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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曦魔出现

野兽总会经历一段尴尬的时期，他已经足够的强壮，有能力独立生存，但是仍然贪恋母兽的护养和乳汁，天真地以为生活就该如同你想象中的那般。而白言很庆幸酒剑仙把自己带到了这座城中，让他这个天之骄子慢慢习惯这个世界最污秽的肮脏。
从赵老四的死，再到大老头的死，最后再到落的死亡，他知道自己究竟走上了这么样的一条路，他不喜欢杀戮，至少在白枫杀死他爷爷的时候，他还是这么认为了，可是从什么时候杀戮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他并不清楚，只知道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甚至，看着对手死在他的面前，他还能为自己带来一些快感。

他身体中还是有他解释不清楚的力量，包括一头居然拥有记忆的灵兽、一块来历不明，力量却分外强大，能够主宰他思想的黑墨石。而老板的一番话也让他陷入了沉思，老板的来历绝对不寻常，甚至他认为，老板和酒剑仙是来自同一个时代的人，而酒剑仙的强大他是清楚的，但是他更关心的是，老板与自己那如出一辙的眼睛，那双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无底黑洞。

“大哥，你现在的杀气越来越浓厚了。”虎痴站在白言的身边，能够感觉到白言身上的杀气。即使现在白言没有杀心，可是他的杀气总是不自觉的外露。这一点让他有点担心，这跟他第一次见到的白言不一样，如果说第一次见到的白言身上至少还带着点孩童对这个世界的渴望，那么现在白言身上体现出更多的气质，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他的那股杀气仿佛要把这整个世界毁灭。

白言沉默不语，这一点他自己知道，而他也在这段时间不断反问自己，究竟这些人该不该杀。白言拔出了冷袖，在院中练习剑法，表情更加的严肃，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都要走出这个地方。

“大哥，你是不是有个很强大的敌人？”虎痴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言脚踩先天六十四卦位，心中回想起酒剑仙的那一剑，那一剑直刺咽喉，一剑毙命的‘无生剑’，这一剑一开始看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此刻杀气初成，他慢慢掌握到了这一剑的一部分影子，甚至觉得这一剑有些可怕。因为这一剑，要求极高，出手要快、要准，只准出一剑，而且必须毙命，不然等到对手还击，身上的破绽，足够他死上几百次了。

而他现在也终于明白酒剑仙为什么说自己不适合这套剑法了，以前的自己在厮杀中考虑得太多，甚至还受到了之前一些名门正派的影响，但是这几天的经历让他明白，如果不把对手杀死，对手就会把你杀死，而《无生法》练习的前提，正是那一股无畏的气势。

“没有。”白言收剑，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然后盘腿坐到了地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是一群。”可是越接触到这些厉害的人物，他越明白自己和白族之间的差距在那，或许该说，这一次复仇，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虎痴听到了白言的回复，低着头不说话，白言从一开始要靠技巧才能打败自己，现在白言已经荣升到了这座城数一数二的人物，甚至杀死了落之后，人送外号‘白魔王’。显然这对一个人类来说，用上‘魔王’二字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夸奖，但是白言也不在意，反而对这个外号挺喜欢的。

看着虎痴的眼睛，白言眨了眨眼睛，现如今也只有在虎痴面前，他才能卸下自己的防备，他也该感谢在这座城中遇到了虎痴这样一个朋友，不用让他太过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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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杀生会’了，你要记得，如果打不过就退下吧。老板说过了，走出森林便算认输。”白言身子往后仰，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脑上，盯着天空。

“我知道了。”虎痴还是一样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夺得桂冠，然后带你离开这里的。”这是白言对虎痴的承诺，他以为虎痴是因为这件事情在担忧。

“大哥你这么厉害，一定会赢的。”虎痴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时，白言嗅到了一丝危险，坐直了身子，右手放在了剑柄上，冷声道，“哪位朋友？”

虎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会儿之后才赶紧站起，护住了白言。

“你身上没有那股恶心的臭味。”声音从墙角传来，白言循声望去，才发现十几步外的墙角居然站着一个人，那人似乎已经站在墙角很久了，也没有特意掩饰，但是不知为何，却一点也不惹人注意。

