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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面红心跳地对戏

今天的拍摄任务很轻松，只是补拍一下之前的一些不重要镜头，很早就收工了。
陈导拍着两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回去好好对对戏，不要太认真，也不要不认真，明白吗？”

林兮和与徐遥对视一眼，又双双把头转开，在喉咙里“嗯”了一声。

陈导又有种青楼老鸨既视感，拉着林兮和说：“你好好带徐遥，人家小孩第一次。”

眼见徐遥脸红得都要滴血，林兮和不得不去按陈导的嘴，“闭嘴吧你。”

等陈导走了，两人之间又有些冷场，一路沉默地往停车场走，林兮和准备直接开车带徐遥回酒店。

两人无话地并肩走着，徐遥心一横，突然仰头对林兮和说：“林哥，这场戏，我不太明白。”

林兮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有点儿慌。“……怎么？”

“就是……谷茗殷也吃了催/情药……陈导说的那个，要娇喘连连……要怎么表现？”徐遥脸憋红了。

“……”林兮和清了下嗓子，“看过色/情片吗？”

“……看过。”徐遥声音极低 。

“那，更直白的那种呢？”

徐遥偏着头看他。

“咳”，林兮和咳了一声，“……这样吧，我找陈导给你要两个片子，你学习学习……”

“……哦，好的。”

两人之间尴尬得无以复加，徐遥突然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林哥，是两个男人的还是男人和女人的？”

林兮和差点儿咬了舌头，咽了口唾沫才没让声音失常：“你想要哪种？”

“男人……和男人的。”

林兮和又清了下嗓子：“我给你问问陈导。”两人刚没走出多远，林兮和直接返回去找陈导，过了一会儿就脸色十分精彩地回来了。

“陈导……有吗？”

林兮和拿出个小U盘，“陈导没有，但是伊沃跟他的翻译有……”

两人对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弹开，又没了话说。

两人在酒店的房间不在同一层，分别前，徐遥对林兮和说：“对了林哥，我妈妈回去了，她让我再跟你说声谢谢。”

林兮和脸色僵硬地点点头，“不用客气。那什么……”

他简直想锤墙，这也太折磨人了……“回去先看会儿刚才拷的片子，然后，八点来找我。”说完他都不敢看徐遥脸色，直接扭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徐遥在他身后反应迟钝地小声“嗯”了一声。

回到房间，林兮和飞快地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一口气解决了三次，身心俱疲惫，心想，这样一会儿就不会太激动了吧。

从浴室出来后就看见手机上有新短信，徐遥发的：

“林哥，我能不能现在过去，跟你一起看片子？”

林兮和深吸了一口气，意志力与道德心同另一种顽强的念想做着殊死搏斗，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兮和放下手机，赶紧把浴巾解下来，换上浴袍束紧，才去开门。

门外的徐遥显然也洗过澡了，看见林兮和穿着浴袍，眼神一下子有些飘忽，最要命的是，他手里抱着个电脑。

林兮和屏住呼吸，往后错了一步请他进来。

徐遥像得了特赦，抱着笔记本快步冲进屋，把笔记本放到桌上，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架势：“林哥，我看不懂，你帮我讲讲行吗？”

林兮和不动声色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自己是在慢慢冷落徐遥，不应该让他受这么大刺激啊。

他的视线慢慢地从徐遥脸上移向电脑，又从电脑慢慢移到徐遥脸上，“看的我刚刚给你的那个？”

徐遥脸红得像熟螃蟹，勇敢地点点头，一双眼睛又闪烁又坚定，简直让人惊奇这个男孩子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情绪。

林兮和的心一下子因这眼神而冲动起来。

林兮和修长的手指从徐遥手里将笔记本轻轻地抽出，扔到床上，床铺很松软，笔记本电脑挣扎着想往上弹却被床垫卸去了所有力气，任命地窝在被子上。

“桌子那儿不舒服，上来看。”林兮和也不再看徐遥，自己率先上了床盘腿做好，整理了一下浴袍下摆，然后把笔记本放到腿上打开。

他抬头看眼徐遥：“密码？”

徐遥从石化状态中解脱，快速爬到床上。他穿着T恤和牛仔裤，小声说了句：“刚换的新衣服，不脏。”

