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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谨慎试探 （下）

就像是没有听到唐国铭的问话，波托瓦转悠着眼珠子，看向了坐在唐国铭身边的傅晓飞：“这是你的搭档？”
坦然地点了点头，唐国铭应声说道：“如我所说，我只是个不错的生意人，并且专注于此。所以在我的身边，也同样要有个专注于其他领域的行家！”

努力拿捏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波托瓦勉强朝着傅晓飞挤出了一丝笑容：“这的确是极有必要的人员配置。就在三年前，我曾经购进过一批在卢旺达热销的小玩具，可是......很不幸的，我的手下缺乏一个真正的内行，所以我用足够购进原厂玩具的价钱，买进了一批劣质的仿冒品！要知道，一支原厂出品的RPG-7应有的价钱，可是足够买下三支罗马尼亚版仿冒品的？”

瞥了一眼刻意聊起有关武器优劣话题的波托瓦，傅晓飞很是不屑地冷笑起来：“罗马尼亚出产的RPG-7根本就是个只能听响的大爆竹，就连四十五度角放置的铁皮门都难以直接击穿。尤其是那些出口到卢旺达地区的高爆人员杀伤火箭弹，预制破片的数量只有俄罗斯原厂出产产品的十五分之一，爆炸威力也只能达到七分之一，简直是白送都没人要的东西！”

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波托瓦像是被这个话题勾起了谈性，盯着傅晓飞说道：“的确如你所言，那些罗马尼亚版RPG-7火箭弹简直就是垃圾。幸好，在购进这些垃圾的时候，有一批原厂出产的轻型水泡鱼雷被作为添头被我拿下，这多少弥补了一些损失......”

脸上冷笑的意味愈发的浓厚，傅晓飞毫不客气地哼道：“没有所谓的轻型水泡鱼雷，那不过是前苏联气泡鱼雷的实验型衍生品，而且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原厂出产产品——俄罗斯人一共只制造了五百枚试验品，并且在实弹射击试验中消耗掉了百分之八十。仅存的那些试验品流入市场之后，依旧是罗马尼亚人开始仿制，并且把这些性能不佳的玩意挂上了一个新名头，拿来哄骗那些刚刚进入市场的新手！”

饶有兴趣地聆听着波托瓦与傅晓飞之间的对话，唐国铭慢悠悠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一杯矿泉水，轻轻啜饮了一口：“我想波托瓦先生应该是记错了这笔交易的日期？最后一批流入市场的所谓轻型水泡鱼雷，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全部落入了索马里人的手中？”

颇有些尴尬地看向了戳穿自己谎言的唐国铭，波托瓦干咳了几声，方才朝着唐国铭说道：“好吧......看来你们的确是老于此道的好手？”

很有些矜持地朝着波托瓦举杯致意，唐国铭依旧保持着微笑的模样：“那么现在，可以聊聊我想要的那件货物了？”

一本正经地朝着唐国铭点了点头，波托瓦应声答道：“货物的确在我手中，也的确安全、稳妥。当然，货物的价钱也......”

很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唐国铭微笑着应道：“在谈价格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有关货物的图纸和相应资料给我们看看？”

坚定地摇了摇头，波托瓦振振有词地说道：“这绝不可能！相信你们也知道这件货物的来路，所以不可能有所谓的相关图纸，更不可能有什么详细资料！如果你们不能接受这一点的话......很高兴认识你们！”

眼见着波托瓦作势要走，原本很有些淡定模样的唐国铭脸上顿时显出了一丝惶急之色，猛地站起了身子朝作势欲走的波托瓦叫道：“尊敬的波托瓦先生，或许我的确有些拘泥于常规交易的方式了！但请你理解，对于生意而言，任何的谨慎都不过分？”

得意地微笑着，波托瓦显然极其享受这种能在生意场上掌控绝对主动权的感觉。在拿腔作调的犹豫了几秒之后，作势欲走的波托瓦这才慢悠悠地坐回到了椅子上：“我赞成你的说法，但我同样也不认同那种呆板的交易模式。毕竟得到我手里的这件货物的本有渠道，并不那么......”

话说一半，唐国铭顿时带着一丝讨好的模样点了点头：“好吧......那么至少，我们得先验货？如果货物的质量能让我们满意的话，价格当然会让彼此都满意。”

眯着眼睛，波托瓦盯着唐国铭脸上似乎是无意流露出来的惶急神色，慢吞吞地咕哝着说道：“验货？这自然合情合理。但依旧要请你理解，并不是只有一家买主与我联系，表达出了对这件货物的浓厚兴趣。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在验货之前，他们都乐意支付一小笔订金！”

像是有些犹豫地与傅晓飞交换了个眼色，唐国铭脸上再没了方才的淡定从容：“订金么......好吧，虽说通常没有这种交易的先例，但我的确可以为了这件货物的成功交易破例——订金的数目是多少？”

狠狠地朝着唐国铭比划出了两根手指，波托瓦的话音里蕴含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与贪婪：“两百万美金！”

显然是觉得这个订金数额有些超出了自己的决策范畴，唐国铭在片刻的犹豫之后，猛地站起了身子：“请稍等，我得与我的搭档商量一下。”

得意地朝着唐国铭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波托瓦得意地看着唐国铭与傅晓飞站起身子走到了酒吧的另一个角落，压低了声音激烈的争论着，这才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手下：“让那个老家伙加快速度，我们得尽快把手里这这件废品扔出去，然后赶紧离开塔维半岛！”

几乎是在波托瓦的手下领命去的同时，唐国铭与傅晓飞已经齐刷刷地回到了波托瓦身边。朝着波托瓦坚定地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的唐国铭沉声说道：“好吧——两百万美金的订金，这没问题！但我需要一个保证——我们要有优先交易权！”

一本正经地朝着唐国铭与傅晓飞点了点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的波托瓦正色应道：“优先交易权的范畴，仅限于同等价格的情况下？成交？”

再次朝着波托瓦伸出了巴掌，唐国铭用力点了点头：“成交——什么时候验货？”

转头看了看酒店外的天色，波托瓦伸手握住了唐国铭伸到了自己面前的巴掌：“今晚十二点，验货地点，我会让人通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