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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天刚蒙蒙亮，何云就带着何雷去城里特定的交易地点守着。
双沟河大队虽然里城近，但是何云她们去的时候，那地方已经有很多人，把好位置都占了，也不知道多早就来了。

现在虽然上面抓得严，但是顶风作案的人还是不少，再加上老百姓这两年收成还算不错，又是化肥有是农药的，产量上升了许多，所以这大家的农产品，都不怎么卖得上价。

何云带了一筐花生，和一筐时令的菜，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全部都规整的摆放在地上，她们这个位置还算不错，周围的有卖面粉的，卖玉米的，全人多得很。

这时候那些买东西的人还没有出动，大家都坐在这儿慢慢等着，何电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虽然目光在好奇的打量，但还是坐在何云身边陪着。

“你俩这么小，也来这儿卖东西啊。”把东西摆在何云隔壁的大叔，看到两姐弟就这样乖巧的坐着，他也是闲的无聊，巴巴的过来搭话。

“是啊。大叔你家今年收成肯定好吧，拿这么多玉米出来。”

两人卖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冲突，所以说话都还是和和气气的。

“我们家人多，分的地也多，我家老大老二他们都去城里找活做了，家里面多的口粮就拿出来卖了，我家大儿子……”

每一位父母对子女都是十分自豪的，一旦说起来，就停不下，好在何云对城里的事也比较感兴趣，也愿意听，碰到自己不懂的，还要问两句。

“他们去的地方也不远，就我们省的那A市，什么活都干，搬家啊、装修啊、帮着干农活啊，一个月挣的也不少，听我儿子他们说沿海的几个地方，赚的钱更多。”

二伯家的两个哥哥上半年的时候，也是去A市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要是到时候情况真有那么好，何云也决定自己出去闯一闯。

一个人说了大半天，这位大叔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到何云两姐弟还乖巧的坐在那儿听他说话，他挠了挠头，很诚恳地夸了一下两姐弟，“你们两个一看也是有出息的，这么小就出来挣钱，你们那东西收拾得真好看，哎，你这葡萄山上弄的吧，这么酸，谁来买啊，你下次还是多带一点菜啊什么的来吧。”

何云那小摊子上摆了好几串青绿色的野葡萄，这葡萄颜色青绿透亮，上面还有零星的水珠，这么漂亮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的有食欲，但是这位大叔是个识货的，知道这东西光有美丽的外表，味道不怎么的，多吃几颗就能把人的牙齿酸倒。

何云就笑了笑没反驳，这东西也不是为他们准备的，就是拿来碰运气的。

等大量的买家进入黑市的时候，何云摊子上第一个卖出去的就是那几串酸葡萄，让隔壁的大叔看到都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好意思坏何云的生意，就在边上一脸纠结的看着。

“大婶子，我这儿还有些花生，你要不要买点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这花生孕妇吃了也特别好。”

这大娘一听，稍作考虑了一下，就让何云给称了两斤，连着那些蔬菜也卖出去了不少。

“你这小姑娘真聪明，没想到这葡萄还能这样卖。”

“就是碰运气而已。”

等何云把自己的东西都卖完了，那位大叔的玉米面还没卖完，太阳都快出来了，没卖完的也没办法，都得收拾着东西回家了。

一早上的时间，何云就赚了两三块钱，这收获还算不错，但是就算是把家里菜地里的菜都卖了，也卖不到三十块钱，家里的口粮也不能动，还钱的话还得想其他的法子。

何云想的东西，也是何雷担心的，虽然他是家里的老二，但是他身上的担子也不轻，两人回家的路上也在商量着家里的情况。

“我想去城里看看，能不能多赚点钱。”

“还是我去吧。上次刘家村那边的一个大姑娘，进城找活做，都被人卖了，我是男孩子，不怕这些。”

何雷说得其极认真，弄得何云直接踹了他一脚，“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啊，这事儿我还没想好呢，你就说来吓唬我。”

“姐，这是关心你呢。”说完何雷拔腿就跑，自家姐霸道惯了，不跑又要挨踹。

家里面的压力有很大的部分在两人身上，但毕竟还有个爷爷在，两人的年纪也不大，打打闹闹的也是常事。

才走到半路上，何云就碰上了一堆小孩子往这边走，何电就在其中。

“大哥，大姐，两个舅舅到我们家了，爷爷叫我来喊你们赶紧回家。”

本来何云还决定，去地里拔完草再回家的，现在不得不立马往家里赶了，看到小电还在一群小孩子面前逞威风，何云嘱咐了一句，“待会吃饭的时候早点回来啊。”

“知道啦。你帮我把这个带回去，我放在兜里硌得慌。”

小电把一颗白色的鹅卵石放在了何云的手里，“你带回去放在我屋子里就行了，千万别丢了。”

“知道了，你玩去吧。”

这种石头何云小时候也没少捡，她房间还有里一大盒的漂亮石头，这种白色的也不少，而且这种白色的鹅卵石能碰出火花，何云小时候最喜欢。

手里拿着个石头，何云走的时候就用来抛着玩儿。

“你要是把这个弄掉了，小电回家跟你急。”

“到时候赔他两个不就行了，我多的是。”何云嘴上这样说着，到到底是没玩了，小电闹腾起来，也够人头疼。

手里放着个石头，不玩手又痒得慌，何云路过小沟河的时候，特地又去挑了个好看的黑石头，放在手里学着电视里人家转核桃的样子，转起了石头。

“我擦，我擦。”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何云一大跳，疑惑的向四周看了一眼，没人啊。

“快给老娘停下。”

同样的声音再次出现，何云吓得一激灵，“小雷，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何雷仔细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什么声音啊？”

这一瞬间，何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拉着何雷就往家里跑。

据说这小沟河里淹死过人的，会找人当替死鬼，说不定就选中了自己。

等跑过了小沟河的那片地方，何云双手合十，嘴里一直念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哟，还是个封建迷信。”

“小雷，你刚刚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比如封建迷信？”何云拉着他的肩膀不敢放手，手心都出汗了。

“姐，我看你才是封建迷信。”何雷看到何云的表现，面上虽然镇定，心底也有些虚了，该不会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吧。

“我刚刚逗你玩呢，我们赶紧回家吧。”心里发毛，何云拉着何雷直接就往家里面冲，门口贴有门神，绝对镇邪。

“你真的听得到我的声音？”

“你说句话啊，听得到吗？”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擦，你倒是回句话啊。”

何云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但就是不敢说话，心里默念，“邪魔散退，邪魔散退……”