林兮和紧绷的呼吸差点因为他这句话破功，他猛地吸了口气，倒真没那么紧张了，好笑地看他一眼，“密码”。

他的神态和动作都很很自然，但是喑哑的声音暴露了他的内心。

徐遥却是不懂的，只是如刚才那般腼腆地接过电脑放到两人腿中间的床上，手指在键盘上输入密码。

林兮和近乎难以置信又受宠若惊地看着他，语气都不自觉柔和了下来：“密码是我的名字？”

徐遥头低得快到胸口了，连额头都是红的，“……嗯。”

“什么时候改的？”林兮和低头看着他，声音温柔到无以复加。

“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

林兮和有些讶异，“我把你赶出剧组那天？”

徐遥抬起头，认真地纠正他：“是我终于见到你的那天。”

林兮和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轻轻握住他的一只手，像是对徐遥的表扬或者鼓励。

徐遥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吃惊地看着林兮和，随即脸上的坚定之色更加决绝，一鼓作气把播放器打开，几乎是闭着眼睛按下了播放键，“林老师，我选的是，亚洲的。”声音都有些不稳了。

林兮和短促地低笑一声。这么紧张，又喊林老师了。他自己也紧张，呼吸越来越短促。

这类片子的进展总是很快，两名主角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就开始莫名其妙地脱衣服。林兮和拿余光看徐遥，发现对方根本就没看电脑，一直盯着自己。

林兮和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回屏幕，里面的两个主角上衣已经脱干净，开始热情地亲吻起来。

以专业的角度看，这两位演员对亲吻的表现是十分合格的，比片头那段生硬的互动自然多了，动作不单调、感情十分热烈，能让人充分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渴望和身体的躁动。

身侧的人突然动了动，林兮和转过脸看着他，徐遥双眼直直地盯着林兮和的眼睛，林兮和与他的对视显然再次鼓励了他，徐遥缓缓凑了过来。

徐遥的下嘴唇很丰润，上嘴唇的唇珠很饱满。他紧张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在唇上舔了一下，那枚唇珠被浸得润泽明亮、诱人品尝。

林兮和的视线在那里停留了一瞬，一只手撑在床上，微微向侧面倾了下身。

徐遥瞬间获得巨大勇气，闭着眼睛在林兮和的嘴唇上吻了上去。

林兮和没有动，徐遥的嘴唇在他的双唇上小心地蹭了两下，柔软美妙的触感，又小心地退回来，脸红得将那蜿蜒的眼尾都染上了粉色。

“讨厌吗？”二十岁的年轻男孩小心翼翼地问，带着惶恐的颤抖。

“怎么会？”话出口，哑得不像话，林兮和才意识到自己的欲/望已经绷在弦上。

但他依然没有动，等徐遥自己过来。他没办法抵抗，最多只能做到不主动。

这次徐遥试探地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轻舔，一只手也大胆地放到林兮和的大腿上以保持平衡，隔了一层棉质浴衣，手底滚烫柔韧的触感让徐遥心头一颤。

见林兮和没有反对，徐遥另一只手悄悄移上林兮和的后背，小小地抚摸了一下，仅仅是这一下，就能感受到林兮和的身体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的力量感。

徐遥的舌尖停在了林兮和的唇缝上，短暂的停留后，开始在唇缝上轻扫，带着小心的讨好。

林兮和终于按捺不住地分开了嘴，徐遥的舌尖在门口逡巡了一下，便大着胆子继续向里探索。

一个陌生的口腔里的湿热与独属于林兮和的淡淡的烟草味道明显让徐遥吓了一跳，他的舌头刚触到林兮和的上颚就仓皇地退了回来，身子也跟着往后一倾，几乎同时的，被林兮和滚烫的手掌一把拦住，牢牢按在他的后背上。

林兮和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嘴里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徐遥的嘴唇甚至口腔里，但是他依然没有主动，贴在徐遥后背的手也收了回来。

徐遥再次鼓起勇气（老地方见）

不知道亲了多久，林兮和终于喘息着退开，手却依然轻轻地握着徐遥的后脑勺，哑声道：“去照照镜子，这就是陈导说的娇喘。”