“曦魔？”白言一下子僵住了，直到那人点了点头。来自法殿的传人，传闻这法殿是人间三大势力之一，也是唯一一股敢与白族叫板的势力，是个杀手组织。白言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却惊讶自己居然这么久才发现到曦魔的存在，他感觉曦魔已经在这里至少有一个小时。

虎痴深知以自己的能力并不能掺和什么，退到了白言的身后。

“你倒是认得我。”曦魔语气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因为来自法殿而语气高傲，对白言的语气仿佛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之间的含蓄。

“这城中，估计也就你一人有这种身手。”这句话是发自内心，刚刚如果不是因为曦魔的气息出了一点问题，白言是不会发现的。

“听说你来自白族，可是你身上没有那股臭味。而且，白族人不喜用剑。”曦魔说道。

“这些事情似乎不该你管。”既然明天大家都是对手，那么白言也没必要客客气气。

“你把落给杀了？”

“是。”

一问一答的问题让气氛陷入了沉寂中，不知多久之后，曦魔的身影从融入了墙壁中，而白言也仔细探索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可怕。”这是白言对曦魔最为衷心的评价，这个人是他有史以来遇到最为可怕的对手，甚至比白枫还要可怕。如果白枫是因为实力上的差距，那么曦魔就是因为经验上的差距。对方明显对他有极大的杀心，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外露。这种人不出手还好，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

“大哥？”虎痴轻轻拍了白言一下肩膀，把白言从沉思中叫醒。

“虎痴，答应我一件事情，明日如果最后是我跟曦魔的决战，你千万不要插手。”白言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对虎痴说话，以虎痴的身手如果介入到这场厮杀中，如果真的出现任何的问题，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护住虎痴。“走吧，我们哥俩去喝几杯。”看着虎痴一脸沮丧，白言跳了起来，一把搂住了虎痴的肩膀。

人间的三大势力，分别为轩辕皇朝、白族与法殿。轩辕皇朝乃上古轩辕大帝留下的一脉，而白族也是近两百年来崛起的一大族，法殿是与皇朝同个时期存在，与皇朝一起管理人界。

而如今人界被分为四片区域，轩辕皇朝统治东方、法殿统治西方、白族统治南方，而至于北方，则是由三大势力共同管理的一块区域。

人间向来有传闻，自从轩辕大帝死后，轩辕皇朝一蹶不振，如果不是因为顾及大帝留下的辉煌历史，这轩辕皇朝早就被法殿或者是白族夷为平地。但是传闻始终是传闻，这皇朝的底蕴，还是有的，甚至连白族和法殿都不敢估计这皇朝背后是不是还有上古一战留下的老不死。

要知道当年人魔一战之后，虽然已过千年之久，但是始终有一些命硬的活了下来，到了今日，虽说不死半残，但是依旧不是一些人可以撼动的。

而此刻的轩辕宫中，大殿上，现如今的皇帝轩辕宇坐在了龙椅上，偌大的宫殿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糟老头，背着一个酒葫芦。

“这世道要乱了，你要该让朗儿出去好好走走。”而这个糟老头正是酒剑仙，即使面对的人是皇帝，但是他依旧翘了二郎腿，没有一点尊敬的样子。

“这一纪也终于轮到了我们人间了麽？”轩辕宇也没有因为酒剑仙的样子而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对酒剑仙的态度是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一点作为皇帝的架子，只是保留了他作为皇帝应有的尊严罢了。

“我自己已经留了后手了。”酒剑仙说道，他难得一次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看着轩辕宇，眼神中带着一种惋惜的眼神，叹了一口道，“可惜轩辕只能出一个大帝。”

这句话意味深长，更是在责怪他这个做皇帝的。“而人间也始终只有一个大帝。”轩辕宇回应道。他站了起来，背着手缓缓地走到了酒剑仙的面前，看着坐着的酒剑仙，问道，“是他们要动手了麽？”

酒剑仙没有回答。

“你也该知道这座城的底蕴。”轩辕宇冷哼了一声。

酒剑仙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轩辕宇的肩膀，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