口说道。

“你是说杀气？”白言走进了青灵洞中，发现整个山洞都是由同一种青色的石头建立而成的，而那光芒，也是从这些青色的石头中散发出来。不过这青灵洞中，确实十分的奇异，其中灵力十分的纯净，不似那外头的灵力，还夹杂着其他的残渣，蕴含的纯度，也至少是外面的十倍不止，果然如同乌风所说，如果在这山洞中修炼，确实可以事半功倍。

“你需要做出抉择，选择他，或者毁灭他。而毋庸置疑，他的能力，确实超乎了你的想象。”夜魔看到白言盘膝坐了下来，也跳下了白言的肩膀，蹲在他的面前。

一直到此刻，听到了夜魔的话，白言忽地有些明悟了。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都是害怕这杀气最后会控制了自己，而酒剑仙所说，灵师最为重要的东西，是一股自信，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自己’面前，把酒剑仙所说的自信，都丢得一干二净。

“可是我控制得了他么？”无论自信与否，白言都有些担心，他觉得黑袍白言太过于强大，杀气这股力量带给他的，不仅仅有好处，更多的还有坏处。比如他在运用杀气的时候，很容易就迷失了自己，这也是为什么黑袍白言会出现的缘故。

“我会帮你的。”夜魔轻轻地把爪子搭在了白言的手上。

“再说吧。”白言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夜魔见状，也乖乖趴伏在地面上，不再打扰他。

白言闭上了眼睛，意识也渐渐清明，感觉到了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也让他想到了许久以来的问题。他渐渐地发现自己和其他的灵师不同，在他的体内，存在着太多他并不明了的秘密，这这些秘密，似乎一直以来都在主导他的身体，或者说，有一股‘神意’，在指引他走上一条凶险万分的路。

白言排除了杂念，很快，他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所经历的事情，历历在目，他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什么支撑他一直坚持下去的？不是那七灵师的会当凌绝小，也不是那绝对势力前渺小的蝼蚁，更不是这大千的花花世界，他忽然醒悟了过来，原来一直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的，是心中的仇恨。是父亲不明的死因，是白枫杀死了年迈的爷爷，是白族带走了他仅剩的唯一亲人，紫月。

那么刨除一切，除去了仇恨之外，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白言不明白，如果失去了仇恨，失去了心中的杀意，或者当有一天他揭开了白族虚伪的面具，让白族给了他一个交代之后，他又能去干什么？

想到了这里，白言不禁脸上露出了苦笑。当他能让白族给他一个交代的时候，或者他已经屹立于六界之上。

可是这一切，无论如何，都还没有实现，现在一直支撑他前进的‘神意’，还没有消失，那么力量，就会变得尤为的重要。

那么力量，又会是怎样的一股力量？

当白言渐渐闭目，开始沉寂在灵海之中的，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像是已经不存在了，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灵海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虚空，他漂浮在一片浩瀚无限的虚空之上，当他心念所想，他就会出现在虚空中的任何一个地方，他就是虚空，而这片虚空，也正是白言。

夜魔正趴伏在地面上，猛然间感受到了白言身上的气息变化，注视着白言。他看到了白言的身躯越变越大，直至两丈高，已经变得了化形的模样。这是一头强壮的牛魔，棱角分明，身上的肌肉抖动，其中蕴含的力量极其惊人。

渐渐地，青灵洞中的青色石头，散发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甚至还颤抖了起来。此刻，四面八方，整片无魔区的能量，如同疯狂了一般，都涌向了白言，正以白言的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罩子，把白言笼罩在其中。

现在的白言，其意志已经融合在了这片虚空之中，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就如同这片虚空一般，只要他能随意的挥出一拳，就可以毁灭这个时间，但是事实上，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消失了，他能够全方位的看到这片虚空，但是就是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就在此时，场景瞬息万变，转眼之间，白言发现自己堕入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夕阳洒在那海面之上。他有些紧张的滑动水波，却发现自己虽然身处海中，但是却没有窒息的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抬头透过了海面望向了天空之上，果然如此，这伟岸的身材，又再一次抵挡住了这快要坠落的太阳，这是罪恶之城的老板，让他看的那一幕，是一个高喊着‘我要这天地再也遮不住我的眼’的神秘人。

即使再看一次，白言还是觉得那么的震撼，只不过他这次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心中的悲凉之意，已经涌上了心头。

“大丈夫，死也要顶天立地的站着。我，总有一天，要让这天遮不住我的眼！”

这一句话，依旧从那神秘人的口中喊出了出来，又再一次，太阳融化了他的身躯。

即使是灵师，又怎么可能去对抗太阳呢？

这次白言没有再哭泣，他放开了双手，任用自己堕入这无尽的深海之中。

场景再一次变化，白言发现自己正身处与黑夜之中，有一座山峰，而山下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罪恶之城？”白言定睛一看，看到了酒馆的老板躺在太师椅上，而山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曦魔。这是自己在‘罪恶之城’最后的一战，就是这一战，奠定了自己‘罪恶之王’的名称。而这里，也是梦的开始，所有一切的开始。

白言看到自己在慌乱中刺出了一剑。

“究竟是为了告诉我什么？”白言始终不明白，这让他看到了过往的事情，究竟是要他去明白什么道理？难道看完之后，自己就能够成功进阶到灵品么？

白言看到了曦魔落寞的背影，还有自己在紧张的厮杀后，那呼出了的一口气。

“我倒是很期待，期待当你把白族那头庞然大物拉下马的时候，会给这个世界掀起怎样的风波。”

风波？期待？白言若有所思的看着曦魔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又看着站在那山峰上，被虎痴紧紧拥抱的自己。相比当时，自己究竟丢掉的，是什么东西？

再一幕，白言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河，而在他的身边，有一个白衣少年不断用河水去清洗自己脸上的血迹，那是自己。而自己身后站着的，是酒剑仙。

“因为他们有信心。”酒剑仙突然对着河流一笑，淡然道。

听到了酒剑仙的话，白言突然脑海一下子就崩开了，嗡嗡嗡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耳边响起，原来自己丢掉的，是最不能丢的信心，那股必胜的决心，那股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信心。

不管是与曦魔一战也好，或者是后来屠了徐庄都好，都是因为他有一股不灭的热火，他坚信自己能够赢，坚信自己能够让白族给自己一个交代，原来，不知不觉中，得到实力的同时，他也把他那股自信给抛之脑后了。

最后一幕，白言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把剑，高高地挂在墙上。而眼前，是自己？

“不！怎么可能！”白言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叫声。他看到了，自己满脸的紫黑色魔纹，还有那对尖尖的獠牙，其面容说不出来的狰狞。

这是自己白府的大厅，桌子上还有他爷爷的头颅。自己杀死了白枫的四个手下？

紧接着，他看到了自己坐在那四具尸体上，啃食着心脏的画面，有些不知所措，而这个时候，酒剑仙从门外走了进来，自己就像是一头看到了食物的饿狼，直接扑了上去，换来的，却是轻轻的一指。

紧接着，酒剑仙看着墙壁上的冷袖，问道，“你悟到了么？”

白言相信自己悟到了，黑袍白言，原来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自己的体内，而他之所以能那么的强大，是因为他的无畏，无所畏惧，一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