徐遥红着脸听话地爬下床，动作都有些手脚不协调，在浴室里待了一会儿，又红着脸出来，倒是喘得没那么厉害了。

徐遥咬了下嘴唇，看着林兮和还坐在那里，浴衣已经整理整齐。

他一只膝盖跪在床上，整个人微微向前倾，十分在意地看着林兮和：“林哥，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喜欢刚才的接吻，还是喜欢你？

林兮和的视线在徐遥的眼睛和嘴唇上停留片刻，回避开他的注视。

“喜欢。”

徐遥眼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双手撑着身体再次爬上床，殷切地看着林兮和，又要凑上去。

林兮和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拦住：“不能再亲了，把你嘴唇亲肿了明天不能上镜了。”

徐遥失望地又退回来。

这时电脑里突然一声拔高的惊呼，两人都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看过去，才发现被他俩遗忘的那两个男主角，此时已经赤城相见、真刀真枪地做起来。

徐遥看了一眼就慌乱地别过脸去，又小心地看眼林兮和，见他还盯着屏幕，只好又转回头看着那两人交缠的动作。这时镜头正好移向两人连接的细节，徐遥顿时脸色一白，脑门都冒出一层薄汗，却带了破釜沉舟的勇气，爬到林兮和身侧，轻声说：“林哥，我帮你吧。”

林兮和吃惊地看着他，徐遥的一只手抬着，似乎想伸进林兮和浴衣的下摆，但是又不敢。

“他们说做一下，心情就好了。”

林兮和怔住，整个胸腔都是溢满的。原来自己这几日的郁郁，他都看在眼里，即使在这种时候，他想的依然是让自己高兴。

不会有人提到这种事时比徐遥更善良和纯洁了。

两人视线交缠，呼吸渐渐急促。林兮和突然一把将徐遥推倒在床上，高大的身体压在徐遥身上，一手着急地捉着他的手腕，一手伸到徐遥的T恤下摆那里，滚烫的指尖已经按进徐遥的侧腰的皮肤里。

“可以吗？”林兮和尽量想有礼貌一些，但是他的语气却急促地好像在催。

徐遥红着脸看着他……

（…老地方见…）

徐遥那种像被困在茧里苦苦挣扎、却又不得要领无法释放的低吟，让林兮和的血液几乎要炸开，他停下动作，坐起身，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把手机的摄像头对准徐遥的脸，又拍了几张特写。

徐遥微微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又带着急促的喘息：“林哥，你在拍我？”

林兮和压低了身子，深邃的眼眸带了欲求不满的侵略性，“你的艳/照，害怕吗？”

徐遥害羞地摇摇头：“林哥喜欢？”

林兮和抚摸了一下他的脸，拇指将唇角溢出的津液抹去，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傻孩子，好好回忆刚才那种感觉，明天拍戏的时候用。”然后把手机塞到他手上，自己则去了洗手间。

林兮和只是用冷水冲了冲身上，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徐遥正握着手机发呆，脸上的表情不太对。

他走过去站到徐遥对面，“怎么了？”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失控，可能吓到徐遥了。

徐遥一脸受伤地看着他：“林哥，你刚才那样……是为了教我演戏？”徐遥的嘴唇还是肿了，红艳艳的，脖子里有两块儿殷红，提醒着林兮和他刚才有多荒唐。

林兮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觉得徐遥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陷得这么深，不该到这么无私这么勇敢的地步。全是他的错。

林兮和表情克制地拿过手机：“那你学会了吗？”

徐遥脸色脆弱地一触即破，低垂着头，“会了，谢谢您。”他之前没有思考能力，等林兮和去了浴室，他稍微冷静一些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林兮和刚刚并没有抵到他。

也许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出了片场，卸了妆，林兮和对他没有感觉。

林兮和冷眼看着他，心像被拧成一团，生生忍住。

徐遥狼狈地爬下床，抱起不知什么时候被踹到床脚的笔记本，里面的主角还在激战中、简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被他“啪”地一声合上。而屏幕外刚刚同样热情的两个人，此时的气氛却清冷地好像两个普通同事，而刚刚身体燃起的热度也在刹那间变成了凉意，将两个人都生生冻伤。

“林哥，我走了，晚安。”

林兮和送他到门口，目送他单薄的背影走在空荡的走廊上，心里一阵扭曲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